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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诛妖坛(二)

三愿觑着他的神色,意识到这诛妖石怕是要惹出什么乱子,便疑声唤道:“羽阙?”

羽阙回过神来,抬眼望着房中的人,声音沉重:“长荷许是要设诛妖坛。”

闻言,在场除了俞青晨皆是一脸茫然。

正欲抽烟的俞青晨动作倏尔顿住,端着烟杆的手滞在空中,顿了一下,她沉声道:“可是一百多年前那个邪伏妖师做过的的诛妖坛?”

“正是,”羽阙点头,“时间过去太久,如今已经鲜少有人知道诛妖坛了,我也是因为羽家以前和邪伏妖师的那些渊源才对诛妖坛有所了解。”

“找一个郁结了大量妖气的地方——也就是百妖冢,设祭坛,以镇灵戟控妖尸,以诛妖石聚妖力,再挑合适的时机将妖力一举放出,”说着,羽阙的声音寒了下来,“诛妖坛一祭,方圆一定区域内的所有妖怪......形神俱灭。”

琉珂一怔,诧异道:“......丧心病狂,他也是妖怪啊,他闲着没事搞这幺蛾子做甚?!”

羽阙目光深邃:“百妖冢所在的那一小块区域有常年不散的妖力盘亘,所以诛妖坛造成的影响只是向周围扩散,只要长荷呆在百妖冢不出去,诛妖坛就不会伤及到他,至于他设诛妖坛所图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苏江卿轻出口气,声音低沉:“水兴就在玄武司境内,我须得立即动身回去禀告此事。”

三愿淡淡瞥了她一眼,随手抽出枕头垫在她腰后,淡嘲道:“你如今这状况,天大的事也动不了身。”

苏江卿轻啧一声:“联系的鹧应那日被长荷所杀,指挥使已经数日没有收到我的消息,怕是不能再等了。”

“无妨,你的信我遣朱雀司的羽驿帮你送,”俞青晨缓声道,“你且安心休养,等能动身了再走也不迟。”

苏江卿略一思忖,随机拱手道:“有劳了,江卿谢过。”

“客气,”俞青晨呼出口烟圈,望了眼羽阙,又转眼望向苏江卿,话锋一转道,“除此之外,有些事还望二位代为转达苏指挥使和戚指挥使;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长荷的诛妖坛规模如何,但此事不容小觑,水兴地处玄武司辖区,又与青龙司辖区比邻而居,现如今十年前的误会也已解释清楚,长荷与两司也算是素有旧怨,大事当头,还望两司将从前的过节暂且放一放,通力合作处理此事;朱雀司与白虎司虽说距水兴有段距离,但我也会提前同李指挥使打声招呼,等这边的事情了结,我们也会尽量赶过去相助。”

羽阙点头:“明白。”

苏江卿稍稍一顿:“明白,我会转达指挥使,只是,”她说着转眼望向羽阙,“如果方便的话,不知羽公子是否可以随我回一趟玄武司,将梼杌草之事亲自告诉指挥使?”

言罢,苏江卿神色一黯,补充道:“年岁久远,梼杌草之事又牵扯复杂,只凭我传达的话,也不知足不足以解开指挥使的心结。”

羽阙了然,道了声可以,继而转头望向俞青晨,拱手一揖:“俞指挥使,我记得上次缴获的梼杌草还有剩余,可否让我带走一株,届时也好和苏指挥使证实。”

俞青晨面露难色:“可是,这梼杌草毕竟......”

羽阙微微一笑:“无妨,走公帐,青龙司调走的,这株草必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若真有意外,您大可去找戚指挥使算账。”

俞青晨:“......行吧。”

三愿嗤之以鼻:“这口锅真可以,隔着千里远都能扣到戚哲头上。”

羽阙端着滴水不漏的笑:“戚指挥使大人有大量,不会同我计较的。”

言罢,羽阙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回头问道:“对了,那日在莹州,我记得苏指挥使说找到了原来的青石山山民,今日看来这事也有蹊跷,苏姑娘,那时苏指挥使找到的是些什么样的人,如今可还能找到?”

苏江卿脱口而出:“那些人其实.....”话说一半却又生生止住,她微微抿唇,“罢了,等到了玄武司,这些事你直接问指挥使吧。”

羽阙觑着她的神色,微眯双眸:“也好。”

言罢,俞青晨轻出口气,磕了磕烟杆道:“好了,若没其他的事,你便好好休息吧。”

水兴。

“就这些,有劳了。”长荷将手中的纸张和银钱一并递给门前的汉子,笑意吟吟道。

那汉子卸下肩上的货物,接过纸张低头看去,继而抬头奇道:“都不是些常用的物什,大过年的,平常人家都是托我们置办年货,小兄弟要的这些东西当真稀奇。”

长荷笑意未减,不假思索道:“是些祭祖要用的东西,家里长辈也催得紧,烦请先生多费些心。”

汉子憨实地一笑:“小兄弟你放心,这些东西我明天一准给你找齐了。”

“有劳了。”长荷微微颔首。那汉子俯身将货物扛起来,笑呵呵地道了句门口风大,快些进去吧,接着便转身离去。

身后的这户人家来到此处没多少时日,平时深居简出,经常露面买东西的就这么一个小公子,还有一个看起来稍微年长些的男子——只是那男子近两日不知为何没露过面,汉子给这几条街送货还不足半年,心里琢磨着估计是哪个大户人家因故迁到了别处,近些日子才回祖宅过年,便也没有怀疑过什么。

待那汉子的身影彻底消失,长荷才拢了拢外袍,转过身,抬手拂袖,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应声缓缓合上。

他拾步下阶,夕阳的余晖下,庭院角落泛起一片淡淡的红色,长荷转眼望着那红色,不疾不徐道:“这红樟草真是奇了,其他地方都活不成,唯独在这水兴,日日除草都除不尽,当真让人头疼。”

身后,大门已经完全合上,门后露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他撇撇嘴:“小爷死里逃生回来,没兴趣跟你谈除草的事。”

“哦?”长荷语带笑意,转过身来,“什么人能让你死里逃生,秦晓?”

秦晓合抱双臂,迈步过来:“青龙司的叶沧一。”

长荷略一扬眉:“怎么又和青龙司交上手了,还有.....”他打量着秦晓身上草草处理过的伤口和身后没有刀的空鞘,语气带上了丝毫不掩饰的奚落,“当真狼狈。”

秦晓嗤笑一声:“别幸灾乐祸,这次可不只是我出事了,是陆鸿钊和梼杌草出事了,长荷,你的梼杌草,没了。”

“没了?”

“陆鸿钊死了,梼杌草被朱雀司抄了。”

长荷抄着手,眯眸望着他:“梼杌草不是俗物,我当初看陆鸿钊知道怎么养,所以才依言给他带了一批让他养着,十年已过,我想着以后和妖捕们交起手来的时候可能用得到,前些日子才让你呆在陆鸿钊身边帮我看着的,结果你就是这么给我看的?”

“我有什么办法?”秦晓自顾自朝前走去掠过他身边,“朱雀司,还有外援,再加上那个叶沧一,你不知道这次多少人下力抓这个陆鸿钊,查这个梼杌草,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被叶沧一砍得就剩半条命的时候,还在想着怎么打听陆鸿钊死没死梼杌草毁没毁,我够良心了。”

“慢着,”秦晓路过身边时,长荷一把拎住了他的后衣领,“相距十万八千里,朱雀司怎么想的喊青龙司的人来帮忙?”

“你问我,我问谁去?”秦晓回头看着他,坦然道,“或者那个穿着青龙司服会用符箓并且自称现在这世上论戚家刀法自己数第一的人不是叶沧一。”

长荷放开他:“那看来就是他,”他说着兀自玩味地笑了笑,“叶沧一去查梼杌草......罢了,左右已经离开玄武司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摊开了就摊开了。......啧,就是可惜了那么些梼杌草。”

秦晓四处看了看:“话说回来,怎么就你自己,解缄呢?”

“听说前些日子羽瑾城查到了东海,还在那里和羽阙打了一架,闹出了不小动静,我就让解缄去看看羽瑾城是不是真在那里。”

“然后呢?”秦晓笑了,“你指望解缄能把他弄回来?”

长荷斜睨他一眼:“我可没这么指望,我就是让解缄去核实一下传言。”

秦晓嗤笑一声,继而话锋转回来:“话说回来,这二人能查到东海也是不简单,哎对了,”他望着长荷笑道,“那老鲨鱼不是知道你底细吗?他会不会把你卖了?”

“这倒不会,”长荷不假思索,“我们毕竟打了赌的。”

“行吧,”秦晓扬眉,“我去歇会儿,就不陪你一起除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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