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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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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五日,阳光明媚。两辆大轿车悄无声息驶进瑞进花园大门,早就迎候在门口的康桥点燃了花炮,陈家迎亲的队伍到了。

瑞京花园一改过去一段时间的哀伤、冷清,顿时热闹、忙碌起来。控制论专家庄晓琳义无反顾担当重任,私底下主要是惦记着谢婚的臭肘子,后来,她充当神圣月佬的奖品,那条臭肘子不幸被黄木森扔掉。

新娘子在好友吴芹的陪伴下上了美容店,又是开脸、做面膜、梳妆,花费了好半天时间,幸好新郎官临时召来了一辆车代步,否则就算打扮得再漂亮,满头大汗也要打折扣。

“花轿都到了,还不见人影。”惨痛的教训没有令庄晓珠改变爱抱怨的坏习惯,瞧查某仔不紧不慢,又抱怨一句。

马庚乐没敢吱声,给客人端茶。虽然预定了美容师傅,但好手艺与速度不成正比,自然就浪费了一些时间。

他们未来将向香港发展这一内幕消息,显然没有对庄晓琳隐瞒,本着实惠的观念,庄晓琳送了一个大红包。她不忘恭维一句:“新娘子真漂亮。”一面唱了几句吉言,祝福未来幸福美满。

公主经过化妆,显得更加漂亮动人,她知道自己有多么令人妒忌,因此处处显示谦卑,忙着道谢。

乌鸦珍这位最佳伴娘被排水除在外主要是因为花儿带穗,庄晓珠嫌她有身,怕冲犯新娘。有意思的是吴惠珍恰恰又惧怕新娘子身上的煞气冲犯怀里的宝宝,这一重任只好落到花蝴蝶吴芹身上。

送喜糖到葫芦巷,他们一进门,乌鸦珍马上向他们祝贺。陈汝卓到南昌路号不到一年,就拐走了水仙公主。这位未来的运动家尝试着以男子汉的身分提出抗议,并要求得到适当的赔偿。

她小鼻梁上星星点点的小雀斑,则成了陈汝卓嘲讽的证据:“可真的成了黄脸婆了。新娘子还想请你当伴娘呢,这可怎么办?”繁忙的家庭作业的后果就是花儿带穗,再也隐藏不住了。

“行,又不是刀架脖子之事。”乌鸦珍牛皮吹得热烘烘,真是时代女性,天不怕,地不怕。

他们聊起有关闹洞房的习俗,保守派拒绝陌生人进入洞房,担心不怀好意者在洞房里密藏施过咒的狗血符纸或者穿线银针破坏美满姻缘,时尚派则敞开大门,让年轻人胡闹一番。

乌鸦珍想探听闺中秘闻,一直没有机,马庚乐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过问就多余了。突然冒出一句话,辞职会不会太可惜了?

陈汝卓不由地愣了一下神,知道她没有保守秘密。话已挑明了,他也没有隐瞒的,他说:“这是非常困难的选择。”他瞧了马庚乐一眼,她正在给乌鸦珍使眼色呢。

她是脑瓜被夹坏还是任性,根本没有将马庚乐的叮咛当回事。马庚乐又气又恼,千嘱咐万叮咛,没想到嚼舌查某人竟直接找他求证了,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似的。

“这要问她了。你有什么打算呢?”陈汝卓失望之色写在脸上,却将球扔给马庚乐。

马庚乐神色尴尬,退而求进,笑道:“我可不敢有什么打算了。你往东走,我就跟到东。你往西走,我就跟到西,这样行吗?”把一个小难题扔还给陈汝卓。他小小的自尊得到满足,也就没有生气。

瑞京花园的唯一改变是新安装了一台空调,它是一件奢侈品,并不怎么适用。女婿的提议被欣然接受,因为庄晓珠也意识到老猴子可能是被闷死的,她的小心脏担当不起此项责任,闭嘴不说。天气闷热,她发现他连续几天辗转反侧,夜不成眠,也许那正是血压骤升的根源。

再说亲家是体面人家,每次到瑞京花园就让他们遭罪,也让她倍感惭愧。

喜事就讨个采头,陈家来了两辆车,四个人,分别是陈汝卓、赖清流、魏曙光、赖飞星。新郎新发型,新衣服、新皮鞋,禁不住的喜悦之色在眼中闪烁。新娘盘起秀发,翠眉似柳月,春风拂过桃花面,一身粉红色新衣,眼中是幸福之色。客人打声招呼,就逃进屋里去了。客厅显得拥挤,新郎也进屋去,他将一迭照片递给新娘子。是他们抵达香港之后,经人介绍,到一家婚纱影楼拍摄的照片。之前,在香城拍摄的几组婚纱照,失真太厉害又显矫揉,马庚乐感觉不是很满意,就趁机再拍了两组,而且费用也不是很贵。

几个查某争着看照片,她们有理由品头论足了并指桑骂槐,某个人看上去像呆子似的,尽情嘻笑胡闹。婚纱照上新娘光彩动人,令马庚乐十分自豪,有一部份是旅行时,自己拍摄的照片,也拍得不错,新娘关心什么时候收到相片?新郎就说了。

赖胖子最喜欢的重任是司仪,在隆重的典礼上可以尽情嘲讽某人被假戒指给骗了。由于这只青蛙膘太足,撑破了燕尾服还得自己出钱赔偿,只好改任摄像工作。

热闹的气氛,摄像师自然不会错过,他扛着摄像机,对准他们不停拍摄,一面笑道:“我们得好好吃一杯,怎么样?”

“一杯?至少得三大杯,不醉不归。”马庚乐瞧胖子瘦了不少,笑道。

“行。”她也笑会唬人。赖胖子充当导演之职,让新郎新娘表演一个小节目,作为永久纪念,手上拿着一个红苹果,让他们脸贴脸各自咬一口。

马庚兰也趁机戏谑,笑道:“准备闹洞房了?待一会儿,待一会儿,将它绑在一条红丝带上。”

“小妹子,长进了,你也知道闹洞房?”赖胖子将镜头对准她,取笑道。

马庚兰被嘲笑,脸上是恼怒之色,她不甘心,突然抢过苹果,做势砸到他头上,被斥喝了一声,才将将收了回去。

新娘子劝他关了摄像机,吃杯茶,赖胖子乐得偷偷懒,放下那台机器。新郎官向他介绍了花蝴蝶,他竟然说早就认识她了,令花蝴蝶大吃一惊,追问是什么时候?他又说是骗她的,这话令花蝴蝶心里发毛,仔细过虑认识的每一个人,吴家可怕的隐性的癫痫恶魔几乎立即显形,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偶遇赖胖子。

“瘦了很多?”新娘子肯定道。

“这句话最中听,最有人情味了。”养了一个仔就像负债似的,他在义务献血,同时天才地预见到自己将慢慢变成一个驼子。”

“几个月了?”

“快九个月了。”由于宝宝体质不佳,再加上母亲奶水不足,太古桥的赖家豪宅日夜不得安宁。马庚乐拿出香港带回来的一件小礼物,让胖子转交给桂云,他爽快地收下。

马庚乐又拿一套化妆品送花蝴蝶,由于这一小插曲,暂时不再继续推敲胖子的那句玩笑话。

马庚兰受到小小的恭维,乐得心花怒放,立即想认他做哥哥。这教赖胖子哭笑不得,扛起机器抓拍动人的瞬间。

马庚兰发现新郎新娘眉目传情,这竟然教她心生醋意,教她痊愈的伤巴隐隐作痛。她示意胖子将镜头对准新郎。

在短暂的独立相处时间,新郎官悄悄靠近新娘子身边,他说:“我恭维过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吗?”

“恶心。”小小的奉承叫马庚乐十分快活,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脸上却装出另一副样子,装假生气,伸手掐他,吓得新郎赶紧逃开。这美妙动人的情境,竟被赖胖子偷偷地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他们二十五号早上出发的,中午飞到香港。马庚乐收获三项成果,自由的空气、甜蜜的爱情、并惭愧地发现自己才疏学浅。

这块贫瘠土地上资本堆积的气象给予她的唯一感受是震撼,初次站立在新高度上,她感觉自己脊柱突然短了一截,称得上穿超时空出现在都市里的原始人,充满茫然、惊愕、甚至不知所措。她赖以自豪的自信心、傲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学校,她的教学成绩一向非常优秀,到了香港,所谓天外有天。她惭愧地意识到自己学识有限,她的感受非常糟糕,遇上许多英文单词,她均不认识。

在马来酒店跟一位洋人的简单对话,又教她羞红了脸,她的会话水平有多弊脚,甚至怀疑自己站在讲台上的是不是太英勇了?怎能胜任当一名教师?简直是误人子弟。

世界名牌汇聚的海洋,各种精美的商品极大的刺激了她的神经,女性内衣、名牌时装、名牌提皮、化妆品、香水、手表、电器等等,款式新颖、花样繁多、价格更是贵得离谱。

她从没有感觉自己如此贫穷、窘迫、尴尬,哪怕一块普通手表也买不起,她真实体会到什么是囊中羞涩。出去之前,她有思想准备的,母亲另给了一大笔钱,加上自己这几年的积蓄,偷偷兑换了一些港币,以便给亲戚朋友们买些小礼物。站在那些昂贵的商品面前,她畏惧了。在她的血液中流淌着勤俭持家的热血,每样东西都得衡量一番,再做打算。

出乎意料之事是陈汝卓也做了准备,他身上的信用卡帮了大忙。拒绝侃价的霸道的商业行为,使她花钱相当谨慎,胡乱花钱,总是叫人心疼的。

不过爱情抵偿了一切,甜蜜爱情教她疯狂,乐不思蜀,哪怕空手回家,也心满意足了。

他们抵达香港之后,陈玉堂独立行事,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才来到马来酒店,并带他们参加一个小宴会。

“我来接你们。”陈玉堂兴冲冲走进酒店,他们掩饰不住初尝爱情的喜悦,简单问候一声之后,他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陈汝卓猜测可能是远房亲戚?与其出去参加莫名的小宴会,他更愿意呆在酒店里,享受甜蜜的两人世界。

马庚乐没有多问,仿佛回到少女时代似的,暖流在全身奔涌,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最奇妙的是她短时间内就适应了光怪陆离的大世界,她证明了建筑在海市蜃楼上的傲慢一文不值。尽管不怎么体面,他们还是私下开诚布公地谈论了兰月亮问题。

马庚乐天才地拿大嫂小楠当标杆,听说她一向装聋作哑,不由地暗自钦佩她的聪明,她可不愿跟兰月亮有什么瓜葛。所以兰老板高调赠送厚礼时,被委婉地拒绝了。

据可靠消费,兰老板去了香港,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自此可以摆脱那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这正是她的愚妄之处,身为陈家媳妇,她永远也无法摆脱体面人家不体面的话题。

在华泰酒店,她遇上一桩意外,莫名其妙,她竟成了华泰的半个主人。她下了车,立即被面前一位尊贵的夫人吸引住了,她身材窈窕,中性短发,脸似枝头梨花雪白,细眉微微高挑,热情地欢迎他们的到来。她身穿青色短袖丝绸衬衫,黑色短撒花短裙,一双黑色高跟皮靴,粉项上戴着一条金项链,上面镶嵌一颗红宝石,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兰月亮的轶闻,听说过千百回,甚至传言兰老板是吃人野兽。她看上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凶悍、野蛮,尽管眉梢间有一股挡不住的风尘味道。她眼中闪烁着热情的光芒,这给她留下良好印象。

陈玉堂先介绍了兰老板,又向主人介绍了马庚乐,他微笑道:“就是她。”

她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早就盼望你来了,快请,快请。”她说。这两天去了澳门,刚刚回来,并诚意地致歉。

她们一块儿手拉手上楼,主人热情的双手始终没有松开,这倒令马庚乐有些难为情,因为她对主人持有很深的成见,并且几次有机会见面,她都避而不见。

茶上来之后,兰春梅笑问:“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一句话,羞得马庚乐脸似桃花红艳,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话了,忙说谢谢关照。

“你太这客气,我还没关照过你们呢。”兰春梅马上纠正她的话,瞧她羞涩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几个人吃着茶,兰春梅带她四处逛了一圈,站在华泰的楼顶,远望维多利来弯群星闪烁,美不胜收。

她介绍了华泰酒店的客房数目,又述说了受让它的意图,并热情邀请她到香港跟她一块儿工作。

听了这话之后,她才真正了解陈雷公此行的意图,不由地阵阵后怕,自己傻乎乎地跟着到这里,被人卖掉还在替人数钱呢。这世界多么奇怪啊,她感觉自己就像在云团里似的,竟无力适应这一刹那的突变。

昨天,她还在说她是一位不体面的查某人,突然间竟受邀请和她在一块儿工作?昨天,她还是个身无分文的穷查某,为买一个皮包权衡再三,突然间竟变成一个富人翁,拥有华泰一半股份。昨天,她还自命清高地欲与她划清一切界线,如今才发觉自己有多傻气,连蜜月套房还是她替他们安排的。这是欺骗?这是愚弄?这是在梦中呢?她变得傻头傻脑,既不敢相信兰老板,也不敢相信自己,更不敢轻易答应她的请求。

兰春梅耐心地向她解释了原因,她第一次认识她,当马庚乐出现她面前时,她立即就喜欢上这个漂亮、文静、优雅查某,她言语温柔,举止大方,比她想象中还要漂亮许多,虽然穿着有些简单,只要换上一套时装,她理所当然就是一位绝对的港姐冠军,也难怪陈玉堂那么喜欢这个小媳妇。

“度完蜜月,赶快过来和我一块儿工作。”兰春梅的声音具有某种魔力,奇迹般赢得马庚乐的信任,内心的排斥竟烟消云散。这让马庚乐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她暗想她在这儿,还要她干什么?再者除了当教师,她可是什么也不会啊。兰春梅瞧了一眼,她那一对杏眼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是可靠和任信,又说,“瞧瞧这里,看似井然有序,其实很费心血,每一件事都得亲力亲为,我的腰都累弯了。”她凭她犀利的目光,判定这是一块完美璞玉,又感慨陈汝卓真是幸运,找到如此一位佳人。

兰春梅的话具有感染力,她是白手起家的头号权威,并且非常肯定,只要三个月时间,广东话就会非常流利,这点无需担心。

这次小聚会就四个人,陈玉堂直言不讳道出此行目的,并要求回到香城,尽快办理辞职手续,大家过得非常愉快。

马庚乐也不避讳谈论兰春梅了,这令陈汝卓十分高兴,原计划中蜜月旅行的机票就是她送的,一场意外未能成行。他畏惧马庚乐的苗头流露出来,未得到她点头,他不敢透露。

现在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谈论这个问题,他们甜蜜的蜜月里还有一个小秘密,那就是在不久的未来,他们的儿子是否会有一个同岁数的小叔子呢?

夜里,兰春梅亲自带他们逛夜香港,又送了不少好东西。

在一夜之间,马庚乐身上也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连她自己都暗自吃惊,刷卡买礼物时,她竟然眉头不皱。若是老子就站在她身边,他会不会随手就在她小脑瓜上猛敲一记,给她五颗火橄榄,大骂她是败家子?这完全是有可能的。替母亲买项链时,她自我安慰:“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了。”当母亲收到她的礼物时,询问她价钱?她只说女婿一点心意,让她别问。若是她知道那条项链的真实价值,说不定当即逼着她上香港退货呢。

这次香港之行,回到香城之后,她立即到学校辞去公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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