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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9.十七下罪离京城

面对心爱的女人这样的告白,纵是冷清如顾尘清也要抵挡不住。好在此时黑夜茫茫,牧洛笛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所以也不会知道他此时已是满脸通红。

当然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话,这些日子,牧洛笛反复考虑了很多。不,应该说是从知道顾尘清的事情开始,她就考虑了很多。

但考虑的问题越多,她反而越是想要撇开一切去看顾尘清这个人。纵是一头白发,捎带风霜,但依旧是清华无双,如此气质是可遇不可求。

如果两人不是之间有白家的过节横亘的话,如果两人不是那样的身份的话,就算她会喜欢上他也不稀奇。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未知的谜,等待着她去探索。这趟探险之旅,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越是发现其中的奥妙,就越是迷人。

比起十四那样好看透的人,比起上官逸那样充满危险的人,显然顾尘清这样的更适合她热衷探险的性子。在这男人身边,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聊,探索解谜就是最大的乐趣。

他让你看不透,却又让你充满安全感。这对牧洛笛来说,很重要。或许在前世,她探险时也没考虑自己的安危之类的,甚至于越是征服了危险,越是容易产生成就感。

但这一世,她是贸然闯入的,而且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滩烂事儿。她的内心不是毫无恐惧的。她只是习惯了压抑内心的恐惧。

十三能被她视为知己,其实更大程度,是因为他愿意为了实现她“无关风月,只为真心”的念想,而非他最了解她。当然,就十三来说,已经算是这世上数一数二了解她的人了。

换句话说,也就是十三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内心的恐惧,让她知道即便在这个无根的世界,至少有那么一个人是对她完全无害的。

而十四曾在她的恐惧面临爆发的时候,一再抚平她内心的不安,所以后来的她才那么容易被他打动,甚至为他冲动。

牧洛笛这人,虽然可以为了感恩接受感情,但其实是一个不太容易把感动变成感情的人,否则当初安易对她,比十四对她也不遑多让,却也没能让她喜欢上他。

可见,环境对于一个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如果不是穿越到了这个特殊的时代,有那么一个特殊的身份,又遇上了孩子那么一个特殊的因素,或许她并不会喜欢上十四。

而顾尘清却有些微妙的区别,他对别人而言,或许是危险的。但她却偏偏从他身上能得到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安全感。

牧洛笛犹自记得当年在曲水流觞宴之上,自己上前劝了他的酒,却意外地对这么个陌生人吐露了几分真心。当初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她也以为只是因为他左相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

但现在,她发现这个男人是一个如此有安全感的男人之后,反而有几分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下意识做出那样的举动了。

有时候太过理智地思考感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这对于从小感情就缺失了一部分的牧洛笛来说,却是刚好。

如果她是那种在城堡之中成长起来的小公主,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霜,可能更容易陷入虚幻的爱情,期待童话般的恋爱,就像白翳兮那样。

但她只是荒郊野外的一朵野花,虽然有老妈作为土壤,有美男子作为野草陪伴长大,到底还是没有大树替她遮风挡雨。她和美男子都是经历了风雨才长大的,所以对于虚幻的爱情,习惯了以理性的角度来看待。

正因为理性,她这样的美女长了大么大,却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或许在旁人眼里,她和安易是天生的一对,但在她的意识里,就只是一个邻居大哥哥疼妹妹这样简单的关系。

也正因为理性,所以她才可以为了还安易的好,还安家的恩,还母亲的恩,而选择接受安易,接受订婚。

之前她不了解顾尘清,也没有机会去了解,所以对自己这样的理性也不算清楚。而之后她倒是了解他了,只不过里面牵扯了太多的事情,付出、衡量等等,这些都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心里仍揣着十四,却只惦记着对顾尘清报恩。

反倒是分开的这段时间,牧洛笛对于自己这般信任顾尘清,也感到讶异,然后再抽丝剥茧,一点一点还原最本质的东西。这才看透了自己,从始至终寻求的,竟然是安全感。

这是在前世就埋下的因,只不过是因为穿越这个突发事件,所以在这一世骤然爆发了。

所以撇开顾尘清所做的一切,就单是这个人能给她安全感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想要他。是的,她没法对他说爱,因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永远会夹杂着那些事情所带来的恩情,这是无法划分开来的。

所以,她对他说的不是“我爱你”,而是“我要你”。聪慧如他,想必也会明白她那些表达了的和没表达的意思。

顾尘清明白倒是明白,但鉴于自己的情况,却也无法给她什么回应。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在意她的幸福,此时此刻的他绝对已经把人紧紧地搂进怀里了。

他到底还是忍住了,红着脸抽出了自己的手,就要带着顾若迁离开。

见他不应,牧洛笛也知道他在担心的是什么。不过她也没想过要他回应,正如她所说,她只做自己的决定,不置喙他的决定。

于是,她连忙换了话题,道:“先别忙着把迁儿带走。迁儿莫名消失,上官逸肯定会怀疑有人闯入了,到时我们行动更加不便。且把迁儿留下,过两日等十三正式入宫面圣,我会想办法让十三光明正大地带迁儿离开的。”

“好。我知道了。”顾尘清说完这话,就踱步到窗前,直接越窗而出,消失在了黑夜里。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牧洛笛总觉得他的身形有点奇怪。人确实是顾尘清,但总觉得他走路有点不平稳,好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这边正想着呢,突然又从门外窜进来一个人影。

见状,牧洛笛心头一紧。按理说,她和孤蒲雨之间的事情都说清楚了,现在应该没有别的仇家需要出动人来暗杀她的。但难保这偌大的后宫里头没有其他的女人想要她的命的。

不过很快,她就听到了来人悄咪咪地唤了一句“兮姐姐”,不是十七却又是谁?

“你这半夜三更的,若不是我恰好醒着,你怕是会被人当成刺客的。”牧洛笛也是无奈一笑。最主要的是,她现在的睡眠时间不固定,这会儿是醒着倒也罢了,若是睡熟了,怕是等他出了事,都还不知道呢。

“兮姐姐,你怎么没跟顾尘清一块离开?我都知道了,你这嗜睡的毛病是中了七哥让人下的毒,你怎么还敢留在这里?”十七倒是没有多话,只是焦急地问了那么两句,显然心里头也并不安稳。

听他的语气,倒像是知道顾尘清刚刚来过一般,甚至可能两人就是一起来的。

于是,牧洛笛干脆直接不答反问道:“你和顾尘清一起来的?我刚瞧他身形有点奇怪,难道是受伤了?”

闻言,十七是身形一滞,叹道:“在宫门外遇上的,我轻身功夫不行,被人发现了,他为了救我伤了一条腿,但坚持要先来找你,所以我就带着那些人兜了兜圈子。”

十七的轻身功夫哪里比得顾尘清,自然很难躲过重重守卫,但一想到牧洛笛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就坐立难安,忍不住要前来一探究竟。

十七也没想到会遇上顾尘清,更没想到自己还受了对方的救命之恩。不过,遇到顾尘清,他的第一个念头自然以为这人是来带牧洛笛走的。

他的轻身功夫虽然做不到无声无息,但带着人兜兜圈子还是做得到的,于是在得知顾尘清要来找牧洛笛之后,他干脆就主动当了这个诱饵。

谁想他带着一长串的尾巴在宫里兜了一圈回来,竟然还瞧见牧洛笛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所以才一开口就问了她为何不走。

“伤了腿?”牧洛笛心头一跳,有些担心,随即却又想到夜鹊,暗笑自己是有些关心则乱了。有神医在,鬼门关都能带你碾几遍,普通的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难怪她觉得顾尘清走路的姿势有些怪怪的,原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当然,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怪十七,毕竟这是顾尘清的选择。说到底,却也还是为了她。

牧洛笛也就随口这么问了一句,听到院子里轰轰隆隆的动静,显然没时间多说什么了,只好叹道:“十七,你去和你十三哥做个伴吧!这京城,是万不能待了。”

十七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听见了粗暴的拍门声,外头哄闹着问道:“皇后娘娘,宫里头刚闯进了刺客,朝您的院子里来了,不知你是否听到了什么动静。”

牧洛笛正披了外裳靠坐在床边,寻思着要怎样自然地让人发现夜闯后宫的人是十七。不过,也容不得她思考下去了,因为外头已经传来了一个冷冽的声音。

只听那个声音冷声呵斥道:“让你们守着院子,被人一引就追上去了,连调虎离山的可能性都不想想,朕要你们有何用?”

话音未落,一声轰响,她卧室的门已然被上官逸给一脚踹开了,正如那时在逸王府,她为了阿荷之死伤心痛苦时一样。

不过这毕竟是卧室,上官逸又知道牧洛笛睡觉时间不稳定,这时是睡是醒还不好说,当然不能让其他人贸然进入了。所以只有他一个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紧随而来的是几个伺候的小丫鬟。

牧洛笛在听到上官逸声音的瞬间,就让十七躲进了床底,自己则立马从小榻上将顾若迁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上官逸绕过屏风进来时,小丫鬟还没来得及点灯,他隐约见到床边有个身影,立刻身形一动,上前擒了对方的肩膀,还不待他出口质问,就听见一声娇呼。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擒住的是牧洛笛,于是刚到嘴边的质问换成了一句无奈的问话:“你既然醒来了,怎么不让丫鬟进来点个灯?”

“我也是听着外头闹哄哄的才醒来的,醒来一瞧,迁儿就跪坐在床边睡着了,所以先惦记着把他抱上床了。谁知这人才刚放下,你就火急火燎地踹门进来一把亲住了我。”牧洛笛的脸随着丫鬟点的灯一点点清晰起来,语气却带了一丝嗔怪。

听到这话,上官逸也是用手捂唇,轻咳一声道:“你这院里头进了刺客,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才急切了些。”

闻言,牧洛笛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刺客?现在除了你那些不想让我当皇后的后宫们,应该没有人还犯得着派刺客来杀我吧?”

见他脸色微变,牧洛笛很快转变了语气,严肃道:“不过,我刚醒来,虽不知情况如何,但至少知道我和迁儿都安然无恙,想来刺客还没来得及下手,还是尽快搜查一下比较好。”

她的话,让床底的十七心头一咯噔,刻意放轻的呼吸立刻出现了紊乱,随即他又想到了刚才牧洛笛对他说的去跟十三哥作伴这回事,立马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倒是他这一乱,立马就被上官逸听出了动静,神色一变,就把牧洛笛拉开了去,一脸戒备地看着床底。十七也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只好从床底滑了出来。

见到十七,牧洛笛立刻一脸诧异地问道:“十七?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兮姐姐,我想来带你走……”十七配合地说了那一句。如果要让他主动开口说谎,一准露馅,此时由牧洛笛先开这口,他只需接上这么一句大实话就成,倒不至于露馅了。

“放肆,此乃后宫,你堂堂一个王爷,是自己都能娶亲的人了,怎能随意闯入呢?”牧洛笛立刻板了脸,教训了两声,这才转头放软了语气,向上官逸求情,“十七他只是个孩子,你能不跟他计较这个吗?”

上官逸原本还觉得事有蹊跷,但牧洛笛都多久没有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过话了,此时就算只是为了十七求情,哪怕她只是假装不知道十七躲在床底的事情,他也没法发这个火了。

只好蹙了蹙眉头,冷声喝道:“你也说他都是能娶亲的人了,竟还这般不懂事!若今日之事,只是我一人知道也就罢了,可外头的侍卫可是围了不少,就算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的。就罚你流放流离之岛,永世不得回京。”

“上官逸!”牧洛笛轻喝了一声,脸上立马摆出了一副“你言而无信”的表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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