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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婚礼(中)

苏诺是整个斯瓦迪亚最富饶的腹地,他们的第纳尔堆满仓库,他们的衣着与生活习惯,甚至比帕拉汶更代表斯瓦迪亚的风范。他们的公爵相传血脉来自最悠久的卡拉德古帝国,这些骄傲的帝国后裔以此为傲,对帕拉汶的指手画脚一向嗤之以鼻。

然而,不得不讽刺地说一句,这些帝国的血裔很欣然地接受了斯瓦迪亚的骑士文化,并将帝国的骄傲分享给所有的斯瓦迪亚人。就像德瑞赫姆是东部的帝国前哨、骑士精神的发源地,苏诺也是整个斯瓦迪亚帝国梦的摇篮。

“那些帕拉汶人,身上带着令人讨厌的味道。”特略陪伴着弗农伯爵,安安稳稳地坐在上宾的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饮着低度的葡萄酒,“为什么苏诺公爵要邀请这些毫无荣誉的下贱小鬼?”

弗农伯爵裂开嘴笑了笑,并没有发出声音来。一位来自帕拉汶的男爵走到提卡颂伯爵的身边,向他礼貌地举杯致意:“您好,我的名字叫做斯科特·蒙尔斯。我向富饶提卡颂的保护人,弗农伯爵致以敬意,,非常高兴可以在此认识您。”

这位久经贵族文化考验的伯爵立刻站起身来,和热情的骑士握了握手。这是一位身材相当棒的帕拉汶男爵骑士,健壮的体魄将锁子甲撑得结结实实,虽然按照在婚礼上的习惯,骑士们更习惯穿礼服便衣而非盔甲,不过在这里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衣着,不必拘泥于王都的繁文冗节。

“您好,我看到了一位优秀的青年才俊,如果我的孩子罗斯·科迪在这里,一定会和您这样年轻有为的战士交友的。”伯爵脸上浮现出真挚的微笑,即便去年罗斯还差点被帕拉汶的骑士杀死在苏诺的土地上,这位父亲依旧以东道主的大度包容了男爵,“您是受到邀请前来参加苏诺的婚宴的?”

斯科特骑士腼腆地点了点头,弗农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在还没有变成战争狂人之前,也像这样青涩而又懵懂,满脑子都是荣誉啊,为斯瓦迪亚而战啊,为了帝国献出生命啊……真是让人无法讨厌呢。

“我是潘西先生的朋友,我住在帕拉汶外一个叫做蒂德雷尔的镇子附近,我们曾经在骑士大会上见过面,并成为了笔友。”斯科特对此似乎深感自豪,“因此,我花了三天时间奔驰在大路上,终于赶到了朋友最值得纪念的一刻。”

弗农伯爵对此深信不疑,用力拍了拍骑士的肩膀,像是父亲一样慷慨地对斯科特说道:“如果有机会,请来到我的庄园和我的孩子罗斯·科迪谈谈心,他总是对很多事情感到困惑,我想您也许可以开导他一下,或者参与他为圣神而战的远征。”

礼貌的帕拉汶骑士连连点头,小特略忍不住在背地里吐了吐舌头,要是罗斯老哥看到这个来自帕拉汶的家伙,一定会用剑柄好好招待一番远方的朋友,再把他塞进盒子里送回家园。

不过,他又有种直觉,罗斯·科迪不会做这种事情了。也许过去兄长会因此而冲动直言,当众唾骂哈劳斯·卡佩和整个卡佩家族的列祖列宗,不过现在,他想罗斯应该只会笑一笑,像父亲一样同自己潜在的敌人握一握手。

“那么,我去向其他贵绅们打招呼。”斯科特将杯内的葡萄酒轻轻品一口,浅尝辄止,与弗农伯爵举杯示意,“祝您玩的开心。”

弗农伯爵的面庞上展现出焕发的光彩:“是啊,也祝您在女孩间受到王子般的欢迎,尝一尝苏诺的热情吧!”

斯科特不好意思地匆匆离去,伯爵的笑容也如同冰雪笑容般慢慢褪去。特略和弗农回到桌子上坐好,这位以沉稳著称的伯爵额头居然出现了密布的汗珠,惊得封臣连连询问:“大人,您身体感到不舒服吗?”

弗农摆了摆手,目光在觥筹交错的酒席上搜寻了些什么,那些漂亮的笑脸与婀娜的纤腰已经不是这位年近半百者需要关注的内容,老人总是像是最有经验的猎犬,虽然在力量和勇武上因为岁月的冲洗变得衰退,但是在嗅觉上变得更加傲人可怕。

“特略,帮我数一数,今天来宾中,帕拉汶和他周边地区的贵胄都有哪些人?”弗农带着特略一一核对哪些骑士与有爵位者的数量,越是数到后来,这位伯爵越显得紧张不安,特略也慢慢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认认真真地查询着伯爵所需要的线索。

“一共来了三十七人,三位伯爵,十二位男爵,其他的是没有封地的骑士。”特略也终于从一大捧陌生的面孔中,寻找到了那些更加陌生的身影,“您想得有些太多,这里可是我们的苏诺啊,他们只要敢闹事,在座的所有人和他们的骑士,都很乐得提前送他们去见圣神。”

看起来这一番话并没有让弗农伯爵感到安心,老成庄重的提卡颂领主眼神中抖过一阵无法言喻的战栗,像是生吞了只活力满满的电鳗那般,只是用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使其不必过激地表现出来。

“特略,你现在不要说话,听我和你讲。”弗农将身体很自如地靠在椅背上,像是所有疲惫的中年人的坐姿那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需要你现在立刻离开,在我的房间下,有一个带着锁的抽屉,拿着这把钥匙,打开,里面有我为了种种突发情况为家族做的安排。罗斯和维萨克斯都不在,我只能信任你了,听到没有?”

特略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像是吞下了把刀子一样颤抖着:“您不会是要告诉我……”

“我什么都没告诉你啊,亲爱的特略!”弗农伯爵发出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特略用余光注意到,一位自己素昧平生的华服青年端着葡萄酒,朝这边踱步走来,“我现在需要你去把我的仆人带来,他可是整个提卡颂赫赫有名的训犬人,他的小狗表演一定会让大家好好地开心一下的!”

现在,这位封臣明白了,向自己的领主深鞠一躬,不再犹豫地向门口走去。科迪家族的训犬人训练的是用来撕咬猎物的大狗,从来没有一只逗人欢乐的小狗。

“您好,弗农伯爵。”年轻人向这位提卡颂的领主躬身致意,弗农赶忙站起身来回礼,“我想,这场宴会一定让您感到劳累。不过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占用您些许时间呢?”

弗农伯爵微笑着向今天的主角点头:“当然,潘西,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和舅舅聊聊。”

“那么……弗农舅舅,我想问您,您喜欢玩游戏吗?”

伯爵的笑容无影无踪。

当维萨克斯回到科迪家族的坐席上时,既找不到特略也没找到弗农伯爵,但那些一同前来的骑士坚定地声称,这里就是科迪家族的坐席。热情的家族骑士们拉着维萨克斯嘘寒问暖,听他讲述那些激动人心的战争情节。

一位缺了半个门牙的骑士听到罗多克人节节败退的消息,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说的那个赖齐斯伯爵,真的那么惨吗?刚刚被诺德佬揍了,转眼间又被你们抓了俘虏?哈哈哈哈,真不知道他怎么才能凑齐自己的赎金!”

维萨克斯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倒霉的人可以多种多样,但这种不过大半年连续被人逮了两次的可怜虫,真的让人欢乐不已。他绘声绘色地描绘着这位勇敢的伯爵是如何大摇大摆地走到斯瓦迪亚的骑士面前,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代表剩余的罗多克战士表示投降。

“不过,我得在无所不知的圣神佐证下说一句,那时候这位赖齐斯伯爵表现得像是一个男子汉!”维萨克斯忍不住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当时乌克斯豪尔的公爵已经被顽强的抵抗激怒了,我们在城下损失了将近两千多名优秀的士兵。如果不是这位伯爵及时投降,没有一个罗多克人可以回家。”

另外一位看起来和弗农伯爵差不多年纪的骑士问道:“那么,这些罗多克平民你们也放走了?”

“是啊,赖齐斯伯爵交付了他们的赎金。”维萨克斯义正言辞地点了点头,“每个长矛手二十个第纳尔,每个弩手三十个第纳尔,加上他自己赎金,这位伯爵总共拿出来三万第纳尔。按照他的说法,他已经破产了。”

骑士们纷纷对敌人这种冤大头式的慷慨表示赞赏,首先,这毫无疑问符合骑士的风度,其次,大家都喜欢钱,这东西谁都不嫌多。大家玩笑着举杯,祝这位慷慨的金主生活幸福,身体健康。

“还真是奇怪呢。”那位缺了门牙的骑士裂开嘴将一块熟烂了的鸡翅扔进嘴里,连着被煮软的骨头咀嚼下去,“我明明记得,他被沃尔夫·路……让我们唾弃这个渎神的姓氏!当时赖齐斯伯爵可是抛弃了自己所有的士兵,真是很想知道,现在他又怎么回心转意了?”

维萨克斯也说不上来个所有人,只能讪讪一笑:“人是会变的吧……哦,伯爵,您回来了!”

弗农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那面庞显得沧桑疲惫,似乎在担当着某些让他喘不过气来的负担。维萨克斯担忧地站起身来搀扶着伯爵坐下,这位不再年轻的提卡颂领主像是瞬间变成了行动无力的老人。

“大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维萨克斯询问着伯爵,其他骑士连忙为自己敬爱的领主割肉斟酒,“请您务必告诉我们,大家会为您排忧解难。”

弗农伯爵在随行的七名骑士眼前一一扫过,看到了七张忠诚而又勇敢的面孔,牵强地笑了笑:“各位,不必紧张。我只是稍微有些累了,大家继续吃喝。”

骑士们虽然还是很担心,但领主的事情终究不容属下操心。维萨克斯陪伴着弗农伯爵,伺候着他的饮食。

“维萨克斯,你做过让自己的士兵赴死的决定吗?”弗农的脸色有些泛红,葡萄酒开始在他的身体内发挥了热量,“就是明知他们必然去死,却又不得不让他们去做的命令,你下达过吗?”

这位骑士摇了摇头:“没有,但是罗斯兄长下达过。当时他很痛苦,我们遭遇了巨大的损失,但是兄长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断后的命令。不然只会有更多的士兵和骑士死在城头。”

弗农伯爵发出一阵沉闷的嗤笑,像是在嘲笑自己越来越长大的儿子,又像是在讥讽着自己:“还真是很像啊……我的儿子,越来越像我了,好啊。”

“大人,您遇到了什么麻烦吗?”维萨克斯坐立不安地询问着伯爵,他已经预感到了某种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而他无力阻止,“需要我现在送您回提卡颂吗?”

倔强的伯爵吃力地摇了摇头,只是端起酒杯,狠狠地将杯中之物尽数咽到腹中,冰冷的酒业让伯爵重新感受到了力量,他坐直起身子,对维萨克斯轻轻地低声耳语。

“对不起,孩子,可能,我得让你和我一起去死。”

维萨克斯吃惊地看着伯爵的面孔,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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