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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不速之客

童彤和周松住进了尉团长的家里,就再没有去过他办公室。她不想影响周松的工作,更不想让别人因为她而感动别扭。因为有她,那些肆无忌惮的大老爷们不得不收敛起自己,以前一边撒尿一边唱歌,几个人在一起还比赛尿功。现在进厕所还得小心翼翼地侦查半天,匆匆解决完就出来。洗澡也不能像以前随时进去冲一下一身的臭汗。

星期天童彤睡到大上午也不想起,周松回来给她带的早饭快变成午饭了。

经不起周松的连哄带抱,终于把她从C上弄起来。她睡意朦胧地继续倒在沙发上,才慢慢勉强把真实的世界装进混沌的大脑,慢条斯理地走进卫生间洗漱。

房门被转动了几下,他们都没有听到,接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童彤,开门去。”周松正在厨房忙碌,只好大声说。

他们有时从机关食堂带饭,有时自己做点,周松喜欢做饭,他说做饭很有成就感。不过,他做饭的水平还不如童彤学校食堂的大厨呢。他对着一本菜谱,不断的研究,不断地改进,越改越糟,最后有好多成了垃圾桶里的废弃物。童彤对着一堆被他糟蹋的不成形的食物,心疼地说,浪费了不少劳动人民的汗水和心血。可是,他决不言败,不钻研成一级厨师,誓不罢休。屡战屡败以后,渐渐地有些心灰意冷,觉得做饭比改造人还要难。

后来,他们又开始吃食堂了。

童彤一边擦脸,一边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望着她,把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圈后,眼睛越瞪越大,最后无法遏制怒气冲冲地大声斥问。“你是谁呀?怎么在这里?”

童彤吓了一跳,也不敢说话,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四十岁左右,头发长长的,微带棕黄色,打着淡淡的卷儿披散在肩头。白晰的脸上,五官搭配的很匀称,虽然是怒目相赠,但还是给人一种虽怒也娇的感觉。

童彤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周松以往的F流史联系在一起,可她一时尽无法猜测出她的身份,也不知道是请她进来,还是……

“周松!”童彤搬救兵似的,大声叫着。

“宝贝儿,怎么了?”周松急匆匆从厨房出来问道。

他看到门外的女人,马上堆着笑容说:“嫂子,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派人去接你呀。”

“是你?”门外的女人收敛起满脸的怒气冲冲,好奇地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童彤,这是嫂子,尉团长的爱人。”周松介绍道。

“你好。”女人主动伸出手来,亲切地和童彤握了一下。

“嫂子,一块吃饭吧。老尉没去接你?”周松把厨房里他自己做的不算成功的菜,还有通讯员从机关食堂拿回的菜,一一摆在茶几上。

“他让司机去接我的,我刚才进来看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吓了一跳,还以为老尉金屋藏娇呢。”尉夫人笑着说,一下把喜悦的气氛晕染开。

“就老尉对你的痴情,他敢吗?嫂子,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C轨,老尉也是唯一一个不会C轨的男人。”周松盛了三碗米饭,一个一个递给她们。

“你可真会说话,那你呢?”尉夫人望了一眼童彤后,盯着周松,微微扯起嘴角看他如何撇清自己。

“我……我是第二个。”周松含混不清地答道,偷偷看了童彤一眼。

童彤没理他,油腔滑调。

尉夫人“呵呵”笑着,接着又问:“周松,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快一年了。”

“那也该修成正果了吧。”她的语气不像是寻问,到像是肯定。

她从尉团长那里也多少知道点周松的情况,他在感情和婚姻上非常的挑剔,从他今天的态度和神情上,不难看出,这个女孩就是他在滚滚红尘,茫茫人海中苦苦寻找的那个人。别看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绝对是周松的软肋。

“唉……还得两三年。她还在上学呢。怎么也得等她到了合法的年龄吧,咱一国家干部不能违法婚姻法呀。”周松一边给童彤夹菜,一边也往自己嘴里送饭,还不忘调侃几句。

气氛温馨、融洽!

“哦……”尉夫人一边吃饭,一边在童彤的脸上扫视了无数遍。

而童彤安安静静地吃着,一脸的恬静,有时清澈见底的眸子看一眼她,然后微微一笑,仿佛昆仑山上开着一朵并不惊艳的小花,却让人感到一股勃勃生机。这个女孩身上流淌着独特的气息,也许正是这股气息深深地吸引着周松。

“嫂子,老尉把房子借给我们,你不介意吧?”周松又说。

“看你说的。你嫂子就这么小气?成人之美的事,你嫂子也愿意做。”说完,她轻轻笑了一下。

周松却笑的肆无忌惮。“谢谢嫂子。”

吃完饭,童彤和尉夫人争着刷碗。

“嫂子,你累了一路,让童彤刷吧。”周松说。

“那麻烦你了,童彤。”尉夫人只好放弃了。

童彤在厨房里刷碗,周松收拾自己的东西,今天晚上,这个地方就换主人了。

“周松,看得出来你很爱她。”尉夫人跟在他后面轻声说。

“嫂子,真的很爱,这个女孩我娶定了。这么多年,我也和不少的女孩相处过,只有她让我动了想结婚的念头。你说,人是不是很怪。”周松一脸的甜蜜和幸福。

“爱情就是宿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那你可得好好珍惜。这女孩看着也不错,安安静静,不像那些女孩子每天咋咋乎乎,张扬跋扈。”

“嫂子,我肯定会珍惜的,和她在一起,我连骨头里都渗着幸福。”周松一边和尉夫人调侃,一边把C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换上了原来的,又把卫生间里,童彤和他的一些洗漱用品也收了起来,塞进了柜子里,又把原来的东西重新摆上。

“周松,看来好的爱情能把人变得更阳光、更灿烂。”

周松哈哈乐着。

“周松,那你们晚上去哪儿住呀?”尉夫人有些不安,自己回来,把人家小夫妻生生给拆散了。

“她回学校,我回机关。我们也就是星期天才来住,平时各忙各的。”

出来以后,童彤对周松说,“周松,我看到嫂子生气的样子,以为又是你欠下的F流债呢。”

“你以为我是F流鬼呀,到处欠债。”周松咬着牙轻轻掐了她的脸蛋一下,不由得又把嘴凑过去,狠狠地吸着她的嘴巴。

童彤发出一串抗议的声音,他笑着放开她。

她M了M被他残暴过的嘴唇说,“嫂子年轻时候一定很漂亮吧?温婉大方,优雅知性,虽算不上绝色貌美,但绝对是有修养,有气质的女人。”

“嗯,她是大学老师,当年老尉追她可下了不少的功夫,这么多年了,他们依然恩爱有加。有时,我还真羡慕老尉和他老婆的感情那么好。现在我终于明白,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也能像他们那样恩爱。我前几天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了一段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的皱纹……’这才叫真爱。”

“他是一位爱尔兰诗人叶芝,这首诗叫《当你老了》……Homanylovedyourmomentsofgradgrace,Andlovedyourbeautyithlovefalseortrue;Butonemanlovedthepilgrimsoulinyou,Andlovedthesorrosofyourchangingface;……”童彤用英语把周松说的那段话又说了一遍。

周松哈哈笑着说:“瞧我媳妇儿这英语水平杠杠的。”

“周松,我发现你越来越浪漫了。”

“我也觉得自己变了,以前对这种爱情诗并不感兴趣,现在看到描写爱情的诗歌还是文章,就联想到了咱们俩,觉得写到人的心坎里了,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

童彤把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他翻转紧紧地握着。甜蜜和幸福在不大的空间里氤氲、迷散……

周松把童彤送回学校,自己又回了机关。

他直接进了尉团长的办公室。“老尉,嫂子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呀?”

“哎呀……我忘了你在我们家住着呢。没闹什么误会吧?”尉团长恍然大悟。

周松笑着说:“嫂子以为你金屋藏娇了。我说,就老尉那点本事,即便有色心也没那个色胆呀。”

尉团长和康政委哈哈大笑。

尉团长笑着说:“知我者,周松也。”

“老尉,嫂子什么时候走呀?”周松嬉皮笑脸地问道。

“你小子等不急了?放心吧,她住不了几天,现在又没有放假,她是去外省交流,顺便来住几天。”

尉团长的老婆是一所大学的老师,一般是放假才来住一段时间,平常都是尉团长回去看他们。他们的女儿也上了初中,回来住有些不方便,房子太小,女儿只能在沙发上对乎。即便来了,他女儿住一两天就回了外婆家。

尉团长的岳父也是那所大学的教授,现在已经退休在家,只有他老婆一个女儿,从他们生了孩子,就一直在岳父家住,孩子也是他们一手带大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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