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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情伤

“喂?!喂!你下水干什么?!”朱七七在我身后大叫。

我不理他,我觉得我现在十分有必要清醒一下,方才针对仲阳天师,我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几乎差点问出来,为何不尽心的算算,束银究竟有没有死,如果没有死,身在哪里,如果死了,为何他的守护星还在!

朱七七把他气走也好,省得我真的把控不住自己,问出不该问的话。

脚已经泡在了海水里,天气热,岸边的海水并不是特别的凉。我朝海里慢慢的走,当水漫到腰身时,想起朱七七的药还在身上,从怀里掏出扔到岸边,因为用力过大,药瓶镶进了沙堆里,直直的站着。

再往里走,海水快到了胸部,当我还想继续走时,胳膊被人拉住,朱七七戏谑的问,“你这是被我气疯了?想要寻死?”

我拂开他的手,“让我冷静一下。”

身后的人沉默,在水淹到我的脖子处时,他在背后大喊着问我,“你是不是又想到了束银?!”

我停顿一下,点了点头。

“一个个都是疯子!”朱七七骂一句,转身回了岸上。

他说的一个个,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舒碧丝?

也是,舒碧丝能为了陆炔怜抛弃大局,弃大军不顾,这样的深情,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从小在春风楼后院的湖里泡着长大,我游泳的技术很好。记得那时,我好玩,害的束银溺水,母亲给他的保命蛊蛊被激发,他陷入昏睡,瑛姨来时,他还替我开脱……

以前,从没觉得束银有多好。不论是风影还是幕画,他们身为局外人看的透彻,不止一次的劝我放弃对澹台浩云的痴恋,选择束银。

我呢?天底下最笨的人,为了一个虚影,错过了最好的时光。

朝海里游,越游越朝里,下潜,潜到最底下……

当我的脚踩到海底的淤泥时,由心觉得安定。我在水里可以换气,在淤泥里走了两步,淤泥浮起,把周围的水都搅混了,我忙上升几步,又游到了水面。

“还活着就赶紧上来,我给你拿了衣服。”岸上,朱七七抱着一件衣服,远远地对我喊道。

刚稳定下的情绪又被激起,心中的怒火被点燃,站在水里,我怒声质问朱七七,“你是不是什么都要和束银一样?!从一开始你就用他的脸,还用他说过的话激我!你赢了!!什么都和他一样!!”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我又一次潜入了水里,朱七七的回应飘到耳朵里,他说,“有病。”

不想再看到朱七七,是从水里朝东边游,游了足够远后,避开朱七七和人群,从水里露头上了岸。又是一天夕阳落下,离开晋城四天五夜,边城的状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夺回边城?瑛姨和梅辰怎么样?舒碧丝会不会对他们用刑?舒碧丝有没有人派人来巫岛,如果来了,他们人在哪里?

没有信件传递,消息滞后,我只能空凭猜想去判断事情。

边城之难银亦俞无法挽回,现在……舒碧丝的大军应该已经在晋城外了吧?

唉,如果我们回到晋城时,刚巧遇到两军交战,那会是怎样热闹的情况……

不远处传来将士们哈哈大笑的声音,两艘战船缓缓的开动,他们出发替巫族族人捕鱼。我看到成仁大巫和立天大巫分别站在两艘船上,他们的肩膀上都停留着一只巫鸟。苍华的安排很妥当,我们为他的族民捕鱼,他派两位大巫跟随,保我们平安。

船上的大麦先看到了我,朝我挥了挥手,成仁和立天接连也看到了独坐在这边的我,同样朝我挥了挥手,我站起身也朝他们挥挥手,祝他们满载而归。

送走出去捕鱼的将士们,我又坐回了沙滩上。脚步声由远到近的传来,和朱七七一起呆了这么久,早已熟稔了他走路迈步子的力度,不用看就知道是他来了。

他在我一侧坐下,怀里还抱着给我准备的衣服。天气热,再加上有海风吹,先前船进水时湿了的衣服已经全部干了,他抱的衣服是我带的衣服。而他也给自己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一样的还是我准备的白衫。

他坐下后,不催我去换衣服,也不说话。我也不想说话,俩人一起沉默的坐着。

将士们说笑的声音偶尔从那边传来,夏天的夜,太阳还没落下去,月亮已经挂在了天上。我望着天上那轮不太明显的月亮,猛然想起早上竟然忘记问齐纤,束银的守护星在哪里,回到哪个位置,才算是回归星位。

“想到了什么?表情这么痛心?”朱七七问。

我侧头看他一眼,“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他又沉默,过了好大一会儿,又说,“你昨天没给我换药。”

他的伤口是念岛包扎的,他说的药,是说昨晚上我没有用新鲜的血染纱布,用血气压制蛊王。

回想一下昨晚的事情,他去找酒前的事情还记得清楚,好像确实没有给他换药。

我看一眼他的胸膛,他适宜的解释道,“船沉的时候我动用了内力,它就是那个时候醒的。落在甲板上时,它就在啃咬我的伤口,我压不住疼,身子颤抖,却又怕你发现,赶紧松了你的手。却没想到你没站稳摔倒了……”

他不是有意的?我皱眉问他,“那你先前怎么不解释?”

“那么多人在,你觉得我该怎么解释?”

我瞪他一眼,“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说了?”

朱七七轻笑一声,“你对我怨念这么大,我要给自己找点儿借口。”

“借口?!那你先找个理由,解释一下为何要借着束银的名头激我!”

“因为好奇。”朱七七说完,怕我不懂似的,补充道,“好奇你和束银的感情有多浓,想知道如果你再看到束银那张脸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的反应如何?让你满意了吗?”

“还行吧。”朱七七苦笑一声道,“知道女皇是如何折磨自己的吗?她的军帐里,有三个和陆炔怜一模一样的男人。那些男人的身高体型和陆炔怜一模一样,他们的脸是女皇亲手,一针一针扎出来的。那三个男人就放在她的军帐里,做着平常陆炔怜会做的事情。她只要没事儿时,就会在军帐里欣赏这三人。我每次见到,都觉得毛骨悚然,我……觉得她已经疯了……”

风雨楼整日送给舒碧丝的消息,收到那么多关于她的消息,这个消息是让我最觉得有趣的。舒碧丝这样病态的做法,风雨楼给我的密信里竟然没有提起过。

“真爱是无法替代的。”对于舒碧丝的做法,我只能这样说。

以前,我觉得我和她都是苦命的人。她的君后陆炔怜死了,我的丈夫束银死了。我靠着蛋蛋和多多挺过来了,她却陷入了失去了陆炔怜的魔怔。找人扮成陆炔怜,那就真的是陆炔怜吗?

打掉孩子是陆炔怜替她做的决定,那碗药是他端给她的。处死陆炔怜是柳年拾替她做的决定,也是陆炔怜自己的选择。而这两件事的源头,都是因为她挑起的战争。这是她付出的代价。

舒碧丝,在感情面前你自甘堕落到了这个地步,让我如何把你那个用计谋得边城的人联想到一起?

“女皇弄出的那些假陆炔怜,被太上君处死了好几个,但每处死一个,女皇就又再弄出一个。一开始她只在军帐里放一个,因为太上君的做法,现在军帐里放了三个。弄得那些将军副将都不敢在她军帐里商讨事情,望着三张一模一样的脸,都变得神经兮兮的了……”

朱七七很少话这么多,他说舒碧丝和柳年拾时,除了刻意为之,每次都是喊他们的尊称。称舒碧丝为女皇,称柳年拾为太上君。只有在喊陆炔怜时,才会喊他的名字,而不是称他为君后。

我满心疑惑的问他,“舒碧丝对你如何?”

“嗯?”朱七七一下子没明白我为何要这样问。

我对朱七七坦白道,“我觉得自己好像打错了赌,现在已经没有自信可以用你威胁到舒碧丝了。”

“扑哧……”朱七七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被他的笑搞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放心吧,有用的。她就算不稀罕我,也稀罕我体内的蛊王。”

“她不是想让我给你解毒吗?难道蛊王还想收回去?”

“当然了。”朱七七朝我翻个白眼,“你知道要养出一只蛊王,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吗!这只蛊王还是半成品,他们还等着取出来之后,再继续研究。”

我闻言立即从地上站起来,针已经握在了手中,“不等了!我现在就弄死这只蛊王!免得舒碧丝再害人!”

“千万别!”朱七七忙从地上跳起来,把衣服团在胸前,语速极快的说道,“这只蛊王若是死了,他们会用同样恶毒的办法再制造出一只蛊王!你知道这只蛊王是用多少人的血养出来的吗!四十九人!你把它弄死了,他们会再取四十九人的性命,又来喂新的蛊王!”

“怎么做!你告诉我舒碧丝究竟想干什么!!”

因为愤怒,我说话的声音提到了最高,没控制的声音都喊破了。

“她已经疯了,你除非服输,不然她不会停手的。”朱七七满目悲伤的道,“晋城里的苗疆叛徒,是和我一起过来的。他们的任务是对晋城的将士下一种慢性的蛊毒,等到女皇的大军来时,中毒的将士刚好毒发,这样他们就没有了战斗的能力,她一样可以不费力气的拿下晋城……”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一下子窜到朱七七跟前,抓着他的胳膊问,“你又下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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