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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华夏 2 莺儿遮羞归汉庭 二度失身夫方寻

话说莺儿得了蓝果子,快步下山,行了一日半,终至赤谷城。守门士兵见其披着雪人毛皮,十分惊讶,便将其带入王帐。入王帐,翁归靡早已在桌前等候,见莺儿满载而归,心中大喜,连忙牵着莺儿的手,带进后*庭来看解忧。莺儿将毛皮脱下,卸下背囊,取出蓝果子,只见蓝果子下还有一物,像个兽心,却十分巨大,翁归靡见后不解,问曰:“此为何物?”莺儿也十分诧异,答曰:“孩儿不知,并未见过此物。”昆弥便叫来博学之人问之。

有一老者,乃博学之人,曾游历汉朝、匈奴、南越、乐浪、西域、大食、安息、贵霜,此人曰:“老臣也未曾见过此物,但据《塞北万物集》所云,此物形貌酷似天山雪人心,性温补,因蓝果子为极寒之物,伤人内脏,虽能以寒去湿,但需用此中和,方可入药,可延年益寿,百病俱除,乃至珍至贵之物,虽万金不得换。”昆弥听后,略感诧异,问莺儿道:“你可曾手刃雪人?”莺儿被问得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据实回答则颜面丢尽,便想一借口,说道:“我在山上遇一猎户,他闻我遭遇,知我孝心,便帮我手刃雪人,故取得蓝果子。”翁归靡半信半疑,便令老者帮医官将二物作成仙丹七枚,汤药七副,伺候解忧公主服用。

七日后,解忧几近痊愈,非但没有病态,反而愈发年轻,根本不似一三十几岁的妇人,却更像待嫁闺中的少女,面带红润,肌肤光滑。翁归靡来探望,观解忧神态,大喜,命将莺儿叫到旁来,问曰:“你母后痊愈,你的功劳不小,想要什么奖赏?”莺儿道:“我为母亲寻药,怎敢要赏,只求父王母后健康百岁。”解忧公主听闻十分感动,一把将莺儿抱住,道:“好女儿,若没有你,母后定已不在。”二人痛哭,昆弥抚慰,不在话下。

谁知这莺儿被这大力神骗奸后,竟怀了孕,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喜食酸物,好呕吐,解忧看出个中道理,便问莺儿是否有了身孕,又问男人为谁。这一问不打紧,问得莺儿是失声痛哭,便将事情的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解忧公主本不信鬼神,但听其一说不像是假,反倒心存一丝敬畏,说道:“为娘苦了你了,可而今如何是好?”一时唉声叹气,不置可否。

莺儿本是要强之人,咬嘴唇说道:“如此这般说出来无人能信,反倒有辱大昆弥,不如我自回汉朝,自寻平静,只是不舍母亲,未报效母亲的养育之恩。”说罢便再次痛哭,解忧公主听此也默默流泪,二人哭了半晌,解忧道:“只好如此,你收拾细软,找匹好马,拿我手谕,没人敢拦你,路途遥远,最好做男儿打扮,免遭欺辱。”莺儿听罢,依依不舍的离了解忧,拿了五十两黄金,几件衣服,做男儿打扮,揣着解忧手谕,挑得一匹快马,一路狂奔。翁归靡夜晚打猎归来,回帐见莺儿不在,便发问其取出,无人应答,便进后账,问解忧,解忧答道:“莺儿在汉朝的祖父病危,赶去见最后一面,遂放其回汉,归期未定。”翁归靡了然,不再追问。

只说莺儿策马狂奔千里,行了十余天,到了大汉朔方境内,守城士兵见其打扮不像汉人,虽是男子打扮,却可轻易看出是个美人乔装打扮,便诬其为奸细,欲将其抓走,意图不轨。莺儿愤怒,大喊:“我有手谕,莫要动我。”便将解忧手谕掏出,递给军士,军士不认字,交给屯长过目,屯长看后得知其为远嫁乌孙之解忧公主近人,不敢怠慢,对莺儿说:“姑娘此次前来,有何指教?”莺儿答曰:“指教谈不上,只是祖上便是远嫁的随从,如今主子怜见,教我回来,在此住下。”屯长看莺儿容貌,实乃倾城之色,便目光游离于胸臀之间,看得下面那活儿如若迎客小厮,上下点头,屯长强按了把,夹着那活,咧嘴笑曰:“敢问姑娘要住几日?”莺儿见其行为粗鲁,色心不小,怒道:“想住几日便住几日,用你管?”屯长见其怒,贱笑道:“姑娘想住几日便住几日,只是姑娘并非我大汉之人,居所无从买得,如何长住啊?”莺儿一听,有些急躁,问曰:“那该如何是好?”屯长见其单身一人,并无男伴,色心大起,妄图霸占,便笑曰:“姑娘即来了,便是与我有缘,我上下打点,定可为姑娘办得妥当。只是,姑娘非是男子,有些难办。”莺儿知其意,便从背囊中拿出五两黄金,交于屯长,屯长见其出手阔绰,大喜,便回营打点,只用了三两,余下的自己吞了,皆用在赌钱喝花酒,此为题外话,便不赘述。

话说莺儿在城外客栈住了

十天后,入了籍簿,成了大汉子民,进了朔方县城。见这朔方县城,呈方形,四周有二丈高土墙,东西南北各一城门,每个城门高三丈,上悬杏黄巨大汉朝旗帜,随风飘舞,好生气派。城上每隔十步便有一巡视之兵士,见兵士头戴玄铁鳞片盔,身着猩红沙毂禅衣,外套方片铁甲,腰挂环首刀,手持长戟,屹立城垣之上,站如松柏,观察远方。城门口五六名求盗,核对往来人群有无盗贼;六七名披甲军士,手持戟矛,警戒四周。

城门附近有酒肆、客栈、赌坊、剃头,有谈生意的,有谈交情的,有谈恩仇的,有谈政事的,人们嬉笑怒骂,嘈杂不绝。街头深巷有青楼、妓院、歌台、舞榭,有听曲子的,有喝花酒的,有看舞蹈的,有来狎妓的,男女春声荡漾,令人阳涨。西街正面有琴行、铁匠、茶馆、棋社,有去调琴的,有来买锹的,有来品茶的,有来对弈的,亲友之乎者也,尧舜纣桀。东街尽头有鱼贩、马商、衣店、卖屋,有买鲜鱼的,有卖骡马的,有裁衣裳的,有找豪宅的,商民讨价还价,你来我往。

闲逛至夜晚时分,莺儿不知何去何从,胡乱走着,却来到一奇特之处。且说这地界名为“不羡仙”,乃是朔方郡浪荡男子最为喜爱之处,此中酒坊妓院数不胜数,龟奴歌妓往来,寻欢作乐者甚众。来往男子见如此美丽一女子,定是头牌,心中起了色心,无不用言语调拨,莺儿也是不理睬,快步走去。正低头行走间,却未见前有一男子,身后随着五六个披甲军士,不巧被莺儿撞了个满怀,但见那男子装束,有诗为证:

精线锦帛做衣底,金丝银缕绣虎头。

玉勾翡带双鱼佩,青丝三千似侵油。

二八年岁正才俊,何故来此失性修。

今日得见非幸事,日后命丧我儿手。

那男子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话正说一半,再抬头来见撞人者,却是惊的忘了下半句该说何言。莺儿急忙致歉,道:“失礼了。”便快步走开,那男子急忙拉住莺儿手臂,道:“美人是哪个阁子的,为何从前不曾见过。既然今日见了,便是有缘,今夜何不与我共度良宵?”说罢便要将莺儿抱起,莺儿大惊,喝道:“我不是什么阁子里的娼妓!汝速速退去,免得我不客气。”那男子听此,淫笑道:“若是跟我客气,便是拿我当外人,即便你与我客气,我也不与你客气。”说罢便将莺儿一把抱起,莺儿大惊,自怀中掏出匕首,刺向男子手臂,男子鲜血溅出,弃了莺儿,疼的哇哇直叫。莺儿落地,快步逃走,那男子身后军士不干,抽刀在后紧追。莺儿自小在草原长大,也常追马赶羊,脚下功夫丝毫不逊身后军士,军士被甩开二三十步。然莺儿虽脚步快,却是不认得路,竟然跑入死巷中,眼见追兵将至,但见巷前有一户屋内灯火通明,莺儿不管三七二十一,撞入门来,眼前情景着实令人一惊。

且说屋内并不宽敞,五人围坐一处,有香茶六盏,好似商议要事。主位上坐一中年男子,半尺长髯,衣着素朴,却仪态威严,好似士族名门。下手处坐着三名武士,手持佩剑,衣着短小,皆留着八字胡,神态精明干练,却都穿着官靴。主人见莺儿急忙闯入,并未惊慌,反而慰道:“莫要惊慌,有何事情暂且慢慢道来。”莺儿道:“身后有歹人要强我,还请诸位好汉帮衬。”主人一笑,问道:“可是朔方李家所为?”莺儿回道:“不知,但好似来头很大,有军士卫护。”一皂衣武士气愤,道:“除了李成羽家还会有谁?”主人点头,谓莺儿道:“且为我斟茶可否?”莺儿心想若是斟了这茶,或是有救,便走到近前,为其斟茶。主人微笑,且品且谈,却不失礼数,仪态端正。

众人正饮茶间,果有军士六人,持刀闯入门来,见莺儿正为那人倒茶,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护你,定是脑袋在脖子上待烦了,急着吃土。”说罢便抢来抓莺儿,怎料未及接近,便被一武士一杯热茶洒在脸上,抬起一脚,踹翻在地,那军士口吐鲜血,无法站立。余下兵士见此,抄刀杀来,众武士见此,齐抽剑来迎,只一错身,众军士头颅四飞,血溅屋顶,正滴入主人茶盅,主人见此,叹了口气,将茶倒掉,道:“畜生之血或能蒸食,却不是泡茶的好水。姑娘一人在外,还需谨慎为上,下次可没如此幸运之事了。”说罢便携着众武士齐出了门,匆匆走去,不见了踪影。莺儿见此,亦知此地不宜久留,乔装遁走。

次日,官衙派人来看,搜

寻一番,却只见一腰牌,上镌有廷尉王平名号,皂隶将其交予郡守,郡守见此,心中惶恐,命人不得声张,亦不得再寻找此女。此事由此便不再追查。

且说莺儿逃过一劫,逃出城来,北行几里,来到三封县一家客栈租了个上等间住下。次日清晨,沐浴更衣,换上汉服,依着堂中伙计指引,来到集市,找到一卖房老商,问曰:“可有好屋宅卖与我?”老商答曰:“不巧,最近屋宅都卖没了,新皇登基,颁布北迁令,朔方郡新到之民免税两年,故新民激增,房屋自是供不应求,城内虽是没有屋子可卖了,城外倒是有个屋院,两间房,一个小园子,风景秀丽,十分僻静,还算不错。”莺儿心动,便说:“可否带我去看,若是称心如意,我便要了。”老商呼喝手下小厮,引着莺儿去看屋子。

出城走了一刻钟,来到了一个小庭院前,小厮示意此处便是,见这小院周边聚着二三十户人家,杨柳成荫,芳草萋萋,猫狗玩耍,院前有眼泉水涌出,向东流去,门旁有一颗四丈高梅树,开的枝繁叶茂,风景甚是秀美。莺儿便进入庭院,只见这庭院不是十分破旧,虽不奢华,倒还干净,并无灰尘。正房坐北朝南,厢房坐西朝东,东侧为一块菜地,庭院由五尺高石墙围着,前有个小木门,还算可心。于是便问小厮价钱,小厮答二十两黄金,这可难了莺儿,莺儿从乌孙只带回五十两黄金,路上用了十几两,打点屯长用了五两,现在只剩下二十五两,若是买了屋院,只剩五两,自己又不会劳作,如何过活,便犯了难,低头不语。

小厮见其面露难色,笑道:“姑娘大可不必发愁,我家主人是个和善之人,若有难处可少给些许。”莺儿听此言语,喜开颜笑,问曰:“这位小哥,凭你所料,你家主人会减免几何?”小厮答曰:“您若是说得苦点,老爷一心软,没准十五六两就会给你。”莺儿听罢,笑颜如花,胡乱编道:“多谢小哥指点,我本是个带孕之人,腹中孩儿的爹爹战死沙场,只留下我们娘俩,明日去会你家主人,望小哥美言几句。”小厮答曰:“姑娘说笑了,这事不在话下。”

有道是何人不爱美人,莺儿这一笑不打紧,笑的小厮春心荡漾,满面通红,便回府尽说美言,言其命苦多艰,凄凉悲惨,骗得老商人是老泪纵横,连忙擦拭。这老商本是军旅出身,后投入商海,本就对兵士出身十分照顾,再加小厮一通胡编乱唬,说得老商动了真情,告诉小厮:“好生可怜的女子,我怎忍赚她钱财。明日你拿了房契,以十两卖与她罢。”小厮强忍欢笑,称了声是。

次日,小厮早早来到莺儿所在的客栈,收了十两金子,交予房契,莺儿喜出望外,赶忙称谢,非要请小厮吃顿酒席,小厮如何敢去,怎奈莺儿强留,便答应下来。莺儿乃乌孙人,自幼在乌孙长大,性情豪爽,不懂男女礼节,便以乌孙之礼拉住小厮前来饮酒作乐,岂知小厮早已羞得满面通红。

是夜,莺儿早在客栈摆好酒席,二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小厮酒量不济,早已醉倒,莺儿不知如何是好,便把他放在一旁,独自饮酒,加上离了家乡,思念母后,心中愁闷,便多饮了几壶,酩酊大醉,不知人事,倒在床上便睡了。过了几个时辰,小厮教尿憋醒了,见莺儿睡在床上,色心大起,见这莺儿:

酒过三巡面微红,呼吸如若柔春风。

幽王但见此笑唇,褒姒不宠诸侯平。

邻家有女来相见,隔日妒把红唇涂。

天神不喜蓬莱女,腾云千里观莺娘。

小厮见莺儿卧睡之美,馋的直流口水,想亲一口,又怕惹醒了,急得团团转,只好用酒壮胆,一杯又一杯,喝得头昏眼花,便鼓足了勇气,亲了莺儿朱唇一口,见其没有动静,便壮了下胆子,对莺儿上下其手,一番摆弄,见还没动静,便脱了裤儿,剥了莺儿,成了一番好事。

次日清晨,莺儿被阳光刺醒,发现身上小厮赤身裸体,再见自己也衣冠不整,衣裤不全,回想昨晚,却已都不记得。只见莺儿蹑手蹑脚,推开身上小厮,不及梳头洗脸,对镜略捋柔发,便穿好衣服,带着背囊地契,下楼结了房钱,向城外的庭院跑去。有分教:

远国去乡苦离亲,虽有善果难避因。

若无腹中可怜子,游山玩水天地间。

毕竟莺儿遭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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