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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 433 风之子 [十四]

433

人死了就是死了,留下躯壳意识消失,然而活着的人总在祈盼来自死者的慰藉……

源自于小时候听到的故事,关于死去的人复活来与亲爱的人厮守,即使随着阅历的增长,接触面更加广阔,知道『起死回生』其实是血腥法师禁忌的魔法,但仍心怀渴望,哪怕是行尸走肉也好,只要能在一起……

“只有孩子复活了吗?”

“我开玩笑罢了,由小孩子的保护神守着,小家伙一直在结界里沉睡,最后终于等到合适的机会被唤醒了。复活这种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虽然早就明白,十多年前那种天真的妄想实在可笑,可我实在无法完全的死心,想要相信传说是真的。”低低自语般的话,使得一边的里沙埃鲁克心里有些痛。

格偌姆不发一言,看着那个青年喃喃的,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多年来,法器贤者一直努力研究着各种咒术,通过与黑暗山脉的巫女们来往,加上近年来『未来贤者』在各国大力推广学院制度,他对种种禁忌法术也研究了不少,生命的炼制正在他努力的重点之一。

创造生命,达到永恒的存在,这是多么叫人迷醉的事情?

如果是阿布雷在这里,一定会狠狠嘲笑那种无聊的渴望,人之子不同于神明有着近乎不灭的灵魂,人死了只留下一点点执念,早晚会随着遗忘而消散。普萨拉的地下统治者一直在研究灵魂容器的问题,很清楚人类的灵魂有多么薄弱,神明可以轻易的侵占身体驱逐所有者的意识。

至于妖精,他们被赋予了强大的灵魂力量,外在形体的消亡不是惟一最终归宿,在充足条件下,晓红森林的居民能够将身体与自然界的万物结合同化,然后成为永恒的精灵。

但人之子毕竟不是那受尽宠爱的种族,生老病死的轮回从诞生起就跟随,人们赞美着生命女神的慈爱,对死神的冷酷只有畏惧。

安苏斯统领着死后的世界,他的神明形象被描述成巨大的蜘蛛,无处不在的挥舞着细长的手脚,不停编织猎捕的罗网……死神的丝线又细又密,铺满了看得见与看不见的地方,最锋利的刀尖也比不上它们寒冷,轻轻碰触,身体就会被冻气包裹,灵魂被切割成一片一片,悄然从世间剥离。

死亡在这纷乱的大陆上,实在是非常司空见惯的事情。

“生养一个孩子如此不易,经过漫长的孕育与辛苦的照料,花费了周围大人多少心血?在还小的时候,面对种种来自疾病与其他突发事件的威胁,孩子们也是努力才能够长大。而死亡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不管王族贵胄还是平民百姓,都不能幸免——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并不去珍惜这来自不易的、仅有一次的生命呢?”

“贤者大人是在指责我吗?”久特利埃伦淡淡说道。

格偌姆摇摇头:“不,殿下,我并非指责于你。生存在这世上,每个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只是在阐述自己的理念而已,做决定的还是靠你自己。”

“呵……”有别于和骆夕阳在一起时表现的温文尔雅,此时的久埃身上象长了刺似的,事实上他面对大多数人,都谦恭有礼,但眼前的这位老人却是他少时便结识的,而且是有着贤者之称、能够洞悉人心的智者。“对格偌姆大师,我并不需要伪装什么,正如古瑞利亚所奉行的,我虽然不是贤者,可却很欣赏这种处世态度——如果不满的话,我并不介意对方反抗啊。

你说的没错,决定权在于我自己。放心,我并不是想对那孩子怎么样,只是想确认而已。毕竟拥有羽翼的孩子,在族中也不多见,而且还是那么美丽的纯白翅膀。”

沉吟了一会,久特利埃伦问道:“路西菲尔,你起这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老人眯眯眼睁开了些:“这名字不是我起的。其实那些年里,我一直只是代为保管胎卵,真正令孩子诞生的是他的养父,你应该听说过——黑暗神教的领袖依玛.将诺旺斯阁下。”

“黑暗牧师?”久特利埃伦挑眉,他当然听说过那个名字。过去臭名昭著的肯色斯人在『圣战』前后,因为召唤了佩罗依芙叶降临,受到黑暗神明的庇护而得以行走阳光下,十几年来把黑暗的教义推广到了全大陆上,他们宣扬死后的世界,世人印象中恐怖的安苏斯统治之地渐渐淡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美丽详和、温馨的乐园净土,人们为了得到死亡后安宁,疯狂崇拜着黑暗女神。至今为止,保守估计一下,黑暗神教的信徒已逾百万……

“说起来真是个受到祝福的孩子。路西菲尔意为『充满光辉之人』,『晨星』——由肯色斯的神子大人亲授了这个名字,然后又被妖精们抚养长大,的确是沐浴在光中的人生。既英俊又聪颖,前途更是一片光明,你完全不用担心他的未来。”相反,要担心的反而是久特利埃伦这个做舅舅的……

很久以前稚嫩少年眼里的天真被仇恨取代,他没法劝慰,二十年过去,少年眼中的情绪变得更深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命运女神啊,但愿你怜悯,别让他的预感成真……

是不是应该给这个年轻人建议,从恰当的地方,把他那固执的坚持分散些注意力?久特利埃伦现在也算是颇有名声,借助自然之子的力量,返回白云之乡改变那里的水土,使故乡变得丰饶,应该是每个云之子对那片生养自己的土地所怀的心意吧。

格偌姆还在大陆上游荡、错了,游历的时候,凭着超强的体力与神眷爬上云海,见识了传说中的法希恩人,也顺便将依登提贫困的局面一览无余。

终年的白云袅绕,依登提是常常下雨的地区,每当海上吹起强烈的风,平原上便会降下寒冷的雨滴,那个时候,重重白云依然在飞……因为树木不多,高原上很少见到木制建筑,大部分人都采用在山壁上挖洞居住的方式。当地号称的『百万洞民』即因此而来。

那种画面其实也挺可观的,白云之乡人口密集的地方,山壁上、地底下,洞穴相连……一眼看过去全是洞洞,大大小小跟被轰炸过似的。走在荒芜的依登提高原,除了防范猛兽和各式各样的怪异物种,还要很小心别跌到某个非天然坑里去……

“孩子,忘了那些仇恨,为活着的人打算才是幸福的根本啊。”

“这点贤者大人不用操心,白云之乡虽然贫瘠,可各族各部中,魔法师还是能凑出不少的,通过使用传送阵,依登提的建设从没有停下进度。八十三洞的优秀子弟,也有很多人前往圣克利耶尔求学。”

-----------本章结束------------

这章有些纠结,我始终是不擅长写对话之类的东西,而以前设定的灵魂、死亡法则也在困扰我。

啊,昏昏欲睡,脖子上贴了伤痛宁膏,热辣辣的,不过好象蛮有效的,不怎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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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下一章,久埃会展现他的力量,大家不防猜猜是什么样的力量,很牛X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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