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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和解

冤家宜解不宜结,夫妻宜和不宜分;

姐姐忍气表大度,夫妻和解为大局.

虽然老话常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但是,夫妻之间恩恩爱爱的感情一旦有了裂痕,也不是非常容易愈和的。

所以,张文芳虽然表面上接受了胡俊山的道歉和忏悔,但是,张文芳也做不到冰释前嫌,当然也永远不可能再恩爱如初。

张文芳的内心就像被塞进一团乱糟糟的麻团,捋不清,扯不断,理不好,一团糟。

张文芳的愤怒之情更像是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桶,巨大的能量在小小的脑袋里面储藏着,活动着,蠢蠢欲动的力量积蓄着、酝酿着并且活跃着,随时迸发出翻江倒海的巨大力量。

这个力量具有世界上最为强烈的原子弹的威力,能够把世界上最高的高山夷为平地,能够把世界上面积最大的海洋搅动得大浪滔天,能够把最凶残的敌人烧得片甲不留,能够把一切邪恶势力一把火烧成灰烬,然后把它吹洒在浩瀚的天空,最后让它再销声匿迹。

如此看来,外表文静,沉默寡言的张文芳,其实是外柔内刚的角儿,也不是八面玲珑的主儿,更不是轻易认输的乖乖女儿。

甚至有人说,女人越是桀骜不驯,越是伶牙俐齿,越是言直口快,越是“气来得快,走得也快”。

反过来,越是“生气在心口不开”的女士反而经常记仇,不容易缓过气来,越是容易生闷气,发起脾气来越是容易“一发而不可收拾”。

而张文芳就是这样一个生闷气、易爆发类型的人。

因为不知道如何能够让她解气,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突然释放原子弹一般威力的怨气,所以,不仅是胡俊山,而且是全家人都要陪着笑脸,低三下四并且小心翼翼。

要说,同是女人总能相互理解。

作为张文芳的婆婆,虽然也是胡俊山的妈妈,但是这一次,俊山妈妈绝对是毅然决然地站在张文芳的立场上的。

同是女人,张文芳的婆婆是非常了解胡俊山这次风流事件的严重性的。这样龌龊的事情是见不得天日的,是有损家风门面的,是被人笑话永久的,即使家人在人前人后也是没有面子的。

可以说,胡俊山犯浑到了被邻里笑掉大牙,被家族动用家法的地步了,他这一不齿行径触及了道德的底线,扫尽了家人的脸面。

所以,胡俊山的妈妈自从从邻居口里听来风言风语的时候起,就从没有正眼瞧过胡俊山,就是有事给他说,也总是先甩给他一个脸子看,而且动不动就冲他吼上几嗓子。

即使胡俊山吃不上早饭,当妈妈的也不再像以前一样亲切地喊他起床吃饭,而是等到除了胡俊山以外其他人都吃完饭以后,直接刷锅刷碗,即使涮锅水也不留下。

胡俊山的爸爸更是这样,见一次胡俊山就数落他一次,使得胡俊山就像一只夹在风箱里的老鼠一样,处处受气,没有一个人给他温暖,没有一个人给他好脸色。

要说,这个胡俊山倒是真的咎由自取,自讨苦吃,自讨无趣,自甘堕落。

想想,胡俊山娶张文芳的情景,张文芳家里的人都不愿意,就是当时上初中的张文学都觉得胡俊山的骨子里有股子野劲,这种野劲必须看管严格,也才能做好点正事,看不准,就会往邪路上跑。

而当时的张文芳可能也是因为谈恋爱的男女智商低一点的原因,就是看上胡俊山这一点不服输的个性了。不料,张文芳因为太顾家的原因没有看管好胡俊山,以至于让这种人钻了空子,走上了邪路。

但是,俗话说得好“好人不用管,管死没好人。”

又说:“命该河里死,井里淹不住。”

总而言之,还是那句话:“不作不死”。

只要一作死,任谁都挡不住。

所以,即使是胡俊山本人,也是非常恨自己,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膨胀,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欲望和野心,恨自己对来自不易的幸福不珍惜,恨自己成为了“陈世美”那样被世人诟骂的人,很自辱没了家人的名声,恨自己在孩子成长的关键时段影响了孩子的身心健康和学习水平。

想当初,张文芳驾到家里来,自己的家人是多么有面子,爸妈整天因为孩子娶了个漂亮媳妇而笑得合不拢嘴,胡俊山自己心里也乐开了花,张文芳那么漂亮,却嫁到最为贫困的山沟里,给其貌不扬的胡俊山当了老婆,全村人都认为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胡俊山现在想起来都十分骄傲和自豪,甚至脸上荡漾起来久违的笑容。

但是,自从胡俊山风流事件以后,这种笑容也就是昙花一现。

因为,在虎视眈眈的背景下,在横眉冷对的氛围中,即使借给胡俊山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肆无忌惮地笑,那样就会遭到全家人的群殴的,甚至结果都不敢预料。

想想,胡俊山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胡俊山平常规规矩矩,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又引来一阵子狂风暴雨般的袭击。

即便是公司有事情,下属打来电话询问情况的时候,胡俊山也总是能不接电话就不接,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反正决不能像以前一样自豪狂妄地大声接听电话,摆出一副目中无人和唯我独尊的高高在上的样子。

现在,胡俊山也想开了,钱这个东西,没有不行,多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最好的标准应该是,比刚需多一点就行。钱多了,反而不该花的地方花了,不需要花钱的地方浪费钱了,或者本可以用少点的钱办的事情却冤枉地多花了钱。

总之,用在刀刃上的钱才是真正的好钱,一点不多余,一点不浪费。

作为人呢,花该花的钱,做该做的事情,就是最好。

想到这里,胡俊山就觉得释然了。

什么钱不钱的,多赚还是亏损,公司经营好与坏,都去一边吧,我守住我的道德灵魂,守住我美丽的妻子和孩子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不料,过了几天,胡俊山的助手竟然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胡俊山的家里。

助手说,好多文件等胡总签字,新承包的大楼也要胡俊山亲自洽谈,现在胡总再不回去工作,公司就坚持不下去了。

于是,助手向张文芳求助,并保证看管好胡总,否则就让嫂子亲手修理他这个胡总的助手。

听到这话,张文芳就情不自禁“噗呲”笑了,说:

“自己不争气,任谁也管不住他。好,我也没有不让他上班,该上班就去吧。反正有约法三章,只要他还不把自己当人,那就让他当一个自由的畜生。”

胡俊山一听这话,张文芳的意思是让他要经受住考验,就“噗通”跪在妻子面前,说:

“媳妇,再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了。我也想好了,等再干几个活,挣点钱,还是把公司安排在乡里,在你眼皮底下干活,让你放心。也不用挣很多钱,今后咱们一家常在一起,就是幸福的。今后,看我的行动,绝不会再丢人现眼的。”

张文芳一听这话,感觉胡俊山还是比较真诚的,就说:

“你的好话,我也听腻了,就看行动吧。既然工作需要,你就去上班吧。眼不见,我也不太烦。”

听到这里,胡俊山就赶紧随着助手,驱车回到了山前县自己的“晓河”建筑公司去了。

自此,张文芳就暂时原谅了胡俊山,夫妻二人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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