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专业人士对顾大羽论文不加吝啬的赞赏，牛主任很快意识到一件事儿，这个只有十页，发表在企业内刊的小论文，竟然在区区半个月的时间里，被国内外直接引用超过三十次，间接引用上百次！
这有点类似微博的点赞和转发，引用就是转发，认可就是点赞，要注意的是转发和点赞的可不是普通用户，而是业内大牛，这些转发的作者中，最少的都是获得了三四个国际大奖的人。
这才不过半个月！半个月啊，谁知道以后会造成多大的轰动？
牛主任不得不一大早就赶到公司，费劲手段在厕所读物栏找到了内刊，还找到了顾大羽附带的一小节灵草。结果发现……
“因为没有别的东西研究，所以他们随便找了个东西研究，顺手发表到了内刊交任务免得被扣薪水，但是阴差阳错被国内外大教授们同时认可，结果搞了个大新闻？”
苍天呐，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啊！
牛主任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老爸教育经常教育他的一句话，“莫欺少年穷”。以前他实在没觉得这句话有道理，现在却是觉得太他娘的有道理了。
“这不巧了吗？这不巧了吗？如果我那天没见到那个臭小子，也就不会迁怒李凤国，不迁怒李凤国，他们就不会无所事事，李凤国也就不会替顾大羽发表这论文。
没有李凤国的第一论文作者署名，这论文肯定不会引起业内人关注，更不要提引起轰动了！老子也就不会这么下不来台。”
要是有后悔药，牛主任真是想先来上一公斤的。
来到实验室之前，牛主任本来觉得见到的是个意志坚定，意气风发的团队，他们没有好的设备，但有坚定不移的科研精神，发现新课题后，不顾条件艰苦，专心研究，而李凤国也犹如个大学者一样，充满谦虚的对他微笑，轻轻说一声：“牛主任，您来啦？”
可看看这破厂房，不说厂房外那吠吠不停的狗叫声，这一个个的，都跟个弱智傻子一样。
这就是能引起国际生物界轰动的论文原产地？
“顾……你们经历了很多困难吧？”牛主任咳嗽一声，拉不下脸问顾大羽，他瞄准了发呆到差不多成了二傻子的董双，小声的问。
董双瞪着大眼看了牛主任半晌了，脑子终于转动了下，他还以为牛主任又是来磕碜李凤国的，可是这半晌都没发脾气，似乎又不像是，要问他为什么脑子突然好使了，其实也简单，找李凤国没必要连墙角狗洞那几坨狗屎都看上几眼呀，李凤国又不是蛆……
“唔……”捉摸着牛主任的意思，董双终于找回了点狗腿子的属性，嘿嘿笑了笑，作为一个随时拍马屁的家伙，他有种直觉——老子终于要体现价值了！但问题是，牛主任到底来干嘛？这马屁会不会拍到马腿上？
不能紧张！放松！
“唔……也不是多麻烦。”董双敷衍着，心思飞转。牛主任问他们很困难，难道是说我们改造厂房？除了改造厂房这里也没别的变化了吧？没错，就是问厂房！
“我们互相凑了点钱，就解决了。”董双说的云淡风轻。嗯，这句说得很好，咱们当下属的不能给上司带来麻烦嘛！
但这话让牛主任听着却有其他理解，他寻思：不困难？太困难了好不好？能被国内外大咖转发点赞的论文，你丫说不麻烦？谦虚个屁啊，虚伪，你丫太虚伪了，说不困难是跟老子摆谱呢！
牛主任压着心里的火，又问：“凑钱的时候一定有很大的压力吧？”
董双心道：哪儿有压力啊，小顾傻不愣登拿出十几万，修了修厂房，不然您屁股后面那沙发都没有呢。而且这点钱才干了一半活就用光了，不然您肯定瞧不见角落那狗屎。
“现在钱还不够呢，窟窿太大，修不过来。”董双道，叹了口气，小顾也不容易。
这样啊，牛主任迟疑的点了一下头，说：“我就是忘了这回事了，需要钱不早说！你们都是咱企业的支柱，我代表中南药企和英格利皇家实验室能给你们提供全面的支持，你们要付出的就只是一点科研成果。”
嗯？收拾几个破窟窿，铲个狗屎咋还有英格兰啥啥啥的事儿？这帮老外胳膊肘管的太宽了吧？咱们都新时代了啊！董双脑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但他还是本能的问：“给我们都少钱？”
“一个……”牛主任顿了顿，一咬牙：“不，两个亿，美元！”
砰！
董双一个趔趄，整个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