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招了吗？”
那个小偷似乎又一次被那个提起来兴趣。想要打探一下究竟那个人是不是确认了杀人的罪名。
“没有。”
当然是没有的，不然也不会在那个就只是囚禁室的地方看到已经是确定了的杀人犯，可是，这个人又是哪里来的胆子可以在那样一个地方对着一个根本就不熟的小偷和一个已经是没有什么清楚的意识的醉汉坦诚自己就是一个呗指证杀人犯的人，而且，探案组，那些号称能够查到真相的一群人甚至都不能够直接将他定罪。
那个人，看着很镇定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怀有心事的，很难教人透过那样一张脸想象出来他的内心是否有泛起什么样的波澜。
“那你能够找出来自己没有杀人的证据吗？如果可以的话就能够出去了也不用被关在这里了。”
小偷实在关心这个有杀人嫌疑的人吗？显然不是的，可能心里想的就是能不能够把他的嘴巴稍微撬开听清楚那些像是事情的东西。
毕竟，有这样一种说法，就是说，那些杀过人的人，如果是对自己的犯罪事实很有自信甚至把那样一个事情当作是自己的某样很得意的作品的话，就会很轻易对人坦白那些在他看来已经是很精彩了的犯罪事实。所以，说不定现在这样提出疑问，一点一点地问，说不定还能够知道这个人的整个过程，就算不是杀人这样的事实也都可以了解一下这个人的心里是不是有存在什么样的阴暗的东西，就算不是闯进生活里的刺激，就是拿来当做乐子也好。
“我没有能够证明自己没有杀人的证据。”本该是表现出绝望的话，可是，按个人却没有丝毫悲伤的神情出现，但是，就周四会这样来说的话，这个人，真的是，叫人看不清，可以要说不说的样子又叫人感觉很是无奈，像是抓住了人的瘾头可是却没有想要满足人的那一点欲求。
“没有？那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才不会危险，毕竟，提出他有杀人嫌疑的人就是探案组的人，而且还没有实证，没有完全没有破绽的证据证明就是他实施了杀人，那么，他就不算是杀人犯。
“处境危险？怎么个危险？”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如果你不能够证明自己没有杀人的话，恐怕，你就是那个杀人的人了。”
是在为那个有杀人嫌疑的人担忧吗，只是，那个小偷一直都是把脸埋在黑暗当中的，总叫人没法看清楚那个人究竟是在想什么的，尽管就是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看到的青苔变化也不一定就是那个人全部的心里变化，但是，一个一直都躲在黑暗里的人，会是什么好人。小偷，本来就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人，这样想转让是会为这个人减少一些被怀疑的点，可是，对于一个底子已经是不好了的陌生人，怎么能够叫人对他有什么好的偏见呢，究竟，这是不是只是一个有点多事的小偷呢？
“是吗？”
就只是发问而已，这个人，如果不是对自己已经是极度自信了，就是真的把自己的自由看成是很轻的了，完全不愿意去计较的那一种，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怀疑，这个人，究竟是带着多大的秘密走到这个地方进来的。有人说，叶扬若这个人身上藏着深大的秘密，所以才能够在入狱两年后依旧引发那么大的争议，很多在骆驼镇在后期能够再审的案件，多是因为藏着另外一个人所不知道的真相的，可是，从来没有一个能够像叶扬若那样引起那么大的议论，但是，就是在这样一个本来就敏感的时间点就能够引起这样的争议，不能不说，一定是叶扬若本人或是她所涉及的事情当中藏有秘密。而且，这个人还是因为跟叶扬若犯了很相似的杀人案件才进来的，不能不叫人觉得怀疑。难道说，这个人还会是跟叶扬若有什么关联的人吗？这个小偷，在看到刚进来的这个有杀人嫌疑的人后，想到了在进去之前听说的叶扬若杀人案件，着实有一层有一层的怀疑蒙蔽在自己的心上。
“你那天，在什么地方？”
“哪天？”
“您是在开玩笑嘛？当然是问案发那天，你在什么地方啊？”
这个语气没有带过丝毫的尖锐自然也没有过一点前辈，但是，这一次可以加上一个“您”，究竟又是有什么用意呢？那个人显然是一个有些敏感的人，总是要把人话里头的每一点变化或是又有什么用意类的东西给琢磨好几遍，也不像是什么细致的人，可就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他看着那个小偷，尽管看不清真人的脸部拜年话，可就是观摩对方的影子也依旧是想要把人给弄清楚。
“你怎么跟探案组问的一样？”那个人笑着说，不过，天色逐渐暗沉下来了，这个人的表情没法直接叫人看出来，而且，那个小偷似乎也是一直没有抬起头来的，所以，估计也没有看出来他的表情变化，但是，从他的音腔大概也是可以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有带着笑意。
“没有啊，就是好奇。”那个小偷似乎能够听出来，这个人对自己一直是保留一种忌惮的，所以，干脆也就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给坦白出来了。
“好奇？好奇心真重。”
这是在抱怨吗，可是，那个刚进去的嫌疑犯，听着他的呻吟，似乎也就只是一句很普通的牢骚而已，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腔调出来。
“对啊，就只是好奇。你可不知道，在那么多没有什么可以关注的，没有任何波澜的时间里边，好奇，更多的说是八卦的心，对维持生活的鲜度到底有多么地重要。”
“什么意思？”
“总还是要靠一些八卦才算是生活。”那个小偷似乎一点也不排挤八卦这样的词语，“都想着能够从生活里边找一点不一样的东西粗来，就算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就算是只是听说的，但是，也算是自己参与到生活里边去的。你问的，如果我真的遇到杀人犯会怎么样，就像是我回答你的一样，会有那么多的惊恐。但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出现的话，只要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坏处的，总算也是走进自己的身旁的事情，总算也是自己经历过的。所以，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个杀人犯出现的，大概也算是生命里边算得上是一件冒险的事情吧。所以，我根本也就不会真的排挤，想法，我很好奇。而且，你已经是在这里了，就算是会有什么危险，也不会造出什么样的危害，不是吗？”
这个人，像是真的能够把某些事情看得很透彻的模样，好像能够把所有的侍寝都说服到叫人找不出任何破绽的模样，就只是一个小偷的话，着实是有些“屈才”了，小偷，真的就是那种因为游走在所谓的三教九流之间所以看得清楚云淡云清也能够把所有的人看得明白，也能够想得透彻的一样。可是，这个人，已经是不愿意表现出自己的那种对这个人有一点怯懦的感觉了。
“所以，就只是好奇。”
“当然。我想，对于所有不知道的事情，总还是保留一些好奇心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当一个小偷，就算是听你说了，可是，我依旧是不能够完全明白的，像你这样一个年轻的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当一个信天游，而且，说什么都能够讲出来自己的一番道理，也不是说不能够干出自己的事业呢？”
“呵。”那个小偷像是笑了，可是，听得出来无奈，“是啊，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感慨落入了尴尬，所以，这个小偷又反过来像是把矛头重新对向了那个有杀人嫌疑的人：“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明明就是一个看着也算是正常的人，干嘛就是要杀人？如果不是你杀的人，为什么又要冒充杀人犯呢？”
那个有嫌疑的人，就只是笑着，听着让人觉得有一点空，总让人觉得这个人是带着一点忧伤的，可是，又分辨不出来这个人的伤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整件囚禁室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恐怖的安静了，不，也不算是真的安静了，那个醉汉的鼾声，一直都是若有若无地存在整一间囚禁室里边，总像是若有若无的应和，可是，又有必要的休止，只能够在必要的时候给人一种很镇定的存在的感觉，告诉其他的人，在这样一件略显昏暗的拘禁室里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尽管这个人就只是一个醉汉，可是，他的存在不可忽视。
“我啊，真的，有听说过杀人犯。”那个小偷又开口了。
又听说过杀人犯？嗨，这从来就不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毕竟，总是有杀人案件发生或是把旧案重新拿出来炒热，在骆驼镇那样一个地方，有听说过根本也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是，就像是那个小偷也说过的那样，再重新换一种话说，就是，就算是有见到，那也总算是并未走进真正的人生当中也就只是一种曾听说过就当是经历过的状态。
“我听说过杀人犯。”那个小偷像是沉思之后又重新说出来了，“不过，不是我亲眼见到的，是我的一个死党，唉，也是一起拼过命打过架的，可是，他那个人，看着胆子也不小，说话声音也大，可是，听说就是在见到一个杀人犯之后，被吓坏了，现在，还一直走不出来。”
那个小偷的声音里边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哀怜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对他那位死党的感叹还是因为什么，总之，这个人就连声音和影子也依旧是有戏的。
这个时候，那个醉汉翻了个身像是呢喃了一句什么，不过，没有人在意，所以，也就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在梦里说了什么，还是说，就只是一句醉话。
“所以，你会恨那些杀过人的人吗？”
“不会，这些都是命……”那个小偷，好像是在经历了许多之后才会付出这样的一声感慨，“都是命，就像是，小偷，命，命而已……”
“你信命？”
“有时候信，有时候不信。”
“你问我，有我没有招，我没有。”
“是吗？没有？”
“对，没有。”为什么这个嫌疑人会突然跟那个小偷说这些，或许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就是说了，“那天，那具尸体被发现的那一天，以及确定了是那具尸体，呃，那个人死亡的那一天，我究竟是在哪里的，我也没有说。”
“为什么没有说，是因为你就是杀人犯，所以不能够说清楚，还是说，那两天又不能够说清楚的缘由，所以，不敢告诉别人。”
“的确是有的。”
“你是杀人犯吗？”
“你很关系啊。”
“对，我也想知道，我遇到了一个杀人犯之后，我不是也会吓坏，然后爬不出来。”
“什么意思？”
“那个人已经是那样了，我想看看，我是不是也一样。在我看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杀人犯，小偷，不是说每一个小偷都是獐头鼠目的，也没有说每一个杀人犯都一定是目带凶光的，所以，那个人，见到了杀人犯，可能就只是被自己吓坏了，根本也不是因为被某个杀人犯吓到才会变得神经的，都是因为自己根本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所以才会一直困在那里。”
就像是一个经历了很多之后才会有的这样一种感慨，就算是那个小偷不说，但是依旧是可以让人从那个小偷的言语当中可以听出来这个小偷对那样一个听说过的小偷更多的是带着一种不甘心和埋怨的心情的，根本就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到那个选择了逃避的人身上。
“可是，就算是杀人犯，有过很凶险的杀人经历的，可是，跟你说了这么久以后，该有的那样一种恐惧的感觉恐怕也不会有了吧。”
“大概吧。”
“我，说不出来那天究竟在干什么，可能就是一个恶魔才会干的勾当，那天，我跟那个死去的女人，在一起。”
那个醉汉，突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