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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32

在酒店套房里, 赵想容再次见到了涂霆。

艺人的自律有多可怕, 涂霆居然比上次见面时更瘦了一点。

他没换衣服,正用蓝牙音箱听歌, 黑衬衫黑西裤,头显得非常小,化妆师正把他的剑眉修细, 更多地强调少年感。

套房不小,四处都摆有鲜花,还有十多杯星巴克和楼下的蛋糕,纸巾抽得到处都是。

涂霆手里捧着一个摔出很多坑的保温瓶, 里面泡着西洋参片。主办方刚给他念完活动流程, 涂霆闭着眼睛在听, 摇晃着长腿。

赵想容是被他另一个助理带进来。她先看到有人正在门口准备熨西服外套, 立刻制止:“丝绵的领子!把熨斗竖起来, 用两片毛巾夹着熨。”

涂霆闻声睁开眼睛, 他戴着一个很闪亮的钻石耳钉。

赵想容朝着他吹了口哨:“涂帅。”

涂霆使了个眼色, 旁边的男化妆师停下手里的活儿, 翻了个娇嗔的白眼,退到外面。

助理在旁边看着表:“哥,你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我就得来叫你们。”

他出去后,涂霆转头对赵想容说:“我新助理, 以前的小学同学。”

赵想容笑眯眯地在旁边坐下,距离不远也不近。

她觉得,自己和涂霆是普通朋友的相处。要说唯一特殊的, 就是涂霆的身份敏感。但看那助理对涂霆挤眉弄眼的样子,以及想到司姐之前的话,赵想容莫名觉得哪里怪怪的,想拉开距离。

涂霆把音乐关了。

两人在微信里言谈甚欢,但见面后好像都有点尴尬。赵想容随手拿了桌子上一杯冰咖啡,一点一点地喝。

涂霆看着看着,突然问她:“你婚离完了?”

赵想容笑笑:“办完了,但是……”

“但是?”涂霆追问。

她含糊地说:“有点财产遗留问题。”

实际上,赵想容的离婚律师已经和周津塬联系上。

就如赵想容所预料,周津塬那方没有任何财产分割要求,反而让她随便提要求。他就这一点好,纵然自私透顶,但对物质非常淡漠。赵想容曾经试探过几次,要买非常昂贵无用的东西,找他要钱。周津塬的转账极其痛快,他的所有财务包括股票账户密码,她也都知道。

但是,赵想容知道周津塬还没有把两人离婚的事情告诉周家。周津塬的母亲一直给她打电话,赵想容好几次都想告诉前婆婆别烦她,但还是觉得,应该由她儿子说出更合适。

她自顾自地沉思,涂霆等了平生最长的几十秒。

他神色渐冷:“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地爱吊人胃口”

赵想容惊奇地望着他,这小孩什么情况?但是她很快明白了,涂霆望着她的眼睛非常亮,像宝石一样,但其中有点恼怒。年轻人的那一点心思,也像喷嚏样完全掩饰不住。

赵想容望着他直笑,实际上,她的脑子已经卡壳了。

“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我随便问问。”涂霆没有笑,那张英俊年轻的脸微微下沉。身为爱豆,他缺乏被女孩子拒绝的经验,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好。

赵想容“呵”了声。

“你不是让我打听,身边有没有单身男青年?”涂霆生气了,却又尽力在掩饰这种生气,他冷峻地扯起嘴角,“刚刚出去的那个我助理,叫小野。我帮你问过,他是单身。你需要他的联系方式吗?”

赵想容看着他,她答非所问:“我的岁数比你大,而且,我才刚离婚。”

涂霆好像被别的刺痛,他迅速说:“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离婚很常见。”

赵想容轻咳了一声,她觉得,这对话的走向有点怪。

两人沉默了一会。

涂霆突然起身,他把一本杂志递给她。赵想容刚要问是什么,助理就在外面敲门,是提醒十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

涂霆说:“这一招是我跟你们杂志学的。”

赵想容的目光落在杂志上,着是她们杂志的情人节特刊,做得小选题《情书:一种在变动的时代里揭晓爱意的古老方式》。

赵想容乘坐电梯下去,心里沉甸甸的。

涂霆塞给她的杂志里,还夹着一个信封,白色信封上面,写了“豆豆亲启”。她已经很久没收到亲笔书写的信件。这曾经是她的乐趣之一。许晗跟她绝交时,曾经说过很多难听的话,两个小姑娘吵架时的恶语相向,非常尖锐。

如果,许晗还活着就好了。

赵想容随后回办公室加班,印厂那方面把赠品的包装袋搞错了,忙到九点多。

随后,她去了趟医院。

赵父赵母不在,赵奉阳依旧躺在病床,脸跟金纸似的。

他问赵想容:“真离婚了?”

赵想容掏出离婚证,赵奉阳接过来,很仔细地检查了下钢印和日期。他说:“离婚证就搁我病房,绿色生机盎然,给我冲冲喜。”

赵想容被气笑了,她说:“随便。”顿了顿,又轻快地说,“最近有人在追我。”

赵奉阳眼神一暗,但一点都不惊奇。

他不相信,赵想容会背叛周津塬,但他相信,赵想容单身的当天下午,她在屋子里发出“哟”的一声,追求者在晚上就会蜂拥而来。而赵奉阳有那么一点感兴趣,谁会是周津塬之后的下一任。

“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关键是,他是新人。”赵想容眨眨眼,“新的总比旧的好。”

赵奉阳沉默片刻:“先谈着恋爱,也不一定要再结婚。”

赵想容被这么老气横秋的话逗乐了,说得就好像一年换七八个女友的人不是赵奉阳似得。她懒懒说:“恋爱要多谈,但时机到了,我肯定还是会结婚的。大哥,你错过了我第一次婚礼,没关系,我还有第二次。”

赵奉阳又是沉默。

某方面,赵想容同样是一名冷酷无情的女人。他不记得自己表白过多少次,但赵想容每一次的拒绝都毫无回旋,她永远是那句话,滚。

每当这时候,他都恨自己残缺的身体。

不过,没关系。赵奉阳嘲讽地扬了扬嘴唇,至少周津塬这个眼中钉不在她身边了。他的私家侦探也说,关于车祸,查出另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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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想容第二天出了个短差。

她们几个高级别的编辑,每年定期都要参加一次国家新闻总署开的学习会议。赵想容以往能翘都翘,但这次,她主动提出接受党的教育。

patrol说:“那我就不去了。”又冷漠地说,“但你得明天回来。”

这次培训在外地,当天去第二天回,就是折腾。

头等舱候机厅,赵想容快速地从自助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继续做选题。

旁边的手机响了。

周母再次给她打来电话,老太太很有涵养,先问了赵奉阳的伤情,又问她和周津塬什么时候回家。说他们一家子要拜山烧香之类的,

赵想容烦得很。周家一大帮子矜贵亲戚,周津塬又是长孙,每次都是她出面忙活一堆事情,最后只落得费力不讨好。

她说:“我这周末回去一趟,正好有件事要和您说。”

周母跟闻到肉味的狐狸似的,她问:“你和津塬,是有什么好消息了吗?”

赵想容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一下,笑意渐深:“一个天大的消息。”

放下手机,赵想容就给周津塬打去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她也不客套:“你妈最近总打电话让我回去。咱俩的事,你已经跟你妈说了吧?别拖,我不想再被当成你媳妇,哪怕一天。”

眼前的电视通知值机信息,赵想容自顾自地说完后,就挂了。

周津塬洗完澡出来,苏昕捧着他手机发呆,他走过去把手机拿回来,随后想翻看最近通话名单。苏昕却反应过来,她一下子抱住了他。

飞机因为航空管制而晚点一个多小时,赵想容吃完东西,又准备拿笔记本电脑。

这时候,一份信掉在了高跟鞋旁边。

原来是涂霆夹在杂志里给她的信,赵想容之前匆匆塞在包里,还没打开。但是,信件就有种神奇的魔力,她捏了几秒,随后拆开。

涂霆的信,是由四页b5的打印纸组成。

每一页纸,他就只写一个字,横亘在空白位置。

四页纸连在一起,是:“我,也,不,差。”

赵想容想笑,忍住了。涂霆这句话,是回应她之前让他找个“不差的单身汉” 。

随后的飞机航程中,赵想容把这四个字读了很多遍。

下了飞机后,手机有几通未接来电。她站在接机口,正准备给接自己的司机打电话。周津塬的电话就又来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她没来得及改的“我老公”这三字,耳朵嗡嗡地疼,什么都听不真切,她挂了电话,直接给他打去视频。

换成周津塬盯着屏幕里赵想容的头像。

她以前总是这样,无时无刻地喜欢发视频邀请,以前是查岗,现在是什么?

他点了同意接受视频,画面稍微停顿片刻,赵想容的脸就出现了,浓黑的眉毛撑着五官,脸色过分苍白,但在视频里看不出来,只显出一份温柔。

周津塬还没说话,赵想容又把她和周津塬母亲的对话学了一遍,随后厌恶地说:“你们周家的事别找我,我不沾光,也不沾这腥气。”

她其实就拿着视频当电话用,自顾自说话,也不看屏幕。

画面抖动,周津塬已经看到机场的紧急通道口,以及她身后乌压压的人群。

他问:“你现在在哪儿?”

赵想容订了辆接机的车,司机打来电话,她终于看了眼屏幕,说:“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周津塬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儿?”

两个人隔着屏幕陌生地对视几秒,赵想容冷冷地回答:“正出差呢。”

周津塬结束通话后,把手机平放在桌面,屏幕逐渐黑下去,像一张静止且已打出的扑克。

苏昕离开的时候,周津塬才再次说话。“等等。”

苏昕以为他要留下他,心里就好像下了微雨,周津塬低头,“我给你发个红包。下次直接叫专车过来。”

她屏住呼吸,忍不住抱住他脖子,手指摸着他耳朵,露出小女人的娇俏:“下次……还有下次,你不会以为,我是轻浮的女孩子?”

周津塬莞尔,没有接她的话。他抚摸了一下她的长发,年轻女孩子那种毛毛茸茸的质感。

“有空给我打电话。”

他的手掌下移,随后把她推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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