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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愉快的报到

三天后,落樱高中的校门口。

银色的金属大门在烈阳下格外刺眼,两个身材消瘦的男人迈着方步踏入了正门。

“记住!你叫郑凡,我叫李子轩。要想欺骗别人,首先我们得欺骗自己。在我们找到换回身体的方法前,只能先以对方的身份生活。”

“知道了!你也别给李子轩这个名字抹黑。其实说起来你面临的难度要比我高很多。我作为郑凡,是第一天来学校就职的老师,可以不认识任何人。而你在这个学校已经两年了,知道你的人不少,我班的合照你看过了吧!把长相和人名全对应上,别弄出什么岔子。”被称为郑凡的成年人说着推了推鼻梁上因油腻的汗水滑落的眼镜,不满地抱怨道:“戴眼镜真难受,我可不想做一辈子的近视眼,到底我们怎么才能换回身体啊?”

“郑凡!你直接去教务处报到吧!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些资料,到时候你也别说漏嘴了。”

郑凡也同样叮嘱眼前的男生,“我告诉你的事也别忘了。走了!李子轩……对别人叫自己的名字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啊!”

郑凡吗?今天开始我就要叫这么平凡的名字了。我叫郑凡,我叫郑凡……郑凡不断地在心中念了几遍,努力地欺骗自己,内心里终于接受了郑凡的这个身份。

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教务处,前两年他经常被叫到这里,接受教导主任的批评责骂。

郑凡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教导主任五十多岁,三角眼,肥硕的面颊上全是横肉。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他一跳。教导主任抬起头,眼神不善地看着这个不懂礼貌的闯入者。

“请问你是谁啊?”教导主任的话语中虽然带了请字,但厌烦的目光中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快。

“郑凡!今天来报到!”郑凡毫不客气地走到教导主任的桌子对面,拉张椅子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教导主任仔细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人,心说这么个外表上斯文的成年人,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啊?郑凡……教导主任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三天前本应该来报到的一个新入职教师的名字。听校长说他之前为了救本校一个欲自杀的学生掉河里了,还住了院,这几天应该是一直在医院修养。

教导主任换上了笑脸,“原来是郑老师啊!你好!你好!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听说你救了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还真是我们教师中楷模啊!这几天我一直打算着去医院探望你,可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开身,但我心里一直为你的情况担忧着啊……”

教导主任态度的突然转变让郑凡心中诧异,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对人笑,以前可从没给过学生们好脸色看过。

郑凡原本的身份是省一所重点高中的高级教师,那所重点中学升学率极高,每次高考包揽了省内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清华北大名额,是本省的‘超级高中’。而那里面随便出来一个教师都是各高中争抢的对象。落樱高中的校长通过很多关系才将郑凡挖到这。教导主任刚才虽然看不惯郑凡的傲气,但郑凡是完全有资格骄傲的。

“对了!你救的那个学生是谁啊?他怎么样了?”教导主任做出担忧的样子。

“李子轩!他没事,今天也来上学了。”

“是他?”教导主任听到李子轩的名字后,脸上充满了鄙夷。

“他怎么了?”郑凡不满道。

教导主任冷笑了一下,“郑老师啊!你刚来不知道,李子轩这个学生品行不良,整天打架闹事,是学生中的害群之马。你为救他那种人冒危险真的很不值的。你是备受期待的教师,我们学校的很多学生的未来都要指望你啊!他的命怎么和你比,万一你为了救那种学生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我们学校几千学生的损失啊!”

郑凡的嘴角抽搐着,强忍着动手揍人的冲动。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王近民,是这学校的教导主任,你就叫我王哥就好了。”教导主任主动伸出了手。

郑凡没有立即去握教导主任伸出来的手,“您这年纪足够当我长辈了,叫你哥多不好……”

教导主任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郑凡刚开始的无礼只是一时疏忽,三十多岁的人不可能像小孩一样不懂得人情世故,对郑凡的印象立马改变了不少。

突然教导主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郑凡说出了后一句话,“……我还是叫你老王吧!”

教导主任心里立马不舒服了起来,学校内的老师对他的称呼都是“王主任”,先不论郑凡叫第一次见面的上级“老王”这件事,听起来是“老王八”的谐音就让他十分地难受,遂将伸出等待握手的手撤了回去。

郑凡以前作为李子轩的时候没少被教导主任修理,一直对他有股恶气,刚才他又对自己出言贬低,当然故意不让他心里舒服。

教导主任阴沉着脸没有回答,郑凡立即得到一种报复人后的快感。原来一直高高在上的教导主任也有敢怒不敢言的时候。当初他教训李子轩时满嘴的毒言恶语,“杂碎”、“败类“、“垃圾”几个词不离口边,无论事件起因不管青红皂白先骂一顿再说,以前的自己多次还嘴,结果就是不断地被停课。

郑凡不理会面色阴沉的教导主任,站起身,径直来到墙角的柜子前,没经同意擅自打开了柜子。最上面的格子里面有几条香烟,郑凡开了封拿出一盒,毫无顾忌地抽出一根放在嘴边点上火。

教导主任傻傻地看着郑凡一连串不客气的行为,眉头不断地跳动着,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但心里面更多的是诧异,郑凡第一天来报到,是怎么知道那柜子里面有烟的?

以前的李子轩被叫到教务处多次,有几次教导主任叫了他家长过来,他父母总会带一两条烟来,教导主任收下烟后就会对他减轻处罚。就当着他的面教导主任把那些烟放进那个柜子里,这件事他一直记得很清楚。

郑凡猛吸了一口,突然被呛得咳嗦了起来,心中大感疑惑,自己以前经常抽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反应?随后郑凡想通了,应该是现在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不抽烟,才会反应这么大。郑凡抽了几口后,感到脑子有些晕乎乎的,这种感觉很久以前就没有过了。

教导主任一直死死地盯着他,郑凡好像是完全看不到似得,继续悠闲地抽着烟,完全不在意他恶狠的目光。

这时,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教导主任应道,现在他懒得和郑凡这种不识好歹的人继续生气了。

一个年轻女教师带着一个胖乎乎的男生推门走了进来,“主任!我刚才去派出所把翟尚带回来了。”

“麻烦你了,顾老师!”

教导主任说着走到了那个叫胖男生面前,冷冷地盯着他,脸上充满了鄙夷,冷笑道:“果然垃圾就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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