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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望娘滩传说

次日一早,刘衍一行,再次上路,由釜溪河前往其支流旭水河。

“王爷,据闻这大公井并非一口井,而乃数口井,当真如此?”

路上,马文向刘衍打听起了关于大公井的一些事情。

“正是!不过,目前大公井的出卤情况并不算好,远不如当年的富世盐井。”刘衍凝眉道。

“此话怎讲?”马文不解。

“与富世盐井当初的开凿方式略微不同,大公井几乎是一边开凿一边汲卤,但汲出的卤水却味道偏淡,熬煮成盐量自然偏低。”刘衍解释道。

“是因泉眼太深吗?”

“有此可能,所以,这大公井的开凿工作便更为困难,殊不知,要凿至何年何月,才能将那泉眼凿出,汲取出味浓的卤水来。”

“所谓愚公移山,只要坚持,定能等到那一天!”

“嗯!”

刘衍点点头,看向愈来愈近的大公井,忽然想起了公谦来。

不知那小子现下如何?

战胜情敌的喜悦已然过去,刘衍希望,公谦能尽快适应盐官一职,将贡井的盐场管理好,替公明分担一些重责。

“王爷!”

见到刘衍后,公谦有些讶然。

“有礼,最近可好?”

刘衍上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并看向周围井然有序的凿井工作。

“回王爷,尚好!”

公谦向其行了个拜礼,问道:“爹爹可知王爷到访?”

“不知!”

刘衍摇摇头,说道:“本王沿江考察,寻求水上盐道。”

“来,有礼,本王与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马文马公,本王由洛阳带至富顺来发展盐业的志同道合者。马公,这位便是大公先生之子公谦,亦是贡井县的盐官。”

刘衍随即向二人做了番简短的介绍。

“马公!”

“公大人!”

二人相互行了个拜礼。

随后,公谦看向刘衍,拱手问道:“敢问王爷,这水上盐道雏形为何?”

“经由旭水河至釜溪河,再至沱江,最后汇入长江,进行分支,流向益州各处。”

“这般...”

公谦凝眉,思考稍许后,又问道:“若要走水路,每一处至少需有一到两处水码头则可。王爷可有决定,于何处建立水码头?”

“有礼慧智,一说水上盐道,便立马想到了水码头,不愧乃大公先生之子啊!”刘衍笑着赞道。

“王爷谬赞!”公谦拱手赧颜。

“本王已将仙滩作为釜溪河进出的水码头,其他地方,还未考量。旭水河这边,有礼可有合适的推荐之处?”

“回王爷,望娘滩最为合宜。”

“望娘滩?”

“便是艾叶滩,请王爷稍后,下官这便安排几辆牛车过来,载咱们去往那里。”

拱手垂首后,公谦便转身去安排牛车了。

“这牛车可真方便,即可作排车拖拽汲卤筒,又可载人行短途。不过,就是颠簸了些,不知王爷坐得惯否?”

于牛车上坐稳后,马文看向刘衍,略显担忧。

王爷可是矜贵之身啊!

“哈哈!你真当本王乃三风五气者?本王尚未弱冠时,便带兵打仗了。”刘衍笑道。

“呵呵!是我眼拙,小看王爷了。”马文捋须而笑。

“王爷,马公,艾叶滩已至!”

牛车行至半个多时辰后,前面打头的公谦便转身看向二人,并唤停牛车。

“并不远,不过,若由大公井向此处运盐,这条路恐怕要翻修一下才行。”刘衍凝眉道。

此行皆为山路,路况并不好,即便牛儿走得稳健,但依旧颠簸不已,若要由此路运盐,不把路给修好,可要累坏盐工,亦要累垮牛儿矣!

“可用青石铺路,我看附近的大石蛮多,让山匠凿平之后,便可代替黄土烧制的地砖,铺至路面,减轻颠簸。”马文建议。

“嗯,此法不错,待王将军回来后,我们再详细商议,这修路之事,王将军可是行家啊,哈哈哈...”刘衍笑道。

“正是!正是!”马文亦笑着点头。

“王爷,马公,这边请!”

公谦上前,邀刘马二人跟随自己,前往艾叶滩。

“为何又名望娘滩?”刘衍不解。

“相传在很早以前,这大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家中母子靠帮人割牛草为生。有一天,儿子割到了一窝神草,便决定将这窝神草搬回去栽。当他拿起镰刀撬开神草周围的泥土,将神草提了起来的时候,一颗光亮透明的珠子忽然掉落于地。惊喜过后,他想起了老人们传说的宝珠,便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捡起,并含在嘴里,以防其丢失。待他背起背篼兴奋地往家赶时,一不小心,于一处坎坡摔跤,而含在口中的珠子亦顺势吞进了肚子里。王爷,小心!”

为刘衍掀开前方当道的枝丫后,公谦继续道:“他刚一回家,便急忙找水喝,可是,把家中所有的水都喝光了还是不解渴。他的娘亲得知此事后,伤心道:‘我儿呀,你这是要成龙呀!’语毕,母子俩相拥而泣!”

“然后呢?他变成龙了吗?”马公急忙问道。

公谦点点头,继续道:“见儿子渴得不行,母亲只好陪他到外面去,把田里、塘里的水都喝了个光,可还是没法解渴。无奈之下,母亲只好带他向河边行去。刚到河边,儿子突然挣脱母亲的手,一下跳进河里使劲地喝水,并且一边喝一边对母亲说:‘娘啊,儿子要去了!’。语毕,随即化为一条长龙,向下河游去。”

“哎..母亲定是不舍吧?”刘衍叹气道。

“嗯!见儿子就这样走了,母亲撕心裂肺地又哭又喊。每喊一声‘我的儿那’,儿子便从河里抬头望一次母亲,而每抬一次头,便形成一个滩。当儿子游至艾叶这个地方时,听到母亲喊得那般凄苦,于是慢慢地将头抬起,望了一下母亲后,犹豫地沉到河里,想着:‘回去会被渴死,不回去母亲又没人照顾!’一边想,一边于沱涡处徘徊,可他最终还是决定游向大海。儿子游走后,身后便形成了一个长长的滩——艾叶滩,以及一个又深又大的涡——艾叶沱涡。在儿子游向海的途中,母亲喊儿24次,儿子24次抬头,于是便形成了24个滩。不过,艾叶滩最大。”

“王爷,您看!”

当一行人由一丈多高的山坡行至地面时,一条长约七十余丈,宽约二十三丈的巨大石碛滩,便映入眼帘了。(汉时,一丈大约2.1米——2.3米)

“噗啦..噗啦...”

河水流至此处,撞击在石碛之上,翻滚奔腾,击出千股万股水流,似蛟龙飞跃,气势磅礴,而此处,亦是旭水至釜溪河上的第一大石滩。

“就是这儿了!”

刘衍指着奔流激荡的河水,对众人说道:“此滩将会成为江阳属地的水上盐道第一滩!”

此决定,便将艾叶滩推向历史舞台,成为自贡盐运古道第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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