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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哥哥?

风烬答应了他的请求,用银针封住了无忧的记忆。在他看来,那个女人没了记忆对刘钰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她曾站在刘钰的对立面,说不准哪天又刀剑相向。

陷入沉睡的无忧不知道,她的人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重新开始了。

两日后。

“公子!公子!”青衣急急忙忙冲进房间,上气不接下气,“那个,那个姑娘醒了。”

刘钰手中的书闻言掉落,“你说什么?”

“无忧姑娘醒了。”话音刚落,转眼便不见刘钰的身影。青衣惊诧地嘀咕道,“这么猴急,又不是娶媳妇。”

药洞中的无忧此时仍是一脸迷茫。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景色很美,却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她想不起来是什么景色,但依稀看到了红与白的交错,渐渐地变成一片迷雾,她一直走,一直走,仿佛没有尽头。

她拼命地想要挣脱这种感受,努力挣扎着,睁开眼便看见洞顶的微光,微微侧头,便见到床边站着的白衣人。银色的发,墨黑的眸,眼里是深不可见的漩涡,他冷漠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冷冷的气息没有令她不安,反而让她慌乱的心渐趋平静。“你是谁?”虽然昏迷中服过药泉,但许久不曾讲话,声音不可避免地带着一丝沙哑。

风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伸手替她把脉。确认无碍后,走出药洞。

“不要走。”无忧想抓住他,却发现自己使不出力气,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离开。她突然有个疑问:我是谁?

离开的风烬在洞门前停下,“红衣,派人通知他,她醒了。你进去看着她吧。”

“是。”

派人通知刘钰后,红衣走进洞内,床上之人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上方。这是红衣第一次见到醒着的她,不禁又惊艳了一番。沉睡的她温婉如水,不想醒来之后竟如此娇艳。眼中的迷茫没有掩住她灵动的双眸,反而让她有种纯真懵懂之态。

红衣倒了一杯水走至床边,轻轻扶起她,“姑娘,喝些水吧。”无忧接过水喝了一口,紧紧握着水杯,时不时抬头偷瞄眼前之人。

许是不习惯无忧的偷瞄,红衣开口道,“我叫红衣,是鬼医谷的弟子。”

红衣?鬼医谷?

无忧在心里慢慢咀嚼着这两个词,脑中却没有一点印象。她怀着些许不安问道,“那我是谁呢?”

红衣愣住,不知该如何作答。

“无忧。”温润的男声在后方响起,紧接着便看见一个玄色身影的靠近。红衣起身告退,将地方留给了两人。

“无忧?你是在叫我吗?”她疑惑地看着他。

刘钰轻笑,“怎么睡了一觉,竟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吗?”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抬头看着他,“你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刘钰在床边坐下,将她她绞在一起的手轻轻分开,摸了摸她的头,“不要害怕,不记得就算了,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你叫无忧,我是你的哥哥,刘钰。”

“哥哥?”

“恩,哥哥。”明知道她已经失忆了,但看着她眼里对自己的陌生感,心中的痛并少不了多少。“你生病了,所以我带你来鬼医谷求医。”

“鬼医谷?刚才那个白衣人——”

“他叫风烬,既是鬼医传人,也是这里的谷主,同时也是救你性命之人。你要好好谢谢他。”

风烬。无忧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哥——”似不适应这个称谓,叫出来甚是拗口,“哥哥,你可以再讲些以前的事吗?我想听听看,我现在对过去一无所知,也许听了之后,我会想起什么。”

“好,不过这个晚些时候再讲,你许久不曾进食,先吃些东西吧,我过会再来看你。”

无忧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又开始发呆,直至闻到一阵饭香味才回神。

“姑娘,这是厨房刚做的清粥,喝点吧。你大病初愈,应吃些清淡的。”红衣端着粥走近。

“谢谢你。”无忧欲接过粥,却被红衣错开了,一脸不解。“姑娘别误会,你躺了许久,手脚动作应该会僵硬些,我喂你即可,待姑娘活动之后,四肢便会慢慢恢复,那时便无须我了。”

手脚僵硬。难怪刚才使不上力气,原来是这样。无忧张口喝了一口粥,问道,“我睡了很久吗?”

“姑娘已经昏迷了半月有余,你不记得了吗?”

无忧摇摇头,“半月,这么久?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就连哥哥也给忘记了。”

哥哥?红衣疑惑,难道是刘公子?罢了,他们的事,我还是少过问吧。

喝过粥,红衣带她沐浴更衣,又服侍她睡下了。

与鬼医谷的宁静祥和不同,京都半月来已发生了许多大事。太子遇刺之事久未有果,几日前方有转机。两个东宫旧臣身负重伤夜闯大理寺,被御林军拿下。

经查明,他们明是东宫旧部,暗则乃四皇子细作。明帝下令彻查后,刘启为防事情败露,欲将知情者赶尽杀绝,他们历经九死一生方才逃生。为保命,才将事情全部供出。

太子遇刺当日,东宫守卫已被暗中替换。刺杀之事乃梅苑青楼女子幽姬所为,而幽姬原是四皇子府中歌姬,后被派去渝州做棋子。四皇子刺杀太子蓄谋已久,东宫内部早已龙蛇混杂,幽姬的出现便是契机。大理寺奉旨将四皇子刘启收押,等候发落。

刘启虽有心替自己辩解,却无力回天。那两人的确是他的细作,东宫也确有他的势力,然而那些人一夜之间无故失踪,找到时皆身首异处,而最信任的人却反过来指控他。仿佛一夕之间,全部事情都变了样,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四皇子下狱后,明帝怒极攻心,垂垂危矣,朝政交由赵绝与五皇子打理。朝堂风向急剧变幻,五皇子刘礼的储君之位仿佛胜利在望。

在此多事之秋,京都又出现一位不速之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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