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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生男

到底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况又做了官,施禹水震惊之余面色不变,淡淡“嗯”了一声,随即转身回到东厢。

这健仆他认得,名叫王大,是他们家的专管田地的管事,可他年纪已有三十多,如今怎么这般年轻?竟似不足二十的样子?自己呢?

施禹水起身在书架上寻找,终于在最右侧的书架上找到了历书,蓝色硬纸封套,正面封皮空白,背面封皮上倒横有三个大字曰:“纪元历”。书脊处糊白,以棉线装订。

深吸一口气翻开来,却没有看见想象中的扉页,只得右侧地脚处落款:“政和六年丙戌岁”,往前翻页亦有文字:“臣姚舜辅等以政和四年奉诏制”。再往前翻,已是整篇文字了,却不是竖排而是横行,其间夹杂符号若干,不知何意。

政和六年该是丙申年,若论及老圣人在位时,只有崇宁五年是丙戌年。自己记得的也确是崇宁五年颁行的纪元历。施禹水沉思片刻后,合上书又从背面翻开,这次是扉页了,仍旧“纪元历”三个大字横排,往后翻正是正文。

文字横排,且并非满布书页,时常有间断,多以符号“。”作结,其后常有空余,而下一段段首又空余两字。一边看一边与印象中的纪元历作比,渐渐倒觉得文中符号多在应停顿、断句之处,想来是做句断之用。除横文、分段、空格、符号之外,内容与自己忆起的全无二致。

遂放下历书,翻起自己所做文章来。字迹稚嫩,行文幼稚。然而笔下痕迹、遣词用句习惯的确与自己一脉相承。即便眼前这篇文章,记忆中也曾有写过。

施禹水迫切需要一面镜子来确定自己面容,他回到自己最初所在的卧房,揭开窗下镜台上袱。

光线虽然不足,镜中也清晰的映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孔,正是施禹水十几岁时的面孔,以手触之,手下也确是肌肤之感。镜中人脸现讶色,似是这时才注意到这并非模糊铜镜,镜体正圆,可与镜台分离,镜台乃铜铸底座,上有弧形沟壑供安插镜体;镜面光滑平整,照得人纤毫毕露,略似琉璃;背面银灰,不知什么材料。

屋内渐渐亮起来,镜中人更加清晰可辨。施禹水终于确定,这的确是自己十六七岁时节的身体。方才见到的王大也是年轻了十几岁,“莫非先祖所言时光回溯之事竟是真的不曾?”猛然回头望向门口。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正走进屋里,一见到施禹水行了个礼,笑道:“小官人,早饭罢我去陪小娘子。”施禹水想起她正是女使春花,因不知她所言何事,只“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见她动手整理床铺,遂出门到书房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翻,脑中却波澜起伏,书中内容却未看进去。

不多时,春花整理完房间,端了残水出来泼在门外,重新打了水进来。施禹水待她再出房间时叫住了她:“春花……”半晌却不知说些什么,见春花眼巴巴的望着他等吩咐,略窘迫的挥挥手叫她自去,春花出了门便捂嘴偷笑起来。

院中人声动作渐大,施禹水坐不住便出门往正房去了。正堂不见人影,遂进了东次间。父母已起身正在说话,一见儿子进来叫他后院去看祖父。施禹水应了,一头想父母果真也年轻了十几岁,一头思索祖父原是政和四年年中去世的,如今既然健在该是政和四年之前啊,为何纪元历却又有政和六年之说?一头出门转去后廊进了后堂。

祖父施重山日常只在东次间起居,另一个健仆王二正服侍祖父穿衣。施重山面容约莫五十几岁,手脚已不甚灵便,举止略显费力,因此王大、王二两仆总有一人常伴身侧。施禹水先向祖父问了安,又问王二祖父身体如何,施重山招手叫孙儿在椅上坐了,王二一头回答施禹水的问话,一头忙着替祖父梳洗。

一时施重山收拾完毕,见孙儿尚未梳洗的模样,叫王二便服侍了,施禹水只得听从。虽不是自己惯用的青盐擦牙,然已见过祖父怎么用这“牙刷”擦牙,如今依样画葫芦罢了。

绾发时,施重山摆手不叫用头巾,指了墙角一箱,待王二开了箱取出一个黑漆匣子,自己郑重打开取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揭开盖,盒内衬的黑丝绒上并排摆着两支翠玉簪,随即取了左侧簪子递在施禹水手上。

玉簪微凉,入手润泽,通体翠绿,晶莹剔透,略略雕出几分龙形。簪身上近头处略有印记,观之不甚清晰,触之慢慢摸索出一个翻开的书本样子来。耳边听得祖父道:“如今你将说亲,虽未至及冠之年,也可用簪了。你爹说亲时你太爷便给了他一对和田玉簪。我这一对是你老太爷予我的翡翠簪,如今给了你吧。”

施禹水拜辞:“想是阿翁心之物,孙儿怎能夺阿翁所。”

祖父道:“如今你将定亲,正当用。”

施禹水又问:“阿翁为何不传给爹爹,再由爹爹传下?”

祖父气呼呼道:“你太爷给他不给我,我便给你不给他。”

施禹水不由为祖父这小孩闹别扭般的语气一愣,王二缩在一旁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祖父又道:“快快插上我看。”

施禹水眼见推辞不掉,只得生受了。王二便给施禹水梳理发髻,祖父自在一边讲古:

“说起这翡翠簪来还有一段讲究。先祖生前偶然见到有人携来一块奇石叫卖,一眼看中,出了万金买下,日常把玩片刻也不离身。先祖临去时与诸子分旧物,特意把这块奇石分给了嫡长子,是老太爷了,老太爷只做镇纸之用。传到我阿翁时,他因也喜这石,便整日把玩。日久觉到石质沁凉,便要请一名玉匠磨开,寻遍县中无人能做。后来阿翁到汴梁游玩时,遇着了一个旧相识。”

“这旧相识原是华州华阴县史家村出身,行三,名唤史书,不耐家中贫寒出门讨生活,曾到咱们这县中,与阿翁结识了,听闻此人后来去了东京。两人相遇,叙起别后情景。原来这史书一到东京遇着一个贫苦老丈,援手过几次。这老丈原是一名老玉匠落了魄,因自家儿花女花半点也无,倒把平生手艺尽数传予史书。待老丈过世后便在东京开了一家铺子,唤作‘史书玉碾铺’,专做玉石之属。如今县中那个专一买卖玉石珠宝的‘史书珠宝铺’,便是那人的长孙前几年搬来后新开的铺子。”

“阿翁当时听了相识的话大喜,便把这奇石交予他琢磨,最后琢成了一对翡翠龙凤簪。我当年正逢说亲,阿翁便把这对翡翠簪交予我做定亲之用了。”

待理好发髻,王二取来银镜给他自看了,又凑在祖父跟前叫他细看。祖父仔细端详了,欢欢喜喜道:“去给你爹看看,对他说,他阿翁疼他,你阿翁疼你。”施禹水不敢发笑,道了别回转前院正房。心中疑惑自己不曾经过这一遭。

老人见孙儿离开,便挥手叫王二出去,自己收了脸上的笑,慢慢叹了一口气,眼角已略有湿意。王二出门不敢远离,只在门口呆着。

父母已经梳洗完毕,坐在正堂吃茶。见儿子进来,忙叫不必行礼,遂于东侧靠椅上坐了,施长安见得儿子顶上翡翠簪,便问:“你祖父将这簪子给了你?”施禹水笑道:“祖父道给我不给爹,叫我说与爹听。”施长安跟高氏都笑了,施长安道:“爹的性子越老越小了。”几人略谈几句,春花已经进来说早饭备好了。

施长安先问老父那边,春花道王二已端了饭菜过去了,有特为老爷子熬的热热的白粥。几人方才起身去了西厢。当先一张圆木桌,四周摆着方凳,桌上有四菜一汤,一钵白米饭,一个白瓷盘层层叠叠摞着寸许大的炊饼,另有瓷碗、汤匙、竹筷装在一只柳条小篮里。春花正要给几人盛汤,施长安道:“春花下去吃饭吧。吃完了去西街刘家,请刘媒婆到吴家走一趟,你且留在吴家跟着小娘子。”春花应了自行去厨下拣了热饭热菜吃了出门办事不提。这厢三人自己动手装饭盛汤。

施禹水一边慢慢吃饭,一边心中翻腾:刘媒婆,吴家,小娘子,这分明是自己十六岁第一次说亲时的事。关于议亲这件事自己也有记忆,吴伯父病重怕影响女儿出嫁,于是趁着还能起身赶着张罗女儿的婚事,自家也答应了尽快过礼。结果才要换细帖,先帝皇后薨逝,民间禁三月嫁娶。寒食节后吴伯父病逝了,婚礼只能等三年守孝结束。没料到三年守孝时间没到,小娘子也……那个幼时一起玩耍的小娘子自己最终没能娶到。因此自己后来又订了县里一个丝绸商户罗家的女儿,安安稳稳成了亲,一时思绪万千,早饭吃在嘴里完全不知什么滋味。

一顿早饭默默无言中结束了。王大王二来收拾残羹,施禹水送父母回到正房安坐,因新春已过学堂重开,施长安要看王大王二收拾学堂里的桌椅,又要见新来幼童之父老,便只叫儿子陪老妻述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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