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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几人欢喜几人愁(2)

水心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春树一面紧紧地搂着自己,另一方面却在说什么让自己离开的话——什么意思?难道三日之约的结果,是分手吗?

春树自然理解水心的感受,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如刀搅般难受呢?不是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选择和亲爱的人分离的,更何况一向清淡的春树呢?他本来对感情一窍不通,但是一旦爱上了,也就会爱得死心塌地、死去活来。

春树甩了甩头,想甩掉那不断滑落的泪水,却发现泪水根本甩不掉,那完全是心事被强烈挤压的结果。“水心,不要再问了,现在我就护送你离开,水府你不能再呆下去了,这里会很危险的……”

“为什么?春树,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还有,我要送我到什么地方?”水心感觉到春树的紧张语气,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为什么春树认为水府是个危险的地方呢?难道他听到了什么?

春树又怎么能说出自己受恐吓的事呢?因为他了解,如果水心知道自己的处境,那是绝对不会同意分手的。为了不拖累水心,也只好任由她误会自己吧。

主意已定,春树便轻轻推开水心,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淡,“原因很明白的,因为你不喜欢入宫,那么就是抗旨,皇上如果降罪于你,水府自然不能再呆了。”这是春树早就想好的理由,其实这样的理由也很讲得通,水锋不是也赞成水心离开水府远走高飞吗?

水心眉头蹙在一起,她始终觉得不那么单纯,似乎还有什么其它原因的。“春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告诉我,我离开落霞林后,是不是有什么人找到了你?”

“你怎么……当然没有,你怎么胡思乱想呢?”春树微微怔了一下,他以为水心说的是那群黑衣人和红衣人呢。刚刚想问“你怎么知道的”,但是发觉那样岂不是证明自己遇到了麻烦?于是便改了口,想敷衍过去。

“春树,告诉我实话好吗?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被别人欺骗,而且你也承诺过绝对不再骗我,那对我说出实情好吗?是不是找到你让你离开我?是不是?”水心几乎已经断定,自己离开落霞林后那个讨厌的皇上就派人找到了春树,然后对他进行恐吓利诱,不然春树怎么会突然变了主意呢?

“水心,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骗你,我……”春树心里一阵愧疚,就在不久前,他还承诺永远不再对水心说谎,可是今天,却不得不进行善意的欺骗了。“水心,没有人能强迫我,是我自己想离开……”

水心愣愣了好一会儿,她有些反不过神来——春树说是他自己想离开,怎么会?怎么会?在落霞林的时候,春树不是这样子的,怎么才三日,一切就变得面目全非?不对,肯定是那个皇上从中捣乱,肯定是的!

“春树,你根本没变,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告诉我,是不是那个皇上威胁你?春树,你听我说,我根本不想做他的皇后,你不要受他的威胁好不好?”水心再次拉紧了春树的胳膊,然后急切地央求着,“春树,你是喜欢我的,对吧?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喧嚣的现实世界,去隐居山林,过逍遥的日子,好不好?”

“水心,我……我也希望带你走……但是我不能……”春树痛苦地直摇头,黑暗中他也仿佛能看到水心眼中的泪光,“听话,别再固执了,让我护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其它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

水心仔细分析着春树话里的内容,仔细感受着那些话里的语气,她更加断定——春树是爱自己的,他肯定受到了某种威胁,才会决定选择离开。不然,他又为什么回来见自己?何必非要把自己送到安全的地方呢?

“春树,既然你想离开,那又何必管我是不是安全呢?没有这个必要。”水心满腹幽怨地说着,她希望春树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有问题大家一起面对——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善意地隐瞒呢?她又何尝不怕春树担忧呢?

“水心,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再不离开,恐怕就来不及了。”春树回头望了望窗外,不由得一阵着急,“咱们必须在黎明前离开京城,否则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

水心听了春树的话又是一阵心寒,是啊,必须赶紧离开,其它的事情等出了城再说吧。反正春树说要将自己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么就不会立刻消失掉——“好吧,但是春树,你必须答应我,再我们到达安全地点前,你不能不辞而别。”

“好,我答应你!”看到水心不再追问,春树暗暗松了口气,“赶紧收拾些必要的物品,然后我们就出发。”

“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水心摸着黑来到床前,把事先准备好的那个包袱往身上一背,“现在你明白水心的心了吧?水心这辈子只想跟春树在一起,皇后算什么?水心真的不稀罕!”

春树的心头又是一热,眼泪差点儿又掉了下来。好在房间里黑暗得很,并没有被水心发现。稳了稳情绪,春树再次拉起水心的手,“水心,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答应我,为了我,一定坚强地活下去!”

水心美丽的大眼睛使劲地眨着,或许是外面云层渐渐散开的缘故吧,也或许是因为春树的眼里含着泪光——反正水心分明看到了春树那张美丽的脸庞,看到了春树眼里无比的眷恋和深情。有这样的深情就够了,自己今晚的选择没有错。

“春树,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快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解决好吗?”水心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春树这句叮嘱的话分明带着生离死别的味道,又岂能让人不怀疑呢?

“哦,没有,你怎么总是这么想呢?”春树又赶紧转移话题,现在他发现,人要撒第一个谎其实很难,而要为了圆这个谎,那是更难啊,“离开这里其实就是抗旨,难保皇上不会追杀我们……所以,水心,你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我……”

水心赶紧轻轻捂住了春树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其实这正是水心担心的事情,天下虽大,可是能容下她们的地方又在哪里呢?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如果皇上真的因为自己与别人跑掉了而恼羞成怒,然后诏告全天下捉拿自己和春树,那么恐怕自己和春树真的在劫难逃啊……

“春树,水心答应你,为了你坚强地活下去;可是你也要答应水心,为了水心,你也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水心的声音再次哽咽了,轻轻靠在春树的胸前,水心感觉到短暂的安定,“让我们再定一个约定好吗?”

春树紧紧拥着心爱的姑娘,心中升起更强烈的悲壮之情,或许从此后真的是生离死别了,水心,水心,我心爱的姑娘,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春树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时刻保护你,为了春树,好好活着!

“春树,让我们再做一个约定吧,如果中途遇到什么意外……我们走散了,那也不要放弃好吗?”水心的泪劈里啪啦地往下掉,但是她把泪都咽了下去,因为这些话一定要说出来,否则天涯海角,她们要在哪里相聚呢?“春树,一定要记得,我们要在原地寻找彼此三日,如果三日后再无消息,我们就各自去落霞林……一定要记得,即使我们走到天涯海角,也要赶回落霞林,在那里等候对方,好吗?”

又是一个三日之约,却是一个终生的守候!

“记得,春树一定会记得!可是,如果春树……不幸死了呢?”春树感动之余,又想到了一个现实而残酷的问题,是的,他不希望水心守候一辈子,那样他死也不会瞑目的。“水心,这样好不好?春树再补充一条约定好不好?如果在落霞林守候三年,仍然不见春树的到来,那么你就为春树立一个墓碑,然后走出落霞林,开始你崭新的生活吧……”

“春树,不许你这样说,不许!”水心的心都要碎了,天大地大,难道真的就容不下她和春树的爱情吗?难道只有天上人间的爱情才算真爱吗?她不希望看到那一幕,更不愿意春树——死去!

“好了,水心,记住今晚的约定,我们,走吧。”春树挥袖擦干了泪水,然后搂着水心向门外走去。

外面的天空隐隐约约透出一些光亮,或许月亮也不愿意总躲藏在黑暗里吧?两个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下,然后纵身一跃,像双双蝴蝶一样飘落到到水府的院墙外……

外面的天空隐隐约约透出一些光亮,或许月亮也不愿意总躲藏在黑暗里吧?两个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下,然后纵身一跃,像双双蝴蝶一样飘落到到水府的院墙外。

如果有一种祈祷能够变成现实,水心真希望用最真诚的心灵去祈祷——自己和春树就此化成真正的蝴蝶,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从此风里雨里、化蝶飞舞……

是的,水心曾经有过这样的愿望,那应该是在现代社会的时候,第一次与陈寻羽看化剧《梁祝》的时候,她曾经祈祷过拥有那样的爱情,只是后来,他变心了……

但是,这些祈祷这些愿望最终都没有实现,就像今晚这样飘然落下后,那个关于化蝶飞的梦刚刚萌芽,就被一阵冷笑声音给打破了。如果有一种笑声可以用残酷来形容,那么就应该是形容这种地狱般的冷笑了——

“哈哈,哈哈……”

水心和春树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一步,然后彼此地手也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水心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但是手心还是不听话地向外渗着冷汗;不一会儿的功夫,春树的手心也被感染了,而且明显地带着一种颤抖。

“别怕,水心,有我在,别怕!”春树轻声安慰着水心,然后微微用力攥了一下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希望能给予她力量。

其实春树的心里也隐隐地有些害怕,不知道这样的笑声来自何方神圣?更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如果放在以前,春树真的不会害怕,但是现在不同了,他的感情世界里有了心爱的姑娘,那便多了一份牵挂,更多了一份对世界的眷恋。

春树镇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冷冷地问了一句,“不要装神弄鬼,现身吧。”

随着一阵更放纵的笑声过后,便从不远处的大树上跳下几个黑衣人,为首的就是笑声的发出者。只听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哈哈,春树原来也会装神弄鬼啦,哈哈,选择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翻墙而过,到底意欲何往呢?”

春树听出来了,这个阴恻恻的声音就是那个红衣男子的手下,看来,那个红衣男子早就派人守在这里了。唉,水心啊水心,对不起,是春树连累了你啊!

“这是我的事,不劳费心。”春树冷冷地回了一句,脑海中开始思索对策——怎么办?自己早就料到不会这么容易脱身的,只是没想到刚刚出门就被拦住了,怎么办?

“哈哈,春树,本座想你大概是忘记了吧?那好吧,本座就提醒你一下吧,宫主有令,在你完成任务之前,一切行踪都要向本座禀报。”那个黑衣人自称为“本座”,看来权利欲望很强。

春树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知道自己现在完全被这群黑衣人给盯上了,如若不完成任务,自己没有好下场。但是这叫自己怎么完成任务呢?

冰莲是水心的心爱之物,如若只是一般的宝物也就罢了,说服水心把它交出去,然后悄悄隐退也是一个下下策。关键问题是那个冰莲已经认了水心是主人,只怕即使离开水心的身体,也会带着水心的某种信息,弄不好还是会让那些黑衣人找到水心的;

更可怕的后果就是,那个红衣人有称霸武林甚至于称霸天下的野心,对于冰莲根本控制不了。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利用水心去控制冰莲,然后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水心根本不会听从控制的,那么,红衣男子肯定会对水心施用最残酷的手段……

天啊,春树实在不愿意最后水心和自己一样成为红衣男子的杀人工具。不行!绝不能让水心和冰莲落到红衣男子手里,绝不能!

那么,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冲出一条血路,送水心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其它的,都不重要的,包括自己的命……

“春树,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说你有任务?到底是什么任务?”水心借着刚刚透过云层的朦胧月光,隐约看出面前是几个黑衣人,而且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分析出来,这些黑衣人似乎与春树认识,甚至有某种联系。

这让水心很是疑惑,她不由得想起当日在冰凌谷看六月雪的情形,春树也是与一群黑衣人在打斗,后来晕倒了。如果不是及时解救他,恐怕早就被那杀害了……

还有啊,自己的落霞林这行,不是也遇到过一群黑衣人吗?他们给自己下了可恶的毒药,好在有冰莲帮助,才免去了更悲惨的事情发生…..

如今又是一群黑衣人——那么,这几伙黑衣人究竟是不是一个来路呢?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呢?水心琢磨不明白,他们时而和春树打斗,时而又加害自己,他们的目标到底是冲着自己还是冲着春树呢?

“水心,你不要管这些,那是他们一厢情愿,我并没有接受他们的任务。”春树压低声音安慰水心,事情那么复杂,怎么向水心解释呢?而且一旦听到冰莲的名字,水心肯定会惊讶,弄不好说出冰莲就在她身上,那可是麻烦了……

“那我们怎么办?”水心明白春树一定有什么难言这隐,不然今晚的话又怎么会那么莫名其妙呢?嗯,相信春树就是鼓励他就是爱他,其它的,如果他想说自然就会说出来的。

“只要小心他们下*,对付他们便绰绰有余。”春树赶紧使用传音之术告诉水心应敌的措施。

因为前次他就是中了*被抓进了那个幽暗的宫殿,他再也不能让水心重蹈覆辙。说着缓缓用另一只手攥住了水心的手,同时把一件东西交到她的手心,“蒙住口、鼻,找准机会冲出去。”

水心当下会意,也用传音之术说了句“放心”,便开始做着随时冲出去的准备,“春树,水心明白,你也要保护自己,凭我的感觉,除了为首的那个人武功稍强外,其它的人都没问题。”

两个人正在这里研究着对策,那边的黑衣人见他们久久没有动静,便以为他们是害怕了,于是又哈哈一笑,向前欺近了一步,大剌剌地说道,“春树,本座劝你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现在你已经是宫主的人了,如若妄自行动,恐怕不会有你什么好果子吃的。”

水心听了这话,心里一沉。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自己离开落霞林后真的发生了一些事情,春树似乎是被一个叫做宫主的人给下了任务——至于为什么春树会接受,这便不得而知了。只是,那个什么宫主又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找到春树?任务又是什么?

“少废话,本人有要事在身,请让路。”春树听到这个黑衣人再次威胁自己,心中的愤怒就一点点的上升。当下脸色一沉,“宫主的任务我自会交待,请不要多事。”

“哦?哈哈,春树果然有个性,怪不得宫主很器重你。”那个黑衣人又是阴阳怪气地一笑,如果能在光亮的地方,那么肯定会看到他眼中充满着一种邪恶之气,“好吧,本座也不为难你,说出你的行踪和计划,本座自己放你过去。”

“如若我不说呢?”春树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成了人家的工具?现在连行动的自由也没有了,还要连累心爱的姑娘,真是岂有此理。

“那只好把春树身边的姑娘留下做人质了。”那个黑衣人阴森森的声音不带一丝感*彩,冷得让人打冷战,“这是宫主的意思,春树不要怪罪本座为好。”

“什么?你们太过分了,竟然想让水心做人质,痴心妄想!”春树说着紧紧搂住水心,愤怒地冲着黑衣人吼道,“回去对你们宫主说,他可以控制春树一个人,却没有权利控制其他人,否则春树会和他同归于尽!”

“哈哈,有骨气,却原来是一个血气方刚的英勇少年啊!”那个黑衣人又是一阵冷笑,根本对春树的愤怒没放在心上,“这样的话,春树还是回去和宫主亲自说吧,本座只负责带走人质,不负责传达你的话语。”

为首的黑衣人话音刚落,然后冲着后面的那几个手下一挥手,那几条黑影立刻围了过来,情势异常紧张起来,一场搏斗似乎就要开始了……

朦胧的月光下,那几条黑影像一条条幽灵,带着邪魅的味道向水心和春树靠拢过来。气氛较之先前更加紧张起来,似乎顷刻间就要爆发一场血腥战争。

水心用眼睛的余光望了一眼春树,只见春树已然做好了应敌的准备,此时正用身体护着自己,随时准备出击。水心当下心头一暖,她明白自己在春树心目中的位置——无论如何,春树是不会把自己留下来当人质的!

嗯,自己果然没有选错人,那么面对这几个鬼魅一样的黑衣人,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于是水心也按春树交待的那样蒙住了口和鼻子,以防中毒。接下来就要全力以赴对敌了,未来的路,还是要靠自己去开拓的……

“哈哈哈,看样子你们真是不识好歹啊,那就休怪本座手下不留情啦!”黑衣人冷笑着,同时根本没把水心和春树放在眼里,对于水心这个人质,他是势在必得的。

“好,来吧!”春树冷冷地说了三个字,然后又叮嘱了水心一句,“水心,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那个黑衣人已然逼近了春树的身旁,抬起腿就踢过来,似乎想一下子把春树给踢倒的样子。春树反应更是敏捷,只是轻轻一跳便躲过那一腿。可是还没等春树站稳,却发现那个黑衣人脚刚着地,接着就是一个转身便奔向水心的方向——

不好!春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黑衣人给自己来了个调虎离山之计,其实他的真正目标是抓住水心!

春树还没来得及赶回来相救,那个黑衣人已经占领了春树原来的位置,同时伸出那双罪恶的手,企图一举将水心抓获,以便要胁春树就范。

“水心,小心暗算!”春树急得大喊一声,然后便想过来解救水心,谁知旁边的那几个黑衣人却蜂拥而至,将他团团围住,根本不给他脱身的机会。

春树真是又气又急,这种状况和落霞林里当初的情形如出一辙,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想杀自己,而是抓住水心。此种状况下,即使春树功夫再高,也是双拳难敌众手——短时间内无法冲破重围……

“哼,恶人,竟然算计本姑娘!”只听得水心娇喝一声,然后还没等大家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便已然闪过了那个黑衣人的偷袭,“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想抓本姑娘做人质,你们还嫩了点儿!”

那个黑衣人显然是没料到水心会武功,更没想到她的轻功如此了得,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来了个“隐形”,还真得刮目相看了。“哈哈,原来人质也是一个练家子,算本座刚刚走了眼,没有看出人质的功力。”

黑衣人虽然声音依然阴阳怪气的,但是很难掩饰他语气中的那丝震惊之意。因为前几次黑衣人追杀春树的时候,并没有与水心发生正面接触;而落霞林里的那次打斗与下药事情,似乎,另有其人……那么自然,这个黑衣人被水心如此轻松的一跳给吓了一跳。

春树听到黑衣人如此说话,当下心放宽了一些。好在水心轻功了得,而且前次在落霞林,春树也见识过水心的武功,那么正面交手的话,这个黑衣人也未必是水心的对手。那么自己还是专心对付这几个小喽啰吧,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时间长了被水府的人发现,就更难以脱身了……

就这样,双方终于真正打斗在了一起。春树施展最精湛的武功,三下五下就把那几个小喽啰给摆平了,几个家伙伤的伤、残的残,跪倒在地疼得直哼哼。这让春树蓦然想起了当日在落霞林的情形,当时自己很想杀死那几个家伙的,结果水心出于恻忍之心放过了他们,想来,只能是放虎归山,恶人终归是恶人,能真正改邪归正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想到这里,春树杀心顿起,为了让这个世界少几个祸害,还莫不如先送他们一程算了。于是,又一个原来善良的人在一瞬间变得强势了起来,他决定趁自己还有能力杀死他们的时候——为水心除去一些后患。

于是,几个黑衣喽啰在春树的一念之间都上了西天,尽管那些黑衣人死相有些可怜,也算是解了春树的心头之恨吧。

然而那边正在与水心打斗的黑衣人头目却是震惊极了,看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死在春树的手里,火气就往上冒——

“你真是胆大包天!你知道不知道你杀死的是什么人?你也是宫主手下的一员,竟然敢杀死自己的同伴,你这是明目张胆与宫主为敌!”那个黑衣人边与水心打斗,边训斥春树,语气阴森得可怕,“你这个不要命的家伙,这次你是死定了,而且死得会很惨!”

“哈哈哈,我就是要与那个装神弄鬼的宫主为敌,怎么样?今晚如果你能活着回去,麻烦你给他送个信,就说我春树绝不会与他同流合污,更不会甘心做他的杀人工具!”这次轮到春树哈哈一阵大笑,既然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春树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水心,你到旁边歇息,让我来收拾这个亡命之徒!”春树对黑衣人说完,又赶紧招呼水心去旁边休息,因为他实在担心那个黑衣人使什么阴险的手段对付水心,那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水心应了一声然后闪到了一边,望了望那边横七竖八的尸体,再望望重新与黑衣首领打斗在一起的春树,心下有些疑惑——

刚刚的那些话的内容和语气,似乎都不应该是出自春树之口啊?因为平常春树即使面对敌人时,话语也是很少的;而且都是清清淡淡的,虽然很冷,但是绝不会大剌剌地说什么“今晚如果你活着回去,麻烦你给他送个信”之类的话呀?

还有啊,更让人困惑的是,春树今晚的杀机很重,那些黑衣人本来都已经战败了,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可是春树并没有放过任何人,而且都是一掌毙命……这样的做法似乎有些太残忍了,因为杀人并不是水心的目的,水心只想快点儿离开黑衣人的视线,快点儿离开京城罢了……

“春树,我警告你,今天你的做法已经严重违背了宫主的意思,按照宫规,你应该受到严惩。”黑衣首领边打边恐吓春树,无疑是想利用宫主的名字让春树自动收手,“如果你现在向本座求饶,或许本座会考虑帮你,就说那些饭桶是被其他人所杀……”

“哈哈,为什么要收买我?”春树一语点破了黑衣人的心事,要知道当日他亲眼目睹了这个黑衣人与红衣宫主之间的分歧,所以,此时黑衣人一出口,春树便什么都明白了。

“春树果然是个聪明人,难怪宫主会对你另眼相看。”黑衣人嘴里说着,手上并没有忘记打斗,按理说他们二人的武功不相上下,所以,黑衣人才会想到使出这样的招数,希望春树分散注意力,然后一举把他拿下——

“本座也不瞒春树你说,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本座的意思,春树应该能懂吧?”

春树冷冷一笑,他才没心情去猜这个黑衣人的什么心思呢,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他除掉,然后带水心远走高飞。如此想着春树的一招一式便增加了力度,对黑衣人是步步紧逼,根本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

“废话少说!我对你们的个人恩怨没兴趣,你最好不要打什么歪主意。看招!”

黑衣人其实刚刚说的话也有一半是真的,那就是他确实幻想着有一天能另立门户,至少也要顶替那个红衣男子的位置,做真正的宫主!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受别人的使唤,这个黑衣人同样有称霸武林的野心。其实,那日红衣男子对春树所说的话,黑衣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黑衣人也认识到了春树的重要性,于是有了这个半真半假的试探,希望春树投靠到他的门下,做他的走狗帮凶……

“春树,本座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要知道,你现在中了宫主的毒药,生命就是掌控在宫主的手里,你没有自由可言!”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首领越来越觉得春树是个人才,嗯,对于这样一员虎将如果能收服下来,将来自己在称霸武林的道路上,那真是如虎添翼了。

“春树,如若是你肯听本座的话,本座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弄到解药。”黑衣人看到春树不再言语,以为他被自己说服得动了心,便继续游说道,“而且本座绝不会亏待你,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住口!不要再妄费心机了!”春树厉声喝止了黑衣人那些无谓的话。

是的,春树实在不愿意再听黑衣人啰嗦下去,他并不贪图所谓的荣华富贵,只希望尽快除掉这个可恶的黑衣人,然后把水心送到安全的所在。只是,这个黑衣人武功确实了得,要想迅速打败他,还真不容易。唉,怎么办呢?

正在春树无计可施之际,只听得那边的水心一声娇喝——“恶人,看剑!”紧接着水心美丽的身形飘然而至,一把亮剑直奔黑衣人的面门刺了过去……

望着那边横七竖八的尸体,水心其实心里比春树还要着急,因为现在她很清楚——并不是单单自己遇到了麻烦,春树同样受到了威胁,并且更可怕的是,春树还中了什么毒。

那么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摆脱这个黑衣人,否则时间久了,不要说被水府的人发现了,更难保不会再来一批什么“黑衣人”帮凶,那样若想脱身,就真的是妄想了。尽管刚刚水心有些责怪春树杀人不眨眼,可仔细想想,那也是摆脱敌人的最好办法了。于是水心决定不再对这些恶人讲什么仁慈了,对那个黑衣人首领来个突然袭击,而且出手也是如春树一样狠,很明显是希望一招解决问题……

那个黑衣人果然没有料到水心会来这一手,当下乱了分寸,想躲过这一剑去保命,而那边又飞过来春树的一脚,怎么办?躲是躲不过了,那么只有挨踢和挨剑的选择了——黑衣人牙一咬、眼一闭,死和伤之间自然是“伤”来得轻了……

于是,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然后伴着一声凄厉的嚎叫,那个黑衣人腿断了,人也瘫倒在地,疼得直打滚。

春树和水心对视一下,水心已然收起了剑,那意思是黑衣人已经伤得不能再纠缠他们了,不如就此离开;但是春树却不这么想,只见他怒目圆睁,攥紧拳头逼向那个黑衣人,那自然是想要了他的命。

“春树,我们快走吧。”望着那个抱着腿嚎叫的黑衣人,水心的恻忍之心又隐隐生起,轻轻呼唤春树快点儿离开。

春树根本听不进去,因为他清楚记得,当初在落霞林就是这个黑衣人给他下的毒,不然自己怎么会受红衣男子的要挟?那么对于恶人,就绝不能手软。

“去死吧!”春树怒吼一声,然后挥起一掌向那个家伙劈了过去……

水心微微闭了闭眼,她真的不忍心看到春树再一次杀人,要知道,春树杀人时的样子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可是水心却也无能为力,只要能尽快离开这里,就由着春树去吧……

然而就在水心这么一闭眼的功夫,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一条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过来,在春树的掌风落下之前把那个黑衣人给抢走了!

“你是什么人?!”春树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在自己的掌风下活生生把人给弄丢了,这可以说是头一次。春树很是愕然,什么人武功这么高强?

“哈哈,得饶人处且饶人,方才这位施主一再对你春树好言要劝,春树却要对之赶尽杀绝,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不仁慈啦?”那个黑影此言一出,便让人明白了他的身份,应该是一位出家人。很明显,他已经在这里潜伏多时了,而水心和春树二人竟然没有发觉,足见此大师武功过人。

“是啊,春树,就把这个黑衣人交给大师吧,咱们赶路要紧。”水心听到是一位出家人,心里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当初在现代时遇到的大师——两者是不是也有什么渊源呢?只是如今情势紧迫,水心没有时间仔细考虑,还是催促春树快些离开为妙。

春树心中很是不平,愤愤地反驳那位大师,“事情不是这个道理,仁慈也要有正确目标的,像这等恶人,杀死他就是为他超度了,何必再留下他祸害众生?”

“佛法无边,回头是岸,给别人一条生路,也是给自己一条退路。阿弥陀佛。”那位大师诵了一句佛号,然后面向水心这边说道,“女施主宽厚仁慈之心可昭日月,日后必会逢凶化吉,阿弥陀佛。”

水心莫名其妙地感觉这位大师很亲切,尤其是最后那句——“日后必会逢凶化吉”,听着很是受用。嗯,既然自己穿越过来是基于一个“佛缘”,那就信这个大师一次,让“佛缘”解决眼前的事情吧。但愿真的能逢凶化吉,一切平安才好……

“春树,一切就听大师的安排吧。”水心向大师抱了抱拳,然后走到春树的身边拉了拉他的手,“走吧,天快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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