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哼了声，“妹妹，你这脾气还是一日不改。毕竟是良家女儿哪能说杀就杀呢？再说陛下紧着疼她，本宫这么做，不是跟陛下唱反调么？都说夫妻一体，陛下喜欢的自然就是本宫喜欢的。”
沈白芷只觉得身上出了细细密密一层冷汗。
将她一身官袍全都浸湿了，额上布上一层汗珠，她从刚才两人的话中，听得出对她的不满和芥蒂。
总觉得，皇后喊她走的这么近，不是为了看清她的模样，就是为了让她听清上面说的话。让她恐惧，让她害怕。
沈白芷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其中一个节点。心思渐渐沉稳下去。
刚才寒贵妃虽然喊打喊杀，可是实际上，这些贵人们真要杀了沈白芷，何苦说出来呢？
好像是激将法，把皇后架在一个位置上。
“贵妃若是不喜欢，寻个由头，趁着天黑扔到井里就是了。千万别跟本宫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本宫可不敢杀生呢。”
皇后转动手中的佛珠，沈白芷紧张的瑟瑟发抖。可她不敢说话，现在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反而会惹怒两位贵人。
她渐渐发现，这根本不是她的事情了，而是两位贵人之间的争执。
而她只是一个由头，在细细听下去，寒贵妃慢慢地拨着自己的指甲，随意说着：
“姐姐这话，说的妹妹不得不护着她了，万一她哪天脚滑掉进去了，妹妹还得派人给她捞出来，否则这噩名就要由妹妹担着了，好好过个生日，弄这么多麻烦。还不如不过了。”
寒贵妃怎么也改不掉她那直来直去的脾气。
说完之后，再看向沈白芷冷嗤一声，“以后少在本宫面前晃悠！”
沈白芷立刻叩头，赶紧着往后挪去，只是随后，皇后身边的女官发话了。
“贵妃护着沈白芷也对，她可是打算送一条白狐裘给贵妃呢？”
寒贵妃转眸看了眼沈白芷，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她平日的冷漠。
轻哼了声，并未搭话。
倒是站在沈白芷身边的玉檀帮着回了句，“沈白芷来自民间，刚刚做女官，对于宫中的规矩确实不太了解，不过想来等她待着日子久了，就会和玉灵姐姐一样懂得规矩，知道进退了。”
随后向着皇后行礼，“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后宫表率，跟在娘娘身边这规矩必然学的最好的。”
贵妃与皇后说话，玉灵忽然开口，便是没有规矩。
贵妃若回了她的话，是自降身份，若是不回又是白白吃亏，正好玉檀直接怼了回去，只看皇后如何接话了。
皇后斜了眼玉灵，若论说话皇后身边的姑姑跟着玉檀差了不少级别。
毕竟玉檀出身贵族，且是司仪女官，是宫中最能守着规矩的人了，在她面前想要在规矩上讨片刻便宜都难。
沈白芷退回到地下，这下可好，不但得罪了寒贵妃又得罪了皇后，她在后宫的日子可难过了。
“司仪女官不好意思直说你僭越之事，本宫却不得不罚你，平日本宫吃斋念佛，也是娇惯了你们几个，正好今日一并罚了，就在佛堂里面抄一遍宫规。”
玉灵明显不服，可她不敢对皇后说什么，只是向着玉檀狠狠的瞪了一眼。
“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