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听着几人的对话，看着此时报告厅里的场景，杰克久久都无法回声，一点点强迫自己消化这一下午发生的事情，还有最后产生的结果。
他一直是个天才，从初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这么说，他甚至还加入了国外特殊的他们这类型的天才，组成的俱乐部组织。他一直是骄傲的，他知道有比他优秀的，俱乐部里面他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他老师也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天才。
但是陈默今天给他的冲击还是太大了。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脑子现在还是蒙蒙的。坐在之前占据着一直不让开的位置上，久久没有离开。直到老师站起身走了，才忙跟上，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向陈默的方向。
他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就这么离开，他……他虽然很尴尬，但其实他脸皮还是挺厚的，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他这一刻想在这边多呆一会儿，感受下这黎曼猜想被解出来后余韵的喜悦。但他看着老师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脚步，还是抬脚跟上了，也不敢问。
但脑海中还是一直回荡着几位教授刚刚说的话，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
“老师，他……您学弟，他今年是真的才十八岁吗？他解出了黎曼猜想的话，那他是不是有可能能拿到……菲尔兹奖？”
杰克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嘴巴都在微微颤抖，没有其他原因，这个奖项对于学术界的人来说太特殊了，很多科学家终其一生都在追求这样一个至高的荣誉。就像是很多物理学家、化学家等追求诺贝尔奖一样，菲尔兹奖在数学界也是同样的地位。
他没有选定物理这个方向之前，也曾经想过走数学的道路，没有一个搞学术的，没有幻想过自己可以站在那样一个领奖台上。
他以为他要很久很久，终其一生去追求那样级别的一个荣耀，没想到就在刚刚，他把他当成对手，甚至倒回几小时前还有些看不上的人，就这么大跨步远远的走在他的前面，快的他都从目光中看不到他的背影，即将将他一直想要为止奋斗的目标握到手中。真的是一种很复杂的感受。
他看向老师说话的时候，嗓音还有些飘忽。
但他的老师没有回答他。
卢文轩额角抽搐了下，刚刚建立好的心理防线，差点被他的亲亲学生一句话又给搞破防了。
你个逆徒！
行了，行了我知道他会得，我知道他会得行了吧！咱们走行吗？！
卢文轩脸色黑了黑，没说什么，只是抬步向门口走去。
杰克愣了愣，还是跟着老师走了，走之前最后望了陈默一眼。让后回头快步跟上了自己的老师，一边走还一边向老师询问着各种关于Z国，还有他老师在Z国学习的事情。
“老师您等等我……老师Z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你们是不是小时候玩的游戏是算数啊？以前就听人说过，Z国人的数学都很好，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有点相信了……老师您数学就很好，您学弟也是……Z国我好好奇啊，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我谢谢你的夸奖啊！
卢文轩走的脚步越走越快。
……
报告厅的报告结束后，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众人有序的离场，但是每个人眼底都在闪着精光，激动地与身边人聊着天。那激动地模样不亚于球迷看到自己喜欢支持的球队最后获得了胜利那般，抑制不住疯狂的狂欢。
所有人都在欢呼着。
在这样的气氛下，李疏影此时心脏也在胸腔中一下一下咚咚咚咚的跳动着，和几个舍友汇合后，每个人眼底都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她们也没有想到她们只是看一个综艺，追一个摄影师，结果追到了黎曼猜想的解题过程。无法抑制激动的她们回去后，就像是许许多多今天偶然间参与到报告会听讲中的众学生一样，在自己的Facebook油管上记录下今天遇到的惊奇的一幕。
于是外国的某管某脸书上，热搜上突然爬上了这样的头条，有人将黎曼猜想解出来了。这个词条还在一步步的往上面爬，热度逐渐升高，将总站上面一条排在第十一的词条【游乐园上演真人版死神来了】，还有第七的【游乐园Z国男子直面劫匪，空手夺枪救下多名游客】一条一条的越了过去，直直的上升到了前三的位置。
甚至随着越来越多的讨论，还有媒体的参与，热度还在持续的上升。
国内还没有那么快的接受到消息。这一天各大论坛上，还在讨论卢禅和摄影师的事情，多是在聊《旅行吧，花少》的内容，网友们热烈的议论着，一连串的反转再反转。只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在国内的一些学术论坛上，有些学者转发这次学术交流会现场的消息。说有个报告会名录上A大的学生在现场给出了黎曼猜想的一个很不错的研究解题思路。
不少实时混迹在论坛上的研究僧博士僧，都实时的问转发的同僚要起了那学生解题思路的稿件，一下午的时间都在针对和分析，有的速度快的，都用卢禅的解题思路，分析产出了一篇相关论文了。
不少国内专业的学报，审稿人在确定文件的内容是有很大的含金量且无误的时候，便开始发了赞许祝贺的公告。公告内容是【喜报：祝贺我国A大学生在M大学术交流会上，提出黎曼猜想新的解法思路，为黎曼猜想的破解添砖加瓦，尽一份不可忽视的力量】
多个官媒转发。
但主要还是在学术圈的小范围传播，傍晚五六点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件事情。
毕竟这距离众人的生活还是太远了，就像是你听到新闻说什么什么材料研究又有了新的进展，忙碌的生活下你都可能不会点开和关心这样一个推送。大家都还是在聊着娱乐圈家长里短的事情，比起研究还是情绪人性的东西，更让人好共情和理解一些。
众人最多就是觉得M大学术交流会议的字眼很眼熟而已，好像今天众人议论的主人公卢禅直播的时候在M大附近。但是谁也不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更别说那个时候，正发生上面下场肃清评论的事情，网友们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只有少数人在QQ微信上调侃。
直到下午六点多，
黎曼猜想被证出来。
虽然报告会的现场全都是学术圈的人，当时没有多少媒体，但是随着黎曼猜想被解出来的惊天的消息，许许多多的媒体诧然都闻风而动，全都工作忙碌了起来，也就是很短时间的空档，这消息就像是爆照的烟花一般，突然的在全世界各地炸了开来。国内媒体也实时的得到了消息。这消息就像是突然炸开一样，炸的所有人都是一怔。
一些正在聊着卢禅距离M大那么近，能不能去M大看看，看看能不能遇到Z国团队的时候。诧然看到群里有人说有人把黎曼猜想证实出来的时候，脑子都是有些懵的。
不是，刚刚不还是说有了新的进展吗？A大的学生给出新思路什么的，怎么突然就有人证出来了？这么快？！后来打听清楚，知道证明出来的人还是Z国A大的那个学生后，众人的震惊和惊喜无以复加。
哪怕你不是学术界的，哪怕你不懂数学，没有很深的研究素养，只要你接触过教育，你就会听说过黎曼猜想，耳熟它被无数数学界挺起的名字。对学术解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解出了这个意味着什么。
菲奖历史上还没有一个真正Z国本土国籍的获奖者，从未有过，这一次也许可以看到了。
无它，黎曼猜想，这个分量足够了。
费马大定理的证明者安德鲁·怀尔斯当初证明费马大定理后，菲尔兹奖破了只颁发给40岁以下的数学家的铁律，特设了一个特别奖颁发给了45岁的安德鲁·怀尔斯，就能看出来了。
与它同一级别的黎曼猜想，有这样的资格。
一时间许许多多的网友的心脏都无法抑制的狂跳着，就像是种花家的兔子们第一次听到我国的科学家们从斯德哥尔摩拿回诺贝尔奖时，那般的激动，激动的无以复加。那是一种打心底共振的自豪与骄傲。
官方似乎也是被突如起来的消息，弄得一怔，也没有想到发出前一条祝贺的短短这么点的时间，就再次传来了如此巨大的惊喜。
反应过来后，各大社交平台上都出现了上面的转发和祝贺，就连一向严谨内敛的官方，这次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
【我国A大学生于国际学术交流会议上解出黎曼猜想！！！】
“我敲！官方发消息了，证实了，是真的，卧槽！是真的！！真的证出来了！！！”
“我靠！！！大佬牛皮！！！啊啊啊啊！！”
“妈妈问我为什么看着手机抖得想筛糠！我激动得都快帕金森了！”
“天啊，前两天我老师才在课上给我们说了黎曼猜想证明的地狱级难度，现在你居然告诉我被证出来了？！还是被我国证出来的！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一段时间几乎是所有人的狂欢。
今天的热搜第一，无疑被这样一条喜报牢牢的占据了。但没有人会嫌这样一条头条烦躁，都是一种打心底的开心。
许许多多的人都在聊着这件事情，无法抑制自己开心的心情。很多人都听说那名学生是在报告厅中，无数外国人的注视下解出的题目，听一些学术界的人阐述，现在学术界都疯了，很多参加报告会的外国人都疯狂的在脸书上发消息。
“救命，为什么现在看不到这个大佬的消息啊！”
“他现在还不在国内啊，而且论文还没发，消息保护性封锁了吧。”
“外网上有他的照片，是在报告厅演讲时候的照片，不过很模糊，模糊的脸都快看不清了，你们要不要看，要的话，我给你们扒下来。”
“要要要要要！！”
“哦，对了！跟你们说一件事情，现在外网上刷疯了。不只是我们，很多外国网友都在网上发消息，重金求大佬的各种信息。”
“不是说有转播的视频吗？外网上现在有吗？我一直没有找到。”
“没有，这种猜想要进行多次验证的。在大佬将猜想整理成论文，邮给M国克雷数学研究所，还有数学家协会那边等几个组织，多方组织一一验算合格，确认无误后，视频才有可能会公布，现在应该还在保护阶段。”
“我敲！虽然照片很模糊，但是看上去大佬好年轻啊，好高的样子。不过这闪屏闪的我眼快瞎了。”
一些会翻墙的网友直接翻到外网上去围观了，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翻墙，还能注册脸书账号的，但是又特别想看外网此时的消息，还有外国网友的反应，苦于没有渠道。
“快，去卢禅的直播间，他直播间好像恢复了。”
这一句话提醒了众人，不少人这一刻都突然想起来，卢禅现在正在M大周围啊！
哪怕卢禅可能根本进不去学校，但是他们现在就想要离那边时空距离近一点，没准卢禅镜头一扫还扫到那位大佬了呢？！
无数人涌入卢禅的直播间。
……
无数网友都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的大佬，此时正生无可恋的被热情的教授们拉去晚会上恰饭喝酒了。
这一恰就是一两个小时之后了。
因为要交代猜想论文之后整理的事情，陈默虽然很想跑，但还是知道轻重，给卢禅发了一条微信拜托他帮忙买点药的消息过去之后，便继续在酒会上和各位教授聊起了后续的一些审核验证的问题。
……
“出了些意外，晚一些出来找我？”卢禅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轻声念道。
看着M大大门处出来的许许多多的人，看时间今天最后一场报告会也结束了。他以为陈默会跟着一起出来，没想到他还要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