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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二艺双修

晚上吃饭,殷雪见铁云碗中像往常一样,吃得干干净净一粒不剩,殷雪从小放任娇惯,每次吃饭都要剩下大半碗,觉得铁云那般吃法穷酸气太重,便又数落道:“师兄,你真是天生穷命,碗里不留一粒,苍蝇飞过,也要骂你刻薄小气!”

铁云道:“对,师兄我就是天生穷命。古人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饭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要懂得珍惜才是!我即便富有了,也不敢忘记!”

乔三笑听铁云如此说话,赞道:“说得好,得志不忘其本,这才是大丈夫本色!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给人家放过牛,打过工,草根树皮也吃过,吃了不少苦头,后来遇上先帮主曹大贵,才有了今日,但是对于当年的苦日子,我一刻都不敢忘记!”

殷醉阳道:“我当初遇见他时,他正和那个毛脸土匪牛通天在一起,小小年纪就显出江湖侠气,刚好我又没有儿子,这才把他带上桃花山,收为关门弟子!”

乔三笑道:“不错,他这次舍命救我丐帮弟子,却又不计前嫌,颇有容人的气量,若跟了我进ru丐帮,日后必成大器!”

殷醉阳道:“你看中我的徒儿,就教他几招打狗棒法,也好作防身之用!”

乔三笑道:“好吧!我便授他几招,看看他悟性如何!”便对铁云道:“你来,我教你几招棒法!”

铁云大喜道:“多谢乔帮主!”

乔三笑道:“这打狗棒法乃丐帮第一代帮主汪云天所创,因联想起众兄弟在乞讨时扬棒打狗之状,取名为打狗棒法,历经各代帮主革新创制而成,共分六部,这六部分别为出击、静观、分诱、攻弱、避防、相拼,每部又分六路,总共为六六三十六路,所以这套棒法又称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于是教了铁云几招棒法。

铁云心领神会,练习起来。打狗棒法中各路的名称听起来甚是好笑,如出击类中有“抛石打狗”、“关门打狗”、“合围打狗”、“逼狗跳墙”、“下水打狗”、“打狗打死”六路,静观中又有“坐看狗咬”、“悬肉戏狗”、“投毒喂狗”、“驱狗咬狗”、“打狗骂狗”、“边打边走”,分诱中又有“肉包打狗”、“悬肉钓狗”、“糖粘狗嘴”、“引狗入厕”等式,在外人看来,俗不可耐,但丐帮弟子多是穷苦之人出身,觉得通俗易懂,浅显明了,上上下下没有谁不知道打狗棒法的,丐帮能够聚起百万之众,打狗棒法功不可没。

铁云演练之间,不觉儿时与父亲流浪时的情况历历涌上心头,犬追狗咬,男唾妇骂,无不一一浮现,顿时酸甜苦辣,百感交集,仿佛又回到从前的流浪时刻,手中的棒不是在演练,而是在东拦西挡,与白狗、黄狗、黑狗、花狗、母狗、大狗、小狗一起周旋,不禁棒随心愿,飘飘然为所欲为,只如神助一般,一路棒法演练完毕,不觉心契神随,泪流满面。乔三笑和殷醉阳见铁云练得滔滔不绝,仿佛先前便会似的,十分吃惊,道:“好悟性!”

乔三笑见铁云一脸泪水,便问:“教你练棒,你怎么哭了?”

铁云道:“晚辈练棒之时,回想起儿时景况,一时忍禁不住,故而流泪。”

乔三笑大喜道:“练功贵在物我两忘,这小子与我的打狗棒法意契神合,可成大器!”又教了几招,铁云悉心领会,转眼又练会了,不多时,竟练了十几招,乔三笑喜道:“我以往教弟子,至少十天半月,方才学得一招半式,这小子悟性极高,转眼间便领会了棒法大义!”

殷醉阳道:“这可奇了,我看他练我的醉拳时,也没这般神速!”

乔三笑道:“那当然,你那翻跟头砸坛子的酒疯子招式,又酸涩又难懂,什么‘把酒问天’,‘意不在酒’、‘借酒消愁’,没章没法,谁人领会得了?还是我的打狗棒法通俗易懂,浅显好学!”

殷醉阳道:“如此说来,你把打狗棒法尽数传给他好了!”

乔三笑道:“他学了我的棒法,岂不成了丐帮弟子?”

殷醉阳道:“他本来就是丐帮弟子,只不过是你们逼出丐帮来的!”

乔三笑道:“那好,那我教他打狗棒法,以后就不再是你殷醉阳的徒弟了!”

殷醉阳忙道:“这那行?徒弟还是我的徒弟,你只能教他打狗棒法!”

乔三笑大声道:“殷老儿就别和我争了!从前我把小白都让给了你,你却连一个徒弟也不肯让!”

殷醉阳道:“要不是我在武林大会上让了你一招,成就了你的威名,你还不照样和我抢醋喝!小白嫁给我可是心甘情愿的!”两人吵得huo热,把年轻时的事也托出来了,殷雪偷偷对铁云笑道:“原来娘年轻时,和乔三叔也有一腿!”

铁云也笑道:“如果师娘真嫁了乔帮主,那你就不姓殷,而姓乔了!”

殷雪一听,极为新奇,道:“那我便叫乔雪了!”越想越新奇,不禁捂着嘴笑,一边说:“怪不得乔三叔上山时,娘有些不好意思,待我羞她去!”往屋里便跑。

乔三笑与殷醉阳越吵越凶,互不相让。殷醉阳大叫道:“咱俩比个高下,谁赢了,云儿便是谁的徒弟!”

乔三笑道:“比就比,我倒要看看这些年来你功夫长进了多少!”抓起打狗棒,就要动手,殷醉阳抱起酒坛猛喝一气,跳起身来便打。两人顿时大打出手,顿时拳掌交织,身影闪现,劲力扫出一丈开外,扫得年小丰和铁云几个摇摇晃晃,连连掩袖不已。

高手相斗,十年难逢,铁云等人身为年轻一代,自是难得一见,顿时眼界大开,乔三笑和殷醉阳一时气愤,大打出手,几招过后,立刻后悔。二人功夫在伯仲之间,真斗起来,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否则不会见输赢,这时为了争徒弟,竟交起手来。因二人都说了赌气话,不好反悔,各自小心翼翼出招博斗。乔三笑一根打狗棒,夹着风声,神出鬼没,连出奇招,殷醉阳以酒坛为兵器,东拦西挡,只如鬼影一般,一只酒坛在他手里,轻若鸿毛,轻快得只如杂耍人手中的绒球,滴溜溜飘来滚去,转眼间已过了百余招,周围挡着他二人招式的树,经不起功力摧打,纷纷倒下,一连只倒了十几棵。

殷醉阳打了一阵,酒疯大发,抱着酒坛,直朝乔三笑没头没脑打去,乔三笑惊道:“这老家伙打昏头了。”打狗棒直朝他周身穴位乱点,从天突、璇玑一直点至石门、关元,殷醉阳心里道:“老叫化想点我穴位,可是没门!”连弹带闪,避过点来的棒头。

乔三笑心知点他不得,仍使棒连点他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几穴,心想只要棒上功力撞上他右臂上任何一穴,便要他抱不住酒坛。

殷醉阳打架历来只图开心,只管拳掌如雨,横推直扫,乔三笑棒未点到,殷醉阳掌拳已几乎打在他身上,吓得乔三笑不敢贸然攻入,便采取静观态度,使出一招“边打边走”,寻找殷醉阳破绽,殷醉阳则一招“醉眼看花”,一双醉眼只盯着乔三笑打狗棒,一边出手猛抢,想夺他打狗棒。

乔三笑心中大喜,暗道:“我何不诱他上当!”一招“悬肉戏狗”,棒头呆滞不动,殷醉阳顺势一把夺过,乔三笑打狗棒一晃,招式突变,棒头翻转,一招“狗嘴敲牙”,横扫殷醉阳酒坛。

殷醉阳大吃一惊,一招“倾坛劝酒”,坛口一倾,避开他棒头,一片酒水泼出,朝乔三笑头ding浇落。乔三笑大窘,心想若被他酒水泼中,自己便算输了。打狗棒飞快撤回,在头ding上旋起一片棒花,把浇来的酒水尽数挡开。却看殷醉阳一招“醉生梦死”,一只手掌乱晃,朝他周身接二连三拍来,乔三笑忙一招“引狗入厕”,诱他招式。

两人年轻时经常一起切磋功夫,对对方招式了如指掌,对方招式中的每一处细微变化,双方都能看出,打来打去,难分难解。好在二人十几年未见,各自又自创了不少奇招怪式,令对方捉mo不定,因此拆打之际,又相互提防,一时打得兴起,棒影坛影裹在一处。

再说殷雪回屋取笑母亲之际,听外面喊声一阵,打斗之声不绝于耳,忙跑出来看。只见乔三笑和殷醉阳身影飞舞,只如电光火影,不禁连声叫好,对铁云道:“师兄,你看爹爹和乔三叔那个更厉害?”

铁云向着殷醉阳,便说:“当然师父厉害!”旁边韩永德等人不服,道:“我们帮主更厉害!”

殷雪大声争辩道:“我爹更厉害!”

正在争辩之时,殷醉阳酒瘾大发,他和乔三笑打了一阵,喝酒不得,心中大躁。一招“醉生梦死”,劈头盖脸朝乔三笑打击,乔三笑不敢硬接,一招“穿林避狗”,躲开殷醉阳来势。殷醉阳趁机一招“举杯邀月”,仰起酒坛就要喝酒,乔三笑避开殷醉阳招式,一棒朝他酒坛打来,殷醉阳酒坛一晃,酒水倒出,一边避着乔三笑棒招,一边在空中伸嘴接住泼落出来的酒柱,他这种喝酒之法,可谓亘古未有,一时看得铁云等人齐声喝彩。

乔三笑也暗暗称奇,暗道:“这老家伙功夫果然大有长进!”一边见他接酒之际,招法徒慢,一只酒坛暴露在外,便一棒朝酒坛打去,打到半路道:“他从前让过我一招,成就了我的名声,怎能就此下手?”打狗棒一慢,正想撤回,却见一股酒雨激射而来,原来殷醉阳喝酒之际,见乔三笑欲碎他酒坛,便一口吐出,分解他招式。

乔三笑吃惊之余,反手一棒,把酒雨拦回。殷醉阳身子连翻,酒坛从乔三笑头ding压落,乔三笑一招“仰天打狗”,直捣酒坛,酒坛乃殷醉阳的命根,哪里碎得?慌忙一把抱回,乔三笑心知酒坛对于殷醉阳的重要,便专门挥棒打他酒坛,逼得殷醉阳连躲不已。

白蝴蝶出得门外,见乔三笑与殷醉阳打得正酣,铁云等人正看得津津有味,大惊失色,道:“这两个老疯子打起来,还不落得两败俱伤,云儿,快叫他们停手!”

铁云忙喊道:“师父停手!”

殷醉阳不理不睬,兀自出招如雨,铁云又喊道:“乔帮主停手!”

乔三笑也毫不理会,铁云又喊几声,二人置若妄闻。

殷雪忙对白蝴蝶道:“娘,他们最听你的话,你赶紧喊!”

白蝴蝶便大喊一声:“老不死的,还不住手!”殷醉阳听得白蝴蝶喊叫,边打边对乔三笑道:“老叫花子,小白让我停手了,你停不停?”

乔三笑道:“你让出徒弟来,我便停手!”

殷醉阳大怒道:“你在做梦!”连连猛打不已。殷雪又笑对母亲道:“快叫乔三叔住手!”白蝴蝶无耐,只得叫道:“乔帮主住手!”乔三笑心里一动,棒法顿慢。他年轻时曾与白蝴蝶有过一段缘遇,后来殷醉阳在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上让了乔三笑一招,成就了他武林第一的名声,所以乔三笑心存感激,又因殷醉阳与白蝴蝶是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颇深。乔三笑不想再横刀夺爱,以负殷醉阳,便舍美人要名声,把白蝴蝶让与殷醉阳,成就了他们的姻缘。后来乔三笑做了丐帮帮主,心中仍时常思念白蝴蝶不已,于心里留下一段情结。此时被白蝴蝶一叫,旧情复燃,打狗棒慢了不少,心里思量着如何停手。

殷醉阳见乔三知心神不定,心中大喜。越发招法如雨,直取乔三笑。乔三笑一惊道:“我怎能在小白面前服输丢脸?”打狗棒复快如初,两人又搅在一起。

铁云见白蝴蝶也叫他二人不停,甚为焦急,情急之下大喊一声:“玄教的人来了,二位前辈赶快住手!”殷醉阳和乔三笑忽听玄教出现,心里一惊,各自倒飞出去,停手问道:“玄教何在?”

铁云忙道:“我只要师父和乔前辈停手,并无玄教的人。”

殷醉阳怒道:“臭小子,如何骗我们?”

白蝴蝶骂道:“不骗你俩,你二人怎肯停手?”

殷醉阳对乔三笑道:“乔老花子,还比不比?”

乔三笑道:“你若要比,我便奉陪!”二人又要动手,铁云道:“师父和乔前辈又不是仇敌,何必争个你死我活?”

殷醉阳道:“他要收你做徒弟,坏我师徒名份,我怎能心服?”

乔三笑也道:“你要学我的打狗棒,便要做我的弟子!”

殷醉阳问铁云道:“你愿意跟着谁?”

铁云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从上山之日起便是师父的徒儿,自然跟着师父!”

乔三笑道:“你愿意学打狗棒法吗?”

铁云道:“晚辈练起打狗棒来得心应手,自是十分想学。但乔前辈碍于门派之别,不便传授晚辈功夫,晚辈只能忍痛不学!”

乔三笑道:“按照丐帮帮规来论,打狗棒法只能传授本帮弟子。我看在你师父面上,勉强传你几招。但看你学来神速快捷,是个人才。方欲收你为本门弟子,授你全套打狗棒法,这可是件难得的美事!”

铁云道:“晚辈自幼投在师父门下,不敢背弃师父!”

乔三笑叹道:“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殷醉阳大叫道:“乔老花子,云儿本来就是你丐帮弟子,又是我的徒儿,你授他打狗棒法,并不违背帮规!”

乔三笑道:“是啊!他是小时候被逼,自己从丐帮跑出来的,并不是被逐出来的,当然还是我丐帮弟子!但他仍有罪在身,火烧分舵,叛逃丐帮,必须按丐帮帮规处理,铁云,你可愿意受罚?”

铁云眼望殷醉阳,请他说话。

殷醉阳道:“你本来就是丐帮弟子,但说无妨!”

铁云见殷醉阳如此开明,感激之余,便对乔三笑道:“弟子愿意受罚。”

乔三笑正色道:“执行帮规!”

旁边一个弟子朗声道:“《帮规》有令:凡搅乱丐帮,叛逃丐帮者,年满十八岁者,废去武功,逐出丐帮。十五岁以下者,虽罪可轻。如今念你叛逃之时,未满十五,且尚无武功可言,此法不论。念你叛逃有因,时日已久,难以深究,今目又有立功之举,但功不抵过,可酌情责打五十棒,留于丐帮,以观后效!”

两个丐帮弟子走了过来,按倒铁云,抡棒便打。殷雪上前问道:“你们不能打我师兄?”

殷醉阳道:“乖女儿,不得胡闹!”

殷雪气哼哼地嘟着嘴不服,殷醉阳道:“如今你师兄已是我和乔老花子共同的徒弟了!他学会了打狗棒法,保护你不被人欺负!”

殷雪听了,方才高兴起来,但见铁云被两个丐帮弟子抡棒责打,打一棒响一声,心疼不已,不时五十棒打完,殷雪忙跑上前扶起铁云,问道:“师兄,你疼不疼?”

铁云咬着牙道:“不疼!”

乔三笑道:“从今儿起,你便是丐帮名正言顺的弟子了,可全心练习打狗棒法。”

铁云道:“弟子遵命!”

自此几日里,铁云便跟乔三笑一起,全心练习棒法,这一日,殷雪闲得无聊,又懒得练剑,便来找铁云,要和他出去玩,却见乔三笑正对铁云道:“习武之人,当以武德为上,有武无德,虽高无益,武功越高,危害越大。做我丐帮之人,更要讲求侠义仁德四字,何为侠义仁德?侠者,惩强扶弱,匡扶正义,可为侠者;义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为义者;仁者,为国为民,心忧天下,可为仁者;德者,虚怀若谷,知人容人,可为德者。丐帮是救人容人的大帮,心忧天下,行侠忘身,这侠义仁德你可记好了!”

铁云道:“弟子谨记帮主教诲!”

殷雪见他们在谈论习武修德之事,甚觉无聊。却又听乔三笑道:“兵法云:两军对垒,攻心为上。这招“打狗骂狗”乃攻身攻心齐用,与敌交手之际,一边出招制敌,一边口出脏言谩骂,骂得对手心头火起,招法紊乱,然后轻松制敌。”过了一阵,又听乔三笑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招‘边打边走’,乃脱身静观之式,可于避让之际,何机反击!”

殷雪越听越觉没趣,却见铁云练得兴致正起,九头牛也拉他不得,便一个人往山下便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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