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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点破

在活到人生的第二十三个年头时,韩羽的生命中倏然多了个莫子非,但他除了心情起了波澜外,日常生活并没有大变化,依然是平静的上班,下班,学习,回家――周而复始。

因考虑到公开他们的关系韩羽将会面临来自各方的压力,莫子非怕他受不住,所以决定两人还是保持私下秘密交往。另一个令他觉得不可公开的原因便是因为齐少陵的存在,如果那小鬼知道他已经把韩羽给吃干抹净,却未许他一个将来,保不准会在他们感情尚不稳定时来个棒打鸳鸯。

虽然感情这东西一般情况下是不以他人意志为转移,但对于齐少陵来说,只要想做,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不得不防。

新闻出来后的几天,公司一众八卦人士不是没在背后对韩羽指指点点怀疑揣测过,毕竟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公司员工与总经理大人闹上绯闻。好在韩羽本不是高调的人,大多时间都呆在四十九楼办公室内,除非必要,很少在各部门出入,对他人的言论也就无从得知了。

韩羽虽鲜少露面,但公司依然有不少人见过这个因特殊原因而“骤然空降而至”的总裁助理秘书,普遍认为他充其量不过是个长相中上的大男孩,个性也并无独特之处,甚至是有些温吞,与从前那些与总经理大人传过绯闻的优秀男子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绯闻主角过于平凡低调,说的人也很是无趣,没几天谣言就平息下去了。

三天后,齐少陵旅游归来。

当天一大早,莫子非便凶神恶煞的冲进总裁办公室,找他算账来了。

在家有齐飒护着他,在公司可就由不得他了!!

凌轩端坐在自己办公室内,见莫子非气势汹汹的从他面前极速掠过,只抬了抬眼,便低下头继续看手头上的文件,连眉头都懒得扯动一下。

倒是韩羽,在莫子非大力摔上总裁办公室的门后,做贼似的跑到凌轩那里,想探出些端倪来。

他与凌轩接触了些时日,发现在众人口中冷漠疏离的凌助只是面冷,人其实是个大大的好人,不管确实情况是否如此,起码韩羽是这样认为的。

“不清楚。”凌轩头也不抬的说,睑上表情是永远的云淡风清。

“可我看莫总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头,我们不用去看看吗?”韩羽有些担心。

“他们叔侄俩经常这样,不用担心。”

韩羽皱眉,扭头看了眼总裁室紧闭的大门,又回头看看无动于衷低头工作的凌轩,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小羽吗?”几天不见,席修缘的中文似乎进步了许多。

“席修缘?”韩羽不确定的问。

凌轩微微抬头,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后迅速又继续埋首于文件之中。

韩羽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边压低声音说:“你怎么这个时间打来了……有事吗?”

正经过总裁室大门,韩羽听见从里面传出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外加一声堪称凄厉的喊叫――那分明是齐少陵的声音。

韩羽大惊,立刻停住脚步。

“我有急事,一会再说。”匆忙挂断电话,韩羽惊慌地跑回凌轩办公室,“刚刚,刚刚齐总在办公室里面喊救命!”

凌轩微笑:“不会有事的,你过会再去听肯定就安静了。”说话语气淡的令韩羽为之咂舌,凌助理平时对于有关齐总的事可不是这样漠然的态度。

韩羽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没错,这两人是叔侄,难道还会拳脚相加,打个你死我活?而且这两人平时总也喜欢针锋相对吵吵闹闹个没完,看来凌助是见怪不怪了。

韩羽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任门内再是翻天覆地,不再过问。

二十分钟后莫子非走了出来,嘴角噙着极深的笑意,淡淡瞟了韩羽一眼后走了。

韩羽挠挠头,完全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模样,困惑之余还有好奇,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看样子这回是叔叔占了上风……

莫子非走后他才想起刚才席修缘打来电话的事,拿出手机拨了回去。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正好拿到两张今年xx国际车展的入场券,是公司吃饭抽奖抽中的,我想不到邀请谁一起去,刚好我开车经过你公司楼下,就想起你来了。”

但凡对汽车有些兴趣的人听到xx国际车展都是会心动的,韩羽也不例外,而且这车展的入场券向来都是一票难求。他没多考虑便答应了下来,满心欢喜的合上手机后,桌上的分机响了起来。

“韩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齐少陵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韩羽敲了总裁室的门,得到应允后开门进去,在齐少陵的示意下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办公室内稍有些凌乱,但总的看来受损并不严重。

不等齐少陵说话,韩羽就抢先一步问道:“刚刚您和莫总怎么了?在外面听着就好像你们在打架一样……”

韩羽完全是一副关切地模样,并非存心想要探人隐私。

本以为他逃了三天,莫子非的怒火会消减,没想到……齐少陵眼中闪过一抹失算后的懊恼,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微笑说:“没事,只是一点小小的矛盾,已经解决了。”

见齐少陵轻描淡写的口吻,韩羽点点头,没再追问。

陈磊说,脑子要懂得转弯。想知道,他可以去问另一个当事人!韩羽不禁为自己的脑袋变得越来越灵活而在心中窃喜不已。

齐少陵说:“韩羽,这次我把你调回来,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莫总。”

韩羽神情一滞。

他接着说:“我思考再三才决定告诉你实情,不过你不要多想,并不是因为报纸上的那些八卦新闻。而是……你知道,你之所以会进入龙腾工作,完全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在你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是难辞其咎的。”

“我和莫总……对不起,是不是我让您难堪了,让您难做了……”韩羽的脸色有些发白,表情也很僵硬。

齐少陵叹了口气,就知道他理解错了他的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样吧,我再说的明白一点,我之所以把你调回来,是因为怕莫总对你下手,你也知道的,他那个人――有兽性没人性,道德沦丧,品格低下!万一你受到什么伤害……我,我会很内疚的!”说完他又愁眉苦脸的大大叹了一口气。

韩羽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您是怕莫总他伤害我?”

“是啊!他那个人心机深,手段多,万一你被他那个……什么了……”齐少陵一边说一边比划,就怕韩羽不理解他的意思,“然后等他的新鲜劲过了,把你一脚蹬开的时候,到那时……你能懂我的意思吗?到时候我怕你……怕你会很难过……”

齐少陵说的也累,他考虑很久还是决定让韩羽自己防着莫子非,他毕竟能做的有限,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齐总……”韩羽心中说不出的感激,原来齐少陵完全是在为他考虑,他的坦诚相告更是让韩羽愧疚不已。他犹豫着,是否该告诉齐少陵真相。

齐少陵看着他的表情,脑子里有个不祥的念头一闪而过,他下意识的问:“莫总他不会已经对你下手了吧?”

“我……他……我们……”韩羽开始结巴,眼神飘忽起来,这表情简直就等于是在脸上写了‘我已经被他xx了’这几个字。

齐少陵大张着嘴,总是闪动着精明的漂亮杏眼呆滞了,片刻后他回过神,缓缓低下头,最终用额头抵住桌面,颓废地自言自语说:“我早该想到的……他那个人向来动作快的离谱,我已经马上采取行动了,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啊……”

韩羽也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否该安慰眼前这个完全泄了气的人。

安静了一会,齐少陵忽然问:“韩羽,你有没有跟他上床?”

韩羽的脸瞬间就涨红了……两手搁在大腿上不停绞着,大有把手指都拧折了的趋势。

齐少陵稍稍一抬头,又低了下去恨恨然地说:“简直不是人……那他有没有说要跟其它的情人分手?”

韩羽神色一黯,轻声说:“没有……”内心的不安又再次被挑起。

齐少陵骤然直起身,眼神凌厉的瞪向韩羽:“没有?!”

刀锋般的目光看得韩羽着实一惊,齐少陵闭上眼叹气:“混球!”他思忖片刻,睁开眼,“韩羽,你是喜欢上他了吧?”

韩羽不是个懂得嬉戏感情的人,他能够与莫子非上床,看来也是动了真心了。

韩羽低头不语,这话题让他有些难堪。

又是一阵静默。

齐少陵沉吟:“这样吧,你先别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在这件事上你也别想太多,该上班就好好上班,该学习就好好学习,你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影响我们的相处。”

他顿了顿,语调忽然转冷,“既然你是我带进龙腾的,我就有责任保护你。如果只是他强迫了你,我可以让他再也不来打扰你。但如果你是真心喜欢上他了,那我一定要让他负起他该负的责任来。”

“可是……齐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管怎样,我不想您去强迫他。”韩羽抬头看向齐少陵,后者的眼中闪出的自信与冷冽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现在不光是你们俩的事,我之前就和他谈过,如果只是想玩玩的话,你并不是一个好的对象。而且你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把伤害施加在你身上,就算是他,也不行。”

“他也没有对我不好……只是,目前无法给我承诺而已……而且,那种虚无的承诺也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没有安定下来的念头,就不该去碰良家夫男!”齐少陵决不接受任何借口。

“良家夫男?”韩羽愕然。

“意思与良家妇女大致相同。”齐少陵轻摆了下手,又语重心长的说:“韩羽,人活在世上,自己想要什么就该努力去争取,一味退让迁就,到头来是不会有好结果的。难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也不清楚吗?”

韩羽微微皱眉思索,想要什么?

他的人生说好听一点是淡泊名利,说难听了也就是活的没目标,没计划。原本以为自己会做一辈子警察,却不想半路突然变换了轨道,前路茫茫,每天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而关于那个人……他是喜欢他的吧,不然为何要患得患失呢……

“我是喜欢他的。”韩羽说的很郑重。

齐少陵漂亮的嘴唇弯出一道邪恶的弧形,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一起把他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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