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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井水的秘密

“看来这三口井并不简单。”乔治目光灼灼,“你想尝尝别的井水吗?”

“我想不必了。”萝莎芭犹疑着说道,“还是小心些为好。”

“不用担心,如果贤者们都从这里汲水,那么我们喝几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乔治兴奋地说着,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

然而,正当他伸手去取水桶和绳索时,一个硬邦邦的雪球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右手上。乔治吃痛喊出了声,水桶掉在了雪地上。

“是什么人?!”萝莎芭惊恐地回头看去,发现雪球来自一个冲他们跑过来的黑衣修士,他的手里还威胁般地挥舞着另一个雪球。

“他是想阻止我们取水吗?”乔治揉着手腕,不解地皱起眉。

那修士跑到萝莎芭与乔治面前,一言不发地夺过水桶和绳索,同时张开双臂拦在井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乔治不满地说道。

“如果是因为擅自取水触怒了你,我愿意表达我们的歉意。”萝莎芭试探着说道,“我们并无意冒犯。”

修士没有开口作答,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萝莎芭。

“亲爱的萝莎芭殿下,白兰士先生!”萝莎芭这才注意到卡瑞伯狄斯贤者紧随其后,他微笑着说道,“看来你们已经发现了这三口井的秘密。”

卡瑞伯狄斯穿着长袍,在雪地里显得格外超然飘逸。他的身后还有七个打扮一模一样的黑衣修士,他看了一眼站在井边的那个修士,后者立刻放下水桶和绳索,垂手低头站到了卡瑞伯狄斯身后。

“卡瑞伯狄斯贤者,很抱歉我们贸然从这井里取水。”萝莎芭解释道。

乔治立刻补充道:“我们并不知道有什么禁忌。”

“不必抱歉,不必抱歉。”卡瑞伯狄斯温和地笑着,“这三口井是神的恩赐,不论下多大的雪,井水都不会结冰。艾尔弗圣地的精灵正是仰仗着这三口井才得以生存下去。”

萝莎芭和乔治对视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方才我们喝了井水后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或许您能为我们解答疑惑。”

卡瑞伯狄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三口井分别名为‘过去’、‘当下’和‘未来’。饮用‘过去’之井的水可以忘却过往,这是神赐给那些经历了极大的痛苦而想要忘却过去的信徒的良药。‘未来’之水可以让人看见未来,喝的越多,能看见的越多。至于‘当下’之水嘛,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效,往常贤者们饮用的正是这口井里打的水。”

“原来如此。”萝莎芭点点头说道。

“二位方才应当是窥见了未来的一隅,”卡瑞伯狄斯微笑着问道,“你们看见了什么?”

“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萝莎芭下意识地隐瞒道。

“我看见我剧院里在指挥乐团进行演出,观众们为我欢呼喝彩,掌声如雷。”乔治面不改色地扯谎道,“萝莎芭殿下也为我鼓掌,甚至激动地流泪。”

萝莎芭瞪了他一眼。

“你就坐在最靠前的包厢里,我看得很清楚。”乔治看着萝莎芭耸了耸肩,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

“哦,是吗?”卡瑞伯狄斯掩饰了一下自己的诧异,“那可真是不错的未来。”

“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卡瑞伯狄斯贤者。”萝莎芭岔开话题道,“既然饮用‘未来’之水可以预见未来,这是否意味着贤者们可以准确无误地对人类的未来进行预言?”

“并不是这样,神自有他的规则。”卡瑞伯狄斯优雅地摇了摇头,“‘未来’之水的效力是有限的,如果频繁大量地饮用,则会失去效应,完全丧失窥见未来的能力。因此,即使是贤者也极少饮用,只有在遇见模棱两可、极难解译的神谕时才会寻求井水的辅助。”

萝莎芭感叹道:“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我想已经到了用午餐的时候了,二位不妨与我一同回神殿,修士修女想必已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等着二位享用。”卡瑞伯狄斯慈爱地笑着,“二位意下如何?”

萝莎芭与乔治纷纷表示不愿辜负美意,跟随贤者一同回到了神殿。随后,卡瑞伯狄斯与二人暂时分别,萝莎芭与乔治则回到各自的房间用餐。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乔治需要分开用餐,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分享同一个餐桌呢?”萝莎芭坐在桌前抱怨道。

服侍萝莎芭的黑发修女和红发修女已布置好了餐桌,二人垂手侍立在一旁,依然没有开口说话。萝莎芭不满地瞪着她们,可她们把头压得低低的。

萝莎芭回想着今天早上的见闻,又盘算着如何礼貌地向贤者提起想要见罗蒙诺索夫先生,就这样度过了沉默的午餐时光。

变故发生在萝莎芭用罢午餐,修女们收拾餐具的时候。

萝莎芭正打算起身离开餐桌,那红发修女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萝莎芭的手腕,低声说道:“救救我。”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萝莎芭吓了一跳,她头一回听到修女开口说话。

此时,一旁的黑发修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救救我。”红发修女加大了抓着萝莎芭的力气,甚至让萝莎芭感觉痛得难以忍受。红发修女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着,眼神里混杂着渴求、惧怕和孤注一掷的情绪。她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什么?”萝莎芭有些反应不过来。

“萝莎芭公主。”恰在此时,卡瑞伯狄斯贤者走了进来。红发修女急忙松开手,退到黑发修女身边,死死低下头收拾餐具。

卡瑞伯狄斯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您好。”萝莎芭行礼问好,“卡瑞伯狄斯贤者。”

“萝莎芭殿下,我在想,或许你会对今天下午参观神殿的‘藏书之所’感兴趣。”卡瑞伯狄斯又换上了淡然微笑的表情。

“‘藏书之所’?”

“没错,那里汇集了世界上最多、最宝贵的书籍,无论是什么内容、无论用什么语言写就的书,都能在那里找到。”卡瑞伯狄斯说道,“或许您会有兴趣参观一下。”

“当然!没有什么比书籍中的智慧更迷人了,更不用说浩瀚书海了。”萝莎芭热切地回应道,“乔治会一起去吗?”

“自然可以,如果您想这么安排的话。那么,午休之后我就可以带你们去‘藏书之所’。”卡瑞伯狄斯又将眼神落在了修女身上,“你休息好后,只需写一个纸条让修女带给我即可,她们知道该去哪里找到我。”

红发修女脸色苍白,神情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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