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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鱼和狗

波兹尔曼和马尔赛斯两人分别为帕斯庭的左右相,平时见面虽然彼此客客气气。但实际上却没人会真以为这两个实权人物的关系会像看起来那么融洽。

坊间对于这两个人的关系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比喻:他们说马尔赛斯和波兹尔曼两人就是鱼和狗。狗对着水里的鱼狂吠,鱼看起来不声不响,但对岸上这条狗已经厌烦到了极点。然而两人却都不敢轻易涉足对方的领域。于是就只能这么对峙着。

这个比喻最有趣的地方在于两家的家徽,马尔赛斯的家徽前文说过是一条美人鱼。而波兹尔曼的家徽则是一只鬣狗。

听到老对头要来,马尔赛斯眉头一皱。嘴唇微张准备向巴伦斯告辞离开。但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马尔赛斯叹了口气,适时地闭上了嘴。

接着,房门打开。一个年级跟马尔赛斯仿佛的老人笑着走了过来。

波兹尔曼跟马尔赛斯一样看起来非常的精干。不同的地方在于常年负责外事的他要更注重个人形象一些。同时他的头发看起来也没有后者保养的好,已经花白了一大半。不过依旧打理的整整齐齐。笔挺的军服上看不到一丝褶皱,皮靴也擦的如镜子一般。

与内敛一些的马尔赛斯相比,波兹尔曼看起来倒是更开朗一些。只见他走进来,见到巴伦斯和马尔赛斯两人,哈哈地笑着说:"哎呀,哎呀。你看我,就这么进来了。殿下,可别在意啊。"

"怎么会在意。"巴伦斯笑着:"我正有事情想找人商量呢。"

"是跟右相大人有事要商量么?是也没关系,殿下,给我找个地方让我蹲着就行。等你们谈完了,我再过来。"波兹尔曼的声音很大,隆隆的门外都听的分明。

巴伦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帝国左相赶出去自己跟右相密谈。他看了马尔赛斯一眼,后者什么表示也没有,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最后,巴伦斯直接拉住了波兹尔曼,说:"哪有这种事。一起谈,一起谈。"

"既然殿下这么说了,那好吧。"波兹尔曼说着,停下脚步,走到椅子前,等巴伦斯坐下之后,自己才坐下。

"左相找我过来,到底什么事?"巴伦斯问。

"我?"波兹尔曼说:"我啊,是来打探消息的。"波兹尔曼说道。

"打探消息?什么消息?"巴伦斯说。

"***殿下的禁足令解除了。不日就要回示剑城探望陛下。有没有这事?"

巴伦斯感到好笑:"左相大人,这事你都不知道?"

"哎呀。"波兹尔曼一拍大腿:"太子殿下你也知道,我现在基本在国外的时间比国内多。哪有时间关注这些。"

巴伦斯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波兹尔曼的说法,说道:"确实有这回事。而且索贝克义弟已经出发去接***皇妹了。"

"哎呦。"波兹尔曼说:"***殿下可是老臣我看着长大的。她这禁足令有一半还是以为我。她这次回复自由,老臣我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才行。"

马尔赛斯偷偷看了坐在他对面的波兹尔曼一眼,心想怎么哪里都有你?

巴伦斯听到波兹尔曼的话,笑着说道:"说来也巧,我和右相大人刚刚就在谈这件事情。"

波兹尔曼口中说着"那可真巧了。"心底却说鼻子这么灵,咱们两个到底谁是狗。

接着,波兹尔曼又问:"那右相和太子殿下准备怎么办呢?"

巴伦斯说:"我不太会选礼物,所以右相说他会帮我选。"

"以殿下您的名义?"

"当然。"

"那正好!"波兹尔曼笑着说道:"我也要送礼物。要不就一起送好了。这样***殿下也省的麻烦。"

巴伦斯倒是无所谓,但他不太清楚马尔赛斯怎么想的。所以他下意识的看了看从波兹尔曼来了就没说几句话的马尔赛斯。

马尔赛斯自然清楚太子为什么看他。于是笑着说道:"那当然是最好的。"

左右两相似乎都是为了这件事来找的巴伦斯。所以这件事谈妥之后,两人便一同向巴伦斯告别。

离开东宫的路上。马尔赛斯和波兹尔曼两人并排走着,忽然,马尔赛斯说道:"左相大人还真是能凑热闹。"

"那是为了不让右相您专美于前啊。"

"说的跟后宫争宠一样。"马尔赛斯冷笑:"怎么,左相大人也打算把赌注都压在殿下身上?"

"赌注?压?为什么要说的那么难听,就好像我是烂赌鬼一样。"波兹尔曼目不斜视:"殿下性格和善,能听得进去别人劝谏。总比某个自视甚高,性格好强,凡事都要争个第一的小姑娘强。"

"有个那样的上司不也挺不错的么?再说了,她可是你'看着长大的';。"马尔赛斯斜了自己的老对头一眼:"而且我记得左相大人您的管理风格就跟那个小姑娘很像。"

"所以我才不想她上来。"波兹尔曼说:"一个我就够受得了。再加一个,啧啧啧。"

"只可惜咱们希望没有用。"马尔赛斯说:"上面那位不喜欢。"

"太子是他立的。说废就废?太儿戏了吧。"

"不过那个小姑娘在外面的名声可比东宫这位好多了。上面这位说不定就是顺应民意呢?"

"民意?"波兹尔曼冷笑:"帕斯庭建国到现在出过三任女皇。有哪个干满五年了?一个死于小产,一个死于毒杀,另一个登上皇位的年纪比咱俩都大。你觉得下面的人真希望再来第四回?"

马尔赛斯微微点头,在波兹尔曼提到最后的女王的时候他的眉毛跳了一跳。过了一会儿,他问:"另一位呢?"

"你是说那位?这位更别提了。他都不想当皇帝。"波兹尔曼笑着:"我经常跟他打交道。他最希望的是等老皇帝死了***地位稳固之后辞职找个山洞躲起来把那扇门推开。"

马尔赛斯再一次点头,算是同意了波兹尔曼的说法。

波兹尔曼感叹道:"说来也是有趣。***有出身有才华有野心,但偏偏是个女儿身。索贝克有才华没野心是个男但没有血统,而巴伦斯有出身也是个男性,但一没有野心,二没有才华。结果哪个都不是合格的皇位继承人。"

"错了。"马尔赛斯纠正自己的老对手:"巴伦斯是有野心和才华的。"说到这里,帝国右相指了指自己和波兹尔曼:"只不过在你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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