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嫡女商途 >嫡女商途

第五十五章 五彩瓷

不知是柳万贯几人派出的下人办事不得力,还是陈靖莲姐妹二人白天将活做得有模有样、其他人也掩饰得极好而让他们没能看出破绽来,四五日下来,即便罗玉清看着她的眼神中仍充满着戒备与怀疑,却终是没能察觉到异样,晚上制瓷之事显得十分顺利。

有了陈靖莲的示范与指导,罗成等人制瓷的手艺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白天还如往常一样制些普通的碗啊盘啊之类的,连话都不敢乱说,到了晚上却是各自较着劲儿,上釉的手法越来越熟练,描绘出的花纹也一件比一件更细致耐看。虽与陈靖莲刻意藏了手艺做出的陶瓷首饰相比还差之远矣,所值价值却定然是原来瓷品的数倍,甚至是数十倍。

而其中的罗振,虽是众人中年龄最小制瓷时间最短的,却颇有几分天份,制出的几只耳瓶施釉均匀,釉面光滑细嫩,摆在成堆的瓷品中竟然更胜一筹,直看得罗成轻捋短须,满目欣慰与骄傲。便连陈靖莲也对他刮目相看,凭他的天份,若能多加调教,再学些书画技艺,将来必也是一位出色的陶瓷大师。

“成伯,你去厨房盛碗饭给大门口的小乞丐,把他打发后便在那儿守着二叔。他今天一直仔细盯着你们的瓷品看了又看,我怕他瞧出什么端倪,继而晚上突然出现。”虎子大步而来,先是凑到罗成的耳旁低语了几句,待他闻言离开后,方站在陈靖莲的身旁,对着条桌上摆着的瓷品点头赞道,“嗯,这几件都做得不错,釉薄而透明,花色纯粹了许多,单是那麻疙瘩便比以前少了大半,卖出的价钱肯定比咱们以前做的高出许多。这是谁的手艺?”

见众人都含笑看向摸着后脑勺傻笑的罗振,虎子当即会意,笑意加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调侃道:“我瞧着你小子今天没有叽叽喳喳地抢着说话,心里就猜测莫不是你做出来的,果然如此。如今终于可以跟着陈姑娘学习,把以前那些不懂的都弄明白了,心里是不是偷着乐?”

“嘿嘿!”罗振侧头看了陈靖莲一眼,挠着后脑勺傻呵呵地笑着。

“瞧你那傻样儿?以前是谁不相信我姐姐还气愤地指责我姐姐来着?如今终于知道我姐姐的厉害,明着暗着学习我姐姐的手艺,还傻不啦叽地赶着喊师傅了?”一旁的陈靖萱朝他翻了个白眼,冷哼道。这几日来,罗振都对她们十分殷勤体贴,对于他那日的冲动之言,她心里已不生气了,却免不得偶尔拿在嘴里说说,以挫挫他的锐气。

“我哪有不相信师傅?那是我一时糊涂……”罗振脸一红,有些心虚,却急切地梗着脖子想要争辩。

“好了,萱儿是跟你开玩笑的。”陈靖莲含笑打断了他的争辩,转身对虎子道,“不过,他确实在制瓷方面很有天份,若能勤加苦练,假以时日,定然让人不可小觑。”她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且背负着血海深仇,倒是愿意将他带在身边好好指导一翻。

“呵呵,那都是师傅教得好。”罗振脱口而出便是一记马屁,听得众人忍俊不禁,他却仿若未觉,突然正色坚定地道,“我一定会勤加苦练,向师傅看齐的。”

“切,谁答应做你师傅了?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陈靖萱冷嗤一声,斜了他一眼,在他又要不好意思地挠头之际,陈靖莲轻声道,“有志气是好事,光说不练假把式,咱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接着昨天的继续讲。”

******

只有在格外珍惜时间的时候,人才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恍如白驹过隙。半个月的期限,一晃便过了九天,在虎子几人来看,便如眨眼般快速而让人心急。

好在这些天柳万贯并不曾派人前来砸场子,罗玉清前两天也突然有事外出了,而他们的劳动成果成功于否,今日晚上便能见个分晓。

隆冬的夜晚,寒气甚重,火把的映照下,窑洞前的众人却没有一人觉得冷,个个热血沸腾满面红光。有了陈靖莲的指导,他们这一窑烧制出来的瓷品,因变形、开裂、败色而淘汰掉的明显比以前减少,而晚上另做的虽然也有不少烧坏的,让他们瞧着心疼,但见其摆在众多盘碗之中甚为出众,便又觉得心情澎湃激昂不已。

他们已将混在做工粗糙的盘碗中的第一批共八十余件可用瓷品起出,正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混在盘碗中装入马车。看着一件比一件光滑细腻、象征着他们飞速进步的瓷品,人人脸上都绽出了欣喜激动的笑意。

摸着瓷品莹润的釉面,便如同新婚当晚他们摸着新娶的嫁娘般,既小心翼翼,又爱不释手,更有着成功的窃喜。近一个时辰的忙碌,竟没有一人大声说话,目送着马车悄然离开,竟都露出恋恋不舍的神情来。

“哇,真是太美了!”矮屋中的陈靖萱兴奋地拨弄着刚刚出窑此刻正摆在桌面上的陶瓷首饰,一会儿拿起红彩瓷发簪在发间比比,一会儿又捏起青花耳坠在耳侧摆弄两下,样样拿在手上都舍不得放下,恨不得把制好的十几件陶瓷首饰都戴在身上。比起她在小商品市场淘到的那些陶瓷首饰,姐姐亲手做出的这几件,明显更细腻精致,更让人爱不释手。

而静静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陈靖莲,其实比她更激动。她眸若星辰,波光潋滟,盈盈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粗布床单间静静躺着的一支陶瓷短笛。

屋内光线微弱昏黄,照得陈靖莲的侧脸忽明忽暗,亦映照出短笛朦胧的影子。只有男人中指一般粗的陶瓷短笛,长不过四五寸,笛孔圆而小,笛身萱草缠绕。离得近了就能发现,以白釉打底的笛身之上,尖长的绿叶或淡或浓,从笛尾延伸至笛头,在笛头烘托出一朵花瓣橙黄交杂、花蕊暗黄的萱草花,花朵的上方,一只五彩斑斓的小蝶停落其上,双翅展开,蝶身欲落欲起,仿佛只要有一丁点儿的动静,它便会迅速地展翅飞离。

整支短笛,小巧精致,白釉雪白,萱草花与小蝶色彩炫丽,微凸其上。不见青花的淡雅,只见五彩华若云锦,与莹润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轻抚着细腻光滑如初生婴儿般的瓷釉,凝视着其上俏然而立色彩华丽的萱草花,陈靖莲唇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

那笑容璀璨得足以令阳光都失色,却又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不可思议,有激动、惊喜,却又在浓浓的喜色中夹杂着不可抹去的忧伤。

“萱草虽微花,孤秀能自拔。”她樱唇微启,呢喃出声,两汪清泪盈满眼眶。祖父为妹妹取名时的情景依稀就在眼前,如今却是物事人非,没有祖父在旁为她尝试做出的可能是临海大陆的第一件五彩瓷喝彩、挑刺,没有妹妹在旁拍手欢呼,更没了父母欣慰点头相互对视的温馨场景,只余她一人悲伤难抑。(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枕上娇妻:景少的独家宠爱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冷酷夫君刁蛮妞婚后再恋:霸爱刁蛮千金刁蛮公主之我是文媚儿商途半装甲狂潮异星红警情深慕白首: 顾先生,我们不熟小龙女追夫:皇上,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