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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关门打狗

第二天的山路更加陡峭,但自从杨骁轻而易举地让两千名将士下了高崖后,再苦再累也没有人抱怨,领路的沈陵等人遇到寻常的困难也不再向杨骁报告,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跨过去。尽管如此,仍旧有几十个士兵不幸摔下了悬崖,接到这样的报告,杨骁沉默不语。

黄昏时分,终于到达了预定位置。沈陵从前方奔了回来向杨骁禀报道:“禀告杨参军,前方已到达藏兵谷出口,请示下。”沈陵手中还拿着从帅帐悬挂的地图上滕下的简易地图。

“立刻通知赵指挥,部队原地待命。”

出发时,赵狄从永州卫中选出了一个所,沈陵从京营中选了一千来人,凑出了这支突袭队。杨骁考虑到掉落的士兵较多,所以让赵狄在后面监督。

天色渐晚,两千多名大夏将士潜伏在山脚下的树林里,杨骁时刻注视着山上的出谷口。他转身对鲍键说道:“桐油都搬过来了没有?”

鲍键今年二十四岁,长得圆头圆脸,极讨人喜欢,但平时不苟言笑,看起来像个心事重重的大男孩。他点了点头回答道:“请杨参军放心,二十桶桐油全部在这里。”

杨骁望了望天空,昨晚还圆月当空,今晚却见不到月色,好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

“鲍键,交给你一个任务。”杨骁徐徐说道。

“请杨参军下令!”鲍键那双小眼睛骤然一亮,露出了兴奋之色。

“你仔细看看那个出谷口,告诉我那里有什么?”杨骁仰指着出谷口,对鲍键说道。鲍键那双小眼睛紧眯,盯着出谷口看了半晌,依稀尚可看见那陡峭狭窄的山道上树影婆娑,隐隐有人影在晃动,连忙压低声线说道:“那里似乎有两拔暗桩……”

杨骁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那里确实有暗桩。我现在要你带几个兄弟爬上去干掉敌人暗桩,同时将桐油浇在出谷口,你愿意去吗?”他期许地望着鲍键。

鲍键沉吟了会儿,冷冷地说道:“有何不可,杨参军不是跟沈陵说,男人对自己要狠吗?”鲍键直视杨骁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坚决。

杨骁满意的笑了,他点燃了一柱香,缓缓说道:“关键是后一句,对别人要更狠!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如果你惊动了暗桩或者没有解决暗桩,导致山谷的敌人醒觉的话,我会照原定计划下令射箭,你极有可能会被乱箭穿心……”

鲍键闻言一震,此刻他才深刻领会到杨参军那句话的意思。他深思了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意志坚决地说道:“请杨参军放心,如果属下失败了,那是我活该。”

杨骁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道:“去吧!”

鲍键选了几个熟悉的士兵,抱着桐油桶慢慢地匍匐向前。出谷口的山坡上杂草丛生,为鲍键等人隐藏行踪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沈陵!”杨骁回头见沈陵正在组织士卒用棉团包住箭簇,紧接浸进桐油桶中淬油,于是低声唤道。

“到!”沈陵疾步跑了过来。

“立刻通知赵指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杨骁现在很担心赵狄那边的情况,按照杨骁的预定计划,赵狄率领一千来潜伏在另一边的山林里,万一鲍键出现状况的话,依着赵狄的性子难保不会冲杀而出。

沈陵应声而去。

鲍键的军服已经被荆棘挂成了布条,胸口上扎了不少荆刺,手指也快磨破了皮。离暗桩越来越近,鲍键不敢大意。他知道这次任务非常艰巨,万一被敌人的暗桩发现了,那么这次突袭行动将会陷入被动。鲍键的直觉告诉他,杨骁绝对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不会因为同情自己而放弃原定计划。

鲍键回头观察身后不远处跟着的兄弟,他们同样表现得异常坚忍,这让鲍键感到欣慰。天色暗了下来,已经看不清暗桩的情况,同样,暗桩也很难发现自己。

鲍键望着幽黑的天空以及在天空中映出轮廓的谷口大石,凭直觉测量自己离谷口的距离。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等待后面的兄弟们赶上,如果要对付第一道暗桩的话,单凭自己的力量恐怕不够。

等大家逐渐赶了上来,鲍键悄悄地靠近了第一道暗桩,黑夜中依稀可见那棵大树的影子。鲍键在离暗桩十步左右的地方拔开了油桶,仍由黄澄澄地桐油滩了出来,顺着草丛往下流。

离出谷口还有大概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必须要抢在半个时辰前干掉两道暗桩,完成杨参军交给的任务。后面的兄弟赶了上来,趴在鲍键的身边轻轻地呼吸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树上溜下一个人影,朝着鲍键这边走了过来。鲍键透过草丛的间隙仔细测算着那人的距离,并对旁边的兄弟做了一个暗示。

敌军警卫刚刚走近,鲍键如同一匹扑食的饿狼忽然发难,整个身子一下子弹了起来,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扎进了敌军警卫的脖子上。另一名兄弟行动也极为迅快,急忙抱住了敌军警卫倾倒的身体,以免弄出声响。

敌军警卫的倒下与鲍键的起身的间隔在黑夜中几乎中以忽略,鲍键在原地站立一会儿,故意哼着小曲朝大树走去,故意弄出些声响来掩盖兄弟们的行动。

鲍键到达大树时,后面的兄弟也靠近了大树,鲍键敏捷地攀上大树,朝另一个警卫摸去。

“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多尿……”那名警卫见鲍键爬了过来,打趣地说道。鲍键不等他把话说完,对准他的咽喉便是致命的一刀,另一只手迅速地掩住他的口鼻。那警卫挣扎了一会儿便软瘫下来,鲍键确定他死了后才将他慢慢地放下,早有兄弟在下面接过。

鲍键干掉第一拔暗桩后,慢慢靠近了出谷口,他知道出谷口附近还有第二拔暗桩。鲍键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像刚才那样等侯时机,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鲍键准备另觅方法之际,敌军警卫却从树上溜了下来。

身边的香忽然熄灭,杨骁对身边的封骞说道:“传令射箭吧!”

黑暗中封骞沉默不语,无奈地点燃了手中的火箭,一声弦响,火箭射向了出谷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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