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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庙会风光

阮筠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宿醉一场她却并没有觉得像往日那般头痛,反而神清气爽的。虽然起晚了,拜年还是要去的,她将熟识的长辈一一拜会过方才得空歇一歇,和白蘋聊着闲话。

“筠姐姐,长生宫是哪儿啊?”

阮筠被问的一怔,旋即摇摇头,一本正经的扯着慌:“我从未听过这个地方。”

白蘋歪着脑袋看着阮筠,瘪了瘪嘴:“诶?可是明明是你昨天提到过的呀。”

阮筠真的想抽自己一巴掌,果然吧,喝酒误事,偏偏不长记性。面对白蘋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阮筠只得心虚的别过头,含糊其辞:“我……我真的不知道,兴许是喝醉了说胡话呢吧。”眼看白蘋一副“我才不信呢,你哄三岁小孩呢”的表情,阮筠连忙顾左右而言他:“元宵节镇上应有庙会吧,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没有女子和小孩子能拒绝庙会的诱惑,更遑论一个小女孩子了。白蘋果然立马将长生宫什么的忘的一干二净,拍手欢呼道:“好呀好呀,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村子呢。庙会好玩么?我只在书里看到过,书上写的很有趣儿呢。”

油然而生一股怜惜,阮筠轻笑着揉了揉白蘋的脑袋:“自然好玩啦,你去了便知道了,可比书上写的有趣儿多啦。”

“那咱们一言为定!”两根小拇指勾在一起荡了荡,大拇指轻轻一碰,“好啦。”

新年的欢喜一日日淡去,因碍着雪路难行,阮筠早三日便带着白蘋出门了,温玖玖不可远离玄丘村,因此便不曾相随,临出发时叮嘱了好多遍“当心”,听的阮筠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才罢休。

村里为数不多的两匹马拉着一辆略显破旧的马车,一路颠颠簸簸十分不平稳,但车上的两人兴奋异常,叽叽喳喳聊个没完,因此时间也消磨的快,中途因夜无法赶路,便在一对中年夫妇家里借宿歇了一夜。次日清晨醒临别前想要拜谢主人,却迟迟不见主人影子,因急着赶路,只好留下了一封信便离去了。

赶到清平镇的时候已是斜晖脉脉,四方大红的灯笼将小镇照的亮如白昼。阮筠付过车马钱,带着白蘋找了个客栈安置好行礼,而后二人便乐呵呵的逛街去了。

逛街和买东西绝对是世界上最最治愈人心的事,现下已经买红了眼的阮筠早就将讨人厌的陆筌抛之脑后了,看看左手的簪子,再看看右手的耳坠,都好喜欢,买!

这套裙袄白蘋穿着肯定好看,买!

哎呀,这胭脂颜色和温姐姐很配呢,买!

直逛到月明星稀小贩们都收摊回家了,阮筠才肯罢休。抱着一大堆新购置的东西,二人心满意足的往回走,一路上嬉闹个不停。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各家各户都闭门歇息了,空荡荡的小镇上夜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在第三次绕回原地时阮筠终于确信了一点——她们迷路了。这就是乐极生悲吧?她默默在心里鄙夷了一下自己的记性。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古人诚不欺我。借着几盏未灭的灯笼,阮筠远远看见了三两个七倒八歪的醉汉,正一步步迎面走来。她下意识握住了白蘋的手,轻声提醒道:“低头。”而后拉着白蘋快步与他们擦肩而过,期许不引起任何注意。

事与愿违。

在手腕被扣住的一瞬间,阮筠的心便一沉,她十分后悔没有将疏影带出门,否则此时好歹也可唬他一唬。而今她一人也罢了,偏偏白蘋还在边上,不得不小心应对了。换上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她抬起头:“这位大哥,有什么事儿么?”

“哟,兄弟俩快瞧瞧,好俊俏的小娘子!小娘子,怎么大半夜的还在街上乱晃啊,是不是无家可归?不如跟哥哥我回家去,做对鸳鸯神仙!哈哈哈哈哈哈!”拽住阮筠手腕的正是这个嗓门极大的虬髯男子,浓重的酒气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阮筠觉得她的笑都要僵了,要换做从前,她保证不拿疏影刺死这些人渣!

一手将白蘋藏在身后,一手试图挣脱钳制,阮筠娇滴滴的嗔道:“哎呀,你弄疼人家啦~随你回去嘛也不是不可以,正好我们姐妹俩也无家可归呢。”

阮筠眨巴着眼,看着眼前色眯眯的酒鬼,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思考了无数个法子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若伤到白蘋怎么办?可把阮筠给愁坏了。最后,她只能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试一试安魂咒还能不能见效吧——虽然她现在半点仙力也没了,但安魂咒本身就有催眠的功效,试一试也无妨。

“小娘子在念叨什么呢,快随我们哥仨……”

“嘭嘭嘭”的三声闷响,阮筠目瞪口呆:不是吧,真的能行?就是不知道时效如何了,赶紧走才是正道,可是……前后左右走哪边?还是碰运气吧。

阮筠随手折下一根树枝,直直抵在青石板上,闭上眼默数:三,二,一。

松手。

睁眼。

树枝指向右边。

好,向右。

阮筠拉着白蘋走的时候没忘记把树枝一块带走,随后的岔路口全靠树枝指路,最后,竟然真的绕回了客栈!阮筠不得不感叹一句:“运气真好啊。”

白蘋皱着脸没说话,今夜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先是三个人高马壮的叔叔说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然后阮筠姐姐就开始用树枝指路,每当树枝落下之前都会恰巧不巧的刮来一阵风,最后她们竟然真的走对路了。哎,想不明白啊。算了不想了,想不明白的事儿啊太多了。她摇了摇头,决定好好睡一觉,把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忘光,明日好好逛一逛庙会。

兰膏明烛,华灯初上,整个小镇流光溢彩,如银河泻地。

放眼望去是一派喜庆的红,身着华服的少男少女们成双成对,提着花灯比肩而游。

摊贩们的吆喝声和着锣鼓声声声震耳,街头表演杂耍的将狮子和龙舞的乱飞,赢得掌声如雷。

扮作书生模样的阮筠将手中折扇摇了摇,十分风度翩翩的冲擦肩而过的妙龄女子一笑,泰然自若的接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秋波,她突然有些明白秦桓为何如此风流了。

“呀,这个糖人好可爱!”果然是转眼间就破功。卖糖人的白发老翁显然上了年纪,一双皲裂的满是沟壑的手轻巧一捏,一个个糖人便栩栩如生了。

白蘋挑了一个红衣女童模样的糖人,眉目间肖她三四分,愈看愈欢喜,捧在手心里舍不得下口。

阮筠习惯很差的咬着指甲,纠结了半晌,最终挑了个玄袍男子模样的糖人,泄愤般的狠狠咬下,一口气吃了个精光。这一下子可给她齁坏了,赶忙灌了一大碗茶才算作罢。

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接下来二人几乎是走一路吃一路,俱是小吃甜点,豌豆黄、糖不甩、冰糖葫芦和单笼金乳酥。

吃的饱了,便又开始逛些首饰水粉。

“这位公子,给妹妹买个花灯吧?奴家的花灯样式可全啦,好看又实用,您进来瞧瞧?”一家不大的店铺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板娘正一手扶着腰,一手将裹着香风的金丝帕子挥到阮筠的眼前。

阮筠一手握住手帕,在鼻尖轻轻一嗅,一手已环住盈盈柳腰,将秦桓的放荡模样学了个十足,笑嘻嘻的道:“老板娘这帕子真香。”凑近了些,低声戏谑,“人更香。”

老板娘笑的花枝乱颤,眼波横飞。

店内点着各式花灯,五光十色的,十分晃眼。阮筠因一手拿着折扇,一手牵着白蘋,并不得空去提花灯,故而径自去瞧别的玩意。除却花灯,最打眼的当是千奇百怪的假面了。

“这是白无常么?”阮筠扬了扬手中凶神恶煞的鬼面。

“是呢,这黑白无常统共就一对儿,做工精致非常,但不合宜这节庆,那黑无常前两日给一位公子买走了,单剩这个孤零零的不合群,也不值几个钱,公子若欢喜便送您啦。”

“谢谢老板娘。”美人的恩情阮筠倒也不推辞,假正经的作了一揖,惹得老板娘娇笑连连。她将假面戴上,付过花灯的银两便告辞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阮筠这一身书生装扮配上白无常的假面也十分惹眼,不过送秋波的女子倒是没了,她也乐得清闲,牵着白蘋往观音庙里去了。庙前有一个半大不大的莲花池,池中间设了莲花台,台上有个道士正持着桃木剑作法。

无非是些唬弄人的把戏,何况真真的鬼怪阮筠也司空见惯了,哪里还把这些雕虫小技放在眼里,但见着白蘋兴致极高,便也随她去看,阮筠自个儿则一面摇着折扇一面打呵欠。

一声极轻的冷哼夹杂在惊叹声中,阮筠耳朵十分管用,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寻声望去,只见那人道袍齐整,满含讥诮,竟是玉虚观的萧翊。他身边站着一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一字连眉,鼓眼吊额,周身戾气浓重。

“他怎么在这儿?”阮筠小声嘀咕了一句,“幸在戴了假面,应认不出我才是,不若过去瞧瞧?”不知为何,对于萧翊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敌意,而且高傲如萧翊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屈尊来一座小镇只为了逛庙会,她可以断定其中必有隐情。

阮筠牵着白蘋努力往萧翊所在的方向挤过去,终于站到了他身后不远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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