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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8.糊涂失身何所归

这一次,牧洛笛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等她醒来时,看到的是上官逸红着眼,坐在床前陪着她。随后上前来服侍她的,是那个叫小玉的小丫鬟。

“阿来呢?”牧洛笛哑着嗓子问道。

“她被那群黑衣人带走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上官逸心疼地摸了摸她越发瘦削的脸庞,回答道。天知道,当她奋不顾身地挡在他身前时,他有多震撼。

以前,她曾说过白翳兮想嫁给他不过为了一个爱字,可他不屑于这种被强迫接受的爱。后来,他一点点看到了她的好,她的特别,可她却仿佛不再是那个不顾一切一心只想嫁给他的人了。不曾想,生死关头,她竟然会选择挡在他身前。

这是他的想法,殊不知根本就是有人想要她的命。他不清楚,可牧洛笛不傻,这一次要不是有阿来,她就只有血溅当场这一个下场。

如今,连阿来也不在了。虽然不相信命运一说,可有时她也忍不住想,她身边的三个大丫鬟,一个接着一个,都没得到什么好下场,难不成是她命中带煞?

她命中带煞,所以不能与美男子同处一世,所以不能回应安易哥哥多年的温柔呵护,所以穿到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家族,所以白墨倾不得不离开从小长大的家,所以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

牧洛笛知道这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她知道或不知道的原因,可还是会忍不住想这些。那些接下来,她和上官逸又会变成怎样,十三、十四和十七与她走得近,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于是,她突然有些胆怯了,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在此时也由不得她多想,上官逸正安排了太医替她看诊。

对于看诊,牧洛笛兴致缺缺,但从小玉口中听说上官逸这几天一直守在她床前,又看到他熬红的双眼,倒也不忍再继续负了他的好意,便由着太医把脉开方。

终于送走了太医,牧洛笛强撑着起来陪上官逸吃了东西,便将他赶回了逸心园休息。她不想问他黑衣人是谁查清了没有之类的问题,那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阿来中的那一剑是穿透了胸膛,若是现代医学或许还能救,可这个时代,莫说恐怕没有法子救,就算有办法,又有谁会为了一个小丫鬟去操这心呢?

说起来,这是第二次有人挡在她身前了。这对主仆,还真让她心里头难受。可事到如今,活着的人,只能继续活着,哪怕为了这些愿将性命交付于她的人,她也得努力活得更长久些。同时,也努力让剩下的她在意的人,不要重蹈覆辙了。

得知她醒了,十三、十四和十七都来揽月阁看了她,可瞧她精神不济,倒也没有打扰她太久。只是十三走时,又对她说了那句说过不少次的话“莫要让你的执念伤了你自己”。

此时此刻,牧洛笛不免有些庆幸,当初选择了和十三交心。想来有些话,她不说,他也能领会。她的痛苦和挣扎,他都看在眼里,也试图解救她。

只不过,她停不下,背负着一次又一次的情深义重。她又如何能轻描淡写地就真的置身事外呢?以前有人义无反顾地为她挡剑,以后她不愿再出现第三个。而越是不愿,她便越是要争,为白家人争得平安,为自己争得自由。

现实,容不得她退却。

话虽如此,可牧洛笛也实在没有想到付出的代价会那么大。

就在三天后,上官逸的生辰,她竟然迷迷糊糊地就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连事情是怎么起的,牧洛笛都没有想透。

她只记得那日宴席上,觥筹交错地多喝了几杯,隐隐觉得有些头疼,便由丫鬟伺候着回揽月阁歇息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像是酒后的一时冲动。

她脑子不清楚,实在想不起半分细节,但身体对疼痛感还有记忆。所以,她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没了。

更别提,她第二天是在上官逸的怀里醒过来的了。好在醒来时,两人好歹穿了衣裳,虽然因为夏天的缘故单薄了些,可总好过赤诚相对。

牧洛笛原本不想把这本就虚假的夫妻关系越弄越复杂,上官逸也似乎摸透了她的想法,两人从没有睡过一张床,怎么他突然就转变心意了呢?

难不成,上官逸被她上次的“奋不顾身,以身为盾”给彻底感动,然后彻底沦陷了?

看起来上官逸还没醒,于是牧洛笛尽量将自己的身子从他怀里抽出。可小心翼翼了半天,又被他一把搂得更紧了,非但如此,他口中还呢喃道:“兮儿,这一生我欠你太多,可你别怪我。等到他日我登基为帝,你便是我此生唯一的皇后……”

后面的话,牧洛笛根本听不进半个字了。不得不承认,唯一这两个字着实有些动人,可套在他这两句话里头,却也真叫人伤心。

就在她兀自感伤的时候,上官逸突然问道:“兮儿,你会记得我的话?”

话语清晰有力,显然他早已经醒了过来。

闻言,牧洛笛干脆闭上了眼,假装还没睡醒。此时此刻,她实在不想与他面面相觑。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再有动静,上官逸放开了她,兀自起身,洗漱完毕,这才回到床前,在她额上吻了吻,语气中带着歉意却异常坚定道:“不管你会不会记得,我必守此诺。”

话落,人已经果断地转身大步离开了。

他说过,他是不会后悔的,从他大难不死下定决心一争开始,他就只能前进,没有退路。

这一突发状况,弄得牧洛笛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

等到晚膳过后,十三来看她时,问起她的打算,她才醒过神来,苦笑一声:“本来是大家大路两头各走一边就能断开的关系,如今多了这么一个转折,我倒也想走得干脆,但上官逸那个人,有所求便志在必得,不问手段,不顾后果,不知又会生出多少波折呢!”

“都怪我不知有这一遭,去得晚了,否则你也不会生出这等烦恼。”十三一脸自责,看着她,心思却飘得更远了一些。

实在不知十三如何会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牧洛笛只得温声劝道:“你不必自责,我不在意的,真的。从我变成白翳兮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指望过还有清白之身。不过是早晚罢了。”

只可惜,声音里藏起的那丝颤抖,却泄露了她并非全然不在意。可毕竟他是白翳兮的夫君,她若一生都逃离不开这个牢笼,那他们之间总会有发生这种事情的一天。所以心理准备,她倒不至于一点儿都没有。

见她如此,十三心里头越发痛苦,脸上虽未表露,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倘若昨夜之人并不是七哥,你又当如何?”

“那就,玉石俱焚吧!”牧洛笛心头一颤,愣愣地望着他,却异常认真地回答道。

玉石俱焚,多么激烈的字眼。十三根本不敢想象那样的结果,下意识道:“果真像是阿牧会做的选择。我怎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我不过在想,阿牧这样的人,七哥实在配不上。所以才有那等假说罢了。”

见他都难得地贬低上官逸来安慰她了,牧洛笛也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劝道:“昨天的事情,我记不得了。往后我们也莫要再提了。你当初选择了上官逸这一边,必然有你的理由,如今可别为了我,反而让你们之间生出了嫌隙。总之,不用担心我,若我真有事,肯定会找你帮忙的,到时你就是不想操心,我也不准呢。”

听到这里,十三哪里还坐得下去,三言两语便打发着牧洛笛去休息了。

出了揽月阁,上官浩也没往逸心园去,直接就策马奔出了逸王府,回到自己的府邸,从院里挖出了数月前阿牧亲手酿的酒,忍不住一口一口地灌了起来。

他根本不敢回想,当他在顾尘清的别院看到她时的情景。若不是当时顾尘清已经没了影,他真恨不得提剑将这个人给宰了,哪怕因此得罪父皇。

玉石俱焚,那么决绝的选择,他怎么敢告诉她,他的七哥为了拉拢左相,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能送出手。而那个顾尘清看上去风华绝代,仿佛世界都不在他眼里,内里却是这等的龌蹉不堪呢?

虽然他当时就忍不住揍了与他同去的七哥,可那点痛,比起他心里的痛,比起无辜的阿牧,算得了什么呢?七哥不能彻底相信他,他无话可说;七哥用些手段,他也可以理解。但他不能接受,这些手段,这些龌蹉的手段要用在阿牧身上。

可被他揍了的七哥,神色间藏着愧疚与疯狂,一边将熟睡的阿牧小心地抱起,一边却十分冷静地对他说道:“他日我若称帝,她就是我唯一的皇后。所以,今日之事,你若敢在她面前胡言乱语,那你我兄弟之情,便就此绝了。”

当时,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七哥是一个情绪内敛的人,这是他头一回那么清楚地感受到七哥那充斥在骨血里头的疯狂,不论是对那个位置,还是对阿牧。

直到现在,几缸酒下肚,人已经彻底醉倒了,他才呢喃了几句:“她所求,并非如此啊!七哥,将来只怕你会后悔莫及。等到那时,一切都完了。”

这件事情,既然上官逸和牧洛笛都不想再提起来,十三也就没有再提,只不过到底影响了他与上官逸之间的关系,上官逸很多事情都不再与他提及了。

偶尔他见到顾尘清,脸色都有些难看,而顾尘清从来不是个会解释的人,也就由他去了。

等到十三终于知道事情真相时,这两人都已经天各一方,不知所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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