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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达乌斯

在军士的行礼中,铎纲爵士,确切地说是铎纲大人离开了议事厅,从本来挂着刚铎大主教的徽章,现在已经换成了铎纲的银星飞鹰旗的墙壁下走过。纹章的设计很有特色,深蓝色的盾牌上的是一颗四角星,光芒眼神城四把利剑。一只展翅的飞鹰位于其上,昂首傲然看着一切。

达乌斯看到叶莲娜女爵走了过来——她穿的还是一身长摆锁子甲,但是带着纹章的罩袍已经换成了四角银星和展翅飞鹰的纹章。她走过来,在铎纲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紧接着达乌斯就看到铎纲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这样吧,你下去吧。”铎纲低声说,然后拉过叶莲娜,又是低声耳语了几句。看着叶莲娜下去了,这边听到了铎纲的声音,“我去……累死我了……可累死我了……”

“大人,注意仪态。”达乌斯低声提醒道。

“你才注意仪态呢……我真的快要累死了。诸神啊……”发出了一声轻呼,铎纲说,“怎么东岩地的人都这么事儿多啊……今天一天啥都没干,光听他们在那里七嘴八舌的废话去了……”

他看这个架势,那是累得够呛,而达乌斯自己其实也是心有戚戚焉……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大家就没有消停过……

“大人,绝望城外最近不安宁啊……经常有马队西街附近的农民,我们的军队捉襟见肘……”这是绝望城的领主,埃特·卡尔斯特的声音。此人是一个披散着灰白色的头发,黑眼睛深陷在眼窝里,身材严重发福的老头,“您看能不能……”

铎纲皱了皱眉头。

“绝望城的主城中驻扎了六百兵马,而山口的军营还有三百名顶盔带甲的枪骑兵,难道您觉得还对付不了马匪吗?”帕安伦娜呵斥道,“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马匪,这说出去,不得不说有点滑稽……”

“学士此言差矣!马匪都是些流寇,一无重甲二无刀剑三无良马,仅凭短刀小弓,麾下骑兵自然可以以一当百。然……他们都是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踪迹难寻,且马匪欺软怕硬,见到商旅平民则血洗之,见到顶盔带甲的军队则逃窜之,在下只能四面布防,也是漏洞百出啊……况且学士可能不知,这骑士出战粮秣所耗甚是多,而马匪呢?饿了去抢良田,渴了去抢酒窖,净做些无本的买卖令人头疼万分啊……”埃特·卡尔斯特一脸为难地看着铎纲,说。

“这样吧……”铎纲想了想,打断了其的喋喋之语,说,“绝望城扼守商路,地理位置甚为险要,不能不防啊。你待会儿去要塞,带一小队斥候去绝望城吧,把事情解决了再回来。对了……我允许你招募一百名斥候骑兵,战时作为斥候,平日里可以帮你清剿马匪。这轻骑兵的马匹装具我想不用我出吧?”

“不用了,大人。轻骑兵的消费并不高。愿众神保佑你和你的家人。”

埃特·卡尔斯特离去了。达乌斯听到莫琳娜哼了一声,“哼……说的好像你能多养得起一百重骑兵一样!”

“莫琳娜!”铎纲微笑着看了莫琳娜一眼,后者则气鼓鼓地看着铎纲。

“喂,你手里有斥候吗?不都是我的人!”

“嘿……连你都是我的,更何况你的部下了。”铎纲说,“况且,你肯定也不愿意他在这里呆一天吧?”

“嘿……”莫琳娜想说什么,但是铎纲笑了笑,一句话就把莫琳娜堵回去了,“忘了那天你怎么和我说的了是吧?”

帕安伦娜噗嗤一声笑出来。达乌斯一愣,说什么了啊这是?但是看莫琳娜的表情,达乌斯决定……自己还是不问了吧。然后就是另外一个人开口了:

“我的大人……”

说话的是另外一家的大人,达乌斯认识,是往东一天路程的方岩城的领主。

这一天铎纲就没有消停过,这一趟下来,至少八九位大领主在铎纲面前,各种大倒苦水,累积铎纲调出去五十名斥候骑兵,一百名弩手,十个石匠六个木匠……反正此处事情相当的多。铎纲尽管自始至终保持着微笑,但是所有的人都看出来,其微笑中的也是不满。

“看着没有,存心想给我一个下马威。”铎纲没好气地说,“难不成他们以为我会在这里长待啊……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

“那你怎么办?”帕安伦娜低声问。

“怎么办,硬着头皮呗。”铎纲回答,“得了,咱先说眼前的事情……伦娜,你对山中的情况调查的如何?”

“很奇怪。”帕安伦娜说,“我们沿着河流在山中寻找,果然找到了一些铁矿和风炉,看样子他们似乎在那里打造兵器。那个作坊和矿山的规模非常的大,而且我们找到了很多铸造武器的模具,他们在铸造长剑、长戟,他们甚至在锻造胸甲……”

“只是……”

“只是什么?”铎纲眉头一动,问道。

“只是……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成品的兵器,连一根弩箭都没有找到……”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铎纲皱着眉头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没有找到一点,哪怕是一丁点的兵器甲仗呢……这真的是奇哉怪也啊……”

“霍伊特已经被杀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转移兵器?”铎纲说,“还有,你去的时候遇到抵抗了吗?”

“未遇抵抗。”帕安伦娜说。

“这也是第二个奇怪的问题了……”铎纲低声说,“奇怪啊……那么……”

“唯一的解释就是霍伊特并不是这个事情的唯一因素,这里面必然有更深的水啊……更深的水……”铎纲说,“还有,达乌斯爵士,你和狄安弥娜女爵去偷袭他们的舰队的时候,是他们的舰队烧起火来……”

“大人,我当时奉命带领士兵在断剑谷埋伏,但是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到来。而当我们和狄安弥娜女爵的军队会合的时候才知道,狄安弥娜小姐放箭的地方正是下风向,火借风势本不会飞的太远,但是突然间整个码头都被烧着了……”

“是啊,这火究竟是谁烧的呢……”铎纲想着的时候,安东尼急匆匆的走过来。当看到安东尼的时候铎纲眉头一动。这一表情也被达乌斯捕捉到了。

“安东尼爵士——”

“在,大人。”安东尼抬起头来看向铎纲,说。

“你在这里工作了多久了?”铎纲问。

“呃……”安东尼想了想说,“我从十七岁开始就在这里了。”

“好的……”铎纲想了想说,“十七岁……也有些年头了……”

“是,大人。”安东尼说。

“那行,就这样吧……安东尼……你留一下,你们都下去吧……”铎纲说,“走的时候把门关上。晚安,诸位。”

“大人晚安。”

达乌斯和大家一起行礼后离开了。他看着大门,总觉得安东尼有点不对劲儿,而哪里不对劲儿他也不好说,直到帕安伦娜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才回过神来,离开了房间并且关上了大门。他离开,往前走,直到狄安弥娜走过来,告诉他该换岗了,今天晚上的巡逻得你来负责了。

“我真的很羡慕你,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是你负责的防务。”安东尼说,“所以你没有体会到今天那些领主多么的烦人。”

“可以想象。”狄安弥娜笑着说。紧接着,两个人便交换了防务。达乌斯点起来几十个士兵就一起出去巡逻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也许童话里这种环境很美好,但是在这里,这种环境在达乌斯看来……实在是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和本身自带恐怖效果的艾瑞斯堡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风吹过,树叶沙沙响。达乌斯带着士兵们走在望海堡外的小路上,贴着一边黑漆漆的丛林。这片丛林就在艾瑞斯堡旁边,沿着山坡一大片丛林,是用作狩猎的。达乌斯真的不知道这个艾瑞斯堡的建设者是怎么搞的……为啥整出这么一片林子来啊……就算是狩猎也别整的这么近吧……而且还非要巡逻……这……这有完没完啊……达乌斯心说这里除了风声还有什么……慢着……

“谁!”达乌斯听到有轻微的马蹄声,一愣,心里一惊,大声说。

一嗓子下去,身边的士兵也是一愣。

此时,一枚羽箭钉在了达乌斯面前的树上。

他有些吃惊,身边的卫士也是面色怪异,抽出佩剑便作要向前去。这边,达乌斯瞪了身边的人一眼,止住了他们。

“你们都别动,我去看看。”

达乌斯心说如果真的是要攻击的话,不可能就这么虚晃的一支箭,应该是另有隐情,这么想着他便一个人往前走了两步。

没走几步便停住了战马——前面是一个影子,一匹白马。达乌斯看着白马有些眼熟,止住了马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转过脸来的那一刻达乌斯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是你!”他低声说。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兰马洛克爵士。

“你来干什么?”达乌斯面色紧张地说,声音带着愠怒。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了佩剑的剑柄上,说。

尽管铎纲将兰马洛克释放这件事情的达乌斯有些微词,兰马洛克的行径再怎么说也触犯了法律,而作为骑士长,将罪犯私自释放怎么看怎么和骑士的信条冲突。但是这毕竟是主君的命令,加之兰马洛克这件事情吧,其罪难恕,其情可悯,也就没有过多的说什么……

可是兰马洛克这是又回来了……这达乌斯可就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倒想听听这位有什么理由,理由不接受的话……达乌斯发誓自己的佩剑绝对会搭在他的脖子上。

“我啊……”笑了笑,紧接着兰马洛克说,“我只是来找你,有句话想像你交代一下。”

“说。”达乌斯警惕地说。

“铎纲大人的安全可就拜托你了!”兰马洛克说。

“这是当然。”达乌斯哼了一声说。他心说谁会和你这样啊……

“达乌斯爵士,你一定要小心啊!”兰马洛克说完,便骑上战马向黑夜里走去。走了几步紧接着转过脸来看向达乌斯,脸色滞了滞,重复了一句说,“你一定要小心啊!”

“知道了!”达乌斯有点不耐烦地说,手再一次搭在了剑柄上。

“你要小心啊!”兰马洛克最后看了达乌斯一眼,说。紧接着便远去了……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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