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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好胜夫妻

山,是青的,水是绿的。

一股好水,从山间直流下来,有如一条新织的白练,两旁尽是桃树,一条幽静小路,直通山上。一处平地,几间瓦房,甚是宁静,周围也尽是桃树。再上前,只见柴扉虚掩。两边一副对联为:“走不执刀,行不佩剑,自在江湖,问谁能称逍遥客?日饮八斗,月倾五车,爷最海量,老子才是酒中仙。”上边写着“半仙堂”三字。

绿树丛中走出一个十**岁的少年,后面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少年便是被殷醉阳带走的铁云,已经跟着殷醉阳在半仙堂呆了六年光景。铁云后面的小姑娘,便是殷醉阳的小女儿殷雪,长得水灵活泼,大眼睛,瓜子脸,一副顽皮的模样。

两人手拉着手,往城镇里去。

几年来,铁云跟着殷醉阳学习醉拳,学得一些武夫;殷雪因为自小跟着殷醉阳,母亲白蝴蝶练功,自幼口传心授,耳濡目染,铁云刚上山时,功夫全无,殷雪生性顽皮好胜,虽然年纪比铁云小,但逼着铁云论武功比排行,叫他师姐。后来,铁云虽然经过勤学苦练,武夫已经超过殷雪,但殷雪死不改口,仍要铁云叫他师姐,铁云叫得习惯,觉得改不改口无所谓,所以管殷雪叫师姐。

殷雪的母亲白蝴蝶,是个功夫超群的女侠,使一柄长剑,唤作蝴蝶剑,她使的剑法,便叫梦蝶剑法。殷醉阳与白蝴蝶生有四个女儿:大女儿殷兰,二女儿殷雨。三女儿殷霞,四女儿殷雪。三个大女儿都已嫁人,夫君都是殷醉阳的得意徒弟,分别在几个城里开酒店,大女婿赵大年,二女婿陈天问,三女婿江风雪,都时常来桃花勾看望殷醉阳,也指点指点铁云的功夫,闲暇之余,铁云也经常和殷雪一起,去师兄师姐处帮帮忙,打打杂工。二人今日得闲,到城镇里去玩。

二人走了多时,到得城里,但见酒楼茶馆,店铺客栈,商贾小贩,猪狗牛羊,鸡鸭鱼鹅,米面油盐,酱醋茶叶,瓜果桃李,女红刺绣,金银首饰。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应有尽有。铁云想起和爹爹流浪的日子,在丐帮乞讨的日子,感慨万千。两人边走边看,甚是新鲜好奇。不觉走近一家金银古玩店,里头花瓶碟碗,茶杯酒盏,文房四宝,首饰扇坠,笔筒镇纸,玉雕石刻,当真是琳琅满目。

店主见二人前来,连连自卖自夸。殷雪好奇之极,放下这样,又拿起那样,挑来拣去,样样想买,最后选中了一只二寸多高的小翠玉罗汉,只见坦iong**,憨态可躹,便叫嚷着要买。这时,铁云看见街边躺着一个又脏又臭的老乞丐,口吐白沫,双手舞动,全身缩成一团,正在不停地抽搐,过往行人吓得远远躲开,几个看热闹的也连连摇头叹息,显出无奈的神色,立刻想起父亲,眼泪在眶中打转。殷雪在旁边连连催道:“铁云,快来付钱,这小罗汉我要了。”

铁云全没听见,兀自看着老丐发呆。殷雪生了气,拉着他耳朵扯了一下道:“铁云,快来付钱!”

铁云不言,径自朝老丐走去。殷雪放下罗汉,要跟着出去。那店主变了脸色道:“小姑娘,你说好要买,怎么变卦了?可不要耍我!”

殷雪指着铁云道:“钱在他身上,我让他来买。”

店主忙跟出道:“你拣了半天,不买就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殷雪道:“我不买,你要强卖吗?”

店主阴沉着脸道:“你没有钱,就别进我的店。你既然来了,又拣好东西,谈好价钱,怎么能说走就走?”

殷雪道:“我说好的,自然要买。”一边走到铁云身边道:“铁云,快去付钱,人家不高兴了。”

铁云道:“救人要紧,待会儿再来买。”一边不嫌脏臭,抱起老丐就走。

殷雪捏着鼻子叫道:“铁云,你干什么?还不放下!”

那古玩店主呸地吐了一口浓痰,冷笑道:“我当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原来是叫花子的亲戚,这也难怪!”

殷雪受了污辱,委屈得大声道:“你胡说,我们可不是什么叫花子的亲戚!”

店主又冷笑道:“你看他都抱着叫花子走了,还说不是!有种的,你叫他拿钱来买。”

殷雪气得眼泪落下,哭道:“你等着,我让他拿钱来砸死你。”一边追上铁云,哭叫道:“铁云!你抱着他干嘛?人家都骂我们是叫花子的亲戚了!”

铁云心里刺疼了一下,嘴角chou动,怒道:“狗眼看人低!”

殷雪生气地道:“人家都这样污辱我们了,你还一点脾气也没有!”

铁云不理,径自向前。

殷雪见他抱着一个又脏又臭的老乞丐在街上走,两边的人纷纷用惊奇的眼光看着,仿佛他们真是乞丐亲戚一般,又羞又恨,气不往一处打来,生气地道:“铁云,你抱他去哪里?”

铁云只顾看两边有无药铺,嘴里道:“师姐,你帮我看着,有药铺没有?”

殷雪大声道:“他又不是你亲爹,你管他做甚!还不放下!”

铁云如同当头挨了一棒,吼道:“你胡说什么?还不住口!”

殷雪见他脸色紫涨,神情暴怒,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生气过,倒吃惊得怔住了。只见前面正好一家药铺,铁云忙抱着老乞丐走进。店中大夫慢条斯理地道:“咦!这不是经常地街头讨饭的张麻子吗?怎么还有两个亲戚!”

殷雪冷冷地道:“是他的亲戚,可不是我的!”

铁云无暇争辩,说道:“大夫,先救救他再说,钱我这里有的是,你尽管用针下药。”

那大夫一副瘦面容,尖嘴猴腮,一撮山羊长须,显示出他医术老道高明,只见他取出一把银针,在老丐地仓、人中、合谷等穴分别扎下,不到片刻,老丐果然安静下来。铁云又让瘦大夫开了几方药,算了药钱,又拿出二两银子道:“这几天他吃住都在你这里了,你要给他煎药,到他好了为止。”一看银子已剩不多,便全部给了那个叫张麻子的老丐,说道:“你拿着这些钱,他们为难你时,才好对付。”

张麻子抖抖索索地道:“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救我呢?”

瘦大夫瞪直了眼向张麻子道:“他们不是你的亲戚?”

张麻子heng道:“他们是谁?我怎么知道呢!”

瘦大夫连连点头,恍然大悟道:“张麻子!你碰到好人了。”

铁云对瘦大夫道:“你要把他治好,不可难为他!”

瘦大夫拍着iong脯道:“小爷放心,冲你这侠义心肠,张麻子的病包在我身上了。“

殷雪只指望着铁云留下些银子,好去教训古玩店老板,见他全部把银子都花在了张麻子身上,更加生气,恨不能伸手夺回。走在街上,嘟着嘴不理铁云。

铁云见殷雪生气,上前道:“师姐,今日救人心切,擅自做主,把你的钱也用了,改日再还你!”

殷雪想起被古玩店店主污辱的情景,越想越气,道:“你倒好,那店主骂你跟叫花子有亲,你也不恼,我可受不了。”

铁云道:“骂就骂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真是就行了。”

殷雪道:“明明说好买的,你却去招呼叫花子,仿佛他是你亲爹一般,让我白白受那店主奚落,真是气死我了。”

铁云道:“师父教导我们练武要行侠仗义,惩强救弱。叫花子也是人嘛!”

殷雪冷笑道:“叫花子是人?狗才是人呢!”

铁云有些生气,道:“师姐,你没做过叫花子,当然不把他们当人看,我和爹爹都做过,讨过饭,受过苦,自然明白其中苦楚。当年我爹就是像那张麻子一样没人管,才死在街头的,今日看到了他,就想起了我爹,我怎能不管?”一边说时,声音都酸哑了,心想殷雪定会原谅自己。谁知殷雪听了道:“你爹真是叫花子,所以那店主骂你,你也不生气。我可受不了,我爹可不是叫花子!”

铁云正色道:“师姐说话可检点些,今天是我不对,可以了吧!”

殷雪叫道:“好啊!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好,你有本事,现在把那罗汉弄来,再教训那店主一顿,我便不计较了。”

铁云道:“这怎么行呢?那不是做强盗去抢人了。”

殷雪道:“那就给我闭嘴!”

铁云解下脖子上的小玉锁,递给殷雪道:“罗汉没买成,我把这个给你,总行了吧!”这小玉锁乃是铁云小时候流浪之时,铁远桥戴在他脖子上的,他十分珍惜,一直戴在身上不离。此时为了讨好殷雪,方才拿出。殷雪正在生气,哪知珍惜,夺过来往旁边一掼道:“谁稀罕这破玩意儿?”

铁云慌忙捡起,捧在手里。眼见是午饭时刻了,救过张麻子后,又斗了半天嘴,才觉得肚子已饿。一mo口袋,才发现钱都给了张麻子,已经不名一钱,连饭也不能吃了,暗自愧疚,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先留些给殷雪,也免她和自己一起饿肚子,此时又不好像从前一样向人讨要,只好暗自想办法。

走了一阵,铁云瞅见前面有一家当铺,灵机一动,便拿上小玉锁到当铺当得几个小钱,于街上买了几个镘头,追上殷雪道:“师姐,现在没钱,你将就着吃个馒头吧!”

殷雪见适才还有许多银子,现在却沦落到只能吃馒头,心里烦闷,赌气不吃,道:“我不要,狗才吃你的馒头!”

铁云有些生气,道:“是啊,我吃,我不是人,我是狗,狗才吃馒头。”

殷雪听他这样说,心中大怒,指着他道:“好啊!你敢绕着弯骂我,你是人不是?”

铁云道:“我不是人,师姐才是!”

殷雪越发生气,大怒道:“你和你的叫花子老爹一样,都不是人!狗都不如!”

铁云道:“你同狗都不如的人在一起,同样不是人!”

殷雪怒道:“你敢骂我不是人,我打死你!”一个耳光打过,只打得脆响。殷雪余怒而消,又是打又是掐。铁云的脸顿时红肿起来,又被掐破几处,流出血来。铁云大怒,扬手欲打,忽然想起殷醉阳对自己恩重如山,六年以来,待自己如同亲生儿子,骂都不曾骂过一次,没有殷醉阳,自己正不知流落何处!自己再还手,如何对得起师父师娘?想到此处,把手放下,眼泪流出,殷雪叉着腰道:“你哭什么!男子汉流泪,真没出息!”戳了他鼻子一下,转身就走。

铁云呆了半天,想不到殷雪平日里跟自己嘻嘻哈哈玩得很好,会如此对待自己,伤心之极,真想一走了之。但又想即便要走,也要跟师父师娘道别才行,便又跟了上来。

殷雪转身道:“你跟上来干什么?还不做乞丐要你的饭去!”

铁云默不做声。

殷雪边走边骂,见他只不还口,倒没办法!骂了一阵,又渴又饿,想起爹娘来,伤心得大哭起来。铁云走上前来,把馒头递过道:“师姐别哭,先吃个馒头!”

殷雪肚子饿极,顾不得刚才说过的话,抢过一个馒头,边吃边哭道:“你欺负我,我回去告诉爹娘,打死你这死鬼!”见他不说话,便道:“我骂你,你怎么不说话。”

铁云道:“我不是人,惹得师姐生了气,我不配说话。”

殷雪听了,又大哭起来,道:“你又绕着弯子骂我,好,我回去告诉爹娘,跟你没完。”

铁云慌道:“我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要怎么办?”

二人气哼哼地一前一后,不觉到了半仙堂。殷雪跑进屋内,扑在母亲怀里,大哭起来。白蝴蝶连忙问道:“雪儿,你怎么啦?”

殷醉阳大笑道:“常言道:儿见了娘,无事也要哭一场。乖女儿一天不见你,想得哭了。”

殷雪哭道:“铁云欺负我,把钱给了一个叫花子,又不给我买饭吃,还骂我不是人。”

白蝴蝶变了脸色道:“这孩子平日里看起来老实,怎能这样骂雪儿?”

殷醉阳道:“好个臭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这样对我乖女儿。”

殷雪见爹娘都向着自己,十分高兴,盼着他们狠狠教训铁云,好为自己出气。这时铁云从外面进来,跪在殷醉阳面前,含泪道:“徒儿今日和师姐进城去玩,师姐看上了一只翠玉罗汉要买,因徒儿看见街头躺着一个手脚颤抖,口吐白沫的乞丐,想起我爹来,他老人家当年就是这样死在街头的。所以徒儿觉得心头如同刀割,便抱他去药铺救治,把银子都给了他,害得师姐受了店主奚落,又饿着肚子回来。徒儿该死!望师父见谅!”

殷醉阳道:“你有些侠义心肠,师父十分高兴,助人为乐是我逍遥派的本色,师父是你,也会这样做的!”

白蝴蝶道:“云儿,我听雪儿说,你骂他不是人,这便是你的不对了。”

铁云道:“师父师娘师姐都对我恩重如山,徒儿怎敢如此骂师姐?徒儿没有骂师姐。”

殷雪嚷道:“你绕着弯骂我,还敢抵赖!”

铁云见她凶巴巴的样子,便不再作声,道:“徒儿错了,请师父责罚。”

殷醉阳叹道:“师父当初带你上山,正是看中你小小年纪,便有侠义心肠,才决定收为作为关门弟子。你跟雪儿斗嘴,师父怎么责罚你?”

铁云道:“如果师姐恨我,讨厌我,徒儿愿意告别师父下山。师父师娘对我的大恩大德,徒儿粉身难报!”

白蝴蝶道:“徒儿,你说到哪里去了?师父师娘怎会让你下山?”一面对殷雪道:“雪儿,你要云儿下山走吗?”

殷雪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忙道:“铁云,你走了,谁跟我一起玩?我只想让爹娘教训你一下,并不想赶你走,你要走,我便要哭了。”说着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白蝴蝶说道:“云儿起来,我们谁都不会让你走的。”

铁云谢过,站起身来。白蝴蝶道:“你们还饿着肚子吗?”

殷雪抹着泪道:“铁云买了几个馒头,我们都吃了。”

白蝴蝶看见铁云半边脸红肿,还掐破了几处,便道:“云儿,你的脸怎么啦?”

铁云看了殷雪一眼,低着头不答,白蝴蝶问女儿道:“雪儿,是不是你打的?”

殷雪道:“我打他掐他,他又不还手,又不躲,我也没办法!”

殷醉阳大怒道:“死丫头,你把云儿打成这样,我饶不了你!”挥起巴掌便打。殷雪吓得躲入母亲怀里,殷醉阳手掌打过,白蝴蝶伸手接了一掌。殷醉阳兴致大起,虽然两人年轻时经常打来闹去切磋功夫,可中年以后却慢慢少了,自从铁云上山来后,更是没有比试过,这时偶一过招,顿时打得兴起。一时间坐着之间连拆了七八招,殷雪在母亲怀里,只见爹娘拳掌相接,震得地面都微微颤动,兴致大起,眼都直了。铁云也看得眼花缭乱。白蝴蝶道:“老不死的,还打什么?椅子都散了!你要把房子打倒不成!”

殷醉阳打得兴起,哪肯停手,接三连三朝妻子攻去。白蝴蝶接住殷醉阳攻来的一掌,将身一旋,放开殷雪,飞身掠出门外,殷醉阳飞身跟出。只见白蝴蝶坐过的椅子哗啦一声,全散了架,真如秸秆做的一般经不起震颤。

铁云心惊不已,殷雪对铁云道:“铁云,快去看爹娘打架,可好玩啦!”白日里闹的别扭早被她忘在九霄云外。铁云答应一声,和殷雪一起跑出门外观看。只见二人你来我往,窜上跳下,快得如同鬼影。一招一式全在这歪歪倒倒之间,猛地向前一跌,或是向后一翻,都是一招自创的掌式拳法,打得没完没了。

铁云和殷雪在旁看得津津有味,连声叫好,殷醉阳二人拳掌相接,有如闷雷,掌风横扫出丈余开外。殷雪连连拍手道:“爹娘打得真好,看你们谁把谁打败了!”

白蝴蝶骂道:“死丫头,你挑唆什么?”

殷醉阳打得高兴,边拆边道:“小白,你这招‘半醉半醒’,可比不上我的‘醉生梦死’!”拳脚飞舞之间,虽然似醉若烂泥,身法却是歪倒有法,形醉意不醉。白蝴蝶毫不示弱,脚步盘点迂回,如同冰上漫步,飘然跌宕,只在殷醉阳歪歪倒倒的拳脚间穿行,招法运用自如,随心所欲。

殷醉阳哈哈大笑道:“小白,论剑法我不如你,若论醉拳,你就比不过我了。”

白蝴蝶道:“这老不死的,我就不信打不过你。”两人拳脚互不相让,嘴里也不闲着。殷醉阳打架只图好玩,打得兴起,仿佛忘了自我,边打边腾出一只手来喝酒,殷雪在旁边急得大叫:“爹爹小心!娘要打到你了!”

殷醉阳大叫道:“乖女儿放心,爹爹这招‘意不在酒’可厉害啦!你娘可伤不了我!”只见他一边格打,一手兀自举着红葫芦喝酒,招法却是丝毫不乱,看似不经意,却是处处设防,滴水不漏。

铁云见殷醉阳夫妇二人纵横捭阖,鬼弛神游,顿时眼界大开。只听殷醉阳又道:“小白,你用‘倾坛对酒’对我,我用‘酒逢知己’来对你!”说着连连挥掌。铁云仔细一看,果然正是醉打十八跌中的这两招,只是身手快极,只能看出大概而已。掌风相激,声响不绝。幸亏二人是结发夫妻,各自手下留情,若遏尽内力相拼,恐怕早已受伤倒地,只听殷醉阳喊道:“雪儿,你看我亲你娘脸一下!”

白蝴蝶又羞又气,心想若只女儿在旁,倒也罢了。这时铁云也在身旁,这老不死的却如此不正经,讲出这等话来,若真被他的臭嘴亲上,一张老脸往哪儿搁?便连出狠招,直朝殷醉阳猛打,殷醉阳慌得连连大叫:“小白,你在打仇人吗?怎么使出这等狠招来。”一边连连招架避让,身影加快,变化莫测,顿时到处都是醉影。打了一阵,只听殷醉阳连声叫道:“小白暂停,我的酒完了!”

白蝴蝶大喜,故意道:“想使诈!没门!”

她知道殷醉阳若没了酒,便如同失了命一般,浑身没劲,再有多高功夫,也没法尽力使出。她本来醉拳就稍逊一筹,若让他添酒重来,如何打得过?她虽然已过中年,好胜心却丝毫不减,越发招式如雨,让殷醉阳无法抽身去拿酒。殷醉阳纵横江湖,少有对手,却有个无酒便无招的坏毛病。这时为妻子所利用,急得大叫殷雪道:“雪儿,快帮爹抱坛酒来!”

白蝴蝶道:“雪儿,你敢帮你爹,我就不教你梦蝶剑法!”

殷醉阳道:“雪儿别怕,你娘不教你剑法,爹教你醉拳。”

白蝴蝶道:“云儿,快拦住雪儿,不要让他去抱酒。”

殷醉阳得意地道:“云儿是我一手tiao教出来的,你不要指望他会帮你。他怎敢背叛师父?”一边发招,一边把葫芦中最后一口酒喝完。白蝴蝶道:“云儿,师娘不但教你武功,还做饭给你吃,你可想好了。”

铁云问殷雪道:“师姐,你听谁的话?”

殷雪道:“爹跟我好玩,我听爹的。”说着要跑去抱酒,铁云心想:“我再帮着师父,师娘必败无疑!”便道:“那我听师娘的话。”

殷雪道:“你敢帮着我娘打我爹,我跟你没完!”

铁云道:“要不帮就谁也不帮,你帮着师父打师娘,我也跟你没完!”

殷雪恨道:“死铁云,又跟我作对,我打死你!”说着挥拳便打,铁云毫不示弱,挥手一拦,两人也打上了。

殷雪因为是殷醉阳的小女儿,老两口分外疼爱,娇生惯养,平日里练一天玩一天,懒散惯了,所以内力拳脚都不及铁云。她每出一招,都被铁云一一破解,而且他出手又重,硬抵硬接,招架之间只碰得殷雪腿脚生疼。殷雪急得大骂道:“死铁云,没良心!”

铁云也骂道:“丑师姐,没孝心。”

殷雪无可奈何,又急又气,只好把母亲教她的梦蝶剑法也使出来了。铁云虽也练过,却不甚熟悉,倒被逼得mo门不着,只好把“三百翻”使出,连连滚翻避让。殷雪也碰他不着。一时间,一老一少两对人打得huo热。

殷醉阳没了酒,疯性大发,气得大骂铁云:“云儿,你这臭小子,竟敢背叛师父,看我如何收拾你!”

铁云道:“师父不厚道,拉拢师姐欺负师娘,没道理!”

白蝴蝶赞道:“说得好!还是云儿懂事。”

殷醉阳大叫道:“好哇!我殷醉阳竟教出不听师父话的徒弟来,真是活该。”

白蝴蝶得意地道:“老不死的有何绝招?尽管使出来!”

殷醉阳没有酒,如同大病缠身一样无力,眼见越来越软,只有闪避退让的份。白蝴蝶大叫道:“老不死的,还不认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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