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们的处境是这样的，”最后还是老爸打破的沉默的气氛，“我发现让任何人承认任何事情都很费劲，哪怕是一个很小的事实。这就是我们眼前的瓶颈。但是有些事情我们没法否认，比如我们没法否认杜淳涛的确死了，对吧？”
“没错。”
“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有人杀了他。这一点是没法否认的。”老爸接着说道，“而且我很肯定，凶手就是案发现场的其他三个人之一。”
张丽满脸惊恐地看着老爸，刘志坚则是一直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要么是王教授杀了人，要么是张丽杀了人，或者干脆就是我杀了人？”刘志坚问。
“若你要我说明的话，没错。”
“这很荒谬，警官。”
“哪里荒谬？”
“这就是胡说八道，”刘志坚反驳道，他的态度坚定，仿佛老爸反对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常识一般，“我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理由杀他。他是我们的朋友，所有人的朋友。”
“你凭什么代表所有人呢？”老爸淡然地问。
“没有必要把我的话往阴暗面想，我知道你们的伎俩。我当然是应该代表我本人说话，”他迟疑了一下，突然说出一句结束般的托词，“这样，我们不妨直接一点，杜淳涛有时候是很讨厌，总有人觉得他是暴发户。但他的确是个好朋友，帮了我很多忙，并且一直都很有趣。”
“挺好的，直接一点最好了。”老爸拍手称赞，“现在我想问你，昨晚十一点，你们这么晚还被邀请去杜淳涛家里，都不觉得奇怪吗？”
“不觉得，这没什么特别的。”
“可你的女儿说你从来不参加任何聚会，或者派对。”
“我女儿和这件事情完全无关。”刘志坚突然变得很烦躁，“我听说了昨晚她给你们带来很多麻烦，这一点我要道歉。但是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从不参加聚会？虽说我是上了年纪，可我也没有老到坐轮椅是不是？实际上我很健康，我为什么不能参加聚会啊，派对或者酒宴一类的活动？”
“打个比方，”老爸似乎打算抓住这一点不放，“杜淳涛并没有邀请你去参加什么聚会，而是有些事情或者什么信息要告诉你，是不是？”
刘志坚与张丽神秘地相视而笑，随即恢复正常，“信息？没有，我都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你说他帮过你一些忙，什么样的忙？”
“他帮我投资了一些东西，都很成功，在金融方面，他可是个专家。”
“那他也帮助你了吗，张丽？”老爸把目光转向了她。
她端坐在沙发上，“那是常有的事，警官，我在金融投资这一块是个白痴，杜淳涛很乐意帮我，双赢，对不对？”
老爸有些沉默了，这样下去他可能会一无所获。
“张女士，”我开口道，“我想请你把昨晚医生打断我们的对话再说一遍，我记得你说，不可能有任何人对饮料下毒，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她看上去很迷惑，“我认为你应该没有理解到我的意思，或者是当时我还在受药物的影响，又或许我没把意思表达清楚，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对饮料下毒。”
“你们？”
“对，就是在那个房间里的我们四个。”
“不对，”我说，“你昨晚明明说的是任何人。”
“你肯定没有误解我的意思吗？”张丽说，他严肃坦诚的态度让我都有些动摇了，“当时我一去，他们就让我调酒，然后所有人都站在我旁边，看着我。”
“三个人都在？”
“对，我没法下毒，他们三个人围着我，他们自己又如何下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