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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梦一场(六)

晨光在住在海斯特堡的大人物们还没有醒来的时分,无声无息地关怀着士兵们的营帐。威廉姆斯家族的士兵们铺设居所毫无章法,有些士兵甚至干脆拿草堆或是木箱睡在露天的野外。好在夏天对诺德人非常宽容,在格陵兰冬季行军对诺德人来说,往往是与死亡并行的危险行当。

“醒一醒,黑加仑军那边给咱们送吃的了!”小首领们踢打着自己昏昏欲睡的士兵,把那些神色萎靡的家伙从地铺上喊起来,“免费的,热乎的,不吃白不吃!”

这些话似乎很有说服力,这几日沃尔夫也是算得上拿出慷慨手笔,只要是这两千多威廉姆斯军需要的,多半会大度满足。虽然对于士兵们来说,叫公爵的女婿还是太早,然而谁又会不喜欢大方的傻子呢?

“那些黑加仑军的老弟们在忙什么?”有的士兵看到风风火火跑过的黑加仑军整支中队,那些拿着长枪与战斧的步兵如同接受到了进攻命令一般,匆匆掠过消失在眼前,“要打仗了?”

坐在他一旁嗦着骨头的小首领摇头晃脑,用东部口音的诺德语瓮声瓮气地回答道:“你管他作甚么?多半是仆格的那些旧部闹事,要去苏斯克堡平叛吧……吃堵不住你的嘴吗?”

洋葱、碎肉、面包、奶酪、蔬菜,甚至还有少量麦芽酒,真的没什么好挑剔的,士兵们简直想为沃尔夫的健康干杯。

吃饱喝足的威廉姆斯家族士兵如同被冲上海岸的海星一样,四平八稳地瘫在地上。在这令人吃到不想再吃的美好日子里,他们只想晒晒太阳。温饱会让人放松警惕,就连哨兵都无精打采地巡逻,他们被小首领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带些麦芽酒。

“哦……”

一个士兵撅着屁股放了个朝天屁,周围的威廉姆斯军士兵哈哈大笑起来,结果不过多时,他们也接二连三地排气,整个营地如同交响乐般此起彼伏,洪水溃堤般止也止不住。士兵们毫不在意地在臭气熏天的环境中欢笑着。

“妈的,你们是吃了多少大粪!”一个不堪其扰的小首领被屁熏得抓心挠肝,不停地用盾牌扇风,“就不能像我一样节制一点……”

话音刚落,他的屁股也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吟,扑面而来的恶臭让躺在他身后的士兵捂着鼻子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士兵们憋住笑声,尴尬的小首领抑制着肠胃内泛滥的冲动,脸色都变得开始发青。不知道是哪一个率先冲向厕所,威廉姆斯家营地内的士兵就像是散漫的羊群般,纷纷跑到野地和厕所内处理内务。

牧羊女忍不住捏着鼻子跑开,两千人的腹泻威力酿成的味道,简直让人欲仙欲死。

“扶我起来……”刚才憋着屁的小首领已经半死不活地瘫软在地,向自己也捂着肚子的士兵们伸出手掌来,“我还要拉……”

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威廉姆斯家的营地内已经一片哀嚎。纵然有心想到,是黑加仑军动了手脚,然而着实有心无力。正所谓三泡屎难倒英雄汉,这高强度的腹泻让强健的战士双腿都在哆嗦。甚至有的士兵为了争夺擦屁股的叶子,挥着拳头大打出手。

整齐的脚步声在这散发着恶臭的营地内响起,安度因脸上包裹着厚厚的一层亚麻布,打扮得颇像是个萨兰德人。身后的士兵们也有样学样地用亚麻布或其他羊毛绢布捂住口鼻,提着长枪与战斧冲进了威廉姆斯家族的营地内。

“各位,你们的安全现在由黑加仑军一手接管。”安度因踱步走到那些小首领的面前,这些倒霉蛋捂着肚子险些虚脱过去,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装备整齐的黑加仑军枪兵从安度因身后跑步掠过,将武器对准了他们战士的咽喉,“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们将会保证你们上厕所的权力。如果有谁需要换裤子,现在可以去了。”

坐在地上的十多个小首领中,有七个迅速站起身来,慌不择路地冲向自己的帐篷。这场变故如此刺激,以至于原本就难以控制的下半身当场喷薄而出。

安度因泛着白眼站在原地,心里情不自禁地开始咒骂起沃尔夫。

偏偏只有自己,要过来闻臭屁!

“那么,我想大致情况大家都已经了解了。”沃尔夫在海斯特堡内,大摇大摆地走到威廉姆斯公爵的面前,“我想听听您的意见呢,公爵。”

莫里乌·威廉姆斯花白的胡子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沃尔夫和他的长剑面前,这意味着花白胡子下面的喉咙也将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供自己切割。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越是经历了战火,他越开始感谢自己身为诺德人往往可以为所欲为。至少当无路可走的时候,选择暴力手段将会是一种非常不错的解决方式。

“我的意见?”威廉姆斯公爵看着满座的刀光剑影,口腔愤懑地蠕动着,“我的意见,是操你妈。”

沃尔夫默默抽出了自己的诺德之剑,这把由卡德加特上等铁匠修复的长剑已然锋利如初,为此沃尔夫足足砸进去了三百第纳尔。然而威廉姆斯公爵依旧高傲地仰着他的脖子,仿佛在宣示着诺德人最固执的表态。

“来朝着我的喉咙砍上一剑,这样你就什么都拿得到了。”威廉姆斯公爵眯起眼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朝沃尔夫高高举起酒杯,嘲讽之意溢于言表,“祝你家庭美满,鲜血浸泡过的婚姻,味道就像闷了很久的肉,味道会很好呢。”

公爵侧了侧手掌,酒液顺着杯沿流淌到沃尔夫的皮靴,那昂贵的牛皮军靴上粘稠地混杂着灰尘和酒液。这位黑加仑军之主走上前,用剑挑飞掉威廉姆斯公爵桌子上的酒和肉,把剑夹在老人的脖颈之上。

“好啊,感谢你的祝福。”沃尔夫凑近威廉姆斯公爵的面前,发出恶魔般的低语,“我还从来没有试过,杀一个公爵是什么感觉……你的家族不复存在了,老混球。”

“动手!一个不留!”

沃尔夫朝士兵们挥了挥手掌,仿佛在处理某种垃圾一般。卢瑟欢快地吹了声口哨,黑加仑军的剑士们兴奋地挥起长剑,威廉姆斯家族的继承人们纷纷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不要,不要!”玛格丽特站起身来,推开那些站在桌边的士兵,用身体护住自己的兄弟们,“沃尔夫,叫他们停手啊!”

“为什么要停手?”沃尔夫歪着头看向玛格丽特,那长剑几乎快要切进了威廉姆斯公爵脖颈上的肉内,“我向你保证,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伤害你。我可以做的干干净净……”

玛格丽特的眼里划过泪水,连连摇头:“这是我的亲人,沃尔夫,你要让我们的婚姻变成诸神诅咒的灾难吗?”

“诸神已经死了。”沃尔夫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重新把目光落到威廉姆斯公爵的脖颈上,发出轻声地叹息,“在我离开家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玛格丽特,我爱着你,而且乐意付出任何代价。”

回答沃尔夫的是长剑出鞘的声音,这位雅尔赶忙侧过头去,玛格丽特的长剑抵住了本人那细腻的脖颈,就像沃尔夫的长剑在威廉姆斯公爵的脖颈上做的那样。这么近的距离,两个人谁也无法将对方阻止。还好沃尔夫并非孤立无援,还有一个男人陪着他一起目瞪口呆,

“玛格丽特,你疯了!”威廉姆斯公爵在沃尔夫把剑挂在自己脖子上都显得毫无所谓,到现在老东西眼睛却红得像是个兔子,“听爸爸的话,把剑收起来!”

沃尔夫扭头看了一眼这个老东西,心里巴不得把这个王八蛋碎尸万段,却不得不把剑松一松,对玛格丽特挤出温柔的笑容:“是啊,听你爹的话,把剑收起来吧……”

玛格丽特就这样双手举着长剑比住自己的咽喉,那长剑已经在她的脖子上切开一道长长的血痕,燃烧般的血液流淌过白皙的皮肤,染红了威廉姆斯家女儿的衣衫。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自己的爱人,倔强地摇着头。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玛格丽特目光沉稳地面对向手足无措的沃尔夫,虽然是说你们,但按照在场的情况自然意有所指,“罢手吧。”

罢手吧。

沃尔夫很想告诉玛格丽特,自己不想罢手,自己不想在撒开牵住她的手掌,自己不想再孤身一人流离失所地战斗,自己不想在她的问题上哪怕后退一步。沃尔夫很想告诉玛格丽特,自己只想要美满的家庭,自己只想将所有的阻碍抹除哪怕鲜血满身不足惜,自己只想……

只想和她共度最后的余生,去他妈的战争。

“好。”沃尔夫听到自己这么说,像是个受伤的小狗,“好。”

长剑收回了剑鞘,沃尔夫朝着卢瑟摆了摆手,黑加仑军的剑士们在长官的喝令下,纷纷收起来刀剑。原本剑拔弩张的情景消散不见,只有一个落寞的雅尔走到那个用剑比住自己喉咙的玛格丽特面前,轻轻握住那长剑的剑芒,被割破了手指也恍若未觉。

“玛格丽特,我……虽然很想责怪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玛格丽特赶忙把长剑收起,扶住摇摇晃晃的沃尔夫·路西法,“但是,我想你是对的。我没有亲人,不懂这种血浓于水的感受。”

玛格丽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用地抱住了这个男人,这个愿意为自己做任何事情的男人。含泪的两眼凶狠地盯着自己的父亲,威廉姆斯公爵是破天荒被自己的女儿这么死命盯着,也是有些手足无措地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不得已之下,抢过身边雷耶克的酒杯,装作口渴喝酒的样子躲过玛格丽特剑一样的视线。

“好啦。”沃尔夫背过身去,对自己的士兵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托曼满头雾水地问道:“将军,您这个你们不包括近卫吧。”

“包括。”沃尔夫轻轻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你们都下去吧。如果威廉姆斯家想要对我下手,你们就按照我的遗嘱行事。这是命令,不许违背。”

托曼和卢瑟看向玛格丽特,玛格丽特传递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豆蔻兰指指向自己的长剑,这些哥哥和他们的护卫就算加在一起,这位女骑士也还没放在眼里。两个黑加仑军的军官只能和沃尔夫道别,带着所有的士兵们离开了宴席。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威廉姆斯公爵拍了拍桌子,看向那些儿子们,雷耶克等人纷纷摸着自己的剑柄等待父亲的命令,“我真他妈生了一窝子猪头,给我也滚出去,我和沃尔夫雅尔说话,有你们什么事!”

这些儿子们也不知所措地跟着托曼等人的屁股后面,灰溜溜地离开了海斯特堡的宴席。惊心动魄的场面内,只剩下了沃尔夫、玛格丽特和名为莫里乌的老人。还有两个无关紧要的侍女,现在已经被吓得靠着墙边不敢动弹。空荡荡的屋内,只有两个对垒多时的男人重新打量着彼此。

“玛格丽特,给我们到点酒吧。”威廉姆斯公爵率先张开嘴,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说道,“去厨房里取些新酒,拿些火腿。这些斯瓦迪亚玩意,味道还真不错。”

玛格丽特看向沃尔夫,沃尔夫勉强地点了点头,当着老头的面亲吻了一下玛格丽特的面颊:“去吧,我们重新谈一谈。”

当女儿走后,威廉姆斯公爵霍然站起身来,握紧了右手对着沃尔夫的脑袋就是……轻轻的一拳。原本以为脑浆都会被打出来的黑加仑军将军茫然地重新睁开双眼,看见老头又气鼓鼓地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小子,你的狗胆真是够大。”威廉姆斯公爵敲着桌子,不知道是不是沃尔夫的错觉,他居然发现这个老头的眼里居然有了某种从未出现过的东西——对自己的认可,“我之前以为你是拉格纳·洛德布罗克的一条狗,我得说我看错了,你是一条狗,一条为自己活着的野狗。”

分不清是在骂自己还是在夸自己的沃尔夫只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抢过老头的杯子喝了一大口麦芽酒。足智多谋的沃尔夫开始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又能再做些什么。

“我可以把女儿交给你。”威廉姆斯公爵怪笑着,沃尔夫立刻提起来了精神,打起十二分的注意看着老东西,“但不是现在,愿意听听条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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