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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古德里安

跟随着战战兢兢的齐格飞飘进摩根的酒馆,那是一间半隐藏在地下的小酒馆,类似于十五年前在卡拉迪亚最常见的风格,一楼的酒馆往往会有一半埋入地下,进出需要通过一架随时可以撤走的楼梯,这样酒馆区的层高会很高。二楼开始是住宿区,但通向二楼的楼梯落满灰尘,门上挂着一圈铁链,锁头已经锈在一起了,很显然,住宿区的门至少有几年没有开过了。

走下酒馆,摩根就飘飘走到吧台前,抬袖在灰蒙蒙的桌面上擦拭了两下,灰尘立刻烟雾般腾了起来,进来的人一下子都笼罩在这片灰尘当中,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等等,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一片烟尘中,跟着一起咳嗽的,还有一个穿着一身轻便皮甲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虽然脸上风尘仆仆,眼角全是沧桑的鱼尾纹,但那眸子里星光一般的锋芒显示出他还是如同长剑一般锋利。他的面部坚毅如刀削,颧骨到下巴棱角分明,正端着一杯黄褐色不明液体,捂着嘴咳嗽不已,一长一短两把佩剑挂在腰间,长发用一条丝绸束带束在脑后。

“我这里虽然有点脏乱差,不过科布的城管都没有说什么,所以你们也就不用太在意了。”摩根呵呵笑着,从吧台的酒柜里取下两瓶一蓝一绿的不明液体倒进一口大烧杯里,晃荡了两下,立刻就有若干气泡冒了出来。

齐格飞站住了,那些气泡好像充满了某种神秘的威慑力,但西伊基欢呼一声坐上了吧台边的高脚椅,接过一杯蓝绿色混合在一起,却依然颜色分别鲜明的液体,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男子眉头狠狠皱了皱,似乎是很不忍心的样子,他的目光从西伊基的身上移开,飘在了齐格飞的脸上,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紧跟着又飘向了齐格飞背后。

吧嗒一声,这下,他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先前那长剑一般凌冽的气质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狼狈不堪的惶恐。

“您,您怎么在这里?!公主殿下!”男子的声音里抖得不成样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脸上的表情又像是哭又像是笑。

瓦尔基里愣了愣,然后偏了偏头,眉头皱了起来:“古德里安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除了艾德兰登以外,齐格飞、包括这一行所有的人都统统在这一瞬间石化在原地,甚至连西伊基都瞪大了眼睛,手中杯里的气泡发出滋滋的破碎声。

古德里安是什么人?帝国最具传奇性的将军之一,曾经在第二次圣战当中,率领四千五百人飞跃天险,如同神兵天降一般一夜之间攻破提哈大城,之后半月之内转战千里,仿佛拥有分身的能力一般,几乎是同时出现在相隔上千里的战场上,打得当时的教团军连影子都捉不到。在最后的禅达会战前期,更是以数百骑硬碰硬冲破了教团主力军的封锁,搅乱了整个战局。虽然遗憾地因伤错过了那场禅达攻城战,但在那之后就被敕封为禁卫军轻骑兵团指挥使,更在之后的数次平叛之战时,闪电般第一时间摧毁叛军的指挥中枢。卡拉迪亚人可能会不会知道自己所属军区的直属军事长官是谁,但一定不会不知道禁卫军轻骑兵团指挥使是谁。多少年轻人踊跃参军,都是冲着能够在古德里安麾下听令的奢望去的。

现在,这个万千少年心中的偶像,居然就这么没有风度地从椅子上跌坐在脏兮兮的地上,皮甲的胸口泼上了一片青黄色还带着些许不明絮状物的液体,齐格飞众人都有一种偶像崩塌的感觉。

古德里安从地上爬了起来,胡乱擦了擦胸口沾上的不明液体,一个箭步越过齐格飞来到瓦尔基里身边。公主的护卫艾德兰登抬了抬手,下意识要阻挡,但却想了想,好像觉得没有必要,又退了下去。

“公主殿下!真的是您!您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到这里来了?您知道么?殿下都快疯了!”古德里安的表情总算是稍微正常了一些,他环顾了周围的人一圈,又格外地盯了齐格飞一眼:“公主殿下您怎么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瓦尔基里面无表情,她好像看得见一般,准确地找到了一张高脚凳坐了下去,顺手取过一杯黑黄色还在往上冒气泡的液体要放到嘴边,却在距离唇边一公分的位置犹豫了一下,放了下来。

“殿下快疯了?萨菲罗斯哥哥?那我父皇呢?”瓦尔基里的语气很平静,但任谁都能听见里面恼怒。

“陛下他……”古德里安语气一滞,然后哭笑着摇了摇头:“公主殿下,陛下最近实在是太繁忙了,萨兰德最近有些不稳的迹象,陛下他这几天晚上都没合眼……”

“又是国事为重。”瓦尔基里有些焦躁地打断了古德里安的话:“那就让父皇忙着去好了,反正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很忙的,他要做卡拉迪亚的中兴之君,我又何必打扰,出来散散心也没什么关系吧。倒是古德里安将军您,突然出现在这里,禁卫军怎么办?”

古德里安脸上勉强地笑了笑,左右看了看,说:“这个,我回头向您禀报,现在这里人多口杂……”

瓦尔基里冷笑了笑:“算了,你的那些事情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想问一问,为什么本公主出来散散心,情报部居然会派出暗杀处来招呼我?”

古德里安本来还在唯唯诺诺的,这一句话从瓦尔基里的嘴里冒出来,他还在习惯性地陪着笑点头,突然一怔,接着跳了起来,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什,什么?暗杀处?是愿大人他?”

瓦尔基里皱了皱眉头:“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

我注意到瓦尔基里插在口袋里的手握得紧了些,我猜,应该是斯诺登交出来的那张标签在她的掌心握了握,但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

“大概是一个误会吧。”瓦尔基里揉了揉太阳穴:“不过不管怎么样,被暗杀处一直追着总是感觉很不好,古德里安将军如果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和愿大人说一声,最好禀报一下萨菲罗斯哥哥……情报部那边,就不要直接去问了,我怕到时候,您不去找麻烦,麻烦回来找您。”

古德里安的眼睛立刻瞪大了。瓦尔基里这话说得很明显了,如果这个古德里安不是傻子,他应该能够听懂瓦尔基里的话。

“可是,”古德里安顿了顿,组织了一下措辞,回头看了看齐格飞一行,用更低的声音道:“可是我可能会在这里待久一些,这事,我会派得力的手下回去禀报——走我的军情专奏途径。”

瓦尔基里没有说什么,手指在桌面上无目的地画着圈。

突然,她低声道:“我要一艘船。”

“啊?”古德里安一愣,“您说什么?”

“一艘船,给我准备一艘船,以你的名义。”瓦尔基里说。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古德里安来了这里,又吞吞吐吐,必然是要执行什么极秘密的公干,情报部可能会知道,但不一定能够完全了解,甚至不一定敢插手其中。如果此时借用古德里安的名义,估计暗杀处的那些杀手们绝对猜不到,即便是被他们辗转发现了,碍于古德里安,他们也不一定就敢动手。

古德里安低头想了想,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他征询地看向瓦尔基里,但却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可是,您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您要告诉我您的去向,我才好向殿下交代。”古德里安低声道,接着又用更低的声音说:“这样我也好安排船的密级。”

瓦尔基里拉过杯子,抹去了自己刚才画在桌上的一串圆圈:“我不会离开卡拉迪亚,我也没有理由离开。我只是要去找一个人。你让萨菲罗斯哥哥放心,六月份我一定会回来参加生日宴会。”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让古德里安愁眉舒展,他笑着拍了拍胸口,却不提防那里的皮甲已经变成了一滩看不出原型的融化物。

“如此,我就放心了。我马上让人去办,您下榻在哪?我怎么找您?”古德里安问。

瓦尔基里抬头看了看,仿佛已经了然于目一般,伸手指向了通向二楼的缠满生锈挂锁的大门:“我就住这里。酒店的老板大叔,帮我开房间吧。”

这时已经在一旁擦洗一只杯子超过半个小时的摩根立刻放下了手里那个已经变得干净透亮与它的同类格格不入的瓷杯子,笑着说:“好嘞,看来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十五年没有开张过的酒馆开张了,十三年没有开张过的宿馆也开张了,呵呵。马上就开,小年,出来接客了!”

话音未落,层层叠叠锈迹斑斑将通往二楼的大门封锁起来的挂锁突然嘎嘣一声从中间崩断开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透明的人挥起神兵利器一刀斩断一般。

大门哗地一声,不知道被谁直接从门框上被扯了下来,露出通向幽暗深处的长阶,看起来仿佛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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