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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塞外鸿儒一布衣(二)

在外玩耍的众小童听得钟声,又是一阵喧哗,涌入堂内,须臾,便又安静下来习字。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凤儿道时辰不早,各人散了罢,众小童又是欢呼,凤儿又道明日教授前来责问功课,各人回家须将背诵功课做好,不然教授责罚,当打手心儿十下。

众小童收拾好书桌物事,齐唤了声谢谢凤儿姐姐,便各散去了。

正德正想随凤儿离去,却见三狗子跳到自己面前,两眼圆睁,把一只沾满墨水的小手摊在正德面前。

正德一怔,随之会意,哈哈一笑,取过那把小雕弓,递给三狗子。三狗子一把夺过,望了正背着身在整理马鞍的凤儿,一言不发,一溜烟的跑去了。

正德上了马,跟着凤儿出了堡门。

凤儿收住缰绳,回头皱起柳眉,道:“朱公子,你整天跟着我干什么?”

正德谄笑道:“趁这天色尚早,我想去找大叔讨教箭法。”

凤儿道:“那刚才你为何不找我爹讨教,却要跟我去学堂?”

正德笑道:“刚才是学文,现在学武,一动一静,有张有弛。”

凤儿白了正德一眼,也不言语,用力一打胯下老马儿,飞奔而去。正德连忙跟着,只苦了那刘瑾,刚才睡得才香,被正德拉了起来,现在又是一阵狂奔,几乎坠下马去,却又不敢作声。

转眼了河边木屋前,凤儿下了马,也不看正德一眼,径自回了木屋。正德不敢擅自入内,左右寻那阿木达,却又不见,只得厚起脸皮高声叫唤:“阿木达大叔。”连叫数声,竟无人回应,也不见凤儿再出来。

刘瑾见此,但低声道:“公子,不如明日再来吧。”

正德正在苦恼,听得此言,不禁一拍大腿,明天陈教授过来,不就见着凤儿了么。于是哈哈一笑,策马回去。

回到堡内住所,却见钱谷二人早已在门外等候。二人道方圆三十余里俱无人烟,也无甚异常迹象,只是此处远离关内,终是欠缺安全,早日回去才是上策。

正德自然不愿意就此打道回府,便道时日尚早,且再玩耍几日。

入了夜,那钱谷二人见正德入睡,便轻声唤了刘瑾出来商讨对策。

谷大用道:“大哥,这般下去,我等实是难以安寝,你倒是要想个法子。”

刘瑾叹了口气,拍拍脑袋道:“咱家这脑袋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主子是迷上那个凤儿姐了,不到手还不愿意回去。”

钱宁低声笑道:“咱家倒是记得,主子现在还是个青头,若是迷上了那女子,确是难以放得开。但,这还不容易,不就是一个民间女子。。。”

刘瑾皱眉摆手,道:“此言不可再,说不定那凤儿日后就是咱们的主子,若是真入了宫,宠爱或不在东宫之下,咱们还是尽那奴才的礼数才好。”

谷大用道:“眼看这事在宫里也是掩不着了,若是因此生了变数,乱了朝纲,咱们回去,便是不死也得逐出宫去。到时,主子也未必护得着咱们几个。”

刘瑾又叹道:“咱家何尝不晓得此理,只是,只是。。。。唉。”

钱宁道:“不若明日咱家偷偷回关内去,将主子在此的消息。。。。”

刘瑾又连忙摆手,道:“不可,万万不可,主子一天不入关,一天不可走漏消息,万一有人动了不臣之心,主子危矣。”说完,抬头望着天上明月,只见一轮明月挂在天空,那桂花树的影子清晰可见,便道:“明天便是望朝,事已至此,也怕不了许多了。主子是天子,自有上天保佑,咱们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好了,且过几天再说吧。”

第二天,天边刚露出一抹曙光,正德便披衣起床,在庭前打了一套长拳,又举了几十下石锁,出了一身的热汗。自听了阿木达所言,正德便立了决心要打磨自己的身子骨,断不能日后让草原汉子看低了。

吃了刘瑾奉上的早饭,见天色大亮,于是领了钱谷刘三人,骑了豹儿出门,只是堡内人家已是炊烟处处,街道上行人不断,这便要出堡,却听得远处哨楼上士兵大呼:“教授来了,教授来了。”

军士们忙打开堡门,正德一看,只见一人身着一袭半旧青衫,骑着匹黑色矮马,那马上还驮着两个油布蒙着的箩筐,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待走得近些,看得清楚,那人大约四十来岁模样,白面长须,丹凤眼,卧蚕眉,神情儒雅,风骨清峻。

这时只听得马蹄的的,一骑飞奔而来,却是那冯百户。

“教授,冯某有礼了,来来来,俺来为教授牵马,呵呵。”冯得志翻身下马,走到那人面前,竟抢过马缰,亲自为其牵马。那人也连忙下马,拱手笑道:“冯大人客气了。”

“教授几时动的身,这次来得如此的早?”

“在下是丑时便动身,这天气好,马儿也走得欢,确是减省了些时辰。”

“冯某家里备了早饭,还请教授不嫌饮食粗陋,先到寒舍歇脚休息。”

“呵呵,那就督扰大人府上了。”

二人有说有笑,并肩而行,路上行人军士纷纷向二人行礼,那教授也不谦让,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倒是那冯得志一脸喜气,左顾右盼,似是沾了那人的光一般。

正德心道,这人便是那陈信衡了,果然是个人物,气度不比那班翰林学士输减半分,却不知是何原因,隐居在这边疆寒苦之地。心中好奇,便随着二人身后,跟着到了冯得志的宅院。

到了门前,冯得志回首见着四人,面色不由一变,忙又换了一面笑容,走过来打揖道:“四位,那个,舅父,那个。。。”

刘瑾心中好笑,什么四个舅父,便道:“得志,咱们不过是来看看热闹,你去招待客人吧。”

冯得志笑道:“不知舅父可用了早饭?那个。。“

刘瑾心道,咱们的早饭不就是你婆娘送来的么,明知故问,但见正德一脸好奇,便道:“只用了些,还没饱。”

冯得志只得道:“既然如此,不如到外甥家里再用些吧。”

刘瑾点头道:“也好,也好。”

正德见此,微微点头。那冯得志忙向陈信衡引见几人,陈信衡听是冯得志的亲戚,也不多礼,只是作了个揖,略为打量了正德一眼,却不多言。

于是留了钱谷二人在门外看守,正德等四人,自有那冯家的婆娘上茶,又奉上饭食,正德原以为无非也是白粥馒头,却奉上时却发现多了些肉干糕点之类。

冯得志看见正德面色,忙道:“外甥家平日里早饭也是寻常,只是托教授的福,也这初一十五才有这些食用。”

刘瑾笑道:“难怪难怪,今天大伙儿才有这口福。”

陈信衡拱手道:“冯大人客气了,在下不敢当。”

冯得志回礼道:“教授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本官是代这夏河堡上下几百口人接待教授而已。教授莫要客气,不然折杀本官了。”

二人客气一番,用过了早点,那婆娘出来收拾了碗筷,又再奉上了茶水。

冯得志对刘瑾道:“舅父,这会儿,教授要和咱们教授些兵法,你老人家如若有兴趣,不妨一听。”

刘瑾看看正德,便道:“我小时便喜欢听那瓦岗英雄的故事,有兴趣得很。”

冯得志苦笑着微微摇头,也不理二人,但着人唤外面的总旗小旗进来,随意安排些马扎坐下,但要听那教授开讲。

陈信衡讲的是孙子兵法中的军争,其解释却也无甚新奇之处,正德不禁无趣,但见座中各人听得凝神,才省得本朝军人读书不多,自然也不会读得这兵书。

那陈教授把军争一篇略略解释了一番,然后又说了几个史上关于军争的例子,便就此打住,众人却是赞叹不止,连夸教授高才。

正德见此,不由好笑,心念一动,便拱手道:“教授高才,小子心中有些疑问,还请见教。”

陈信衡微微一笑,喝了口茶,点头道但问无妨。

“小子闻得蒙古不论男女老幼,人人皆兵,而且马快箭利,作战凶猛,且是打得赢便打,打不赢便逃,来去如风。如此,如何去除边患?”

“要去除,无非一软一硬而已,又有何难?”陈信衡捋须笑道。

“哦,愿闻其详。”正德心道,这人好大的口气,这问题困扰我朝百年,满朝文武费了无数心思,终还没解,且听你如何解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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