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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接到探测器的反馈后发现当时还有第三名极限单兵在场，而利维坦在与他进行短暂接触后就消失了”
听到塞缪尔的话，白泽和月泠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对方，但双方的脸上都是疑惑和惊讶。
“我们据点只派出了两名极限单兵参与行动，因为你们说这是一个三级虫洞！”
此时的白泽依然不忘语气愤慨地怼一句，不过塞缪尔依然没有为之所动，而是陷入了沉思。
“你刚才说利维坦消失了，也就是说你们这次所谓的讨伐行动没有任何收获？”月泠向沉默不语的塞缪尔质问道。
“可以这么说，”塞缪尔极不情愿地承认道，“我们只监测到虫洞所在的地方发生了一次能量爆发，并且出现了大范围的温度骤降现象，利维坦和第三名极限单兵在一次能量爆发之后消失了。”
“所以琉璃和千叶石的牺牲是没有意义的？”白泽沉声质问道，此时他紧握着的双拳正因极度的愤怒而止不住地发抖。
这时，画面另一边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男子行色匆匆地在塞缪尔耳边低语了几句，塞缪尔顿时眉毛拧在了一起，脸色阴沉得可怕。
“抱歉，指挥官白泽，我再次对你们据点的遭遇表示遗憾，我现在还有事务要处理，你明天来一趟我的据点，我们商量一下相关的赔偿事宜和一些其他的事。”说完，画面中的塞缪尔也不等白泽回话，直接朝着光屏摆了摆手，通讯视频瞬间关闭，会议室内再一次陷入黑暗。
在黑暗中，月泠伸手搭在了白泽的肩膀上，在一声无奈的叹气后，说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过自责。”
“可是她们……”
白泽紧咬着嘴唇，他无法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现在光是一想到琉璃和千叶石的遭遇，白泽就会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其实我也挺喜欢琉璃那个小丫头的，”随着“咔”的一声，月泠在黑暗中点燃了一根香烟，在香烟微弱的火光中，一缕白烟伴随着叹息声从月泠的双唇间吐了出来，“如果你有权力在手的那一天，希望你能够尽量减少这些无谓的牺牲吧。”
白泽默默地点点头，随后两人都倚靠在会议桌旁没有再说话，黑暗的会议室里只能偶尔听到月泠吐烟的声音，一根香烟很快就燃烧过半。
“你和塞缪尔认识？”从之前两人话里有话的交谈之中很难让白泽不对两人的关系产生遐想。
月泠不急不慢地吐了一口烟才淡淡地说道：“他只是我以前的同事和前男友而已。”
“哦……”白泽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好了，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回去了，”月泠掐灭了快要吸完的香烟，往会议室门口走去，当走到门边时，月泠停下脚步看着黑暗中的白泽说道，“你有空的话就去安慰一下欧若拉，我之前让塞纳尔先送她回去了。”
说完，月泠离开了会议室，脚步声渐渐远去，白泽也在一声叹息后离开了会议室。
因为利维坦的缘故，入夜后的据点愈发寒冷，天上甚至飘起了细细的雪花，道路两旁的橘黄色灯光显得格外寂寥。
根据地图的指引，白泽来到了欧若拉的住所，准确的说是欧若拉和琉璃的住所，在门前做完深呼吸的白泽刚准备按门铃，门就打开了，白泽差点跟从里面出来的塞纳尔迎面撞上。
“指挥官！”塞纳尔立刻挺直了身体，跟白泽打招呼。
白泽点了点头，说道：“我来看看欧若拉怎么样了。”
“她还在哭，不过情绪稳定多了，那她交给你了。”塞纳尔说完准备离开，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对白泽说道，“我叫人把琉璃的智能机甲运到仓库里了，我想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数据。”
“好，辛苦你了。”
白泽记得资料上写着塞纳尔和琉璃一样拥有人机同调的能力，而且他从小就接触智能机甲和战术人形之类的东西，说不定他真的能从琉璃的智能机甲上面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从而还原当时发生的一切。
告别了塞纳尔，白泽走进了欧若拉的住所，住所内只有门边的一盏壁灯提供着微弱的光亮，好在据点内的所有住所格局都差不多，白泽几乎没有怎么费劲就来到了客厅，此时的欧若拉就正蜷缩在沙发上。
听着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白泽轻手轻脚地来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欧若拉没有作出任何理会，依然脑袋埋在两臂之间哭泣着。
“对不起……”白泽实在不擅长道歉，思前想后也只能说出这一句无比苍白的道歉。
欧若拉深埋着的脑袋摇了摇，随后带着哭腔地说道：“我不怪你。”
白泽深吸了一口气，信誓旦旦地说道：“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即使我被辞退也不会再这样了。”
早在与塞缪尔交谈时，白泽已经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准备，本来自己就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死亡的人，现在担任指挥官只不过是想挣扎着尝试最后一搏，但他不希望看到再有其他人因为自己的挣扎而一起被拖进死亡深渊，如果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那还谈何拯救自己和保护世界，这种所谓的指挥官职务不要也罢。
听到白泽的话，欧若拉渐渐停止了哭泣，客厅内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声。
“擦一擦吧。”
白泽见状赶紧拿出纸巾递给欧若拉，欧若拉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伸手接过了白泽递来的纸巾，在交接纸巾的瞬间，白泽能够感觉到欧若拉的手还在颤抖。
“对不起。”欧若拉忽然小声地说道。
白泽疑惑不解地看着突然道歉的欧若拉，直到欧若拉指了指肩膀，白泽才明白欧若拉的意思，于是连忙摇头说没事，但实际上白泽的肩膀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
“轰——”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异常响亮的惊雷，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甚至欧若拉手中的纸巾也掉到了地上，白泽赶紧递上一张新的纸巾。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直到白泽听见欧若拉的呼吸声平稳了不少，显然欧若拉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
“滴滴滴——”
正当白泽准备起身告别时，终端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居然是月泠。
白泽愣了一下，然后满心疑惑接通了联络电话，还没等到白泽开口，对面的月泠就说了一句“来医疗中心，有紧急情况”，随后就挂掉了电话。
“需要我一起去吗？”一旁的欧若拉问道，这次她的语气听起来好了许多。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你好好休息吧！”
虽然白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他不想再麻烦欧若拉了，毕竟她才是今天最难受的人。
离开欧若拉住所的白泽立马朝着医疗中心直奔而去，很快就看到月泠正在医疗中心外面等着自己。
“刚才有人在据点里发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月泠没有过多解释，直接将一脸懵逼的白泽带进了医疗中心，并走进了其中的一间医疗室，此时医疗室内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类似劲装的服饰，虽然一半脸颊被金属面罩所遮挡，但白泽还是从这个人及腰的灰白色长发和纤细的身材判断出她是个女性。
“她是谁？”
白泽随口问了一句，但看到月泠“你问我我问谁”的表情后就识相地闭了嘴。
“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她是在一声巨响后凭空出现在据点里的，她一开始还有意识，但很快就昏了过去，最后就被送到了这里。”月泠把目前她所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白泽伸手想要将女子的金属面罩摘掉，但白泽任由如何用力，这副面罩就像长在她脸上一样纹丝不动。
“我试过了，这个面罩好像是某种科技装置，没办法强行摘下来。”一旁的月泠抱胸说道。
“好凉。”
白泽无意间触碰到女子的手，发现她的体温低得不正常，要不是女子的胸口在不断微微起伏，白泽就要把她当成尸体了。
这时，月泠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血液采集器，准备采集一点血样看看女子的情况，然而当白泽和月泠看到采集器中的“血液”时，两人都愣住了。
血液采集器里的液体呈淡紫色，和正常的血液大相径庭。
“这……”
虽然白泽对医学知识的储备只停留在聊天的层面，但他也明白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月泠将采集到的紫色血液注入了检测器中，然而检测器给出的结果再次让两人大吃一惊。
“以太含量99%”
虽然以太有固液气三种形态，但自然界中根本不存在纯度超过10%的液态以太，更不用说液态以太会取代血液，稳定地存在于人体内了。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泽刚想问问月泠这是什么情况就得到了月泠的这个回答。
不信邪的月泠又接着重新检测了三次，但三次的结果还是一模一样的，最后，月泠终于放弃了，这种世界观崩坏级别的打击让月泠甚至想抽根烟冷静一下，但马上被白泽制止了。
“等她醒了再问问吧，我叫人来守着她。”
“不用了，”白泽叫住了准备推门出去的月泠，说道，“我来守吧，反正估计我今晚也睡不着。”
“随便你，累了的话就去前台交代别人来守就行。”说完，月泠带上门离开了。
继续端详了女子一会儿后，白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经历了今天的事，他现在需要好好考虑据点的未来。
随着时间推移，时间渐渐进入了后半夜，此时白泽也倚靠在椅子上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嗯……”
床上的女子突然发出了声音，白泽立马清醒了过去，此时女子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白泽刚想走过去询问一下女子的情况，结果女子一看到白泽就立刻跳下病床，一把抱住了正要上前的白泽。
“终于又见到你了……”
女子声音中带着哭腔的说道，虽然白泽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由于女子戴着面罩，他也一下子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经过短暂的惊愕，白泽渐渐发觉这种拥抱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顿时令白泽感到有些害怕，于是他挣脱了女子的怀抱，并连忙退后了好几步。
女子没有因为白泽的疏远而继续上前，而是缓缓说道：“琉璃的牺牲是必须的。”
听到女子的话，白泽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他猛地发现女子的眼瞳十分奇怪，左瞳是暗金色，右瞳是晶蓝色。
“你什么意思？你是谁？”白泽大声质问道。
随着“咔”的一声，女子取下了面罩，在面罩之下是一张和欧若拉一模一样的脸颊。
“姐姐的牺牲是必须的。”女子再次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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