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一曲清歌莫流觞 >一曲清歌莫流觞

2-5. 回家省亲知来意

坐在回右相府的马车里头,牧洛笛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待头疼的劲儿稍稍松了些,这才对坐在马车另一边的人淡声道:“王爷日理万机,何必亲自送我回右相府?”

此次回家,身边只带了阿来,原本也该是阿来陪她坐马车的。谁知道素来骑马的上官逸突然坐上了马车,阿来只得在马车外头与车夫一同挤挤。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他们这名义上的夫妻俩相对而坐了。

正在处理公务的上官逸指尖一顿,语气平静道:“你的事自比那些琐事重要,况且既是省亲,夫妻同去本就应该。换作别人来送,我也不放心。”

心道他不过是想在白家面前做做样子罢了,牧洛笛也不再多话,任由他去。想到从边疆带功返京的白墨倾和正从南疆平安归京的十三,从前两日起因为阿荷的事情就开始压抑不安的心就稍稍松快了些。

车内又安静了下来,牧洛笛偷偷瞥了上官逸一眼,又想起那天他强硬地将哭得不能自己的她搂进怀里的情形,忍不住面上发烫。虽然从后山那日开始,两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便一日比一日缓和,可也不曾有过那么亲密的举动。

虽然经常在国外跑的牧洛笛对于拥抱,甚至是亲脸颊之类的,都不陌生,可毕竟两人之前是相看两厌的关系。所谓礼仪,不过也是在你想向对方表达善意的前提下才会有的举动。所以突如而来的拥抱才会让她格外在意。

想着想着,她又开始犯困,连打了几个哈气干脆靠在马车的角落里想要打个盹。

“近日你似乎十分嗜睡,也常常头疼,让府上大夫看过了吗?”感应到她视线的消失,上官逸一边淡声问道,一边抬眸向她望去,却见她已经皱着眉头睡熟了去。显然在睡梦里,她也觉得不舒坦。

无奈地替她盖上薄毯,指尖抚过她皱紧的眉头,嘴上却叹道:“若是早知会有今日的光景,我必不会那样对你。这么多年,你是我唯一错算的。”

他的语气难得温柔,牧洛笛睡得迷迷糊糊地,又哪里听得清,心道等打个盹醒来再说。谁知,她这一觉睡到白家也没醒。

先她一步回到家的白墨倾连一身戎装都没来得及换下,便匆匆赶到门口去接她,谁知她竟然是被上官逸抱着下的马车。尽管听说了他俩关系缓和的事情,可不知道亲密到这种地步了。

原本白墨倾该为她感到高兴的,毕竟得到了夫君的疼惜。可前提是,那个她得是他的妹妹白翳兮。然而,现在在那身体里的,是牧洛笛,是渴望着远离而不是靠近的牧洛笛。他实在无法为她感到高兴。

心思虽百转千回,可面上功夫却还是要做的。白墨倾忍下内心翻涌的情绪,面上带笑,温声道:“这兮儿也真是的,都已经嫁人了,却还跟个孩子似的。”

言下之意,这种行为于礼不合。可上官逸却是淡淡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回道:“我倒希望她真如孩子一般能多向我撒撒娇呢!”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并不让人惊讶,可从上官逸口中说出就格外奇怪了。白墨倾眸中情绪涌动,干脆直视他,意味不明道:“想不到兮儿竟得逸王爷如此疼爱,当初她非要请皇上赐婚,我还苦劝她,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

“本王哪里及得上白二哥对她的疼爱。”被戳到硬伤的上官逸虽是忍下了就要发作的怒火,可语气显然比先时糟糕。

眼看两人气氛微妙起来,躺在上官逸怀里的人儿突然不满地哼哼了一下,随即睁开了眼,和他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已然觉察到自己所处位置的牧洛笛心跳一滞,随即想到这不过是他在白家人面前装模作样,多少有些心情不爽道:“王爷怎么不叫醒我?这个样子若是让父亲大人看到了,耳根子又不得清静了。”

话落,人已经镇定地踩回了地上,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裳,回身才见白墨倾正眸光湛湛地看着自己,立即笑吟吟挽了上去,撒娇道:“二哥怎比我还早到家?早知二哥回来了,我也不用让王爷奔波了。”

他想用她来讨白家的好,那她也可以将他的刻意曲解成自己的有意。

领会到她的意思,白墨倾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抿唇一笑:“兮儿,这话在父亲面前可说不得。”继而招呼道,“都杵在这门口做什么?快快进屋吧!”

心知此说不得非彼说不得,牧洛笛回头看了上官逸一眼,心道看来白家人都很清楚白翳兮对这个七王的执着,还是得早早打发了上官逸回去的好,省得时时要装作黏人,她可受不了。心里虽这么想着,人却仍旧挽着白墨倾进了屋。

这白墨倾刚从沙场归来,白翳兮与他亲昵些无可厚非。可上官逸的表情却有些难堪,先前在马车上就有暗卫来报说十三已到京城,心里头本盘算着见过右相便回王府,这一下反倒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三人刚进前堂,右相白宇炜便迎上前,朝上官逸略略行礼,不卑不亢道:“微臣见过逸王爷。”

“父亲大人如此大礼,逸可受不得。既是一家人,俗礼还是免了吧!”上官逸抢步上前,将其双手略略托起,连声道。

见此情状,牧洛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戏有些辣眼睛,不过眸光落在白宇炜已生白发的双鬓,又忍不住心里发酸,糯声道:“爹,女儿不孝,年节时也未能回家探望你……”

这王府的事情,宫宴的事情,白宇炜虽然知道得不少,心里头也真替女儿担心,可如今见上官逸亲自送她回来,眉眼间的神色也不似真的无情,反倒安心了不少,只能感慨:“兮儿嫁人了,性子倒也比往日沉稳多了。这孩子平素被惯坏了,想必让王爷没少费心。”

话落,又瞧自家女儿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太把这个曾经非他不嫁的上官逸放在心上,倒是有些疑惑地多看了两眼。觉察到他的眸光,牧洛笛强忍下尴尬的情绪,故作镇定地娇嗔道:“爹爹笑话兮儿。”

先看了眼正低垂着眸子撒娇的女人,上官逸这才勾了勾唇角,淡声道:“她很好。”

眼瞧着情况有些不对,怕牧洛笛露出马脚,白墨倾轻咳一声,笑道:“王爷和兮儿一路风尘,想必也饿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吧!”

一句话引开了大家的注意力,趁着众人往中堂去的当口,牧洛笛悄悄摸到白墨倾身边刚想开口道谢,便被他抬手阻止了,只得将话咽下,等之后再谈。

原本还在担心这上官逸会在这里留宿一夜,好在十三已经入京,用过餐他便匆匆告辞了。这一下子只剩下白家三人。

坐在书房等白墨倾换衣服的当口,白宇炜有些感慨地看着坐在下座的牧洛笛,只觉自家女儿已不似从前般亲近自己了,不免感慨。

听见他的叹气声,牧洛笛心头一哽。其实她并不擅长与父亲这个角色打交道,毕竟前世的她也没有跟父亲相处的记忆。越是亲近的人越容易发现她不对劲,虽然她这身体确实是白翳兮,可独自面对他,也心里发慌。

况且,一想到这个失去女儿的父亲,总难免想到那个失去女儿的母亲。至少白宇炜还有她这个冒牌女儿,可她的妈妈却是真的失去她了,甚至可能连她的尸体,都不曾看到。

想到这里,便觉鼻头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她赶忙别开头去,擦了泪。

见她掉眼泪,白宇炜只道她受了委屈,心里难受,叹道:“兮儿,爹知道你重情义,但白家的事情,你不用再顾及了。如今逸王爷对你也不再冷淡,想来就算哪日白家没了,他也会护你周全,这样我也就放……”

“爹,且不提上官逸待我是真心还是假意,兮儿虽不中用,可也始终是白家人,又岂能袖手旁观?况且皇上也没把我和白家分开来看,我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呢?”牧洛笛敛下眸子,苦笑着打断了白宇炜的话。

眸光定定地瞧着去了跋扈之色的女儿,白宇炜这才发觉女儿真的是长大了,想起早已过世的妻子,心头也是发酸:“兮儿,既然你也看到了其中的枝节,就该知道皇上为何此时将你二哥召回。想来,巨变之日,只怕不远了。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你不一样,虽未必独善其身,可若能按兵不动,至少能保得命在。”

心头微微一颤,牧洛笛直觉此次上官寒并不打算以屠城之令来对付白家,可常年浸染官场烽火的白宇炜这么说,可见政局有变,怕是仍有后招。

知道白宇炜是真心疼爱女儿的,牧洛笛忍住心头的酸楚,已然打定了主意:“爹,白家儿女且有贪生怕死之辈?女儿虽无甚大能耐,无法为白家争得荣耀,但定会想办法护白家人性命的。”

虽然不想要自己疼爱的女儿卷入朝野风波,可孩子大了终究不一样了。可她有自己的主意,他也有自己的决断。

思及此,白宇炜揉了揉额角,挥挥手道:“也罢,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白家再不济,终有余力护你周全的。行了,我与你二哥还有公务要谈,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到头来,他还是由着她去任性。可见,白翳兮是多被白家宠爱着。可这种宠爱,却让牧洛笛觉得愈发心酸,只得忍下了内心翻涌的情绪,退出了书房。(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抗日之金陵屠狼夫人她只想当首辅穿成恶妇后异能大佬忙赚钱不死系统混仙界旅行在二次元纵横在群侠世界分身八爪鱼我的武功全球流行巢城黑龙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