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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回 南瓜店

很快,张总司令率部赶到驻扎在罐子口的骑兵第九师师部。当下,张总司令就在骑兵师部与一些主要的将领以及苏联顾召开会议。

李文田副军长说道:“总司令,现在日军的主力不断向西南方向推进,在此局面下,襄河河防就成了敌我双方的争夺焦点,我认为,应该立即加强襄河的防务。”

张总司令说道:“是啊,河防工作是现在的重点,我们负责防守的整个河防长达三百多里,目前,钟祥县境内可保无虞。而冷水铺有五十五军二十九师驻守,冷水铺以北面也有三十七师和一三二师防守;宜城县境是五十九军防区,但是,全军三个师都已经全部安排在襄河以东作战,长达一百二十里的河防只窑湾渡口一处有七十四师少数部队留守,目前这里的河防十分空虚,急切之间,很难加以巩固。”

李副军长说道:“总司令,现在一八零师没能赶到方家集,接应计划没能实现,而我们兵力单薄,也不可久陷于此。我建议,立即带着七十四师和骑兵第九师回到西岸,沿河把守。”

参军李致远说道:“总司令,我认为这两个师仍应留在河东,坚持外线积极防御。因为河东那边正在激战中,我们的三个主力师尚在与敌作殊死搏斗,如果这在时候把总部撤退过河,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其次,如果回师西岸,沿河消极防守,以两个师的兵务要想扼守住一百二十里的防线,兵力显然不敷分配;再说了,留在河东与敌周旋就是最好的防守,敌一日不把我河东部队驱逐干净,便一日不敢贸然渡河,我军可截其后路,令其首尾受敌,于我有利。”

眼前的局面,已经让张总司令意识到情况已经十分严重。随即,张总司令摆了一下手,示意李副军长等人不要再争执。自己一面权衡了一下两人的意见,然后做出了决定:留在河东,与敌周旋!

当下,张总司令对参会的军官们说道:“襄河乃是鄂西的屏障,如果河防有误,则荆襄不保,而川汉的局势也必定陷入危险之中,影响战局莫此为甚。我方虽处于明显劣势,但是,如果我们拼得一分,鬼子那边就会减少一分,被消掉锐气,钝其行动,以便巩固我两道防线。这样做,牺牲的代价虽然很大,但尽我军人天职,保我光荣战迹,大义所在,不计成败利钝!”

当下,计议已定,张总司令命令骑兵第九师留在罐子口以南山地,向西面警戒,若发现日军从王家集附近渡河,就从背后袭击。随即,张总司令亲自率领总部离开大路,向南瓜店进发。

日军十一集团军这边,园部和一郎接到村上启作的电话:“司令官阁下,不出您的所料,张自忠果然亲自率部赶往南瓜店,这一下,他可就插翅难飞了!”

听筒里面传来园部阴冷的声音:“村上君,不要得意太早,张自忠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如果我们稍有疏忽,就会前功尽弃!”

十五日下午点左右,张总司令率领总部警卫团和特务营到达距南瓜店北面的一个小村庄沟沿里。突然间,四周的多处升起了烟火,官兵们都吃了一惊,不用说,队伍已经陷入了鬼子的重围之中!

张总司令见状,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为隐定军心,张总司令的脸上仍然保持着一重镇定,命令队伍注意警戒,一面寻思对策。

黄昏时,马贯一师长率领七十四师的四四三团和四四四团赶到了南瓜店,正与四四零团的郑万良团长相遇。

这时候,马师长也感到情形有些异常,遂问道:“郑团长,这边情况怎样?”郑团长说道:“鬼子早已常握了我们的行动路线,看这情形,是要被鬼子包饺子了!”马师长吃了一惊,赶紧问道:“总司令知道这情况吗?”

两人正说着,就见通讯员跑来:“马师长,总司令请您去。”郑团长赶紧附着马师长的耳朵说道:“见到总司令,可千万别提包饺子的事!”

张总司令这时候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起来。不许下属议论当前的险情,那是为了稳定军心。

不一会,马师长赶到指挥部来见。张总令遂命马师长立即率部抢占南瓜店东面的阵地,负责东面和东南面的警戒,再调出一部人马抢占乳山东西一线,维护南瓜店至宜城间交通。接着,又命令担任警卫团的四四零团占领毛家湾左右一线,负责对西北面的警戒。

部署妥当之后,张总司令这才将主要的将领召集起来。指挥部内静悄悄的,只见张总司令神情严肃地说:“现在的情形,各位都已经看到了,我们已经陷入敌人的重围。大家都知道,情况是相当吃紧了,不过,只要不离开队伍,总有办法。大家无论如何,务必镇定。不要紧的,我张自忠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和大家在一起,在任何情况下,也决不离开队伍!”

接着,张总司令又传令:“今后凡是夜间行军,打手电筒的,吸烟的,枪毙!不守秩序,吵闹的,枪毙!落了队的不要!不许谈话,不许咳嗽!”

这时候,张总司令身边可以投入战斗的兵力仅仅一五百千人,而围困过来的日军有五六千人,形势异常严峻。

因此,散会过后,张总司令对马副官问道:“孝堂,三十八师现在什么位置?”马副官回答道:“还在新街那边。”

张总司令遂吩咐道:“立即电令黄师长,火速赶来增援。”马副官应了一声,立即拟电。

随即,张总司令又吩咐道:“目前,三十八师那边的战况不明,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摆脱鬼子的纠缠赶来。孝堂,你再致电驻守在樊城的第十一集团军黄琪翔总司令,请黄总司令派兵增援。”

散会过后已经是深夜了,天空阴云密布,不时的有雷电轰鸣,爆雨即将来临。张总司令也顾不得歇息,又开始考虑下一步对策。

天刚朦朦亮,鬼子就向驻守在西边毛家湾旁的小山子的四四零团发动了攻击。这时候,张总司令辛劳了一夜,刚刚睡下。

密集的枪炮声传来,张总司令惊醒,立即翻身而起。随即,就有通讯员进来报告四四零团阵地遭到鬼子攻击的情况。

张总司令听了,立即带着马、周两位副官,以及李文田副军长、高参张敬和苏联顾问前往沟沿里后山上观察。

由于鬼子的炮火猛烈,四四零团这边很快就有两个小山头失陷。张总司令见状,立即命令预备队上去增援。经过一番激战之后,夺回了其中一个小山头。但是,在鬼子猛烈的炮火攻击下,沟沿里西北制高点牛肋巴骨山阵地被攻破。

这样一来,鬼子抢占了制高点,居高临下发炮,沟沿里各部阵地直接暴露在鬼子的火力网之下。与此同时,东面战场的鬼子攻占两乳山,以重炮向中国守军的前沿阵地袭击!

由于张总司令与外围联络的有线电报和有线电话等通讯设施,在十三日那天就被中断。因此,现在所有和外围联络都中能依赖于无线电工具。

这样一来,鬼子第十一集团军通讯部队根据就根据电台以不同频率向各师发报的情况,判断出张总司令所率领的第三十三集团军总部就在沟沿里附近!

司令官园部和一郎得知这一情报后,欣喜若狂,立即于上午九点将这一情况通知了第三十九师团师团长村上启作,命令村上,务必吃掉张自忠!

村上接到这个任务,顿时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急忙调集五六千人及大批飞机、大炮,向沟沿里合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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