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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旁敲侧击引矛盾

牧洛笛在浮梅阁的这一动作,自然又引发了逸王府的一场鸡飞狗跳。喧喧闹闹了好些天才渐渐平静下来。她的强势似乎得到了上官逸的支持,那些被遣送的女人在遍寻逸王爷不得的情况之下,只能接受了她的安排。

其实军营将士多为武将,虽然骁勇善战,但豪爽直接,不似政客文官那般花花肠子,若是能够真心待之,必得真心报之。往后的路如何走,端看她们个人了。

眼瞧着年关将近,十四不日回京的消息也得到了证实。听着十七在一旁聒噪,牧洛笛将那即将完工的披风收好,笑道:“行了,你那么盼着十四回来,是不是又惦着他的什么宝贝呢?”

毫不在意地将手中握着的玉笛放在茶几上,十七撇撇嘴:“十四哥的宝贝都到七嫂这里来了,而七嫂的东西,对我向来是任取任求的,我还有什么可惦记的?若非要说有,那也就是七嫂这玉笛了,端看七嫂舍不舍得割爱了。”

牧洛笛斜睨他一眼,将玉笛别回腰间,给他添了新茶,才笑道:“昨儿个府里的茵夫人回门,我亲自去你太傅的府上走了一遭。你那太傅可是亲口将你的功课交给了我管,你若再不去念书,那就休怪七嫂什么宝贝都不给你瞧。”

“好嫂子,您可就饶了十七吧!十七再也不敢觊觎您这宝贝笛子了。”十七连连告饶,惹得牧洛笛连声发笑。

“大老远就听见七嫂的笑声了,想也是十七弟在这里。”朗朗的笑声入得门来。牧洛笛回眸看向正将大氅脱下递给阿兰的十三,笑道:“今儿个倒是得空了?前些日子到你府上也是半日等不着人,只好自个儿回来了。”

十三快步走到这边的火盆边,笑答:“还说呢!我府上那些个不懂事的,竟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这件事。好不容易办完了事儿回府上,见着你留下的好酒,才知你来过了。”

“分明是自个儿吩咐下人没有要事,不用传报的,下人们见我闲来无事,都能等上半日,想来没有什么紧要事,不报也是常事。今儿个既是得空,就坐下来好好吃顿饭。正好,我邀了好些位嫂子、弟媳,非叫她们好好给你物色个福晋。”牧洛笛一脸戏谑,语气却不徐不缓。

十三无奈一笑:“七嫂,你当真比母后还操心些。若真得一心人,十三必当重谢嫂子。”“十三哥,七嫂近来是越发不好惹了。我先头不过提了句她那笛子,她就连太傅都给请出来了。眼下连我都不敢惹她呢!”十七咄了口茶,颇为委屈道。

“知道七嫂我小心眼,还这般口无遮拦,当真是我太过宠你了么?”牧洛笛睨了他一眼,接过阿来端上的雨前龙井,递给十三,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要过诗酒茶曲、仗剑江湖的生活,不愿有任何的羁绊。但正如我一般,你也要记住你的身份,这不是我多事,而是没有弱点的人,最易被人忌讳。到底,你与我不同。”

十三接过茶,笑着摇摇头道:“你不必再说,我自然懂你的用心。既然等会儿不得不提及此话题,现在姑且就饶过我,让我好好喝口茶吧!”

说的倒也是。牧洛笛敛回眸子,失笑:“你们这些人里头啊,到底还是十七让人省心些。也罢,也罢。你想要看的兵书我已默写了一本,你且看着,打发时间。十七,你陪嫂子练会儿字,如何?”

听到这话,十七抿唇一笑,言语间颇有得色,道:“要说我倒是个不聪明的,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字儿了。虽然有十三哥珠玉在前,倒也能陪嫂子练练手。”

说话间,三人已经转进了书房。十三接过牧洛笛递来的手写兵书,只一眼,便满是赞许,笑着摇摇头,道:“十七啊十七,有七嫂在,我这珠玉怕是也要羞愧了。”

“三十六计?七嫂……这真的是你写的?”十七凑上前看了一眼,顿时有些不信。牧洛笛敛眸一笑:“不过临摹之作,虽有五分相似,但神韵终究欠缺。”她从小就开始临摹各大书法家的笔迹,已是十多年的习惯,到底还派上了用场。

十七越发不信:“临摹?只五分相似?七嫂你别开玩笑了。打十七出生以来,见过的书法名家真迹不少,能到这地步的,真是屈指可数了。况且,这种风格很是陌生啊……”

见他越发没完没了,十三也自顾自开始看起书来,牧洛笛只好直接拉过十七到书桌前坐下,笑道:“就数你问题多!你才多大,能见过多少东西?没瞧见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十三哥都没有什么想问的么?赶紧练字吧你,到时若是太傅责你一无所成,好歹写几个好字出来唬唬他。”

李太傅是本朝第一书法大家,牧洛笛这一招自然是套准了太傅的心思。十七嗤笑,却真真开始认真写起字来。牧洛笛则在一旁研磨,时不时做下示范,给他指点一二。

一时无话。待阿荷来报,说是众妯娌到了,饭菜已经备好时,天色已是不早了。

妯娌之间,难免多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又因着自家男人的立场,多少有些尴尬。好在,还有福淳公主在。这还是牧洛笛头一回看见在京城几乎与白翳兮齐名的福淳公主。

这福淳公主之所以能与白翳兮齐名,一则同样刁蛮任性,深受皇宠;二则同样爽快直接,有话直说。两人虽是齐名,但却素未谋面。这一回,福淳公主陪着太后从无量山礼佛归来,据说是为了和亲之事。

福淳公主见到她,倒也不怯生,十分开心地询问起了白墨倾的事情。牧洛笛只是微微一笑:“福淳这般关心二哥,倒不如亲自去探望一番,也好过旁人言语。”

并非她故意不告诉福淳。一来,这里到底人多口杂,白家人的事情不宜多言,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来,她毕竟不是白翳兮,虽然白墨倾时常有书信来往,提及白翳兮的事情。但毕竟,她的了解也仅止于那几次的见面以及书信了,说多了反而容易露馅,倒不如不说。

知她心思,十三不动声色地戏谑道:“淳儿,这十三哥都尚未娶亲,你便这般心急了么?”这一下,倒是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他娶福晋的事情上去。一时间七嘴八舌的,福淳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好随着众人转移了话题。

牧洛笛悄悄给十七夹了他爱吃的八宝鸭,压低声音道:“你要觉得乏了,吃饱了便回自己府上去。你这些嫂子们,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呢!”

十七点点头,同情道:“这十三哥真是太可怜了,我将来可不要变成这般光景。”“她们在这儿说说也就罢了,若没这个机会,反倒是让父皇做主,更有他哭的呢!别管这些,你好好吃饭吧!”牧洛笛一边笑看着众人,一边在十七耳边道,“别成天没付小孩样。该吃就吃,该玩就玩。”

果然,不一会儿,十七丢下碗筷,嬉笑道:“好嫂子们,我还有课业要做,得赶紧回府了,就不陪着你们了。不然明儿个太傅大人准叫十七好看呢!”到底是孩子,当面计较难免显得难看些,众人也是笑笑着打发去了。

牧洛笛便嘱咐了阿来送十七出门。谁知他们刚走一会儿,阿荷便是春风满面急切地跑进屋来了。阿兰悄悄使了个眼色,到底没好使。

福淳见状,一脸不悦道:“你这丫鬟怎么冒冒失失的?好不懂规矩!”牧洛笛见状,立即谑道:“瞧这丫头如此冒失的模样,怕是十四爷从边疆回来了?”

“怎么可能?今儿个还听父皇说,十四哥尚有两日才能到京城!”福淳公主显然不信,直接反驳道。谁知阿荷却是一个劲儿点头,喘着气儿,道:“十四……十四爷……”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上官羲清朗的声音,不悦道:“淳儿,十四哥怎么就不能提前回来了?我早就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早两日赶回来的。亏得十四哥待你这般好,你怎的就那么不待见十四哥我呢?”

“哟,竟然还真是十四哥!”福淳也是惊讶地叫出了声来,继而满脸不高兴道,“什么特意为我赶回来的!我明儿个就和父皇说去。先别忙着笑我,等会儿你怕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牧洛笛循声望去,见上官羲一脸笑意立在门前。想他出门几月,身子骨倒是硬朗不少,眉目间也多了些英豪之气。她浅笑着问道:“去见过父皇了?”

她的话就像是妻子在等待着远行而归的丈夫一般。话语一出,十四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立即撇开了头去,不满道:“急急忙忙赶回来,我肚子还饿得慌呢!清莲已经拿着我的令牌进宫去报了,七嫂且行行好,让十四吃口饭先。”

牧洛笛倒未曾多想,自然不会知道她很正常的一句话在十四的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波澜。只是笑笑,让阿兰收拾了十七坐过的位置,添上了碗筷,连声应道:“是是是,快坐下吧!正好几位嫂子在给你十三哥说福晋的事儿呢!你年纪不小了,顺带也听听。”

“七嫂!”十四闻言顿觉一阵莫名烦躁,不悦道,“早知道在你这吃口饭那么难,还不如不来了呢!”“十四,怎么跟七嫂说话呢?”十三在众人的围攻之下,竟然是应付自如,还有空出言教训十四。

“好了!”牧洛笛见十四的火气来得莫名,心里也有些不悦了,拉了拉十三的衣襟,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自己嘴上却道,“人家出去几个月帮父皇办事,回来了自然也该有些脾气,你道是谁都像你这般好说话。”

闻言,十四越发恼火,将碗筷重重放回桌上,狠声道:“我马不停蹄跑回来,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七嫂既然这般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你何必说这样的风凉话!”

话落,拂袖而去。气氛一时之间尴尬了起来。牧洛笛无奈一笑:“嫂子们继续,十四这爆脾气大家都知道,不必在意。”话虽说得明白,众人却是各自寻了理由,纷纷告辞了。

福淳看着她,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离开了。她的神色让牧洛笛觉得很奇怪,似乎自从十四说特意为她的事情早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想来,这不仅仅是不愿和亲,而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只可惜,现在不是牧洛笛能够同情谁的时候。福淳身为公主,从小过了优越于别人的生活,自然也要承担身为公主的责任。和亲政策,虽不是她所支持的,但若是能够化解干戈,换来和平,她也没有资格踩着诸多将士和百姓的白骨反对。

最重要的是,如今白家已经是自顾不暇,倘若她还要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插手福淳和亲之事,不仅是她会惹恼皇帝,讨不了好,就连白家也会被她拖累。看福淳之前的态度,心里怕是喜欢白二哥。可不管白二哥喜不喜欢福淳,都不能阻止和亲的事情。

若是白二哥真的喜欢福淳,牧洛笛也并非没有办法解救这一切,但终究容易落人话柄,于白家和福淳都不见得会是件好事情;若是白二哥不喜欢福淳,那即便是福淳不用和亲嫁给了二哥,那也得不到幸福。

如今看来,福淳的事情,只能靠她自己来解决。既是如此,牧洛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福淳失魂落魄地走了。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福淳是个什么性子的人,牧洛笛大概也都了解了。她才回宫没多久,听五嫂说要来逸王府便跟来了。她是一心想知道白墨倾的消息,又或者还希望能够向白翳兮求救。但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可见她和白翳兮是同样的人,虽然刁蛮,但有真心,而且看得懂形势。

比起旁的人,牧洛笛自然更愿意和这样直来直往的人交往,至少她的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不用费尽心思去猜测。

只是不知她这直性子,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情来拒绝和亲?牧洛笛有种直觉,这个福淳和她之间的故事还不会就此落下帷幕。倘若直觉没错的话,和亲之事,或许真的会有转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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