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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出狱

监狱里服刑的女犯人很多,有人到中年的阿姨,有三四十岁思念着年幼孩子的妈妈,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也是不计其数。

那一张张满载风尘和岁月的脸庞,一双双透露悲伤和孤寂的眼睛对于不定期新来的女犯人并不好奇,夏星空捏着衣袖神色淡然的跟着狱警进自己的牢间。

一个牢间里面关了四个女犯人,夏星空漠然的遵循监狱里的规矩,早早的起床,随意的吃一些粗茶淡饭就去劳作。

安宇在她进来之前就提前托人投进来很多钱打点关照过,所以没有狱警敢为难她。

她也一直一声不吭,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其他关在一起的女犯人也不敢找她麻烦。

像监狱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一开始夏星空怎么也睡不好,夜半时分她会静静的坐到床上看那个小缝隙里透出来的月光,眼前总是不断的浮现慕湛的身影,他的笑,他的坏,他的泪……

现在他在干什么呢?

是不是已经完全忘记了有一个人叫夏星空?

是不是对她非常鄙夷?

是不是和那个爱说话的女孩子在一起?

是不是自然的帮她换着拖鞋?

是不是体贴的给她倒水?

是不是搂着她的腰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

是不是温柔的把她搂在胸前入睡?

是不是不久之后就会见家长?

是不是……

夏星空捂着脸,眼泪从纤弱的手缝隙里不断浸到手背上。

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她放下手咬着衣袖不敢咽呜出声,头捂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后面渐渐的她就习惯了这种赎罪的日子。

安欣要去学校,安宇怕她会孤寂,一直定期来看她。

少则三天就跑过来一次,就这么静静的隔着玻璃看着她,到时间就离开。

如果出差多则半个月就会过来,还给她带了很多书驱逐压抑的环境。

服刑不到半年夏知行坐着轮椅上颤颤巍巍的来看她,他的头发白了很多,脸庞消瘦,她不知道夏知行的竟然身体已经差到这样了。

夏知行离开后她就突然就控制不住难受的掉眼泪,说不伤心是假的。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夏知行时,虽然中年丧子,但当时他身躯凛凛,沉着稳住,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颇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她是恨他也敬他的。

恍惚之间便消失殆尽了。

他是真的老了。

从那以后探监之后,夏知行再也没有来过。

再后来她带着白花出席夏知行的葬礼,韩沐梅没有来,她看着墓碑上老人沧桑的脸,眼前逐渐模糊不清,她用力眨眨眼想看清眼前的事物,然而溢出眼眶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汹涌而落,一颗连着一颗滴在草地上。

她以为她不会哭。

整整21年,她没有叫过夏知行一声爷爷。

安宇告诉她周言韶死后,周氏股票下跌不止,董事会动荡不安,余晚琴日渐疯癫,周扬风唯一的目的就是击垮早就剩下空壳子的夏氏,当然还有让她陪葬,在她服刑的时候夏知行已经病了。

破产之后韩沐梅就搬走了。

夏家名下所有的产业被变卖,抚梅源的住处也被查封。

除了能随时随地呼吸的空气,现在她一无所有。

安宇蹲在地上,轻拍夏星空的背,看着她孤寂的背影还是开口,“夏爷爷说……其实你误会他了,他一直规规矩矩做人,韩阿姨怀的孩子不是他的。

韩阿姨从小一直被他像女儿一样看待,韩爷爷把她托负给他他就要好好负责,夏叔叔已经对不起韩阿姨了,他不能再毁了她。

还有,夏爷爷他说对不起你,以前是他太固执,是他的错,希望你原谅他。”

一阵阵心酸伴随着痛楚涌上心头,夏星空站起来擦干眼泪,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知道名流夏家不复存在了。

以后无论如何,真的只是她一个人了。

她人生的四分之一只是完美的在诠释一个不被家族认可的私生女的可悲人生。

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释怀。

也罢,她也不想去计较谁对谁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地球照常的转动,活着的人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仅仅一个夏家,仅仅一个夏星空,微不足道。

时过境迁,周家彻底垮台,W省省秘书长被匿名举报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经彻查,证据确凿,省秘书长余华生锒铛入狱。

这场以爱为名义的风波里谁都没有讨到好处。

夏星空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断飘下来雪花,伸手接住。

慕湛,不知道现在陪着你的人是谁,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我经常梦到你,我也经常梦见我自己,可是很少梦到我和你在一起。

夏星空抹抹脸上的泪,哭什么,这是件好事。

由于夏星空在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尽职尽责负责自己的工作,减刑2年。

等待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习惯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夏星空看着身后关闭的铁门。

春阳娇媚,碧穹高远无云,澄澈得几乎透明。

牢她做了,惩罚她受了,周言韶,以后她和他两不相欠。

6年零3个月恍如隔世。

她出来了。

任以后岁月再远,时光灰飞烟灭,就像顽固无比的藤蔓,她的笑再也不曾磨灭半分。

以后她会盖起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努力活得像个正常人。

安欣含着泪水紧紧抱住夏星空,哽咽着说:“星空,我们来接你了,以后我和安宇养你一辈子。”

夏星空抿嘴浅笑,“好。”

安宇走上前去,“星空,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夏星空点点头,“嗯。”

安欣抹抹眼泪,紧紧的搂着夏星空的胳膊,“星空,我们回去吧,爸妈在家等着我们。”

“好。”

夏星空看着车窗外陌生又熟悉的街道,6年了……

安欣一路上都握着夏星空的手,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的任何反应。

估计是怕她触景伤情吧?

夏星空回过头对着安欣嘴角上扬,眼里依然印出耀眼的星空,“我没事。”

她这样安欣更想哭。

她的星空坐了6牢,吃了26年的苦,孤身一人,原来细嫩得双手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粗茧。

“星空,如果难过就哭出来。”

哭?很陌生的一个词,在离开慕湛后,在失去孩子后,她的眼泪恐怕就已经流干了。

在监狱是苦是闷她都该受着。

这6年她是还周言韶的,她杀了人必须受到惩罚,她甘愿的。

夏星空头靠在车窗上,若有若无的说:“没有。”

在开车安宇扭过头来瞪着安欣,“你别这么多话。”

安欣乖乖的闭上嘴,“哦。”

回到安家,门口放了个小火盆,杨翠竹和安向阳站在门口。

杨翠竹眼含泪珠,心里涩涩的难受,“星空,回来啦。”

“叔叔,阿姨。”

杨翠竹和安向阳连忙答应,“乖,跨过这个火盆,去去晦气,以后红红火火。”

夏星空点头,“嗯。”

跨过火盆,杨翠竹拉着夏星空的手往里面走,“星空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和你叔叔能养得起你。”

安向阳:“对,你不要多想,安心在这住,安宇和安欣有的你也会有。”

夏星空抿嘴轻笑,“好。”

杨翠竹看到夏星空笑立马就哭出来了,手轻抹着眼泪。

安宇扶着杨翠竹的肩膀,“妈,今天应该高兴才对,哭什么?”

杨翠竹吸吸鼻子,擦干眼泪眉开眼笑道,“对,高兴才对,安欣你先带星空去她的房间洗澡,等会下来吃饭。”

“哦,好。”

安欣收到命令拉着夏星空的手往楼上走,“星空,慢点。”

夏星空轻笑,“安欣,谢谢你。”

此生,她能认识这样一家人也该知足了。

安欣嘟嘴往夏星空身上靠,“谢我什么?”

夏星空往旁边躲,手抵着安欣的头,“我身上脏。”

安欣打掉夏星空的手死皮赖脸的往夏星空身上拱,“哪里脏,一点都不脏。”

说不感动是假的,夏星空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她轻拍安欣的头,“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

安欣撒娇的点点头,“我还是小姑娘呢。”

穿过客厅越过走廊安欣把夏星空带进一间由原先的客房改成的卧室,还特地改了装修,是和抚梅源里一样的粉色调,温暖又大方。

桌子上摆放的是抚梅源里的照片。

安欣在房子被收走之前把需要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安欣双手搭在夏星空肩膀,头放在一侧的手臂上,把她往里面推,“喜欢吗?我选的哦。”

“挺好看的。”

安欣撇嘴,“我就说好看吧,安宇非说你不喜欢。”

夏星空轻笑不语。

安欣又把她推到一个衣柜面前,安欣放开夏星空打开衣柜,里面满满当当的放着几乎一柜子的衣服。

安欣十指交叉攥紧紧贴着下巴,“星空,你看我给你选得衣服好看吗?”

“好看。”

安欣挑选了几件放在夏星空手上,把她往浴室里推,“你去洗澡,等会吃饭。”

“好。”

淋浴打开,浴室顿时水雾缭绕,夏星空站在模糊的镜子面前,从今天起,她就是重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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