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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章 师兄最好

晴雨珂离开幼儿园后,她想一个人去请土地公公。在街上遇见了几个熟人,问她这么晚去干什么,她无言以对,只是笑笑,独自开车在街上转了几圈,心里矛盾起来。

她把车停到偏僻处,给林境安打了一个电话。林境安正好无聊,马上同意一同前往石碑请土地公公。

他从风水坊出来,路程有点远,晴雨珂干脆熄火,坐在车里等他。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开车来到了她的车旁。她上了林境安的车,出发。

到了石碑下,有朦胧的月光,淡淡的,轻风吹过,有些冷意。晴雨珂拿出钱纸与香火,在石碑后方,选了一处树荫,点火烧香化纸。林境安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做。

晴雨珂烧燃了钱纸后,点燃香,一根根的插在纸钱前面,扯过林境安,一道跪在香前,双手合十,磕了三个响头,口里轻轻念着:“土地公公快快来,我有急事要求见。土地公公快显身,教我如何推倒碑。土地公公,土地公公,快显身,快显身。”

林境安跟着磕了三个响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念佛一般,一脸虔诚的样子,他忍不住问:“这样有用吗?”

“跟我一起念啊,心诚则灵,土地公公自然会出来。”

林境安重新跪下来,一边拨弄燃烧的纸钱,一边念念有词:“请土地公公劳驾,出来为我和晴雨珂提导下一步。土地公公请出来。”

烧完了纸钱,香也燃烧完了,除了月色中的雾霭,还有几只小虫在啾啾地叫。林境安拉起晴雨珂,“今天晚上没戏了,我们回去吧。”

晴雨珂跪在原处,再次磕了三个头,口里念了一遍请土地公公快显身,起身看看四周,发现树阴荫下站有一团黑影在动,慢慢地移动着向她与林境安靠近。她扯住林境安的衣角,用眼色示意林境安看向黑影。

“土地公公来了。”林境安快步迎向黑影,晴雨珂听见说土地公公来了,惊喜交加,跑步迎上去。

只见一个胖胖的大胡子老者,撑着一根柳叶棍,站在烧纸钱与香的灰堆边,问:“二位有何事相求?”

林境安拉着老者的衣服,左看右看,围在老者面前,转了几圈,欢喜得手舞足蹈。

“我有要事相求,需要请您老出面推倒石碑,进去推毁一座魔宫。”晴雨珂说。

土地公公对着石碑的后背,作个揖,道:“你们可知道这石碑有多少历史?有多少故事?”

晴雨珂摇摇头,林境安也摇摇头。

“推倒石碑容易,但是关于石碑的传说,你们可知厉害?”土地公公说。

二人异口同声回答:“有劳土地公公说来听听。”

“好,”土地公公指着石碑说,“以前有一个县令自以为文化造诣颇深,而且写得一手好字,特别是狂草书法,在当朝称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上任的当天,亲自将盘古沙镇划成两个地域名,在高山与沙漠的河流交接处立了一块大大的石碑,碑石上亲笔狂草了三个字‘盘古刹’,石碑上方是高山流水翠竹隐隐,称为仰磐峰,石碑下方是沙漠湿地,称为化沙泉,将整个盘古镇改名叫做峰泉市。第二天,高高的石碑立起,县令受到当地各行各业的头领敬酒,当晚欢娱过度一命呜呼,那个刻字的石匠也是当晚七窍流血而亡。

“过了十天,上面又派来一个县令任职,该县令不喜欢‘刹’字高立头上,将石碑上的三个字‘盘古刹’改成‘盘古沙’,因为改写石碑上的大字需要去字重刻,遂将石碑放倒,放碑的二十个人当晚全部不明身忘,死相大同小异,瞳孔放得极大,嘴唇半张,脖子向右扭向一边,面部非常狰狞。只有一个刻字的半百老头鳏夫一生自此苟且存活,不过后来走了桃花运,收留了一个乞讨姑娘在家。”

林境安说:“土地公公地意思是想让我们知道什么?”

“是想告诉你们,这个石碑的历史重要性,不是每一个人想推倒它重建,就能遂愿。”

“我是授意魔女的指导前来求你帮助,我们现在身缠灾难,必须要推倒石碑,才算完成第一步。这不仅关系到我的生命,还关系到整个盘古沙镇的安危。”晴雨珂说。

“既然如此,老身尽力帮助你们。推倒石碑容易,要想林推倒的石碑下进洞找到魔宫,必须用三岁童子的尿液淋在石碑上,不知你们听说过那个传说没有。”土地公公看向林境安。林境安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晴雨珂说:“我知道,我听说过。”遂将她见母亲最后一面时讲到的故事,细述一遍,土地公公颔首点头,他补充说:“之所以那是一个传说,没有人真正用三岁童子尿淋倒石碑,有个特别关键的点,是要找一个疯子,全程积极参与,且在石碑推倒后,舍身成仁,那个石洞方可打开,你等才能走进去。”

二人谢过土地公公,开车回家。在路上,晴雨珂想起十五六年前,与林境安、卿妤琴在三小子的派出所说晚餐,厨师老张说到过一个蒋癫子,他与寡妇李开花一起进过沙漠,便对林境安说:“师兄还记得当年帮我办户口那天的晚餐吗?”

“记得。”

“还记得说起过的蒋癫子吗?”

“从没见过,也许三小子知道蒋癫子。”

“我们要不要去找找蒋癫子?”

林境安思默了一会说:“土地公公所指的疯子,应该不是癫子,癫子怎么知道主动积极呢,又怎么懂得舍身成仁呢?我理解为,成仁的这个人,就是为推碑后要付出生命的人。可是谁愿意为了推一块石碑而舍得丢命呢?就算他自己舍得死,他的家人一定要承担非常巨大的悲痛。”

“这么说来,推倒石碑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魔女说得那么轻俏,我还以为非常容易呢。”

“听说,有县官请过风水先生与道士测名,皆说盘古沙,是盘古开天地之前的一片刹气重重的战争墓地,开天僻地以后,这里成了各路神仙鬼怪的修练之地,是重刹之地。现在,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真的相信这些传说,一点不假。将来,我们也会成为盘古沙的一种传说。”林境安边开车边说。

“我们本身就不同寻常,我们有着非凡的生活力,我们能入镜,能走天路,能与仙人魔女对话,你说我们会是寻常人吗?千万不要让三小子与卿妤琴知道我们的秘密,我怕影响他们的生活。他们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要好好保护他们,让他们过上幸福生活。”晴雨珂说得有些伤感,“很多时候在想这个问题,虽说我们能入镜能与神仙对话,可是我们在生活中,却处处碰壁,麻烦接二连三,好像我们走到哪里,都有烦恼等着。这日子也不是好过的。”

林境安见晴雨珂多愁伤感起来,赶紧安慰她说:“多想一些快乐的事,人活着就得快乐。你有困难,我一定帮助你,你说师兄对你好,还是不好?”

“好。”晴雨珂笑笑。

“我是不是最好的师兄?”

“嗯。”

“说大声点,我没听见。”

“是,你是我最好的师兄。”

“呵呵,这就对了,保持开心的状态,青春永驻。”

回家后,各自在想如何找寻一个舍身成仁的人。晴雨珂黔驴技穷,去找卿妤琴聊天。幼儿园里,蹦蹦跳跳的孩子,欢歌笑语,卿妤琴为孩子们讲故事,带着孩子们做操,跳舞。见到晴雨珂失魂落魄的样子,拉着她一起跟孩子们坐滑滑梯玩。

下午放了学,卿妤琴请晴雨珂外出吃大排档。吃过大排档,还要请她去看电影。

这是一家小型电影院,是当地文化部门申请强行保留下来的。电影院装潢华丽,一次性可容纳三百多人。

看电影院的人并不多,主要是些学生与小青年诸多,谈情说爱的占了大部分。每两个人为一组,交头接耳,咬着耳朵悄悄说话。

找到了座位。他们的座位在正中央,看电影最好的位置。

电影叫做《古镇重刹》,一看电影名,晴雨珂便知是古戏凶险之类的,至于倒底是盗宝类还是灵异玄幻类,她等着电影开头的第一声放出来的声音,沉闷重击还是温婉回旋。

电影院里的灯光全部熄灭,随即一声震耳发聩的响声炸在耳边。

“哐!”

仿佛是世纪末日的一声巨响,整个电影院一片黑暗,惊叫声冲破屋梁。三秒后,幕布上出现了四个字《古镇重刹》四个字体,每个字都带着一把寒冰闪闪的剑,“古”字上方的一竖高高竖起一把剑,“镇”字底部右拉托起一把长长的剑,把“重”字与“刹”字卷在剑内,“重”字第二笔顺一横是一把笔直的尖峰剑,把四个字贯穿在内,“刹”字紧随后一树形成一把巨剑,顶天立地,把“镇”字延伸出来的卷形长剑一剑刺破,稳稳地立在幕布上。

接着,发出了连续恐怖而沉闷的声音,音乐跟着激悦地响起来。

“挡挡蛋,弹弹挡”。

有了光线,电影院里人们紧张地缩起身子,一半人捂着耳朵,女人躲在男人的怀里。男人抓紧机会把女人搂得紧紧的。

电影开头,一轮火焰般烧得红彤彤的烈日映在幕布上,血一般的颜色。一道厚重的大门浮出来,石做的门,门上挂着两头石狮头锁。缓缓飘过来一树枝桠,茂盛的叶子有银白色的与青绿色的,枝桠落下,把血色驱散,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肩膀背着一支长矛,在石门上淋了一泡飞,走上前用脚踢了几下,又戏笑着抓起地上的飞沙尘土撒在石门上,孩子后腿一步,双用举矛,向着淋过尿液的石门处猛力戮去。

“轰”然一声巨响,把电影里的音乐全部压住,只见石门粉碎,孩子的长矛正戮中一口棺材,棺材发出一团蓝光,飞出一块不明物,将小男孩击得在空中飞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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