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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相同

从石殿出来,苍华送了我们几步,苍尘带着齐纤回他们家,成仁和另外一名大巫立天,负责将我们送回岸边。

还没到岸边,成仁就看到了拿着馒头在吃的孩子,他满眼感激的对我们道,“几位贵客如此……如此……”

激动地他说不出整句的话,王启阳知道将士们都恪守规矩,分发给孩子馒头,一定是经过我的同意的。这些孩子可怜,如果是他,也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

对成仁的谢意,他很客气的回道,“不管明日我们是否能成为盟友,今日,就让我们以朋友的身份,为这些孩子尽力做些事情。”

“大善……大善啊!”成仁感慨道。

王启阳忙摇头,不接受他的谢意。

一路走过去,和成仁相熟的孩子会拿着馒头对成仁说,馒头好吃。还有的孩子会将手中的馒头塞给成仁吃,可见成仁在这些孩子眼里很受欢迎。

孩子心性单纯,谁对他好,他就会喜欢谁。一两个孩子对成仁热情可以猜想是他的家人,但如果大部分孩子都会成仁热情,那就可以做结论说,成仁是位仁爱的人。

成仁又一次告诉三个孩子自己吃,自己去玩,他有正事要做。打发掉这些孩子,成仁满是歉意的道,“让几位贵客见笑了。”

王启阳笑哈哈的道,“哪里哪里,成仁大巫很受孩子喜欢啊。”

成仁的目光放到这些孩子身上,摇着头说,“不少孩子都没了爹娘,都是可怜的孩子。”

“哦?他们的父母呢?”

“出海寻食,自然灾祸,饥饿患病等……能撑到现在的,都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坎……”

朱七七有些惊讶的问,“你们出海寻食很困难吗?不就是捉鱼?怎么你说的好像十分危险似的?”

“周围海域能吃的都被我们吃的差不多了,以前不知道节省,坐吃山空,我们现在每次出海寻食都要走很远,除了迷雾再往外可能会遇到银国人,再往里便是海怪生活的地方了。有时候去内海寻食,倒霉遇到海怪,都是有去无回……巫术没人学习,能控制海怪的巫族越来越少,到现在为止,几乎没了。指挥海怪去晋城战斗,让我们又损失了一名大巫,现在的大巫仅剩三位了。巫术断了太多传承,接不上了……”

我安慰他道,“念岛回来,你们又多了一位大巫。他能一次控制十二只海怪,本领高强,巫族的生活会慢慢变好的……”

“他身上有苍家圣物,海怪受圣物压制,才会听他的话。不过这孩子也不错,齐纤当年离开巫岛时,会的巫术也不多,他能借助圣物控制海怪,已经很不容易了……”

从成仁口中,我们得知那串海怪牙齿的项链竟然是圣物!既然是苍家的圣物,为什么会在齐纤的手里?是苍家人赠给齐纤的?

很想解开齐纤和苍家的关系之谜,但解开的之后,换来的可能是一声叹息。还是不要触碰别人的伤疤了……

走着聊着,我们回到了岸边。大麦见到成仁和立天一起回来,忙问是否要吃一些馒头和菜,成仁和立天都摇头说不用,并且又一次感慨了我们的热情。

将我们送回岸边,成仁和立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和王启阳一番客套之后,他们就离开了。离开时,成仁让这些孩子们都散走,不要老是围在这里。孩子们都听成仁的话,跟在成仁后面,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可能是成仁对他们说要谢谢我们,走了一段距离的孩子忽然全部转身,对着我们齐声说了一句“谢谢”,在成仁的带领下,对着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以王启阳为头,我们朝他们挥挥手道别,大麦动情的对他们喊着说,“饿了就来,我们这里还有馒头!”

大麦的话得到了不少将士的附和,我们看到成仁在用衣袖偷偷的抹泪,低着头对孩子们交代事情……

孩子们走了,岸边现在全部都是我们的人,王启阳问了问今天一共消耗了多少食粮,听到报数后,对我请示道,“如果我们后日返程,这些食粮还足够用。若再有孩子来,我们还能再赠一次馒头。若是不够,大不了我们回程时,在路上多吃些海鱼。”

我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安排吧。”

大麦刚刚喊话时,并没有提前告知我和王启阳,他属于擅作决定,现在听到我们都允许了这件事,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去了,又开始张罗着架锅煮饭,为晚上的饭菜做准备。

一千名将士吃饭,饭菜要提前准备。

将士干活的干活,休息的休息。我和朱七七、仲阳天师、王启阳和周江结伴走到一处高地,远望海面。

在这里,可以看到巫岛周围荒凉的小岛,听成仁说,这些岛周围的水里已经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了,巫族的状况让我们足以去反思,坐吃山空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夫人,我们是否可以出海替他们打渔?”周江问,“迷雾之外捕鱼还是很方便的,将士们干活利索,天黑之前,也许可以拉一船鱼回来。”

一路到这里,周江很少说话,现在他突然提出这样,让我们都很惊讶。

王启阳先道,“我们在迷雾里损失了一条战船,将士们出海若是再出个什么状况,岂不是更危险,这个办法不妥。”

“去两艘船,迷雾盘踞的地方大,从不同的方向进去迷雾,再错开一些时间,应该不会出问题。”周江解释道。

“这……”王启阳望向我,脸上已经有了几分动摇。

我笑笑,对周江和王启阳道,“你们大概又要去一趟石殿了。”

“嗯?”两人都有些不解。

朱七七瞥俩人一眼,一副你们怎么这么笨的样子,拽拽的道,“不去石殿借巫鸟,你们怎么出入迷雾?”

王启阳和周江闻言立即道,“这就去,这就去。”

王启阳和周江结伴去石殿,这里只剩下我、朱七七和仲阳天师了。

随着越来越靠近巫岛,仲阳天师的话越来越少了。一开始我没有机会问他,许是现在也没事儿,我问一旁的仲阳天师道,“天师在想什么?”

“上天悲悯,从不会断人绝路。巫族受了这么多年的惩罚,现在转机已经出现,老夫在想,等到他们到了银国之后,要不要再和他们来一场比试。”

“可别。”我说笑道,“巫族的传承断了七七八八,你们道家的传承可是完整的。这不是欺负人嘛。”

仲阳天师闻言,神色严肃的道,“夫人说的不无道理。所以老夫还在想,若是和他们约下百年后,让后人比试,他们是否会答应。”

朱七七奇怪的问,“你这老头,干嘛总想着和人家比试?想证明道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朱七七说的话带有讽刺的意味,使得仲阳天师皱了眉,“先前的比试,巫族用了有违天和的办法,老夫只想和他们来一次公平的比试。他们若是拒绝也罢,但老夫觉得,他们一定会同意。”

如果他们同意,那目的一定是为巫族洗刷耻辱……

朱七七冷哼一声,不同仲阳天师说这个。

我伸个懒腰道,“反正日子还长,你若是真想做个约定,就等他们去银国安定之后再提此事。到那时,他们的顾虑会少一些。”

仲阳天师点点头,又道,“夫人觉得,他们是否会同意?”

我无赖的朝他笑笑,“我还想问你呢,你若是不知道,就开一卦算算?”

“夫人为何总是让我开卦算事情?”仲阳天师不解的问。

“为什么?”我嗤笑一声,“你算出大势所在,前来祝他。算出我是祸星,让银亦俞内心动摇,派人前来说服我去凤国送死。算出晋城内会有转机,救晋城与水火,既然你这么喜欢算来算去,何不直接算出结果,还问什么猜什么?”

仲阳天师有些尴尬的望向朱七七,提醒我朱七七在这里,说话有些不便。我不理会他,继续道,“人算不如天算。有时候明着定下的事情,说不定因为心态的还会产生其他的变故。比如你第一次见我,说我是人中龙凤,一生都遇贵人。后来再见我时,却直呼我是祸星,前后的差异,可不是就是因为你起了卦?算天算地,天师想学着祖宗辅佐一位明君夺天下,可别用错了法子,误了苍生。”

“夫人此言,是责怪老夫先前对你之事了?夫人的胸怀可真小啊。”

“确实小,估计不够养两个孩子的。”朱七七贱笑着接一句,让仲阳天师瞬间就陷入了尴尬,僵硬着不知道该接什么。最后只得拂袖离去,走路时加快脚步,甩的衣袖生风。

我看仲阳天师走远了,抬手就要去打朱七七。朱七七一个后跳躲了过去,见我没打着,无赖的摊着手说,“我不但没说错话,还帮你把老头子气走了,你不谢我就算了,打我就过分了吧……”

我把针捏在手里,怒道,“还躲?滚过来!”

朱七七不服,硬着脖子道,“凭什么!”

忽然,想起几年前,我和束银也曾这样打闹,他的坏笑,他的心机,他的情话……

手里的针捏不住的掉到地上,我弯腰捡起那根针,收进袖里,大步朝海边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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