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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刚才是什么回事了吗？”
面对白泽的质问，菲尼克丝下意识地移了一下自己的视线，避免与白泽产生视线接触，仿佛害怕白泽会从自己的眼中读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还是菲尼克丝第一次做出这样的表现。
见到菲尼克丝似乎不愿意轻易开口的样子，白泽叹了一口气，随后声音平静地说道：“之前我怀疑过你除了想要拉拢我之外，还有着其他会对据点不利的目的，但在看到你不惜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也要杀死雷霆巨龟之后，我想自己的怀疑可能是多余的，我现在只想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当做我对你的又一次试探，也可以当做是我对同伴的关心，我只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白泽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目光闪躲的菲尼克丝，期间，白泽看到了菲尼克丝似乎有所动容，他明白菲尼克丝正在作着内心斗争，也许再需要一点时间就能够让菲尼克丝决定开口，于是白泽慢慢地站起身来。
“我刚才看到厨房里有一些咖啡，我先去给自己泡杯咖啡，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说罢，白泽转身走进了厨房。
菲尼克丝的厨房十分的整洁，似乎从来都没有使用过的样子，白泽也没有在这里找到任何调味品之类的东西，恐怕整个厨房里唯一有着气味的东西就是放在橱柜里的、才开封没多久的咖啡。
在动作不疾不徐地泡好咖啡后，白泽端着咖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菲尼克丝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白泽默默地重新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
“我刚才是失控了。”菲尼克丝冷不丁地说道，声音中听不出丝毫的情感波动。
听到菲尼克丝如此简洁的回答，白泽皱了皱眉，喝了一小口咖啡，然后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明白你说的失控是怎么回事吧？”
“不，我当然不指望你会明白，”菲尼克丝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些什么，不过最终她还选择了继续说下去，“‘瓦尔基里计划’的最终目的是创造出完美的极限单兵，同时兼备优秀的天赋与过人的身体素质，并且不会出现失控的情况……而我就是这个过程中诞生的失败品。”
白泽察觉到了菲尼克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悲哀与不甘，这是他从未在菲尼克丝身上看到的情绪，仿佛曾经那个强大高傲的极限单兵已经在记忆中走远，只剩下如今眼前这个失去了所有伪装的女生。
“所以你才会像刚才那样失控？”
菲尼克丝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如果我长时间使用或者短时间强行激发自己的天赋就会导致我的身体状态不断下降，最后就会变得像刚才一样，这就是失控。”
白泽若有所思地看着放在桌面上的、刚刚使用过的注射器，又询问道：“刚才给你注射的药剂就是用来治疗失控的吗？”
“没错，注射这个药剂可以让我的身体状态快速恢复。”
“那你平时也需要靠这种药剂来维持自己的身体状态吗？”
“不，”菲尼克丝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有节制地使用天赋的话，完全可以靠自身来恢复身体状态，但如果像是参与讨伐界外种这类需要长时间作战的行动就很难自己恢复过来，只能靠药剂来恢复身体状态，避免出现失控的情况。”
“那你这次行动是忘记带药剂了吗？”
“我只带了一支药剂，原本是打算在行动结束之后才使用的，但我在一开始就因为大意和自负而犯下了错误，迫使我不得不更加高频率地使用我的天赋。”
白泽明白菲尼克丝所说的错误就是她在首次与雷霆巨龟正面交锋时被电流击中的事，毕竟当时白泽就意识到这个错误对拥有战场嗅觉的菲尼克丝来说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然后你注射了原本要留到行动结束之后的药剂，最终成功杀死了雷霆巨龟。”
“嗯，后来发生的事就如你所看到的一样。”
白泽沉默了一会儿后，再次询问道：“如果你失控了，又没有注射药剂的话，会发生什么？”
“心脏会逐渐衰弱，然后心跳彻底停止。”菲尼克丝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
“所以你救了我一命，谢谢你。”
如果换作是其他时候，白泽肯定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虽然的菲尼克丝似乎也看不到脸上有任何称得上感激的表情，语气也意外地平淡如水。
“你刚才说自己是‘瓦尔基里计划’中的失败品，那其他人的情况又是什么样的？”
“除了‘瓦尔基里计划’培养出的第一个人，其他人都和我一样是会失控的失败品。”
听到菲尼克丝的话，白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有想到这个差点让自己心动的“瓦尔基里计划”居然如此的败絮其中。
“那‘瓦尔基里计划’培养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们负责人梦寐以求的、最完美的极限单兵？”
“不，虽然这个人不会像我们一样出现失控的情况，但他不是极限单兵，他被授予了更加重要的任务，至于他的身份……我不能告诉你。”
菲尼克丝的这一番话勾起了白泽对这个人的好奇，但看到本来已经坦诚相待的菲尼克丝依然不愿意将这个人的身份告诉自己，白泽也不想继续为难她，于是放弃了继续对这个人刨根问底的想法。
“按照你的说法，那么欧若拉也是失败品吗？毕竟之前你就一直把她叫做半成品。”
“失败品和半成品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菲尼克丝一边解释，一边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只要失控过一次，那么失控的可能性就会一直存在，这就是我们对失败品的定义，如果把我们比作装水的容器，天赋就是水，失控就象征着容器破碎，而药剂就像胶水一样将碎片重新拼凑成容器，但裂缝是无法被修复和消除的，只要继续盛满水就还会有再次破碎的可能。”
“……那欧若拉她没有失控过？”
“嗯，欧若拉她确实是‘瓦尔基里计划’培养出来的试管婴儿，不过她刚出生不久就脱离了这个项目，所以也从未接受过‘瓦尔基里计划’的系统训练，我们也派人专门监督她的情况，监督报告里完全没有提到她出现类似失控的情况。”
“所以你一直称呼她为半成品，只是因为她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而已？”白泽稍微对欧若拉的身世有了一点了解，于是继续追问道，“那如果让欧若拉接受系统训练的话，她也算是成功品了吗？”
“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菲尼克丝直截了当地否定了白泽的话，说道，“除了提升体能之外，系统训练还会开发我们的天赋潜力，而欧若拉的天赋还没有得到过完全的开发，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装了一半水的新容器而已，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天赋开发到临界点之前失控。”
“好吧，其实我对欧若拉的天赋开发得如何不感兴趣，我只对她的身世感兴趣，我们一直在寻找相关的线索，所以你能告诉我什么可靠的消息吗？”
“那你可能就要失望了，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脱离这个项目，只有负责人才知道其中的缘由。”
见到菲尼克丝回答得不假思索的样子，白泽也明白菲尼克丝没有在骗自己，毕竟菲尼克丝已经把“瓦尔基里计划”的大部分内幕都告诉了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继续隐瞒关于欧若拉的事。
“好吧，我相信你没有对我有所隐瞒。”白泽耸了耸肩，说道。
“呵，对于多疑症的你来说可真是少见呀，”菲尼克丝似乎完全恢复了状态，于是又开始表现出了平时怼天怼地的样子，“不过作为你对我如此信任的回礼，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
“什么？”
菲尼克丝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危险，说道：“黛娅，那个小猫咪或许是天生完美的极限单兵。”
“你是在开玩笑吧，黛娅又不是你们‘瓦尔基里计划’的产物，她的出生信息在个人履历上写得清清楚楚……”
“所以我才说她是天生完美的极限单兵，”菲尼克丝直接打断了白泽的话，说道，“小猫咪的天赋完全不逊色于我们之中的任何人，我们的天赋如此强大完全得益于我们在婴儿时期被注射的特殊药物，我们之所以会失控也是这种药物的副作用，但小猫咪完全不同，她天生就拥有着优秀的天赋，而且还不会出现失控，简直就是比那个人还要完美的极限单兵。”
听到菲尼克丝如痴如醉的夸赞，白泽不禁脸色一变，语气严肃地说道：“我不允许你们对黛娅有所企图”
“什么企图？我们为什么要对她有所企图？”菲尼克丝疑惑地看着突然变脸的白泽，说道，“我之所以训练她，完全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包括刚才对小猫咪的评价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你不用担心‘瓦尔基里计划’的负责人会对小猫咪动手，他只相信由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东西才是最完美的。”
虽然听菲尼克丝所描述，“瓦尔基里计划”的负责人似乎在某方面格外偏执，但白泽还是在心中再度对菲尼克丝产生了警惕。
见到白泽突然一言不发、眼神警惕地看着自己，菲尼克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抱怨道：“你看，你又开始多疑了。”
白泽没有理会菲尼克丝的抱怨，而是站起身，重新穿上了之前给菲尼克丝披上的风衣。
“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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