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屡次打击之后，沈夏千确实是有点灰心。
从她无意间发现林陆雪身上有妖气开始，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星期。她在调查中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自己那个哥哥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林陆雪。
沈夏千悄悄给所有男生都打上了朝秦暮楚的标签。
漆海。
上午八九点光景，三中学子在教学楼里昏昏欲睡的时候，女孩推开了咖啡馆的大门。一进门就是一声哀怨的长鸣，一个黑影蹿到眼前。
沈夏千定睛一看，小决可怜巴巴地缩到自己身后。女孩很快意识到，它过来并不是为了亲近，而是逃命。
沈夏千护住了狗狗，抬头看着某人，“怎么了？”
追着小决跑到了沈夏千面前的李重光停下脚步，杀气腾腾地指了一下花架。
梯形的木制花架放在楼梯下，摆了些喜阴的小盆栽。以前都是苏绛在打理，现在李重光也会偶尔洒洒水，怕绿萝和瓶尔小草死了。花架兢兢业业地工作了两年，今天早上却遭遇了架生中最大屈辱，有一只狗……试图扑倒它。
花架坚强不屈没有倒下，但格子里放的植物们还是掉下去大半。
李重光早上起来看家这一幕的时候，小决就蹲在一边，一脸和他无关的懵懂表情。
……
“然后你就把它打出了狗叫？”
李重光神情冷淡，“我还没出手。”
沈夏感叹，“师父虽然看起来很凶，其实是很好的人。”
“只是你来得及时而已，我准备打得他叫不出来！”
女孩沉默。
李重光看一眼二哈，“人类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沈夏千摸摸狗头，“乖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我买的这只没有乖的成分，”李重光厌烦道，“不要了。”
沈夏千手上一顿。
“本来想给苏绛的，”青年努力平静，“可小决实在是太闹了。”
“苏绛……”时至今日，沈夏千都不明被她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虽然问过李重光，但他似乎并不想回答。沈夏千对自己师父一向敬畏，他不说，女孩自然也不会强问出答案。
青年忽然道：“你要不要？”
沈夏千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看了一眼李重光，又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身边可怜兮兮的小决。
“算了，”李重光见她犹豫，淡定道，“我留着吧，再养胖一点可以卖出去做火锅。”
小决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呜呜声。
沈夏千一把把它抱住，“……好，我养！”
李重光心情稍好，“过会走的时候直接带走，笼子和狗粮我给你送过去。”
瞬间有狗的沈夏千一时心情复杂。
李重光走回花架便收拾一地狼藉，沈夏千拍拍小决的脑袋，安慰他一会儿，然后过去帮忙。
“师父，关于林陆雪的事……。”
“线索又断了？”
“算是吧，明明感觉很近了，”沈夏千从摔碎的花盆里捧起可怜的绿萝，“但就是抓不住这个妖怪的踪迹。”
“找了多久了？”
“……十七天了。”
“交给我吧。”李重光朝她伸手。
沈夏千看着手里的绿萝，根茎都已经从泥土里裸露的出来。她没有动，只是小声道：“我很快可以查到的。”
李重光弯下腰捡起裂开的瓷片，拼在一起后将他们瞬间复原为未打破的样子。他把花盆放在花架上，淡淡道，“不必，你照顾好小决就好。”
沈夏千知道他决心已定，但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其实，最近我发现有两个人很可疑。”
“什么人？”
“沈秋刀和言淮。”
好在此刻李重光侧对着沈夏千，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讶才没有被发现。青年冷淡道，“不就是沈秋刀喜欢林陆雪？”
“他在这个时候喜欢林陆雪，很奇怪。而且昨晚我追到最后，在图书馆看见的就是他们。”
沈夏千努力想证明自己的调查有结果，却不知道她越往沈秋刀身上怀疑，李重光越坚定了不让她插手的决定。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而已。”
“但沈秋刀喜欢的原本是另一个人。”
“变心了。”
“这个……或许。毕竟他失忆了，忘记以前喜欢的人也不是不可能。但就是，”沈夏千心里也没有明确怀疑的证据，只能模棱两可道，“有些奇怪。”
“好，我记下了，会注意他们的。”李重光轻巧地把她手里的绿萝拿过来，“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沈夏千手里一空，只有指缝还残留着一些泥土。
女孩垂下眼睫，“知道了。”
在沈夏千难过的时候，鸣卓的内心同样被郁闷填满。
以往林陆雪可以说是小兔子，见了他们就躲，但是今天的林陆雪莫名偏激了起来，看见他们出现，何止慌乱，简直要大喊救命。
虽然林陆雪不招人待见，但是高一七班怎么也不能看着外人欺负到自己人头上，于是接洽失败的结果就是：他们被一个班的人赶了出去。
但最让鸣卓郁闷的不是旁人如何，而是言淮的反应。
少年丝毫不觉得羞耻，“哇今天这波刺激。”
“言淮你疯了。”
“没呢，”少年笑笑，“只要沾上非日常我都觉得很有意思，虽然嘛我也不喜欢被骂，可你要是像我一样当了这么久无聊的人类，难免也会觉得被骂一骂挺爽的。”
鸣卓要是再多待一段时日，就会用“抖M”骂回去了，然而此刻鲛人少年只感觉人类果真非我族类，心思难测。
“没救了，你！”
“说正经的，林陆雪还是要拦下来问的。”
“没法正经，我不想再经历这种可怕的感觉。”
“我也只想经历一次就够了。”言淮回头看一眼渐远的高一七班，两人已经下了高一教学楼，正往自己的教室赶，“林陆雪反应这么激烈，一方面可能是昨天程嘉郁暴露身份，她到现在还接受不了；但另一方面，或许她接受了程嘉郁，而且不希望我们送程嘉郁走，所以才抗拒我们。”
“还有，那本书，”鸣卓道，“程嘉郁不可能远离那本书，但他自己是没办法带着那本书离开的，必定有一个人在帮他。”
“那加上你这个猜测，帮他的明显就是林陆雪啊。”
“好，”鸣卓提出下一个问题，“林陆雪会把书放在哪里？”
“那么重要，随身？”
“假如在身边，我刚刚会察觉到程嘉郁的。”
“放家里了？”言淮搓手，“跟踪她回家？！”
“少想着玩！”
“正常的考虑嘛，真的是。”言淮继续他的思路，“不过我们就算找到她家，也不能进去搜东西啊，怎么办？”
“也是，”鸣卓纠结，“程嘉郁太弱了，离得远点就感受不到妖气了。”
“恕我直言。”
鸣卓一听这个开场白就直接驳回，“不恕，闭嘴。”
“好了不说了，”言淮正经道，“你们这个，感受妖气，是什么意思啊？”
“人类不是有五感嘛，”鸣卓解释，“所谓感受妖气，就像你看见了一个人那样。你通过眼睛知道那个人的存在，我通过妖气知道他的存在。”
“那之前，李重光说封印你的法术？”
“称呼不同，一个意思。封印之后我就不能被有异能的“看见”了。”
“那岂不是所有妖怪把法力封印起来就安全了，没人会发现彼此的身份？！”
“理论上是这样。”
“实际上呢？”
“法力被封印就完全是个普通人，”鸣卓停一下，喘气，“你知道每天光走路多累吗？！”
PS:好累啊，感觉有点奇怪。明明这一卷大纲已经想得很细，但是就是绕不到主线上来，拖拖拉拉扯了这么多，自己写得心烦。设定不够详细，想到哪写到哪，庸庸碌碌无所作为，浑浑噩噩不知所云。就很烦。有点想请假休息一天，算了吧我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一安逸就彻底废了。
中秋一章加更都没有，还经常假更新骗人，我的读者真可怜。有时候我想好好码字，但是真的只能努力维持更新。
我这么蠢废的一条咸鱼啊。
默默给自己打call，罢了，平平淡淡，好好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