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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子夜后_第八章 到底,怎么才能认为,他是爱你的?_058 健生

058 健生

名字能代表什么?

杜健生问过我为什么会叫新凉,同样的,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叫健生。

健康生活,健康生长。保佑安生,佑其安好。

可是,杜健生的名字却不是上面任何一种意思。

听杜健生说,他爸爸在部队当新兵的时候总是被班长欺负。他爸爸的班长,叫冯健生。

他爸爸每天要给班长洗衣服,为班长打饭,还要无缘无故挨班长的骂……因为这些,杜健生的爸爸可以说是对冯健生恨之入骨。

有一次,他爸爸终于忍无可忍,大骂班长说:“冯健生,你等着,以后我有儿子,一定也叫健生。我让你一辈子都是我儿子,我让你连我孙子都当不上!”

当时他爸爸在中越边境服役,在一次夜里巡逻边界线,他们班的人与几个偷渡走私的越南人交火。他爸爸年轻气盛,为了贪功险些被流弹集中。在最紧要的关头,是班长冯健生救了他。

冯健生,也因此而牺牲了。

杜健生的爸爸后来被从边境调了回来,再后来结婚有了儿子,于是世界上多了个杜健生。

这件事情在我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但我停在检票口处的时间还是过长。我横在路中间,挡着其他人没办法上车。后面排队的人开始不满地嚷嚷,检票员看我手里拿着车票愣神,也不再跟我啰唆。从我手里拽出车票,拿着剪子就要打卡。

“等等!”

我几乎是把车票夺过来,拿着行李撒腿就往回跑。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忙着将行李寄存。

打杜健生的电话——关机。

打曹子夜的电话——依旧关机。

我给曹子夜简短地回了短信,立马又打电话给美周。美周接起电话,我气都没喘匀地说道:“美周,你听我说,你现在给杜健生打电话,打不通就一直打,什么时候打通什么时候算。打通了,就立刻给我回电话。”

挂断美周的电话,我又立刻打给李晓艺:“李晓艺,你现在帮我查一个投币电话的位置……对,很紧急,要死人的。”

拿着电话的手一直在抖,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这才迫使自己镇静了些。

杜健生到底怎么了?被人抢了?被人寻仇?还是被人打击报复?

他说,他要去核实一下消息的准确性……他是打算去哪里核实?他是不是因为这个被人骗了?他是不是因为这个被人陷害了?

王芳要是知道曹子夜想和我结婚,那么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我和曹子夜,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赶不上火车,我这辈子就别想嫁给曹子夜了……

只要我一想起杜健生满身是血地倒在电话亭里,只要我一想到他躺在雨水里随时随地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我就控制不住发抖。

只要一想到,他有可能是因为我而遭受这些,我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十分钟后,李

晓艺打过来电话:“新凉,你现在在火车站?你让我查的电话,应该是离火车站不远的工厂侧门口!就是侧门对着小路的那个!我现在开车去找你,你要那电话干吗?美周不敢问你,她打给我的时候一直在哭……你不是跟曹子夜出去玩吗?怎么这么急着找杜健生?”

我没工夫跟李晓艺解释太多,挂断电话,撒腿就往工厂跑。那家工厂我还是知道的,因为最近几年城区改建,所以那家工厂马上要迁离,现在正处于半荒废的状态。

不算太远的距离,我一路跑过去。大雨砸在脸上生疼,雨水不断地往下冲,我甚至连路都看不清。

从大路拐到小路,连盏路灯都没有。我的心怦怦地跳,每次喘息带出的气流的炙热,灼烧得我肺腔疼。

在漆黑的小路上跑了好一会儿,我才看到道路边上开着车门前灯不断打闪的玛莎拉蒂。而在一旁的人行路上,正是李晓艺说的那个被贴满小广告的电话亭……以及半躺在地上的杜健生!

灯光晃得我眼前发晕,跑过去时候我摔倒在水坑里,呛了满嘴的泥浆。

“杜健生!”

我尝试移动他,但只要稍微一动,杜健生就会疼得哼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小腹处被人用利器刺伤的位置形成了个不算小的血洼。杜健生还算有意识,神志却已经不算清晰。他双目毫无焦距地看了我一眼,这才放心地昏倒了。

杜健生手脚冰冷,全身无力,由于失血过多加上被雨水冲刷太久,他的嘴唇苍白得是像死人。在雨里应该泡了有一会儿了,杜健生小腿裸露位置的皮肤已经起皱发白。

看情形,杜健生应该是想要到火车站找我。路上来不及,担心我上了车,手机又没有电,他这才半路下车打电话……结果,在这条小路上却被歹徒给刺伤了。

地上的血迹被冲掉,痕迹依然还在。杜健生应该是害怕自己躺在雨中失血过快,所以挣扎着到这个电话亭里半靠在上面挡雨。

再次叫了杜健生两声,他都没回我话。我赶紧掏出电话叫救护车,可由于电话泡在水中太久,已经黑屏了。

看到他惨状的同时,我手脚的力气也仿佛被抽干了。几乎是爬着到电话亭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我虽然手脚不灵活,声音勉强还算清楚。最起码,说地址的时候,我吐字是清晰的。

挂断电话,我又返回到杜健生身边。四下一片漆黑,车头灯的光亮,照得人更加绝望。

“喂,杜健生。”我擦擦眼睛上的雨水,语调平缓地对他说,“你别这么怂,你不是跟我说你从小被人绑架过好多次吗?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小伤吧?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知不知道?”

“喂,杜健生。”我用力地再次擦擦眼睛:“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重要到不要命的事儿……我把曹子夜自己放在火车上,什么都没告诉他就跑来找你了。我连结婚这么大的事儿都没去,一路跑来找你。所以,你要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死了,你也

太对不起我了。”

“喂,杜健生……你要是敢死……你别死!”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反正有雨水喝,说话多了也并不觉得渴。我自己在这儿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救护车就晃晃悠悠开过来了。

从救护车上拉出担架,医疗人员用毯子将我包裹住再扶着我上车……杜健生躺在救护车中间,眼睛闭得紧紧的。我有些庆幸他处于昏迷状态,不然像杜健生这么在意形象的人,知道自己现在的狼狈,估计他会被气得一命呜呼。

“小姐,你男朋友有什么家族遗传病吗?他有过敏史吗?”

我的视线从杜健生脸上抬起,茫然无措地看着医师,摇摇头。 看我什么都不知道,车里的医师发出一阵叹息。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爸妈,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也不知道他的喜好兴趣。

他叫杜健生,是住在我旁边小区的学长,有钱有车有女人。身高一米八八,体重七十五公斤。

除了这个模糊的外在认识,我真的对他一无所知。

杜健生脸部的轮廓和刚毅的线条,似乎都在一点点变硬。我攥紧他的手,感觉都快攥出血来。不断搓不断搓,我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便没了温度。

是的,害怕,特别害怕。救护车的车厢里很温暖,可我还是冷得发抖。我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曹子夜有女朋友的时候没有,李金星欺负我的时候没有,甚至连我爸妈死的时候都没有。

一个人融入到另一个人的生活中,总是悄无声息的。不知道杜健生是怎么做到的,在猛然回头的某个瞬间,我才发现他早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杜健生要是死了……这样的念头,光是想想就已经让我无法承受了。

到了医院,杜健生被抬下车立马又被推进去急救,一旁的护士叫住我:“小姐,我给你开张缴费单,你去把手续办一下。”

一直送杜健生进急诊室,我才恍恍惚惚从护士小姐手中接过单子,然后面无表情地往收费处走……刚拐过一根大柱子,我突然用缴费单捂住脸。

人都是如此,当你即将永远失去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这有多痛。叫嚣的痛会拉扯神经,带来更生猛的痛楚。想喊却发不出声,伤痛也说不出来。

为了不耽误缴款时间,想哭的冲动被我勉强抑制住。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最终定格在哭笑不得的表情上。我用最短的时间,调整好自己,擦掉脸上的眼泪,继续面无表情地往收费处走。

正在办理缴费时,收费处的小护士突然低声叫了一声。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大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好多军人。他们训练有素地排队护送着四个军医,悄无声息地将整个楼层都清空了。

我呆傻地看着他们的动作,嘴张得太大,连腮部都被扯得有些疼。

一个穿着绿军装的军人走到我面前,脚跟一磕,在我面前站定,很有礼貌地说:“请问,你是贺新凉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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