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这都是误会。”中年人便是药铺老板王掌柜，他一脸讨好地看向卫斐然，“卫公子，这位是于掌柜，是我多年老友，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老王，你认得他们？”于掌柜瞪着眼珠难以置信 。
“老于，这位卫公子，就是我上次跟你说，一直上我药铺买人参的客人，他出手可大方了。”王掌柜一脸喜悦地说着，只是视线落到沈暮烟身上变得不悦起来，“怎么你也在？”
“王掌柜好久不见呐。”沈暮烟微微一笑，扫视两人，“怪不得你们是多年好友呢。”
“沈姑娘，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小小年纪说话就这么难听，你家里人就没教过你吗？”王掌柜拂拂衣袖，居高临下道。
“不好意思，我爹娘已经过世，想教也教不了。”
“你……”
王掌柜瞪眼，对沈暮烟不满又多了几分。
“王掌柜，于掌柜，不管先前发生什么，今天我与沈姑娘是上门来买衣裳的，如果没有我们换一家便是，你们没必要刁难沈姑娘。”卫斐然表情很严肃，松开于掌柜看向沈暮烟，“沈姑娘，这里不合适，我们换下一家。”
“原本我想着，上次欠王掌柜一个人情，一直惦记着还，可王掌柜如此不待见我，那还是算了。”沈暮烟耸耸肩看向卫斐然，“卫公子我们走吧。”
“等等！”
王掌柜一听拦住两人：“沈姑娘，你要还什么人情？”
“我瞧王掌柜店内生意一直很冷清，所以想了个法子……”沈暮烟故意吊王掌柜胃口，“不过现在看来，王掌柜是不需要的了。”
药铺生意不好，一直是王掌柜心里一个结：“沈姑娘，你要是能解决我店铺冷清的问题，咱们先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王掌柜，您刚刚还不是嫌弃我没有教养吗？怎么现在就改口了？”
王掌柜讪笑一声：“我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沈姑娘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吧？”
不愧是商人，能屈能伸，瞧得耿直的于掌柜一愣一愣地。
“其实办法很简单。”沈暮烟清了清嗓子看向王掌柜说道，“那日我看到有客人来你药铺中，基本没人接待他们，要是再请几个伙计，对客人热情一点，再提供免费看诊，若是看出个毛病，直接在你店里抓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想必您比我更懂。”
王掌柜细细想了一下，顿时狠狠一拍大腿：“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王掌柜事务繁多，底下的伙计又畏惧你，自然什么都不敢说。”沈暮烟缓缓道来，“好了，我说完了，至于成效如何，还要靠时间说话。”
“沈、姑娘。”于掌柜听完两人的对话，走到沈暮烟跟前，面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要不你再出出主意，让我这店铺也起死回生一下？”
沈暮烟没接话，只是抬眸看向墙壁上挂得衣裳：“你店铺内的衣裳样式倒是挺齐全，但于掌柜，你不觉得这些款式都已经过时了吗？”
于掌柜楞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不是卖不出去嘛，再说别看款式旧，我这里头可都是实打实的棉花。”
“你拿下来给我看看。”沈暮烟抬手指着墙上几件，“这几件都拿下来。”
“哎，我给你拿。”于掌柜颤巍巍爬上椅子，然后将上头的棉服拿了下来，拿下来之时，竟然还扬起一阵灰尘，“沈姑娘，你摸摸看，可都是好料子好棉花。”
“我知道。”沈暮烟低头摸了摸衣衫，手指头立马黑了一圈，可见这衣服挂了有多久。
“沈姑娘，只要你能让我这店铺生意红火起来，我一定好好谢谢你。”于掌柜一脸期待地看着沈暮烟，“你刚不是要小孩的棉服嘛，我这就给你拿去，我半价卖给你。”
“先别忙着，我是有办法，不过办法要是有效，我也不要银子，只要你这店一直开着，到时候每年换季之时，你给我弟弟送两套衣裳就成，你若是答应，我便告诉你。”
沈暮烟不会针线活，也懒得学，如果于掌柜能答应，那每年换季的时候，就都有新衣服穿，省时省力。
“好，我答应你。”于掌柜想了下，咬牙应下，“沈姑娘一看就是爽快之人，要是生意好了，别说两套，五套我愿意。”
“于掌柜，你明儿去木匠那里，定做几个木架子，最好可以将衣服撑起来的，然后把平时卖不掉的衣裳，挂到外面，记好最低价格，比如这件是三两，那你挂出去就写十两，每三天改一个价格，哪件卖掉，就挂个售罄。”
于掌柜听得一阵迷糊；“这是何意呀？我这衣裳，连一两银子都不值，挂十两？哪个傻子愿意买呀？”
“对，他们是不傻，但人都有贪图便宜的心理，你把衣服挂在外头，大家看着衣服越来越便宜，总会想着要来卖，只要把你积压的存货卖掉后，你往后制作新衣，在样式上花点钱。”
沈暮烟见于掌柜在很认真地听讲，继续说道：“但每个款式最多只做五件，这叫限量，这次的价格，你往高的开，只要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有攀比的心理，她们一听衣裳是限量的，价再高，她们也愿意买，当然前提是，你的衣裳要好看。符合她们的口味。”
于掌柜面上有些为难：“沈姑娘，你说的这些，我好像听明白了，可又不知道怎么做呀？你能不能教教我？”
“是呀，沈姑娘，你就好人帮到底，老于真的在这方面脑子特别不灵光。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白干的，老于，你说是不是呀？”
于掌柜这会儿要是还不懂，那他就直接关店回去得了，他连连点头：“对对，沈姑娘，你不是看上两件衣裳了嘛，我不要你钱，你直接拿走，对了，我这儿还有新到的棉被，我再送你两条，保证你整个冬天，都暖暖烘烘的 。”
新衣服、新棉被，都是沈暮烟急需的，更重要是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