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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9.明修栈道暗陈仓

在北军的护送之下,白家这一路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原本的徒步也改成了囚车。

牧洛笛的身体不好,一路上依旧还是吃了吐。十四上官羲担心不已,倒是把全队的伙食改善了一次又一次,虽然她吐的次数不少,但好歹有些东西进了肚子,脸色倒是比先前好多了。

就在十四上官羲接手押送之事的三天后,疾风就收到了京城加急送来的圣旨和密信。这几天野蒙军几乎被十四王爷整个隔离在外圈,就连他都每天只能见一次犯人,这也只是为了让他确认犯人还在的一种选择罢了。

如今得了密旨,疾风自然要有所行动,但想要单独去见白翳兮,只能去跟上官羲请示。虽然他的功夫可以躲过北军士兵,但白维衡就在白翳兮身边,不可能就这样被人摸近却毫无察觉。既如此,他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去找人。

虽然上官羲在这只押送队伍中有绝对话语权,但也不是想如何就如何。尽管那日七嫂问他是不是七哥的计谋时,他并没有给出答复。但事情就是如此,当他得到七嫂被打的消息时,气愤不已地跑去告诉了七哥,结果就是七哥让他带着北军暂时离京,以对不备之需。

至于他会选择北荒之地,一是因为当地有人犯乱需要派军镇压,二是为了能保证白家平平安安到达北荒之地。如今,父皇的意思很明确了,他会同意,又何尝不是希望他能有北军和白家傍身,以期突发状况时,他有翻本的资本。

虽然十四也明白父皇的用心,但他从小就自认自己并不是当皇帝的料,相比起来七哥无论是谋略还是手段,甚至个性都比其他兄弟更适合执掌一个国家。况且,七哥的母妃是为了保护他才丧命的,纵使父皇如何期望他能继承皇位,他都绝不可能背叛七哥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想法,他也无需告诉旁人,只是做事多了些分寸,至少不要让五哥他们有话柄,先转手来对付他。

此时,听说疾风有事要单独找七嫂谈谈,他也没有拒绝。毕竟,有他在,疾风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就谋害了她,倒也不必担心。

倒是牧洛笛听说疾风有事要谈时,有些意外。她想,他们目前应该没什么需要谈的事情才是。十四接手了押送事宜,那上官寒自然是不打算在路上动手了,更何况他自己那边都还乱糟糟的,又不是真跟白家不共戴天,不至于拼着老命也要干掉白家。

原本疾风还想先客套两句,但又觉得跟她也没什么好客套的,就开门见山地问道:“皇上皇后疼惜你身子弱,不想让你流放到北荒之地,想要换个地方。不过,你也知道,在十四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没了你的踪迹,王爷少不得要向皇上讨说法的。”

或许是跟上官寒的交涉多了,牧洛笛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觉得他突发善心必然是要作妖,随口就反问道:“哦?那不知皇上是否也疼惜我嫂子一介女流,我侄儿尚且年幼,我父亲年老体弱,我大哥伤痕累累呢?”

说起来她也实在想不通,这天子是一言九鼎的,怎么到了上官寒这里,就一下一个变呢?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疾风耐着性子解释道:“皇上同意你和你的嫂侄换个地方,但有两点要求,也请姑娘答应。”

原本疾风对她是没这等耐心的,但在密信中,皇上也提到了要说服她不容易,可以退一步交涉,并把最大的退让底线也告诉了他。

见她只是挑挑眉不说话,疾风接着说道:“第一,你的行踪不可透漏给任何一个王爷;第二,若有一日十四爷有需要,请你动用白家所有的势力支持他。”

“势力?白家哪还有什么势力可言?”牧洛笛讽刺地反问。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白家身后那盘根错节的势力,以及忠诚的白家军。但白宇炜被逼到这份上都特意交代他们明哲保身、按兵不动的那些人,她又如何能说动就动?

心知她这是在装傻,疾风也没了多少耐心,直接道:“姑娘不必装傻给我看,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你只需答复答应还是不答应就是了。”

“我若不答应呢?我若不答应,那他是不是就打算连我一起杀了呢?”牧洛笛听出他语气不善,当即话锋一转,道,“我和我愚忠的家人不一样,有这种好事情,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但我也有我的要求。”

她还有要求?这对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竟然还想得寸进尺?想到这个,疾风语气更是冷冽:“说吧,若有必要,我会替你将话传到皇上那里的。”

既然事情交给他来办,他这种心气的人,不把事情办成了,心里头憋得难受。所以就算他心里头对白翳兮有一万个不满意,也会尽最大努力去协调自己。

“既然皇上不希望我和王爷们有所联系,那我和嫂侄的去向,最好是连你们都不知道。他的儿子们哪个有多少本事,我想他自己很清楚。到时若是你们的人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倒怪我透漏了行踪,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我们的去向成谜,大家都安心。”牧洛笛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才认真说道。

疾风一听这话,立马蹦得老高,反驳道:“不行,这样你们不就完全脱离了掌控,到时你若食言,我们不也无可奈何吗?”

对此,牧洛笛循循善诱道:“怎么会无可奈何呢?别忘了我的父亲和哥哥可都还在你们手里头,这就是最大的保障啊,让我不敢食言的保障。疾将军不了解我,但皇上了解我,你把我的话转告皇上,由皇上定夺便是。”

缓了缓神,她又道:“不过,疾将军可要让皇上快些做决断,毕竟我们很快就要到北荒之地了。等到了那里,我和嫂侄莫名其妙一消失,十四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野蒙军的。况且那地界,如今可是他北军的地盘呢。要想让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怕是难上加难。”

说完这话,牧洛笛自顾离开了他的帐篷,乖乖地让士兵押回了关押白家人的帐篷里。

如今已然入秋,越往北荒之地走,昼夜的温差就越是明显,白家人虽然都关在一起,但好歹有了个独立的帐篷,平时士兵都在外头巡逻,考虑到有两个女人在,十四也不许他们随意进入帐中。

牧洛笛入了帐,见十四一边和白宇炜下着棋,一边时不时往帐帘瞧,显然是在等她。

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上官羲悄悄松了口气,回头一瞧棋盘,已被对方杀得七零八落,也是干脆地认了输,便准备离开。

“十四,我有事想拜托你,不知你是否方便?”见他要走,牧洛笛连忙问道。

被她轻轻浅浅的声音这么亲近地一叫,上官羲只觉耳朵一红,心跳瞬间就加速了,赶忙答道:“七嫂,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虽不能擅自放了你,但别的事情,只要我能做到……”

尽管很想反驳一声,已经不是七嫂了,但考虑到十四对上官逸的迷之忠诚,牧洛笛终究还是忍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反驳声,浅笑道:“能给我准备纸墨笔砚吗?我想给十三还有十七报个平安,我被押送得突然,他们一定也很担心我。虽然他们可能从你这里听了什么消息,但我亲自说一声,他们也放心些。”

“这不过小事,等你写好了,我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如此你也安心。”上官羲回以一笑,语气坚定,却又带了些莫名的失落。不知是为她要报平安的对象里头没有七哥,还是为她始终待十三哥和十七弟亲厚过他。

十四离开后不久,就有士兵送来了纸笔。牧洛笛匆匆在纸上写了疾风跟她所谈之事,递给白宇炜他们看。这件事情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做决定的。

几人无声地用纸笔争论了一番,终于下了决断。若是上官寒答应了她的条件,那就如他所言,牧洛笛带着陆芜贞和君儿隐世而居。

商定了此事,牧洛笛照样给十三和十七分别写了信。当然内容上是絮絮叨叨了不少事情,看起来都只是交代自己的安危,回忆过往,安抚教育等内容。

但读信人的不同决定了解读的方式不一样。和上官寒交易一事,以及行动之事,都隐藏在了那普通的信件中,但别人看来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信了。

这还是之前两人无事闲聊时一起玩的字谜之类的游戏时,牧洛笛突发奇想,想着两人既然是知己,不如发明一种只有两人才能看懂背后意思的文字游戏。十三也觉得挺有意思的。这类似于暗号的文字游戏,断断续续地就被定了下来。

或许,在冥冥之中,两人都预料到总有天各一方的一日,所以找到了这么一种特别的方式,传达各自的消息。如今倒是派上了大用处。

牧洛笛倒也不是担心十四会暗戳戳地去看信的内容,但事关重大,总要防着万一信落到莫名其妙的人手里头。

这上官寒一边让十四远离京城征战沙场立功,一边却也防着上官逸哪天翻脸无情,所以想着给十四铺后路。说实话,虽然上官逸想直接上位是不孝之举,但这个当父亲的偏心也未免太过了。想要的,伸着手去要却被打了手板;不想要的,却一个劲儿地往人怀里头送。

牧洛笛不想去探究这背后的原因,她虽然不信任上官寒,但也不妨碍她和上官寒交易。只不过,她不会再像逼宫之事时那样冲动,不想退路地就去交易了。

只要这一次成功了,那她就算是彻底解脱了,此后便是海阔天空自由自在的生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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