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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7.王府催归拾乔女

翌日清早,牧洛笛便带着阿来踏上了回逸王府的路程。原本她是打算和十三一起走的,但半夜里十三就被太后病危之事紧急召唤入宫了。

马车晃悠悠地行在路上。由于昨夜思虑过甚,辗转反侧直至夜半才得以入眠,而今日又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来得及用就匆匆上了路,加之近日越发嗜睡,这会儿牧洛笛正犯着困呢!

阿来在小几上刚布好早膳,回过头便见自家主子已经靠在马车一角睡着了。她只得一边轻手轻脚地替牧洛笛盖上薄毯,一边拧着眉头却在计算着自家主子近日来越发变长的睡眠时间。

牧洛笛本以为自己这一觉能睡到逸王府,没想到却是被脑门给痛醒的。

原来不知怎的,车夫猝然拉停了马车,睡着的她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在阿来还没来得及上前扶住她的时候,身子就东撞西摔,最后脑瓜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撞上了前头的小几。

这一撞之狠,迅速就让她的额头红肿了一块。本就还未陷入深睡状态,这一下哪有不醒的。阿来见状,一边寻摸着药膏,一边呵斥道:“你这车夫是怎的?眼下伤了福晋,你担待得起吗?”

车夫也是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声解释道:“福晋,有个衣衫褴褛的女子突然跌撞到马车前,奴才这才及时拉住了马,还请福晋饶小的一命啊!”

伴随着车夫解释的还有喧哗声和鞭笞声。

从梦中被猝然痛醒的牧洛笛多少也有些惊魂未定,揉着又痛又晕的头,吩咐着:“阿来,我自己上药即可,你去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

阿来得了命令,只得将膏药放下,掀了车帘下了马车去查看情况。

原来是一个女奴在被押送的途中突然逃亡,被看守之人追赶至此,才冲撞了逸王府的马车。阿来将此事回禀给已经清醒过来的牧洛笛时,顺势还提醒了一句:“奴婢瞧这女奴不像是我羽国人,福晋还是莫管这等闲事的好。”

既然知道了阿来是白墨倾的人,她的话想来也是善意的提醒。这种时候,白家尚在危机之中,若是不小心一点,任何由头都可能掀起腥风血雨来。

于是,牧洛笛当即决定绕开前行。

马车再次缓缓启动,原本想继续闭目养神的牧洛笛却被连连的鞭笞声扯动了神经,鬼使神差地掀开车窗帘,朝外望了一眼。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有三四个壮汉围着她挥动着马鞭。女人虽然默默流泪,却咬紧了牙关,没有喊一声疼,更没有求饶或求救。

好一个倔强却又充满自尊的女奴,真是可惜了。在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牧洛笛神情之间多少有些悲戚。这个时代,果真是命如草荠。

正待放下帘子,却突然听见其中一个壮汉猥琐道:“我看这小娘们倒是长得漂亮,既然敢逃跑,正好哥几个爽一爽,再押她回去。”

话音刚落,牧洛笛强自撑起来的冷漠终究没能绷住。她终究忍受不了这种将人命视为儿戏的行为,冷声叮嘱道:“阿来,去将人救下,带回揽月阁。”

心软是大忌啊!阿来正待再劝,眸光落在她充满悲戚之色的脸上,终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是默默地让车夫停下来,下了马车去办理此事。

几个壮汉又哪里敢跟王府作对,况且马车后头还跟着一队兵马,纵是打起来,他们也讨不到任何好处。结果自然是阿来顺利地带回了女奴。

回到揽月阁,牧洛笛让阿兰去安排女奴的事情,自己则匆匆传了孟管家,询问上官逸的去向。倒不是她有多急着见他,只不过灭国之事,牵扯的不仅仅有白家,还有站在他这边的十四。她需要知道的是,他想怎么做,以及十四又会怎么做。

与十四相处的时日也不短,她知道十四不会是一个草菅人命、惟命是从的人。但此事非同小可,她又如何敢以知道二字就随意揣测十四的抉择?

可惜,太后病危一事,虽是虚惊一场,可半夜入宫的众王爷却都歇在了宫中,此时早朝未下,她又如何能在王府寻到上官逸。

此事急不得,十四才刚领兵出发不过一两日,抵达边界少说也要半月,找不到人的牧洛笛只好先去补觉,等养精蓄锐好了,再去想办法解决事情。

这一觉,牧洛笛睡得很沉。直到晚膳时分,上官逸亲自寻来揽月阁,她也未醒。

见她睡得沉,上官逸眉间闪过一丝愧色,却迅速被他掩去,只吩咐了几个丫鬟暖着饭菜,好让她醒来便能吃上。他自己反倒是进了揽月阁的书房,还让孟管家将公文都搬了过来。

等牧洛笛悠悠转醒,已是第二日午膳时分,上官逸早已出门办事。没能顺利和他碰面,牧洛笛自然也是心烦意乱。

得知她已经起身了,阿来便带着昨日救下的女奴前来给她请安。女奴收拾干净以后,倒是充满了异域美感,这种美是带有野性的美,即便是穿着羽国略显娇美的衣裳,却与羽国娇滴滴的少女们完全不一样,这让牧洛笛想起新疆美女,立刻便注意到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地?”牧洛笛一边喝着绿豆粥一边淡声问道,“我曾在志怪中听说过有一名新疆之地,你这模样,倒像是那儿的人。”

保持着屈身行礼的姿态,女奴不卑不亢地抬起头来,神色肃穆道:“志怪之言,如何信得?奴婢没有听过什么新疆,奴婢乃是西北边陲小镇暮霭之人,名为浦雨,只因家园被破,才沦为阶下之囚。昨日幸得遇见福晋,才能保住这条命。福晋大恩,奴婢永世不忘。”

听到这答复,牧洛笛也是自失一笑,倒是她执念了,看到一个异国风貌的面孔都要妄想成同为穿越大队的伙伴。见浦雨仍旧行着礼,她只得放下心中的感叹,道:“无妨,你起来吧。在这揽月阁里头,规矩不多,你便跟着阿兰慢慢学吧!”

“奴婢谢过福晋。”浦雨再次福身,然后退了出去。倒是站在一旁的阿来忍不住提醒道:“福晋,奴婢瞧这浦雨气质不俗,不像是普通人。眼下西北战乱,大少爷身在前线,奴婢担心……”

知道阿来的担忧不无道理,牧洛笛淡淡一笑,反问道:“你是担心她是真族国的奸细?妄图从我这套取情报?又或者,是钳制住我,便能控制白家?”

见自家主子一言即中,阿来哪还有多余的话,只得低声称是。

“所以我才将她交给阿兰,而不是你。”放下手中的碗筷,食欲不振的牧洛笛淡声解释道,“我虽不确定阿兰是不是如阿荷一般,但至少有一点,她心慕上官逸。既然这浦雨可能是奸细,奸细可不仅只对我这区区一个七福晋有威胁啊。”

话说到这份上,阿来自然也明白了牧洛笛的用意。她这是想借上官逸的手去调查浦雨的事情,当然,也不乏探探阿兰的意思。当即,也不再言语,默默招呼小丫鬟收拾了餐桌,这才跟着主子往书房走去。

眼下这种形势,牧洛笛自然不敢轻信任何人,尤其是在阿荷的前车之鉴下。倒不是她有多害怕别人安插眼线在自己身边,毕竟她身边的眼线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她所害怕的,是付出了情感,却换来了背叛,终究落得个你死我活的下场。

牧洛笛在书房看了半日的书,连续三次派人去打探上官逸的情况,换来的都是尚未归府的答案,多少有些无力感。没想到,事到如今,她却只能跟这个从不曾让白翳兮依靠过的夫君商量商量。

眼下,白维衡还守在西北,白墨倾也奔赴了西北。十三素来和太后亲厚,眼下也在太后跟前侍疾。而十四已经带军开拔连夜赶往西北,十七又年幼不牵涉政事。而其他站在上官逸这边人,她就只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了。这些关于白家生死的事情,自然也不能找他们谈。

当然,上官逸对她若即若离,她也不确定他会对白家采取什么态度,是放任不理,任其自灭,还是出手相助,顺势拉拢。但她相信,利益这种东西,是共同的追求。她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来与其谈判。

正当她考虑着如何跟上官逸谈判时,一个身影疾驰而入,直接撞进了她的怀里。她下意识便收拢了手臂,抬眸望去,却是许久不见的十七。

身后匆匆跟进来的阿兰和浦雨,见到这一幕却是立即垂眸立在了一旁。

十七显然也没想过两人这亲密的程度稍显过分了,而牧洛笛从现代而来,视十七如亲弟,又在自己的揽月阁,也没多想,只淡笑着问道:“十七,你这般匆忙,却是为何?”

“七嫂,十七好想你。你这一回家省亲便是两月,七哥也不许我去看你,如今你回逸王府了,我自然要来看你呀!”十七一边在旁边坐下,一边笑嘻嘻地说道,“要不是皇奶奶昨日病了,我昨日便来看你了。”

被十七挤在一张椅子里,牧洛笛也不恼,自己起身坐到一旁去,抬手替他倒了茶,这才问道:“皇奶奶身子如何了?听说你十三哥现如今还守在榻前。你这时跑出宫,不怕回去被你父皇责骂吗?”

十七心情大好,端着茶,笑道:“皇奶奶没什么事了,不过十三哥多年在外,皇奶奶又最疼十三哥,眼下自然是想着法儿留十三哥多几日了。”

原本也是无事,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各自看书去了,倒也轻松。待用过晚膳,牧洛笛亲自坐了马车将十七送到宫门。

原本是想看看在宫门能不能碰到十三或上官逸,可终究谁也没碰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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