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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物是人非

雍城外三里处高坡旁,无数人影高声而呼激愤之情溢于言表,然而周围的士兵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怜悯,已然将所有围在中央的人一个个挥剑斩去。

鲜血飞溅四周,空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之味,一个个人影缓缓倒下失去声息,那些激愤的表情全然在士兵们毫无感情的刀剑之下失去了意义,一个个变成了惊恐和畏惧。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全然死在了空地之中,四周士兵已然收起了手中染血的刀刃缓缓离开了此地,四周一片寂静和空旷,然而就在几分钟后,大火燃起,所有尸体已然被大火所覆盖,再无之前的可怕之景。

士兵们缓缓向着雍城走去,无数城门内外来往通商的人已然消失了许多,甚至仅有的一些出入城门的人也一脸惧怕的看着这些身着大秦盔甲的士兵悄悄走远,昔日里被所有人敬重的大秦将士,如今却成了人人畏惧的存在,不敢有任何的交集。

城门大开,士兵们缓缓入城。然而城内萧条的景象让为首的将领脸上已然露出了一抹惊疑,似乎完全不明白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短短一个月不曾回来,雍城竟变成了这幅模样?还有那些山贼,怎么可能,我大秦如今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怎么,怎么会......”

“蒙将军,您刚回来有所不知,这,唉,陛下如今已经性情大变,非要让我们全国上下所有青壮年前去服役建造长城,可是,可是...”

“这有什么不好?那些匈奴终日对我大秦虎视眈眈,即便是我也有心无力去追杀他们,塞外困难重重道路崎岖,我也很想一劳永逸,但是却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了,看来陛下是体会到了我们这些驻军的累才下的如此命令,这怎么可能会是坏事?”

蒙恬疑惑的看着守城城主脸上那抹沧桑和劳累,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昔日的都城大雍,如今却如此萧条。

待到所有将士全然进入城内深处之后,一个人影缓缓从一旁走出,带着一抹疑虑和震惊,似乎比蒙恬还要不明白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城主,此事还请细细与我道来,秋伊也是一个月未曾回来了,这些日子一直在邯郸郡那边走动,还未曾听说有这般事。怎么,陛下他下了这样的命令吗?筑建长城怎么可能会需要用到我们大秦的所有青壮年?这岂不荒唐?”

“嘘,小兄弟即便你是伊家的人,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陛下的命令即便是你也不要乱说,是会掉脑袋的。唉,谁知道陛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一切都安康的,明明...”

老城主的脸色已然悲愤和无奈,甚至眼中还流出了泪水,他的几个亲戚也在这道命令之下被迫前往修筑长城,只因为他们出言顶撞了几句这些前往奉命搜寻青壮年的士兵。

“在下明白了。”

秋伊叹了口气,视线不由的望向了远处咸阳城的方向,无论他再震惊这城主所说的话和雍城内的一片萧条景象,可是事情似乎已经发生到了这步田地。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政兄,你怎么会发布这样的命令,这不是让全天下人都受罪吗?你怎么...”

秋伊的视线逐渐迷离,昔日的一切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却全然与眼前的雍城现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昔日雍城一片繁华气派,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河流穿插城市其中无不一片清新之气,甚至豪绅富商也出入雍城内外促进这里经济的发展,街上满是热闹景象。

然而如今的雍城却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全城上下到处都是一片寂寥和空旷之景,无数摊位随意的摆放在街道上没有人前往认领,各种破碎的货物就那么在四周林立着,甚至还有不少乌黑已经干枯了的血迹。

“这,到底是为什么...”

秋伊的脚步声缓缓在街道上响起,然而周围的房屋却全都一片萧条之景,灰尘满布房门之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甚至那些院内的东西也都随意的摆放在四周角落无人问津。

慢慢的,前方走来了一队士兵,而在秋伊的眼中,这队士兵的末尾处竟然有无数的男子竟然被反手绑在了马车上缓缓向前行去,这一幕让秋伊大吃一惊,甚至下一刻径直朝着那支队伍冲了过去。

“什么人!”

一声厉喝响彻四周,所有士兵手中的长枪已然高指于前,所有士兵的眼中全然一副凝重之意。这些日子对他们来说也不好过,本来陛下的命令已然让他们足够难做,而周围百姓的颜色也越发对他们憎恶了起来,可屋漏偏偏连阴雨,四周更是经常有一些自命为侠客的人出来阻止他们的行为,甚至一度还伤到了他们好多将士的性命!

“在下秋伊,乃是一介侠客不足为说,倒是...”

“拿下他!”

秋伊的话还没说完,所有士兵竟高举长枪直接向着秋伊冲来,脸上的杀意都毫不掩饰的爆发开来!

“怎么会这样,短短一个月时间,我大秦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伊茫然的看着四周已然冲到他身前的士兵,下一刻一抹剑诀力量已然冲天而起,四周所有将士直接被这股突然出现的狂风吹的东倒西歪。

所有人震惊的向后不断退去,来人仅仅只是爆发出了一阵气势,就将他们所有人都吓退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我们乃是当今大秦的将士,你,你竟敢拦路阻拦我们?”

秋伊眼中已然露出了一抹愤怒,若是大秦将士都这般熊样和胆怯,他不建议替大秦清理一下军队的这些败类。

“你们又是在做什么?这些人犯了什么错?”

秋伊的左手虚握了起来,一抹剑诀凝聚而成的剑已然形成在了手中,却没有显现任何模样,似乎还是什么都不存在一般。

“奉陛下之命,所有大秦青壮年一律服役前往长城修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命行事是让你们将这些无辜百姓绑起来吗?”

“这如何能怪我们,这些区区平民竟然组织起来反抗我们!不绑着他们,万一耽误了,谁来负责?你到底是谁?怎么,怎么..”

秋伊叹了口气,左手已然放下再无声息,说到底,这些士兵只是在奉命行事,尽管他看不过去,可是却不想吸引任何人的注意,这里是雍城,昔日一些好友的家还在这里,如果被人察觉了他的气息那就难办了。

想到这里,秋伊看向了那些被绑在马车上的百姓,脸上的死寂表情已然触动了秋伊心底最深处的那抹同情,却只能无力的叹了口气,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钱币,在为首将领的疑惑表情中,扔到了他的面前地面上。

“拿着,别这样对这些无辜的人,让他们好过一点,只是普通百姓而已,你们身为大秦的将士难道连他们都害怕吗?”

秋伊说完后身影径直消失在了原地,所有将士全然震惊的看向了四周,却再也看不到秋伊的半个影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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