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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又敬又怕,又爱又恨

一身青衣,墨玉一般的头发,曾经含着歪笑如今却写尽悲伤的凤目,碧螺曾经最为熟悉的东西,是不会看错的。

然而却是没有。

碧螺想想自己掉在河里的时候还是霞光满天,就在这一会儿功夫,此时再看看天色,已经是微微有些透明的黯淡了。问问周围人,果然都摇头说模模糊糊没有看清楚那个下河救人好心人的样子。

碧螺忍不住身子颤抖起来,那种被冰凉的河水浸过的冰冷,那种心底弥漫的绝望,一时间它们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打在碧螺颤抖的身子上。

碧螺忽然也就想起了展铭,那个大傻子,他竟然不会游泳!他还要逞强!真是个自大狂!不自量力!真是个大傻瓜!

身子被人围上了厚厚的毛毯,又在心里狂骂了展铭一阵子,渐渐地,碧螺不再发抖,身子慢慢地暖起来了。此时,闻讯而来的芸芸和茉莉也就敢了过来,一边儿紧张地检查着碧螺有没有伤着,一边儿心疼地将碧螺带回了上和园中。

芸芸看碧螺有些呆呆的,忙着伸手试试额头,又朝外头催着大夫怎么还没到。旁边儿的茉莉也是七手八脚地帮碧螺抬热水沐浴,又要拿干净衣服换洗。总之一番忙活之后,当碧螺已经穿换好靠在床边儿的时候,人依旧是有些怔怔的。

“哎呀!莫不是水给淹傻了吧!”茉莉担忧着。

“要是春芳大妈在就好了,会给咱们熬些姜汤来,喝了还顺顺气,暖暖身子。”芸芸感叹着。

正说着,门外一个小丫头端着个碗进来:“姑娘们,这是厨房里熬制的姜丝红糖汤,说是给碧螺姑娘喝了暖暖身子。”

芸芸一听赶忙过去结果,边感激边赞叹着真是说什么有什么。这时候茉莉却看见那丫头食盒里还放着一碗儿,惊讶道:“一碗就够了,拿拿么多!”

丫头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这碗是展乐师的,厨房特意吩咐了,为了感谢展乐师救了咱们园子里的姑娘,怎么着也得给展乐师送碗姜汤暖暖身。”

茉莉惊讶地看向碧螺,表情很是夸张,一双俏目似乎要瞪出来了:“不是吧螺螺,竟然是展乐师下河救得你?在我们流云园园子里呆久了,谁不知展乐师是个旱鸭子!我是真的好奇,他……是怎么救的你?”

碧螺的身子微微有些抖了一下,芸芸以为她冷,连忙又给她围了围毯子。姜汤送到嘴边,碧螺犹豫了一下。

茉莉继续说着:“据说有一年,展乐师心爱的如意结掉到南山的湖水了,展乐师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如意穗子沉了下去。后来非烟姑娘虽然没怪他,但还是郁闷了几天。那可是非烟姑娘亲手给展乐师挂上去的呢!”

碧螺一时间有些心惶惶的,她又想起了展铭的那个恶狠狠的吻,想起了自己在水中时候,展铭的手掌触碰过自己的身体。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恨他的,碧螺忽然有些迷糊。对啊,来流云园后的多半年,自己对展铭虽然是又敬又怕,却也是暗地里崇拜得要死要活。可是什么时候,自己对他竟然只剩下了刻骨的恨意了呢?

就是那次坠马,碧螺心里有些发酸,然后又是药膏里参毒。若是新仇旧恨算个总账的话,还有展铭在琴课上那一次次的侮辱,当众地嘲讽自己吧。

可是,碧螺惊讶地发现,自己在明白了他不顾自己根本不会游泳,要就下河去救自己;明白了他的手穿过自己的腰间,只是为了帮自己整理衣衫;尤其是明白了最后他用力将自己退上去,好让自己被人救走之后,心里那一团燃烧的恨意虽然依旧是烧得通红,但却是另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苗,在暗暗燃起。

最让碧螺难受的是,自己还亲手刺伤了他。

碧螺一时间简直不可思议,自己对展铭的情绪,竟然是从最初的又敬又怕,到了现在的又恨,又……

是一种又恨又恨不起来了的情绪。

自己这是怎么了?碧螺摇摇头,转眼想到了救自己的那个身影,像极了楚子风。可是,楚子风明明还在洛阳,自己这两天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看着芸芸和茉莉担忧的神色,碧螺收了收心思,也就结果茉莉手中的姜汤,不管味道怎么苦涩,也就一饮而尽了。

却是最为熟悉的味道,涩中带甜,一种悠远的甘甜。碧螺惊讶地扬扬头:“这汤,是谁做的?我怎么喝着像是春芳大妈煮出来的味道?”

芸芸有些不相信,抱着空碗儿闻了闻,眉头有些皱起:“不都是这种味道么?倒也闻不出什么特别的。碧螺,你是不是发烧了,大妈远在洛阳呢!”

“不会吧?”碧螺摇摇头,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渐渐地暖起来,想来身体没有什么不对,便要站起来去厨房看看。

“肯定是发烧了。”茉莉叹着气摇头:“下午那会儿还傻傻地盯着大树发呆呢!莫不是犯了相思病不成?”

说得一屋子人都笑了。

芸芸看看天色也晚了,便催促茉莉、晶晶她们回去睡觉。茉莉晶晶二人看着碧螺笑吟吟的也没什么要紧的,便也嘱托几句回去了,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碧螺和芸芸二人。

“奇怪,怎么自你回来,玉子忆他们都没过来看看。”芸芸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也嘀咕着锁上了门。

碧螺也有些纳闷儿。倒不是说自己有多么金贵,只不过平日里大家一起玩儿地挺开心,还是比较相互关心周围的人的。这下子自己落水了,竟然没了个动静,是有些不合理。

莫不是展铭那边儿出事儿了?

想到这里,碧螺忽然一阵心惊。虽然不是展铭救下的自己,可是要是展铭为了救自己,结果却把他的命搭进去了,那碧螺就无颜以对了。

“芸芸,陪我出去打探一下展乐师的情况!”碧螺有些心惊肉跳。

芸芸迟疑地看着天色:“碧螺,这会儿去拜访展乐师,是不是太晚了些?展乐师也是受了凉,这会儿子估计也就睡下了。”但是看着碧螺担忧的脸色,不仅好笑着应道:“这会儿子知道关心上了!你放心,我这就去那边儿探看一番,你先好好休息!”说着也就带着微微的期待走出门去。

碧螺倒是忘记了,蓝睿也在那边儿呢。

碧螺下去轻轻熄灭了桌上的灯烛,只留着床边儿一只微微昏黄的烛台,这样在芸芸回来的时候,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却是转身的一刹那,一个冷冰冰的身影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伫立在碧螺碧螺眼前。

碧螺差点儿就要叫出来了,待得看清是展铭那只大冰块儿时,碧螺忽然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你是怎么进来的?”碧螺很是惊讶。

“这是驱寒散。”展铭没有回答碧螺的问题,却只是遥遥地伸出手掌递给碧螺一只小瓷瓶。

瓷瓶,又是瓷瓶。

想想这个疯子明明是一只旱鸭子,还要不顾一切地下水救自己,碧螺心中有些复杂。顿了片刻,依旧不去接展铭手中的瓷瓶,狠着心道:“我不需要你的好心。”

展铭有些僵住,伸出的手不知是该放回去,还是将瓷瓶直接塞给碧螺:“为什么,你是知道我的心的。”

碧螺冷笑一声:“上次的雪脂莲,你洒了毒药给我敷用。若是想要害我大可不用这么小人的办法,没得叫我鄙视你!”

“我给你洒的毒药?”展铭的身子有些停顿:“你为什么这样以为,谁告诉你那是我洒了毒药的?”

碧螺忽然想哈哈大笑,看着眼前展铭冷冰的脸上全是无辜,不由得赞叹着展铭啊展铭,你的演技究竟是要多好!

“难道楚子风没有给你说明真相,那瓶雪脂莲是被婵婵做了手脚的么?”展铭紧皱的眉头有些嘲讽:“我说你最近怎么一直躲着我,原来这个误会一直没有消除。楚子风他……他终究还是骗了我。”

碧螺有些惊诧:“什么?竟是婵婵?”看着展铭期待的眼神,碧螺却依旧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一直以来的误会,当下便狠了心道:“你以为婵婵处处针对我,你就可以把责任全部推到她的身上,让我相信这件事儿与你无关么?”

展铭期望的眼神渐渐变为失望,失望之余却是无奈地看着碧螺:“的确是婵婵在里面撒的毒药。那天你把我送的雪脂莲扔到外面,被春芳大妈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被婵婵做过手脚了。婵婵已经被我逐出了流云园,她一直在针对你,伤害你。”

不顾碧螺的满脸不信任,展铭丢下瓷瓶:“记得服用。别再扔出去闹了误会。”便闪身而出了。

“不用你管!”碧螺恨恨地咬着唇。这段时间她一直是恨展铭的,恨到现在却一直是一个误会,一瞬间有种支撑倒塌的绝望,碧螺接受不了,至少这一时间接受不了。

碧螺门外的墙壁上,展铭贴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夜幕深沉,一如他此时的心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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