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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繁光远缀天

公元77年正月十五,富顺县的百姓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上元节。

自十年前,汉明帝下令,每当元宵来临时,需在宫中与寺庙点灯敬佛后,士族与庶民也争相仿效,由此,逐渐演变成了“元宵灯会”这一习俗。(《汉法本传》曰“西域十二月三十日,是此方正月望,谓之大神变,白汉明帝令烧灯,表佛法大明也”)

这日,每家每户都要打灯,所谓“打灯”,便是挨家挨户在门口或窗外挂上用绸缎或帛布制成的红灯笼,一为敬佛,二为祈福。

除了百姓的家里,寺庙、街道,以及河边,都挂满了红灯笼,可谓灯火明如昼,门门开处见红妆。

不仅如此,在卤井旁,也架起了一排木架,挂上了一串儿红灯笼,映得此处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即便无人,亦是红火一片。

申时刚过,一众人便聚在县衙后院,一边赏灯,一边食着肉馒头、煎粉饼、糯米丸等元宵必备美食。

此时的县衙后院,早已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灯笼,即便不点篝火,亦是亮堂通明。

在每个绸缎制成的红灯笼上,绣着不同的诗歌与祝福语,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愿为双鸿鸟,奋翅起高飞。”

梅下雨仰头望着一个红灯笼,将上面绣的诗歌吟了出来,却引得刚跨进院内的王奎一阵大笑,连走在他前面的刘衍也不禁发出了一声低笑。

“哈哈哈,傻小子,是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那个字读鹄。”王奎走到梅下雨跟前,轻拍着他的脑袋说道。

“哦。”

梅下雨挠了挠头,脸微赧。

“王爷,王将军。”

梅珍上前,向刘衍与王奎行了个福礼,随后,戳着梅下雨的额头,戏谑道:“叫你平时不好好识字,宝器了吧!”

蒲玉湘也学着梅珍的模样,向二人行完福礼后,拍手笑道:“小雨哥哥宝器,小雨哥哥宝器!”

“哼!你识字多?那你说说看,这个灯笼上写的啥。”梅下雨指着一个红灯笼,对蒲玉湘冷哼道。

蒲玉湘扬起了小脑袋,虚着眼说道:“湘湘看不清。”

“小丫头,我抱你!”王奎将蒲玉湘高举起来。

“嘻嘻!”

蒲玉湘搓了搓小胖手,笑道:“湘湘自是识得,就由湘湘给大家唱出来吧。”

“别!”梅家两姐弟急忙喊道。

可惜,还是晚了。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贫贱,轗轲长苦辛,轗轲长苦辛啊,啊啊啊...”

蒲玉湘颤着嗓子将这首诗唱了出来,毫不着调,引得抱她的王奎差点手一松,将她摔下来。

只见,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将军,正紧闭双目,咬紧牙关,神情痛苦又难耐,却又只得默默忍受。

而他紧抱蒲玉湘的双手,正随着蒲玉湘那颤颤悠悠的歌声,抖动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蒲玉湘有多沉呢,让力大无比的王将军都抱不住了。

“咳!湘湘的歌声很..很特别。”刘衍摸了摸鼻子,含蓄道。

“噗!”

梅珍捂嘴,窃笑出声。

“是特别难听吧?”梅下雨小声说道。

刘衍笑而不语,抬手掏了掏耳朵。

“咳!见过王爷,见过王将军。”

被蒲玉湘歌声引来的蒲县长与梅泽,在揉了揉耳朵后,向二人行了个拜礼。

“爹爹!临渊小姨教我的今日良宴会,我刚刚唱给大家听了。”见到蒲县长后,蒲玉湘急忙说道。

“原来是临渊教的啊!”

王奎若有所思地将蒲玉湘放下,同蒲县长与梅泽二人行完礼后,在院内搜寻着临渊的身影。

“咳!挺好,挺好。不过,湘湘啊,你现在还在长身体,要少用嗓,免得日后声音会变得沙哑难听。”蒲县长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话。

“唱歌也不行吗?”蒲玉湘歪着脑袋,好奇道。

“恐怕也不行,不信,你问王爷。”蒲县长急忙拉刘衍下水。

“啊?是,蒲县长说得是。”一脸蒙圈儿的刘衍随即点头。

蒲县长在心中笑道:王爷不愧为王爷,反应就是快!

“那好吧...以后,湘湘便不再经常歌唱了,希望大家勿念勿想。”蒲玉湘略微遗憾道。

“不会!”

其余人皆摆手摇头,绝不想念!

“噗!”

看着刘衍被硬拉着顶锅的模样,梅珍不禁偷笑起来。

刘衍俯身,在她耳边细语道:“可是在笑话本王?”

“阿珍不敢!”梅珍急忙憋住笑意。

“不过,轩之哥哥配合蒲县长来哄骗湘湘,会否有失王爷风范?”梅珍抬眸望着刘衍,语带戏谑。

刘衍又摸了摸鼻子,说道:“蒲县长说得没错啊,湘湘还小,是该保护好自己的嗓子。”

“哈哈!”梅珍这次笑出了声。

“阿珍,梅师傅很少教你和小雨识字吗?”刘衍突然问道,心觉,九岁的梅下雨还不及七岁的蒲玉湘识字多,由此可见,梅师傅并未在此事上多花心思。

“爹爹平时太忙,我和小雨都是跟着湘湘在薛主簿那儿读书识字,只是小雨贪玩儿,心思不在这上面。”梅珍说道。

“那阿珍喜欢读书识字吗?”刘衍有些好奇。

“喜欢!”梅珍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我帮你们请一位教书先生?”刘衍又问道。

“不用!不用!薛主簿博学通达,不比教书先生差,轩之哥哥不必费心。”梅珍随即摆手。

刘衍笑笑,指着梅珍头顶的红灯笼,问道:“上面绣得啥?”

“轩之哥哥是想考阿珍吗?”

“嗯。”

梅珍莞尔,抬头望着红灯笼,将上面绣的诗歌吟了出来,“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此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

“不错,看来阿珍识得的字也不少。”刘衍点头赞道。

梅珍看向刘衍,露出甜甜一笑。

“那阿珍可知这首诗所表达的意思?”

梅珍歪头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妻子盼丈夫归而无望的忧愁之感吧。”

“正是。”

刘衍又点了点头,问道:“阿珍,可愿与我去河边走走?”

“就咱俩吗?”梅珍看了看周围,小声问道。

“嗯。”

刘衍点点头,抬起手,伸向梅珍。

梅珍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梅泽与梅下雨,悄悄地将小手放于刘衍手中,后者则随即紧握,带着她,走出县衙,朝城郊的河畔走去。

两人交握的双手遮蔽于宽大的衣袖之下,相互传递着暖意,而这份暖意又透过手心,传至心间,最终在心上盛开出一朵美丽的繁花。

“我怎么觉着,咱俩这样偷偷摸摸地跑出来,有种私奔的感觉。”梅珍忽然打趣道。

“噗哈哈!”

听闻此话,刘衍大笑起来。

“哎呀!阿珍胡乱说的。”梅珍随即脸红,摇着刘衍的手说道。

“无妨,看来阿珍果然长大了。”竟知晓“私奔”了。

刘衍垂眸,看向已长到自己肩膀处的梅珍,心觉,短短两年的时间,阿珍已然长成大姑娘了。

“还没有。”梅珍小声说道。

她还没来月信呢,听临渊小姨说,姑娘家来了月信,才算长大,这与及笄又不同,年已及笄,表明已到婚嫁之龄;而初湬(读qiu)之时,则表明已为成人。

“嗯?”

刘衍没听清,垂眸看着梅珍。

“啊!没啥,轩之哥哥,你看,天上好多繁星呀!”

梅珍急忙转移话题,红着脸指向夜空。

此时已到酉时末,夜晚已至,天空变得幽蓝,群星亦闪耀着微光点缀其间,与地面的红灯笼相互映照,星火交辉,莹莹生姿,一时让人分不清,置身于何处,亦是忘了天地之别。

“星宿缀凡间,灯火映夜空,天地皆点亮,复有彷徨人。”刘衍望着星空,忽然吟道。

“复有彷徨人...”

梅珍反复捉摸着最后一句,忽然望向刘衍,问道:“轩之哥哥,你可曾彷徨?”

刘衍垂眸看着她,笑道:“嗯,不过,如今已不复彷徨,因为,我的前路已被点亮。”

“那便好!”

梅珍笑着紧握住刘衍的手,与其肩并肩,朝河岸走去。

一路上,灯笼相伴,亮如白昼,也将两人的前路照得真切。

“轩之哥哥,你看,还有人放河灯。”

来到河岸处,便看到一群人蹲在岸边,将手中的河灯放入水中,任其漂流,点亮河面,又在星光与灯光的照耀下,时而轻摆、时而旋转,似河间的精灵。

“轩之哥哥,你说,去年我们放的河灯飘至何处了?”梅珍忽然问道。

“沱江之尽头吧。”刘衍猜测道。

“是不是飘得越远,我们许的愿望越能实现?”梅珍又问。

“应该是!”刘衍笑道。

“那希望它们飘至天边。”梅珍跳起来指向远方。

“呀!”

突然,她伸直着手臂,僵立不动了。

“怎么了?阿珍。”刘衍紧张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

梅珍放下手臂,紧抓着裙子,神情变得古怪起来,面色也跟着渐渐泛白。

“阿珍,你到底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刘衍将梅珍转向自己,抬手摸向她的额头,“有些冰凉,可是觉着冷了?”

“有..有点,轩之哥哥,我们赶紧回去吧。”梅珍急忙说道。

“好!”

刘衍凝眉,脱掉自己的大氅,披于梅珍身上,揽着她向县城行去。

梅珍感觉越来越难受,尤其是小腹,坠痛无比,亵丨裤也是湿润一片,贴在腿上凉凉的。

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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