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陛下，贺夫人毕竟是外戚，而且她是八皇子的姨娘，若查出来与云贵妃有关，未免伤了兄弟情义。”
皇上沉默着，“朕只要一个真相。”
皇帝并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需要一个真相，沈白芷明白，她需要做的就是给皇帝一个真相，因为这件事情关于红袖夫人，那就是皇帝的心病。
“奴婢遵命。”
沈白芷从吉庆宫离开，没有调查云贵妃，只是守在皇后的身边，坐在她的棺椁前。
除开陛下来到之前的繁华，现在清净的让人觉得心寒，只有李公公和各宫的几个女官留在这儿烧纸钱。
沈白芷叹了口气，好歹是一国之母，怎么也不至于就这样冷情。
“娘娘，至少您留下的证据，让云贵妃在您面前出了糗，也算为您出了一口气。”
昨夜一直没睡，沈白芷靠在棺椁，竟然昏昏而睡。
奇怪的是，她竟然梦到了一个女子在亭中跳舞，她的身姿窈窕，她的舞姿动人，等到姑娘转头对着沈白芷盈盈一拜，沈白芷才觉得心慌。
“皇，皇后娘娘？”
那姑娘慢慢走过来。
“多谢你，帮本宫最后一把，若是早些遇到你，也许本宫不会是现在的结局……”
沈白芷的心有些慌，可是也许这是在梦里面，所以觉得没那么恐怖而惊悚，反而会觉得有些哀伤。
“皇后娘娘金安。”
沈白芷守着规矩，好像在梦里她也忘不了自己是个奴婢，这种奴性已经沉到了她的骨子里面么？
皇后看着她却格外的温柔，慢慢走到沈白芷的身边说道：“你一定在为了红袖夫人的事情发愁，本宫在最后几天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我跳这一曲幻梦也许就不会入宫，我会做个普通的夫人，也就不会一辈子像个傻子一样的活着。”
皇后说完，无奈的笑了下，可是有些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就算现在的她在怎么感伤也没办法追回了。
“当年的事情，皇后愿意在梦中告诉我？”
皇后一笑，“要去找太后，只有她明白本宫有多么冤枉，只是她不会告诉你，记住云贵妃虽然是云贵妃却不一定是你以为的云贵妃。”
皇后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姿一晃又回到了那凉亭之中，舞姿动人而美丽。
沈白芷不敢想象，原来当年的皇后是这样的美好。
想着一个娇滴滴如花儿般的女子，竟然在后宫蹉跎成如今这模样，真是可悲可怜又可叹。
沈白芷慢慢从梦中醒来，眼角竟然挂着一滴泪。
她起身正好看到李柏正站在她的面前，提着气似乎在守着她。
“怎么了？”
李柏看到沈白芷醒来了，转过身来，“大人，林京墨奉命来寻您，说是要给您一些消息。”
想必是皇帝让他来帮忙调查的吧，他一个将军难道这么清闲么？
一见到他，却又觉得尴尬。
“这些是当年我母亲与红袖夫人书信往来，还有他们赠送的礼物清单，其他的事情，我带来一位老嬷嬷，她记得比我更清楚。”
这位嬷嬷笑容憨厚，沈白芷对她行礼，带着她前往后院去，为了安全，沈白芷将这老嬷嬷带到玉华宫后院，她曾经在宫里伺候过，稍微易容成其他嬷嬷的模样，便能够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